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裝失敗了。”


    吳秘書長不想多說,撒了一個謊。


    雖然秦淮極為敷衍,但畢竟是他死皮賴臉找的秦淮……


    果然。


    秦淮‘心照不宣’,沒有繼續詢問。


    吳秘書長鬆了一口氣。


    ……


    “真的蠢!”


    秦淮丟下手機,皺眉罵了一句。


    “怎麽了?”


    商雅恰好拎著一袋小木牌路過,走到秦淮麵前,撫平秦淮的眉頭,關心的問道。


    “這些專家真蠢,我都寫得不能再淺顯了。專家組還看不懂!看不懂也沒關係的,詢問一下我會少塊肉嗎?”


    秦淮有些薄怒,聲音高了幾分。


    額……


    “是不是你寫複雜了?有時候是小哥哥的專業素養太高了,別的專家跟不上你的思維。


    還記得你仿製核舟,連從業了將近二十年的專家都打眼了。”


    商雅放下手裏的木牌,她還是第一次見秦淮發怒。


    輕微的怒意,讓秦淮五官淩厲了不少。


    無論喜怒,都那麽好看——怒有怒的威嚴,靜有靜的氣質。


    “不是你想的那樣……”


    秦淮想到了幾個月前給幾位國內頂尖玉雕師展示平麵減地法的情形。


    當時他展示了十幾遍,不斷放慢動作,再放慢動作,但他們還是看不懂。


    這沒什麽,看不懂就看不懂,還可以繼續掩飾,秦淮很有耐心的。


    但那些研究榫卯結構的專家,為什麽不來問兩句?


    是自矜身份嗎?


    秦淮搖了搖頭,覺得很失望。


    首先,他高估了這些專家的專業素養,其二,這些專家確實水,看不懂竟然憋在心裏。


    酒囊飯袋!


    但是又不能不管,因為不把古建築一板一眼的組裝好,榫卯結構的接口就會留有空隙,這些空隙導致木材承重過載,久而久之,木料會被壓裂,最終造成無法挽迴的損失。


    等顯露出來後,木料已經斷掉了。


    甚至古建築變成危樓,永遠無法修複。


    秦淮不能坐視不管,每一棟古建築,都是寶貴的財富。


    何況,這是專家組的錯誤,不是古建築的錯誤。


    既然當時答應了,他還是要認真負責的把此事完美處理。


    “我去把方案弄得簡單易懂一些。”


    秦淮收斂了臉上的薄怒,放下手機。


    ‘索性給示意圖全部畫出來!’


    秦淮找來草稿紙,拿起畫筆,坐在沙發上一橫一豎的畫了起來。


    畫了幾張,秦淮覺得不行,這樣不夠直觀。


    而且有些木料是在裏麵的,從屋內畫圖非常困難,如果沒有秦淮這樣的空間構築能力,還是會看不懂。


    “另想個辦法。”


    秦淮起身。


    坐在一旁拿小刻刀在木牌上刻字的商雅連忙把木牌藏在身後。


    “你在鼓搗什麽呢?我看看。”


    秦淮詫異俯身,把商雅藏在身後的手拿出來,露出了小手中握緊的木牌。


    木牌上刻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淮字。


    刻得非常認真,就是……字太醜了。


    “咦。”


    秦淮一邊嘖舌一邊搖頭,見秦淮嫌棄她刻得醜,商雅粉拳砸在秦淮臉上。


    “就是醜才不願意給你看,我又不會書法字。”


    商雅呶了呶嘴。


    “那我幫你寫,話說你這是幹嘛?”


    秦淮把木牌全部握在手裏,除去雕壞的那一塊,一共有十七塊。


    “我在為桃樹編號呢,淮字九塊,雅字九塊,以後你給雅字桃樹澆水打理,我給淮字桃樹澆水打理。你要把我的樹照顧好,我要把你的樹照顧好。”


    “明白了。”


    秦淮想到院外兩米多高的桃樹林,露出釋然的笑意。


    商雅是想讓桃樹和他們的婚姻一起伸枝展葉,最終亭亭如蓋,枝繁葉茂。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有點意思哈。’


    秦淮笑著走進書房。


    沒過多久便走了出來,把木牌一字排開。


    “溫兩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商雅噗嗤一聲笑開了,抬起光溜溜的腳輕輕踹了秦淮一下。


    曖昧中帶點風情萬種。


    “你的字是真好看,以後三個小徒弟來了,我也在一旁練一練書法,盡量配得上秦核舟的妻子這個名號。”


    商雅目光落在木牌上,露出羨慕的神色,字寫得好看就是賞心悅目。


    “早配得上了,當然,你想學什麽我就教什麽!”


    秦淮毫不猶豫的誇道,語氣中全是寵溺。


    “對了,問你一個問題。我要給古建築保護的專家組展示榫卯結構的拚裝方式,能用什麽方法更直觀呢?我怕我畫出簡圖,他們也理解不了,必須更好理解才行。”


    商雅一根手指的指腹抵住下巴,蹙眉想了一會。


    “用計算機畫出立體圖,把組裝方式用視頻表現出來。要不姐姐幫你?”


    說到這裏,商雅光著小腳丫往樓上走。


    見狀,秦淮一巴掌拍在緊俏的小屁股上,沒好氣的罵道:


    “把鞋靸好,你忘記你還痛經的事了?!”


    人之有腳,猶似樹之有根,樹枯根先竭,人老腳先衰。


    地板冰涼,一不小心就會染上地寒,商雅以前無論冬夏都光著腳亂跑,加上其它生活方麵都沒注意,所以才會痛經。


    現在還敢光著腳丫肆無忌憚的跑?


    “你再打姐姐一下?姐姐沒有尊嚴啊?”


    商雅忍著左邊一瓣屁股上傳來的火辣,杏眼圓睜。


    秦淮並未被商雅恐嚇到,揚起手拍在另一瓣挺翹的小屁股上。


    “你……再來一下,姐姐就要發怒了!”


    “舒服嗎?會不會有輕微的愉悅感?”


    秦淮突然話鋒一轉,嚴肅的問道。


    聽得這句話,商雅愣了愣,仔細迴想剛才的感受。


    秦淮下手輕重合適,拍在她屁股上,火辣辣的,但卻不會疼到要掉眼淚,就像半溫熱的烙鐵在身上烙了一下,刺激有餘而傷害不夠。


    好像……還蠻舒服的。


    ‘不對!‘


    商雅猛得反應過來,連忙義正言辭的搖頭否認:


    “根本不舒服,一點都不舒服,誰會覺得被打屁股舒服啊。”


    說罷,商雅望著天花板。


    秦淮唇角微微一揚,找到商雅的拖鞋:


    “你看看你,襪子也不穿,這樣下去,中藥得喝一年!”


    商雅撇了撇嘴,但想到了中藥那令嗓發澀的苦味,還是乖巧的把拖鞋穿好。


    “姐姐幫你的忙,你還打姐姐了!”


    商雅惱羞成怒,一把將秦淮拉進沙發,翻身坐在秦淮腰上,拿抱枕打了一套王八拳。


    秦淮拿手擋住臉,乖乖挨揍,商雅打了一陣。


    打得累了,才放下抱枕,軟軟的趴在秦淮胸口,輕吐麝香。


    “你這個臭流氓!”


    商雅猛得彈起來,一臉驚恐,美眸偷偷瞥不可名狀的部位。


    “額。”


    秦淮也比較尷尬。可能是商雅坐在身上,比較刺激吧?


    所以……咳咳。


    “不鬧了不鬧了,畫立體圖。”


    商雅靸好拖鞋,慫得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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