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洞口,譚理躡手躡腳的悄悄潛進山洞。

    洞內一股莫名其妙的燥熱另他將身衣全部脫了下來,看著破碎得不成樣子的衣服,譚理心理一陣惋惜,還記得風狼那時叼來這件衣服的時候,蹭著自己的手的那份溫馨,越是想到這,他對司馬家那個罪魁禍首小三的仇恨就欲發的濃厚。

    可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仇遲早是要報的,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山洞為什麽會這麽熱?如果再走下去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被烤熟,看著通紅的石壁,他心理一陣猶豫後還是決定去看個究竟

    他小心的往裏麵試探著,實在受不住,他還是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的。尋著光源的地方而去,眼前的情景赫然讓他樂開了花。

    隻見一顆足有一個盆大的金蛋懸浮在半空,金蛋通體散法著陣陣火光,煞是好看,就如一顆金蛋在火焰上燒烤著一樣。譚理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想要輕輕撫摩了一下這顆巨大的金蛋,隻見這金蛋不停的閃躲著,似個調皮的孩子般。

    “過來,我就摸一下。”譚理慢慢走近金蛋,輕聲道。當譚理的手快靠近金蛋,巨大金蛋又是一閃,直將譚理身上的衣物少了個精光。那傷口經過烈火的熏烤,卻也起到了消毒的作用。

    譚理心理一陣後怕,幸好剛才沒有碰到那火焰,不然……恐怕化為灰燼的就是他那隻血手了。隻是眼前這個混身是火焰的金色巨蛋,對火焰的操控已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隻少其衣服而不傷其身體分毫,聞所未聞。

    譚理索性坐下,心道:《焚心決》到底是什麽修煉法門?為什麽現在二級後期連入門都還不算?不管那麽多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想到這,又將《焚心決》第一頁上所記載的煉氣方法一次次的演練著。一天的時間眨眼就過去,而譚理真沉浸在《焚心決》的修煉法門中不得清醒。

    正當他無法可施無跡可尋的時候,突然,一股黑色氣焰自心底騰生而起,鑽進他的五髒六腑和奇靜八脈,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讓他抱著頭不斷的往地上磕碰著,額頭已是一片慘紅,而他的紫色雙眼,此時卻變成了空洞的白色,豪無人性的金色,雙眼中流下兩汗血淚的他,依舊沉浸在這黑色氣焰焚燒的痛苦之中而不能自拔。見此情形,巨大的金蛋似有靈性般閃在角落裏去了,似乎麵對現在的譚理連它也懼怕。譚理的思考已經混亂不堪,但他清晰的感覺得到,這股黑色氣焰不停的吞噬著他的丹田處的鬥氣,渾身滲出的血液竟也全部變成了黑色。現在就連他自己都在懷疑,他到底算不算是一個人?

    那火焰似要蒸幹他的每一滴血液,要焚燒盡他的每一寸肌膚。索性,譚理也不掙紮了,死豬不怕開水燙地安然躺在地上,還有什麽更痛苦的就一起來吧!這種刻骨銘心的痛讓他連的感覺漸漸麻木了,隻是知道這黑色氣焰不停的在焚燒著他的身體,也許不隻是身體,連他的靈魂也要一並給燒成灰燼。

    此時,他已痛得昏死了過去。

    洞外,一蒙著黑色麵巾的女子對著五個手持半月型彎刀的人厲聲道:“再過半個月就是聖寵出關之日,不可有絲毫差池,你們幾個給我在這守好了,若出了半點差錯,小心教主大人施以五毒噬心之法。”

    “是,屬下定不負教主所望。”五人半跪在地上,齊道。這五人頭發盤成一團,眉間帶著一絲嫣紅,說不出的怪異。

    “聖寵未出世之前,切不可打擾其修行,你們守在洞口,如有應付不了的問題,速發信號。”見幾人如此肯定,女子滿意的點了點頭,乘著巨大的竹簍向崖頂而去

    醒來已是三日之後,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讓他至盡記憶猶心,連想都不敢想,若是對敵時突然來這麽一下,那估計就隻能任人宰割了。

    “咦?怎麽不痛了,刀傷呢?”譚理摸了摸胸口,他十分肯定自己受過重傷,隻是現在的身體上哪還有一絲傷疤的痕跡,隻有如嬰兒般細膩的肌膚,他的容貌也有了較小的變化,如刀削般的麵夾頭發出一種讓人迷醉的帥氣。他現在有如驚弓之鳥般,再也沒有膽子再去嚐試修煉《焚心決》上的氣門心法了,光是想想那種痛苦,他就混身哆嗦,不寒而栗。

    看向依舊閃躲在角落的巨大金蛋,譚理笑了笑,招了招頭:“過來,過來啊!再不過來信不信我烤了你。”譚理馬上發現自己用詞的錯誤,看來肖凝佳這個老師還是教得不夠徹底啊,不,應該說他學得不夠徹底,眼前這金蛋完全就是一變異的火球,還烤?怎麽烤?

    忽然,金蛋周身的火焰全部散去,金黃色的彈殼搖晃了幾下,慢慢的,由一絲龜裂的痕跡慢慢覆蓋到整個蛋身,譚理急忙跑過去,撫摩著金蛋,滿是歉意道:“別生氣啊,嚇嚇你而已,乖啦!”

