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學文當時帶走的,可不隻有狗場的那些血統犬,還有狗場幾名負責養殖的員工。


    陳二發這才意識到,尤學文早就有了預謀。


    若不是這個狗場本身就是陳二發自家的地,說不定尤學文會將他都趕出去。


    我交了一隻白眼狼!


    陳二發終於認清了這一點。


    分家後的兄弟狗場有點難熬。


    大部分的種犬都被尤學文帶走了,狗場內隻剩下一些老弱病殘,以及一些還沒來得及賣出去的幼犬。


    不過陳二發還是振作起來了。


    經過這麽多年的經營,他既有了豐富的養犬經驗,又有了不錯的經濟基礎,就算從零開始,他也有信心再次把狗場給運作起來,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成型的狗場和一些可以當做種犬的幼犬!


    終於,在經過兩年的蟄伏之後,兄弟狗場又慢慢有了起色。


    ……


    聽了陳二發的故事,米粒這才知道,陳二發為啥這麽恨尤學文,因為尤學文確實是一隻不講道義的白眼狼。


    她也知道了陳二發為啥對cka有這麽大的意見,因為是cka的血統證書,讓他失去了所有的種犬,尤其是痛失了狗王黑炭。


    她不由自主地問道:“那黑炭後來怎麽樣了?”


    “黑炭?還不是成為了尤學文的賺錢機器!可我沒想到,它幫尤學文賺了那麽多年的錢,最後竟然落了一個淒慘下場!”


    這又是一個讓人氣憤不已的故事。


    一開始時,因為掛念黑炭,陳二發還忍不住強忍住惡心,經常去尤學文的優寵犬舍看看黑炭。


    他有看到,黑炭在那邊一直過得抑鬱寡歡,每次見到他,就會興奮地撲上來,然後嗚嗚直叫。


    “它每次見到我,竟然還會掉眼淚,就跟人一樣,看得我很是心痛,也看得我不忍心太過於頻繁去看它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炭逐漸老去。


    當又一次陳二發再去優寵犬舍看黑炭時,他突然發現,黑炭竟然不見了。


    尤學文跟他說:“黑炭死了,老死的。”


    陳二發又是傷心欲絕。


    不過他心想,生老病死,任何一條狗也擺脫不了這個命運。


    黑炭走了也好,它再也不用在優寵犬舍抑鬱寡歡了!


    “可後來有一個原兄弟狗場的員工偷偷告訴我,黑炭不是老死的,而是因為不能繁殖了,尤學文嫌養它花錢,竟然把它和一些退役的種犬,以極低的價格賣給了狗肉販子。”


    “這個殺千刀的!”陳二發咬牙切齒地說。


    確實是一個該殺千刀的!


    米粒也很憤怒。


    一個養犬之人,一個靠狗賺了大錢的人,竟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她不知道尤學文的心到底是怎麽長的!


    不過想想也是,尤學文既然為了自家狗狗拿獎,連大規模作弊這種事都幹得出來,沒有什麽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實在是太可惡了一點!”米粒對此憤憤不平。


    也許是時間久了,此時的陳二發反而有點平靜:“從那以後,我跟尤學文算是徹底翻臉了。若不是這是法製社會,我真想帶上百條狗去把他給咬死。”


    語氣雖然平靜,但他心中的那股恨意,卻深深地埋了下來,估計永世都難以消除了。


    “知道我為啥不輕易跟人合作了嗎?”陳二發又問出了這麽一句。


    米粒搖了搖頭。


    “因為現在做這一行的人,見利忘義的人太多了,弄虛作假的人也太多了。如果不是真心對狗好的人,我寧願我的狗賣不出去,也不會輕易交給別人。”


    狗場越大,每個月所生產的幼犬越多,銷路就成為了陳二發的大問題。


    現在的狗市,已經發展成為了一個魚目混珠的市場。


    魚目越來越多,摻雜在其中的珍珠反而越來越少人識貨了。


    陳二發也嚐試過去網上銷售。


    可他發現,在同城網、百姓網、趕集網那種同城賣狗的地方,全部變成了無良狗販子的天下,他所發出去的信息,沒到幾分鍾就沉下去了。


    最為關鍵的是,由於他的幼犬不願意辦血統證,而價格又比狗市的賣得貴,因此就算有人看到帖子打電話一過來詢問,一聽說地方這麽偏,還連血統證都沒有,沒幾句就把他當成了騙人的無良狗販子。


    無奈之下,他隻好物色可靠的代理商。


    “這些年來,和我合作過的寵物店和正規犬舍其實並不少,但很多都被我淘汰了,因為他們為了暴利,經常使出一些下三濫的手段。”


    米粒驚訝地問道:“正規犬舍也找你合作?”


    陳二發冷笑了一聲。


    “那些所謂的正規犬舍,天價幼犬銷路這麽好,而他們自己所養的所謂賽級犬、冠軍犬又這麽少,不用點下三濫的手段,怎麽賺大錢?”


    陳二發開始跟米粒講起一些正規犬舍作弊的手段。


    “還是說尤學文吧!他有段時間經常會派人冒充客戶從我這裏買幼犬迴去,然後混到他自家的幼犬裏麵,冒充冠軍犬的後代來賣天價。”


    “這也行?cka不管嗎?”米粒驚訝地問道。


    就算她是業內人士,但因為以前並不是主要跟幼犬打交道,她還真不知道這一行裏的水這麽深。


    陳二發又冷笑了一聲。


    “cka就是一個隻認錢的機構,隻要付了錢,他們會花大力氣來管這些破事?”


    一說起cka,陳二發又是憤憤不平。


    他開始跟米粒講起了一個很具體的例子。


    有一段時間,國內的法國鬥牛犬特別好賣,尤其是黑白花的,更是能賣出天價。


    尤學文的優寵犬舍就養有法鬥的種犬,而且公母都是黑白花。


    有一次,優寵犬舍的法鬥一窩生了四隻幼犬,尤學文嫌少,直接向cka上報生了六隻,然後四處尋找同齡的法鬥幼犬,好冒名頂替混到他家的法鬥幼犬裏一起賣。


    可找來找去,他得知隻有在兄弟狗場這邊有同齡的法鬥幼犬,而且還是奶油色的。


    尤學文偷偷派人賣了兩隻迴去,然後真的賣出了天價。


    後來這事引起了客戶的懷疑,被投訴到cka那邊去。


    這事曾在網上被吵得沸沸揚揚。


    “我也是後來才看到這一消息的。可結果呢?cka竟然跟客戶說,你可以掏錢來cka做血統鑒定,不過得帶幼犬跟種犬一起來。”


    “這不是搞笑嗎?作為一個純種犬繁殖的監管機構,手下的會員亂來不管,還得客戶掏錢來做鑒定,可能嗎?客戶能把尤學文的種犬帶去做鑒定嗎?”


    “所以說,cka算個屁!”


    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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