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宗各殿殿主在衝和殿議了兩三天,一直沒個結果。


    齊臻自然不會和他們一起吵鬧,隻等著他們出結果了,才會現身評判。


    齊穆夏:“左師弟,非是我要與你為難。我極物殿下四閣總共也沒有多少築基弟子,煉丹師培養不易,還要為宗門煉丹,每年上交丹藥都有定數,能抽調三個已經是極限了。”


    左忘一臉無奈,“齊師兄,我這和光殿裏是什麽情況,你是清楚的。不是外門弟子就是散修出身,尋幾個會畫符的還好說,煉丹煉器這些實在沒幾個會的。”


    傳法殿、盈德殿向來清閑,多幾個弟子,少幾個弟子都不妨事。蘇鶴峰幾個自顧自的喝茶,看著他們爭執。


    “雷師弟,此間難處,還望與齊殿主言明。”


    雷應劫不比他師父,輩分、修為都高,輕易就能壓得住場麵。


    他隻好說到:“諸位師兄師姐也要理解各處別府的難處,師尊與我有交待,該派去的弟子是少不得的。此是傳承大事,不可輕忽。”


    齊穆夏:“非是要叫師弟為難,隻是極物殿確實派不出太多人,老夫這裏倒是想了個主意,就是不太好辦。”


    “師兄請講。”


    胖老頭捋了捋胡須,道:“宗內不少弟子一心潛修,其中有些人也是有四藝在身的,他們雖不歸我極物殿管,但手上技藝卻未必比我殿弟子差了。”


    雷應劫聽得明白,齊穆夏是想抽調那些沒有職司在身的弟子。


    這些弟子習練丹符之道,多是靠著自身和家族裏供給資源,不是從極物殿支取,也不拿宗門的職司俸祿。


    現在要抽調他們去各處別府,他們豈會樂意。


    這是個得罪人的事,齊穆夏不願去做。


    雷應劫想了想,這的確是個法子。


    “此事不宜再拖,我看就這麽辦吧”,他瞟了齊穆夏一眼,道:“調令就從乾元殿這裏走,等承閣的印章煉製好了就發符詔。”


    左應龍:“再有三五日功夫,印章便可煉好。”


    雷應劫:“那便好。不知左師兄哪裏情況如何,也要像丹閣一般嗎?”


    左應龍:“器閣人手倒沒有丹閣那麽緊張,再調三人便足夠了。”


    胡玄乙老神在在,不等雷應劫開口問,便道:“我陣閣總共也沒幾個弟子,昨天也和大夥說了。陣法不是輕易能學明白的,昨天散會後,我去求見了齊殿主,他已同意陣閣可不派弟子出去。”


    “你那閣裏小貓小狗三兩隻,齊殿主見了也要落淚,如是都派出去,豈不是要你獨守空房。”


    說話之人正是黃長老。


    “陣法一道,可窺天地至理,要的是天才,一陣傳萬年,不在於人多人少。似你這般駑鈍之人,豈能明白?”


    “哎呀呀”,黃長老起身朝胡玄乙行了一禮,“原來是胡大天才當麵,恕老夫眼拙,一百多年了,卻沒發覺大天才竟然就坐在身邊。”


    胡玄乙吹吹胡子,他知道自家本事,陣道天賦也就一般,如何敢稱天才,但黃長老這迴卻嗆不住他。


    隻見他搖了搖頭,道:“老眼昏花,再給你一百年,你也看不明白。我那徒兒天賦異稟,來日叫你開開眼界,免得淪為井底之蛙。”


    二人私交甚好,親切交談了幾句,然後便轉迴正題。


    雷應劫:“黃師兄,山門煉氣弟子的名單可定好了?”


    黃長老直言:“刪刪改改,我自己倒是無所謂,黃家弟子都分到別府去也沒關係,終究還是要看各位長老的意思。”


    雷應劫見黃長老一副甩手掌櫃的模樣,頓時也苦惱起來。


    雷家昨日也給他帶了話,請他多給雷家子弟分些名額,莫被齊、蘇、左三家比下去太多。還說他畢竟是齊臻唯一親傳,未來雷氏要比肩三族,他這裏萬萬不能落於人後。


    且不說諸長老為了各自的小輩費口水,各路消息已然經由長老們的弟子之口,傳播開來了。


    這迴宗門動作很大,有人提了個交易會的名頭,把大家聚到一起,討論討論。


    夕陽落下,彎月升起。


    張崇架雲氣同魏茵一起來到講經崖。


    傳法殿在崖下修築了一塊極為寬闊平整的青石廣場。這裏平時是召集煉氣弟子,統一傳法解惑的地方。宗內弟子平時有參與人數眾多的活動時,也會選擇在此地進行。


    燈籠掛了廣場一圈,再劃出一塊地方留給上台交易的人,其餘就沒什麽講究了。


    張崇收了法術,見大家都是各自尋了親近同門,圍坐一圈。


    “張師兄。”


    張崇聞聲,見是龍越、趙玲兩人。


    四人見禮。


    “這是魏茵,乃是胡長老座下親傳。”


    趙玲:“魏師妹有禮。倒是許久不曾見到執事了。”


    張崇擺擺手,道:“如今已不是執事了,乾元殿下了符詔,叫我去黎南當教習。”


    “什麽?”


    龍越冷笑一聲,“我便知道,原是十八個執事,死了這麽些人,到底還是用完就甩。”


    張崇:“師弟慎言!”


    “嘿嘿,不知那慕容鷹揚曉得這個消息該作何感想,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補個執事的缺。”


    龍越往四周望了望,“人還真是不少。不曉得他在哪,這種聚會,他可是喜歡的很。”


    “莫提他了”,趙玲:“去尋個地方坐吧。”


    四人一齊走進廣場,張崇看見齊一鳴和幾個同門已然安坐。


    “龍師弟,就坐那裏,如何?正好也與齊師兄他們認識一下。”


    “也好。”


    齊一鳴處,齊賢郢兄弟兩個、袁湛兮皆在,還有幾個張崇不認識的。


    張崇四人到來,一群人互相見禮,介紹一番,這便要花去許多時間。


    然後一群人圍坐一圈,寒暄不止。


    齊一鳴在丹閣頗有名氣,龍越早有耳聞,知他丹道天賦很好。他心道:“張崇到底還是跟吳真傳有著關係,雖同為散修出身,半路加入宗門,但他這交際圈子卻跟我大不相同。”


    交易會熱熱鬧鬧,一直進行到後半夜。張崇沒有什麽要交易的,權當長長見識。


    後麵又有幾個師兄師姐上台,高談闊論一番,講了講各路消息,場下也是不時附和。


    中途張崇問及吳織,得知她仍在閉關修煉,不能來此。


    張崇不日就要遠赴黎南,還有執事名位被免一事,照說是該跟吳織說一聲。然她閉關不出,也隻好叫魏茵日後轉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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