    他的話似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小心翼翼的拾起一片金蛋身上掉下來的蛋殼,細細打量著。

    “吱!”他的手指被劃破了一道口子,不等他詫異這蛋殼為何如此鋒利,隻見指尖的血竟止不住望下流的趨勢,起初他並沒有注意,隻是這些血液越來越濃,細小的傷口也欲發變得大了起來,漸漸整個金色蛋殼上,已完全被血液包裹住,譚理猛的抽迴手指,再這樣吸下去,恐怕他就得精盡人亡了。

    “咯吱、咯吱”金蛋退去周身的火焰後,洞內的氣溫頓時下降了不少,現在金蛋仍在繼續裂開著。

    洞外,一人見山洞內的火光消失,失聲道:“不好,有情況。”

    “速發信號。”一人驚唿道,這個責任可不是他能承擔得起的。

    “什麽事,這才多久,為何如此慌張。”帶著黑色麵罩的女子坐著升降的竹簍而下,急問道。

    “洞…洞內的火…光消…失了。”一男子支吾著道。

    “什麽?為什麽不早來稟報?廢物,快,這是教主大人的血液,將其全部淋在金蛋上,讓其變為心容一體。”說完,將一袋血液遞給其中一人,見幾人沒反應:“快去,耽誤了教主的大事,你們想死嗎?”

    “是,左護法”一男子接過血液,心中暗罵:你不敢去就叫我們去送死,誰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麽怪物?但是迫於壓力,男子還是顫抖地朝著洞內走去。

    帶著黑色麵罩的女子奇怪道:“不是要還有將近十二天才出世的麽?怎麽會……”

    洞內,金蛋已完全脫開了蛋殼,乍一看,竟然是一頭渾身金色棕毛的狼。譚理已錯愕的愣在原地,肖凝佳拿我打趣兒還是怎麽了?不是說狼這種動物隻能是胎聲的嗎?怎麽眼前這個……

    不等譚理反映過來,金色的小狼已畏縮在他腿邊不停的磨蹭著。

    “喂,我可不是你爹啊!”譚理有點想對天喊冤的衝動,看來眼前這個小家夥硬是將他當成親生父親了。不過他內心並沒有什麽反感,畢竟風狼的對他的恩德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自己照顧一隻狼又有什麽不可以呢?想到這,譚理將金色小狼抱在懷裏,不停的摩挲著,這個小家夥越看越可愛,直教他愛不釋手,他開心的笑了,沒有任何拘束和負擔,也許隻在此刻他才能做一迴真正的自己,一人一狼就這樣在地上翻滾打鬧著。

    “有人。”譚理心道:“五十尺……一百尺以外四個”

    “咦,我怎麽能清晰的知道這麽遠的事物了?以前是十尺,而現在……一百尺?”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現在的變化,感情那烈火焚燒的痛苦是好事了?即使是好事他也不想再來第二次,至少現在不想。譚理迅速爬起身,拾起散落在一旁的無鋒劍,抱著金色小狼蜷縮在一岩石後。

    洞外那男子正畏畏縮縮的前進著,在心中早將那位左護法的女性十八代在心理問候了個遍。

    “此人來這裏做什麽?莫非為我的小金狼而來。”譚理心理嘀咕道,現在他早已把小金狼看成是他的了,那眼前這人就是來打他的東西的主意了,殺?還是不殺?他正在憂鬱。

    “你來此做甚?”譚理幹脆也不藏匿了,他清楚的知道眼前此人的修為乃是二級後期,至於為什麽會知道他一時也是抓不住關鍵。

    男子打量著眼前這個一絲不掛的男人,小心地瞥了一眼他懷中的金色小狼,心頭一驚:莫非聖寵是個男人?而且還是拖兒帶女來的?還懂人言?

    於是一個天大的誤會產生了。

    男子也不答話,走上前將血液遞給譚理,訕笑道:“聖寵大人想必需要這血液,還請您速速服下。”

    血液?譚理也是一頭霧水,我愛喝血嗎?考慮了一會兒,接過血液,打開一看,一股惡臭撲鼻而來,隨手丟棄在了一旁,看了一眼洞口,徑直飛奔而去。

    他向來是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準則行事,既然此人無惡意,他也犯不上將他殺了,何必多作孽呢?這是仁者之心嗎?此時他想起了那個白衣女子肖凝佳對他所說的仁者之心。

    隻見一道赤身裸體的身影從洞內走出,洞外幾個還處在錯愕之中——這是聖寵?男人?

    “攔住他”女子此時卻不轉身,目不斜視地打量著譚理,雖看不到她的麵部表情,但從她的嘀咕聲中似能聽到這樣一句:“咦?怎麽這麽大。”

    其中一男子內心淫笑道:我的比他的還大,要不要試試?哈哈……

    譚理此時卻犯難了,這三麵都是懸崖,攀登的話懷中的小狼就不能穩妥的護住了。

    “敢…敢問…”帶著黑色麵罩的女子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想問點什麽。

    “阻我者,死。”譚理瞥了一眼女子身後的竹簍,便判定幾人都是由此物升降而出進的:“送我上去,不然……”譚理將手中無鋒劍輕輕劃過邊上一塊巨石。如絲般光滑的平麵滑下一塊巨石向著穀底落去,兩聲音都沒有……

    “若想上去,先過我這一關再說,不管你是何人或者是什麽聖寵,都不能逃脫聖教的控製範圍”帶著黑色麵罩的女子抽出腰劍匕首,指著譚理道。

    她現在也不能判定到底眼前這個男人是聖寵還是那頭金色的小狼是聖寵,畢竟誰都沒有見過。看著這個男人如嬰兒般的肌膚,這種細膩到連女人都嫉妒的皮膚一定是出娘胎不久才有的,而且他還沒有穿一絲衣服,哪個修煉界的人會如此不注重體麵?而那頭小金狼則是屬於魔獸或者聖獸的範疇之內的。

    到底哪個才是聖寵?或者兩個都是?又或者這個男人隻是獲得了某種消息而來奪取聖寵的?她真的糊塗了。

    她使勁搖了搖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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