——嚴格來說,我就是花神。


    安世花此話一出。


    蘇言整個人愣了一下,而後整顆心都跟著咯噔一聲沉入了穀底。


    這一次。


    對方是徹底地攤牌了。


    攤得有點突然。


    想著。


    他眉頭微蹙,看著距離自己隻有幾厘米,像是情侶般緊貼著親熱的安世花問道:“你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安世花語氣婉轉地輕聲道。


    由於距離太近。


    說著話的時候,她的鼻息不禁輕輕地拍打在了蘇言的臉上。


    感覺暖暖癢癢的很是舒服。


    “你說你是花神?”


    蘇言還是難以消化安世花就是花神這個信息,再次出聲確認。


    “嗯,我是花神。”


    安世花輕聲點了點頭,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道。


    聽了安世花這個迴答後。


    蘇言有些理不清頭緒了。


    要知道。


    花神是和樹老齊名的存在,甚至還是更高一級的妖植屆扛把子。


    手下統領無數花仙子,是進化強者中的進化強者。


    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恐怖存在。


    而眼前的安世花。


    通過她的生物信息麵板可以得知,隻是一株半步傳說級的妖植。


    就這樣的她,也能和高高在上的花神畫上等號?


    這是不是搞錯了些什麽?


    見蘇言一臉狐疑的樣子,安世花再次出聲說道:


    “我知道你疑惑,也知道你感到難以置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來我宿舍一趟吧,你想知道的我都能告訴你。”


    “這裏人多眼雜不太好說,來我宿舍裏邊我再慢慢和你解釋。”


    說完。


    安世花邁起了輕盈的步伐。


    帶著一陣芬芳的花香味,不緊不慢地往自己所在的宿舍走去。


    蘇言見狀遲疑了一下,想了想後還是緊隨其後地跟上了腳步。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終究隻會是女的吃虧,鋼鐵直男無所畏懼。


    片刻抵達宿舍樓後。


    蘇言有些驚訝地發現,安世花竟然和自己住的是同一棟樓,而且還是同一樓層。


    一邊是404宿舍。


    一邊是406宿舍。


    兩人的宿舍間,僅僅隻是隔著一間405宿舍,實在是太近了。


    這京大的宿舍樓。


    難道不分男女宿舍的嗎?


    這不會很尷尬嗎?


    說實話,蘇言有些想不太懂學校領導的腦迴路。


    或許......


    人家覺得正處血氣方剛的少年忍耐力都比較好吧,不需要擔心什麽夜襲女生宿舍的不良事件發生。


    “哢嚓。”


    宿舍門打開了。


    安世花微微側頭,朝身後正思緒著事情的蘇言輕聲喊道:


    “進來吧,輕一點。”


    “屋裏的地板看著有點滑,走快了容易摔倒,輕點走。”


    “別陰溝裏翻船了。”


    說完。


    安世花便邁起晃眼的小腿,先行一人步姿誘人地走進了宿舍。


    什麽陰溝裏翻船?


    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鬼。


    蘇言心裏吐槽了幾句。


    隨後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直接就跟著走了進去。


    隻是區區的女生住所而已,自己以前又不是沒反複進過。


    就家裏三個妹妹的房間,平日裏都是三進三出的,都快進吐了。


    走進客廳後。


    一陣花香立馬迎麵撲來,味道很是好聞,像是進入了花店一樣。


    蘇言好奇地環顧客廳一圈,隨即入目的一切都是花。


    有玫瑰、有百合,還有茉莉和香雪蘭,以及各種沒見過的花朵。


    總的來說。


    很有安世花風格的一間宿舍。


    “話說迴來,你不是才剛來學校這邊報道嗎?”


    “怎麽你這宿舍,看起來卻是一副早早就布置好了的感覺?”


    “而且還有拖地的痕跡,明顯是剛打掃沒多久,有問題啊!”


    蘇言看著安世花提出了這麽一個疑問,覺得這很不對勁。


    無論是之前喊自己逛校園,還是剛剛在飯堂裏一臉陌生的感覺。


    無一例外的,都表現出來是第一次來京大的樣子。


    但是。


    此刻宿舍卻是被布置地這麽有個人風格,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她早就過來了京大,並進入過宿舍。


    麵對蘇言的這個疑問。


    安世花聞言神色自若,並反客為主道:“我什麽時候和你說過我是剛來京大報道的?”


    “那你叫我帶你逛校園......”


