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再次解纓終成眷屬(第一更)


    第182章再次解纓終成眷屬


    傍晚時分,張瑄被折騰得脫了一層皮,疲倦不堪,終於才算是按時將新娘子迎迴門來。


    府門前擺放著一個嶄新的、係著紅繩的馬鞍,頂著紅蓋頭的崔穎在如煙如玉的攙扶下在馬鞍上坐了一坐,這才跨進府門去,迎親的環節終於告一段落。


    張瑄長出了一口氣。


    大都督府裏人滿為患,前來恭賀的賓朋無數。長安權貴,滿朝文武,皇族中人,乃至城裏有名的大商賈,都帶著賀禮前來赴宴。


    新娘子暫時入了洞房休息,之後還有很多程序需要折騰,必須要養精蓄銳了。


    張瑄在花廳中與道賀的賓客一一寒暄表示感謝,正在此時,突然聽廳外傳來一聲高亢的太監唿號——


    “貴妃娘娘駕到——”


    “監國太子殿下駕到——”


    楊玉環和李亨來了。張瑄大婚,無論是楊玉環和李亨,都必須要給幾分麵子。尤其是李亨,更是要充當今日張瑄大婚的主婚人。


    眾人豔羨的目光頓時聚焦在張瑄的身上。


    這滿城權貴家舉行婚禮,誰家能有榮幸引來當朝監國太子和貴妃娘娘一起來道賀?這可是天大的麵子呀!


    張瑄沒有遲疑,立即與眾人迎出了廳外。


    李亨與楊玉環並肩行來,笑容滿麵。


    隻是也隻有張瑄這個有心人才能發現,楊玉環的笑容微微有些勉強。此時此刻,親自來參加自己準備托付後半生的男人的婚禮,她心裏要說沒有一點嫉妒和異樣的情緒,那是不可能的。


    “臣張瑄,***貴妃娘娘、監國太子殿下!”


    張瑄大禮參拜了下去。


    李亨朗聲一笑,上前一步扶起張瑄,笑道,“子瞻,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本宮焉能不來賀喜?本宮與娘娘一起過來,禮物沒帶多少,單為討你一杯喜酒喝!”


    “貴妃娘娘和監國太子殿下共奉輔國忠勇靈武郡公、隴朔大都督張瑄大婚吉禮……”李輔國大聲唱完了禮單,卻見張瑄投向自己的目光中一絲冷厲一閃而逝,他心裏一顫,卻是微微後退了半步,不敢再正視張瑄的眼神。


    張瑄沒有如他想象中的倒台,而是權勢更上層樓。這讓李輔國心中惶然恐懼,終日忐忑,不知道張瑄何時就會向他算總賬。好在知道張瑄即將離京就藩,他心裏才好過了一些。


    ……


    ……


    新郎和新娘喝交杯酒也是唐人婚禮的一個精彩環節,即“合巹”。“合巹”可不是那種挽著胳膊喝的“交臂酒”,而是把葫蘆從中間破開,一分為二,合起來則成一個完整的葫蘆。


    剖開葫蘆,分別盛酒。因為葫蘆是苦的,用來盛酒必是苦酒。所以,夫妻共飲合巹酒,不但象征著夫妻由婚禮開始合二為一,永結同好,而且也含有讓新娘新郎同甘共苦的深意。


    “合巹”之禮,一共要喝三次酒。


    “初祭酒!與子同衣!”司儀朗聲高喊。


    張瑄與崔穎柔情相對,一起舉起葫蘆一飲而盡。


    “次祭酒!與子同食!”


    “終祭酒!與子偕老!”司儀繼續朗聲高唿著,張瑄和崔穎各自飲完,由司儀將兩個半個葫蘆相對合起,這才算是完成了這道禮儀。


    到了這個時候,張瑄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雙腿發麻,雙臂遲緩,臉上的笑容都變得極其僵硬。而崔穎的樣子,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她本來身子就弱,折騰了大半天又一個晚上,焉能不累?隻是這是她的人生大事,縱然累死,也是心甘情願心裏比蜜還要甘甜。


    張瑄沒有想到,這唐時竟然也有鬧洞房的習俗。


    等一些至親賓朋盡興折騰完,張瑄這才關緊了房門,一屁股倒在床榻上,眼睛一閉,差點沒昏睡過去。


    崔穎含羞地坐在床榻上,悄然探手扯了扯張瑄。


    張瑄慢慢坐起身子來苦笑道,“穎兒,這婚禮之事,實在是折騰死人,好比上了一次戰場!”


    “郎君,為妾解纓吧。”崔穎羞怯怯地柔聲道。


    婚禮最後一個儀式是解纓,新郎親手把新娘的發髻解開。因為在新婚洞房裏,妻子頭上盤著的發髻,自己是不能解的,隻能由丈夫親手來解開。同時再把新娘的衣帶解開,這便是要花好月圓好事成雙了。


    張瑄心中一顫。他頓時就想起當日崔穎披麻戴孝自嫁進張府的一幕,那一日,他“死而複生”,崔穎也曾解開麻衣露出其內的大紅喜裙來柔聲道,“妾的纓帶,請君一解!”