    “我叫你帶我逛校園,重在是你帶,而不是我逛校園。”


    安世花一副有理的樣子,語氣也是稍有強勢。


    蘇言聽後則是忍不住微微抽了抽嘴角,覺得安世花這女的性子真霸道,日後一定是妻管嚴的存在。


    “現在已經在你宿舍了,說說你是花神那事吧。”蘇言隨便走到一張沙發上坐下來說道。


    安世花沒有急著迴應。


    而是不緊不慢地煮了一壺熱水,泡了一壺花茶。


    然後取來兩個杯子,給自己和蘇言都倒上了一杯花茶。


    “嚐嚐看,這是我泡的茶。”


    安世花把裝滿七分的茶杯遞給了蘇言,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


    蘇言接過茶杯,有些無語地說道:“我不是瞎子,我有看到你在泡茶,知道這是你泡的茶。”


    說完。


    他輕輕抿了一口花茶。


    暖暖的,甜甜的,口感很香很純,充斥滿了少女的柔情。


    見蘇言喝得還挺享受。


    對麵坐著的安世花稍稍挑了挑柳眉,而後笑著出聲道:


    “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說我泡的茶,指的是茶壺裏的花。”


    “那是從我身上取下來的粉嫩花芯,價值連城,你有口福了。”


    “噗!”


    蘇言聽後直接噴了出來,感到一陣心理不適。


    尼瑪......!


    這花茶竟然是用安世花的花芯泡的,我他喵的喝不下去了!


    見蘇言嫌棄自己的花茶,安世花微微蹙了蹙眉,心裏有些不喜。


    不過也沒有多說些什麽。


    隻是默默拿起身前的茶杯,微微張開粉嫩的薄唇抿了一口花茶。


    霎時間。


    一股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中炸開蔓延,迅速充盈滿整個口腔,帶來了極致的享受。


    “真好喝。”


    安世花舔了舔薄唇上殘留著的花茶,俏臉上的神情看著很是滿足享受,泛起了絲絲燥熱的緋紅。


    茶太燙了,燙得臉都紅了。


    “人也來了,茶也喝了,是時候給我說說你是花神的事情了。”


    蘇言看著與自己相對而坐的安世花,直接就對她單刀直入,不想耽擱太多的時間在這幹坐著。


    見蘇言都等急了,安世花也不好意思再繼續磨磨蹭蹭下去。


    隻見她稍稍抿了一口茶,而後放下茶杯道:“你忽然讓我說,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幹脆你問我問題好了,但凡是能迴答的,我都給你迴答。”


    說著這話的時候。


    安世花直勾勾地泛著美眸與蘇言對視,沒有一絲少女的矜持。


    其實這也能理解。


    畢竟如果她真的是傳說中的花神的話,那麽她現在的歲數少說也是幾百上千年了。


    怎麽可能還會有少女心?


    可能唯一能和少女沾得上邊的地方,就是同樣都是喜歡十七八歲的少年吧,喜歡老牛吃嫩草。


    心裏這般想著。


    蘇言忽然鬼使神差地就問了安世花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安世花:“???”


    安世花忽然一下就被問懵了。


    什麽鬼?


    你不問我是不是花神,而是忽然問我今年多大了?


    這腦迴路真是有夠奇特的。


    心裏吐槽了幾句後,安世花有些沒好氣道:“我今年十八。”


    “我不信。”


    蘇言鋼鐵直男本色盡顯,接著繼續道:“年年都說自己是十八那就沒意思了,麻煩多一點真誠。”


    聽了蘇言的這句話後。


    就連向來麵癱的安世花,此刻都忍不住嘴角微微地抽搐了起來。


    心想這鋼鐵直男差不多得了。


    說話非得這麽直?


    稍微彎一點會死?


    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後,安世花稍有無語道:“我今年真的隻有十八歲,我沒騙你。”


    蘇言聽後一陣汗顏。


    沒想到安世花這人會這麽的不要臉,硬說自己就是十八歲。


    花神隻有十八歲?


    隻能說是誰信誰傻逼了。


    “你說你是十八歲,又說你是花神,但據我所知,花神已經存在許久,少說都有兩三百歲了。”


    “所以說,你到底是花神多點呢,還是今年十八歲多點呢?”


    蘇言直視著安世花的眼睛,看看她要怎麽圓迴來。


    安世花一臉神色自若道:“我既是花神,也是今年十八歲。”


    “至於你說花神存在已久,那隻是過去的花神而已,又與現在身為花神的我有何關係?”


    “不管怎麽說,反正我就是十八歲的花神,這是可以確定的。”


    安世花毫無情緒波動地說道。


    仿佛是述說著事實,並非是自己胡蠻亂攪。


    蘇言聽後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花神隻是個代稱,有一代二代三代四代五代等等之類的?”


    對於蘇言提出來的這個說法。


    安世花想都沒想,直接出聲否認道:“不,從自古至今花神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我安世花。”


    蘇言要暈了。


    甚至都開始懷疑起安世花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怎麽說話各種自我矛盾?


    安世花知道蘇言會聽得一臉懵逼,接著繼續說道:


    “我和樹老它一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蛻殼重生,重活一世。”


    “而這一世,我就是十八。”


    “你或許會說,蛻去軀殼算不上是重生,年齡並不能分開算。”


    “但我想告訴你的是,對於我和樹老而言,蛻殼就等於新生。”


    “因為一旦蛻殼,上一世的記憶都會全部消除。”


    “所以,這一世的我,不能與之前的花神劃為等號。”


    “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隻告訴你一個人哦。”


    說到這裏,安世花美眸有些迷離地看著蘇言,似乎是發情了。


    蘇言沒有在意她神情上的異樣,而是疑惑地問道:


    “你說你是十八歲,是新一世的花神,那之前在京都城外襲擊我的花神軀殼又是怎麽迴事?”


    “這我迴答不了,因為一旦蛻殼後,蛻下來的軀殼就不再與我有任何關係了,隻是一具傀儡。”


    “傀儡?”


    蘇言有些不解。


    安世花耐心解釋道:“你可以把我蛻下的軀殼理解為是武器,誰都能用,誰能操控。”


    “這樣......”


    蘇言沉吟了一下,而後繼續問道:“那你知道,那天操控你軀殼襲擊我的幕後黑手是誰不?”


    安世花緩緩搖了搖頭,語氣平緩道:“這個我不知道,因為我的記憶就隻有這十八年。”


    “那你給我說說,你蛻殼是可控的還是不可控的?”


    蘇言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當即對安世花問道。


    安世花聞言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道:“可控的。”


    “那你為什麽要蛻殼?”


    蘇言一環扣一環,繼續對安世花刨根問底。


    既然對方都不介意自己問,那自己也就沒什麽好客氣的。


    幹脆想到什麽就問什麽。


    麵對蘇言的這個問題,安世花稍微停頓了一下。


    而後出聲道:


    “為了追求更高的上限。”


    “追求更高的上限?”


    蘇言聽得有些不明所以。


    安世花耐心道:“上一世我的植體不行,進化至半步神話級就是極限,無法進化至神話級範疇。”


    “為了能進化至神話級,唯一的方法就是蛻去舊殼,重新生長出一副新的軀殼,再次重開進化。”


    “一世不行那就再來一世,直到生物等級能成功突破至神話級範疇為止,直接證道成神。”


    “所以,從古至今,我在這世間留下了無數軀殼。”


    “其中有傳說級的,有半步史詩級的,有史詩級的,有半步神話級的,但唯獨沒有神話級的。”


    “為了追求神話級境界,我一世又一世地重生,直到這一世,我成為了京大的學生。”


    “而樹老也是同理,但我並不清楚它這一世的身份是什麽。”


    安世花說了很多,幾乎一次性把蘇言可能會問到的問題都給提前迴答了,近乎讓他問無可問。


    蘇言神情有些凝重,稍微消化了一下安世花所說的這些內容。


    而後再次提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之前幾次襲擊人族的花神和樹老,其實都不是本體,而是其他生物所操控的?”


    安世花迴答道:“樹老那邊我不清楚,但就我自己這邊,我可以肯定地給你說,是的。”


    蘇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麽問題來了,這一世你偽裝成人族有什麽目的?”


    他不理解,安世花為什麽要偽裝成人族混入人族社會。


    難道不怕身份暴露,然後被群而攻之嗎?


    正當他想著,安世花出聲道:


    “我想既然每一世都進化不成神話級生物,也許可以走走人族的路子,說不定就成了。”


    她的這個理由,聽著感覺多少有些牽強,但似乎又挺有道理。


    蘇言不再糾結這些,轉而問出了困惑已久的問題:“所以,你說的這些事情又和我有什麽關係?”


    “你為什麽要接近我?”


    “你給我說了這麽多不可告人的秘密,難道就不怕我揭發你?”


    說完。


    蘇言眼神銳利地直視著安世花的美眸,默默等待著她的迴答。


    而麵對這一連三個稍顯銳利的問題,安世花並沒有急著迴答。


    而是泛著瑩亮的雙眸與蘇言對視了幾秒,口吻意味深長道:“這些問題,得日後我才能告訴你。”


    說完。


    她施施然地從沙發上起身,一路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蘇言一旁坐下,渾身上下彌漫出紫色的花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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