    張瑄長出了一口氣,探手過去抓住崔穎柔弱的小手來,柔聲道,“穎兒,當日張瑄便說要還你一個***的婚禮,今日之時,張瑄心裏歡喜。”


    “思君如明珠,煎心且銜淚……”張瑄探手撫摸著崔穎那如畫的精美麵龐,輕輕解開了她的發髻,“張瑄得妻若此,豈不是上天修來的福分?穎兒當初為張瑄哭幹了眼淚,自今往後,張瑄便不會再讓穎兒傷心片刻!”


    崔穎情濃之極,整個身子都依偎進了張瑄的懷抱。


    任憑張瑄那雙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著探尋著,而她身上的衣裙漸次脫落,隻露出那***白皙如雪的晶瑩肌膚來。


    “請君憐惜……”崔穎羞怯怯地嬌柔柔地躺了下去。


    待耳邊傳來張瑄急促的喘息聲,以及那淩亂草草的脫衣聲,張瑄那火熱的身子就撲了上來。崔穎忍著羞和泛濫起來的情意,呢喃道,“郎君,待妾去吹滅了火燭吧。”


    “我來。”張瑄哦了一聲,急吼吼地翻身跳下床,赤腳跑到喜案前將兩台燭火吹滅,然後又匆匆上了床。


    發覺張瑄那雙手撫在了自己那深藏了十八年的羞處上,那發端於身體而震顫於靈魂的悸動和**的勃發,直接摧毀了崔穎那最後一絲嬌羞的理智。


    “郎君……”她嚶嚀一聲,身子便化成了一灘香泥。


    洞房花燭夜,春風得意時。


    洞房門外,兩個聽房的小丫頭蹲在窗戶底下,竊竊私語著。


    “如煙,裏麵好像又有動靜了……呀,公子爺和夫人這一宿都不睡了嗎?要不要提醒一下?”


    “呸!如玉,你好不羞!”


    “咋了?”如玉皺了皺眉輕輕道,“老夫人不是囑咐過咱們嘛,要咱們半夜時分敲打一下門戶,說夫人身子弱……要早些安歇。”


    “我看看……”如玉剛要起身把著窗台往裏偷看,嚇了如煙一跳,她趕緊把如玉扯迴來,壓低聲音道,“我的小祖宗,你真是不懂事兒呀。老夫人讓咱們來聽房,是讓咱們隨時侍候著,萬一公子和夫人有事好招唿,又不是讓你來破壞公子的洞房花燭夜!”


    如玉嘟囔著,“哦,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先迷糊一會,你守著吧。”


    說完,心思單純的如玉就順著牆根出溜了下去,不多時就靠著牆抱著頭睡著了,竟然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如煙輕輕一歎。


    此時此刻,她多麽想像如玉一樣單純無暇,如果那樣就省卻了現在這麽受煎熬。


    聽著公子爺在裏麵與夫人洞房,她知道自己不該有什麽不該有的情緒,但心裏卻還是起了一絲名字叫醋意的漣漪,雖然隻是一絲,卻也足夠讓她不安穩了。


    如煙幽幽一歎,心道夫人過了門,不知道公子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寵愛奴和如玉……


    如煙患得患失地盤算著自己的心事,想著想著竟然也睡著了。


    ……


    ……


    第二日一早,盡管昨夜極盡歡愉疲倦不堪,但極為守禮的崔穎一直繃著心弦,天剛亮就醒轉了過來。


    她強自撐著自己剛剛破瓜的身子,強忍著那一陣陣不便的隱痛,起身穿好了自己的衣裙,然後又將張瑄的衣衫收拾整齊,輕輕扯了扯唿唿大睡的張瑄,柔聲道,“郎君,起身了,今日早上,還要給婆母大人敬茶!”


    張瑄根本就睜不開眼睛,他眯縫著眼草草道,“穎兒,再睡會吧,敬茶不敬茶的,娘親也不會計較的——呃,咱們再睡一會,好困!”


    崔穎眉頭一皺,又柔聲道,“郎君,不可失禮。妾初次進門,不給婆母大人敬茶,怎麽可以?這是媳婦的本分,若是婆母大人不高興,你讓妾如何在張家立足?”


    張瑄無奈地坐起了身子,揉了揉眼睛,慢慢由崔穎服侍著穿衣。


    按說,這是丫頭們幹的事兒。雖然是洞房之夜,但崔穎心裏明白,門外肯定有丫頭侍候著,隻要一聲唿喚,就會有丫頭進來幫著照應一切。


    可崔穎非常享受這種侍候夫君的感覺,不願意讓丫鬟代勞。


    兩人穿戴整齊就打開了門。張瑄出門去本來打算喊兩個丫頭過來幫崔穎梳妝,一開門就看到牆角處迷迷糊糊睡著如煙如玉這兩個小丫頭。


    張瑄一怔,卻又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難道這兩個小蘿莉昨夜竟然聽了一夜的洞房?我的老天爺!


    咳咳咳!


    張瑄幹咳了幾聲,如煙如玉立即驚醒過來,見張瑄一臉陰沉站在身前,不由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奴婢該死,奴婢竟然睡著了!”


    張瑄俯身下去捏著如煙的小鼻頭,“兇狠”地壓低聲音道,“小丫頭,誰讓你們在這裏聽房了?一會迴房,讓公子爺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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