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軍以前還是桃花村知青的時候,是個不錯的青年,口才好,有文采,積極上進,待人接物拿捏得恰到好處,但人是會變的,進城後,他就變了。聽說他對吃喝不講究,對錢財也看得不是很重,就是好色。”徐國兵頓了頓,尷尬地笑了笑,“好色是男人的通病,這也不能怪他。”


    聽徐國兵這麽一說,錢三運的心中又生出了幾分希望,不怕領導講原則,就怕領導沒有愛好。“高飛之鳥,死於美食;深泉之魚,死於芳餌。”王曉軍既然喜歡美女,那就投其所好,送美女給他,隻要他肯接納,爭取扶貧資金的事就有希望。隻是不知道王曉軍喜歡什麽樣的美女,豐滿的還是苗條的,年輕的還是成熟的,亭亭玉立的還是小巧玲瓏的,活潑的還是傳統的。錢三運暗暗下定決心,趁這次去江州學習期間,找機會拜會拜會這位好色的省扶貧辦主任。


    錢三運在動身去江州之前,路過青山縣城時,去了一趟縣醫院。他來縣醫院一來是探望受傷住院的鎮派出所指導員方永強,二來是看望陪護被拐女大學生的王石在。


    這是錢三運第二次前來縣醫院探望方永強,這段時間,經過院方的精心護理,方永強身體恢複良好,不久就可以出院。錢三運看望王石在的時候,發現他正在病房裏一口一口地喂那個被拐女孩吃飯,場麵很溫馨,也很感人。女孩換上了一套新衣裳,烏黑柔順的長發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麵部也有了一絲紅暈,精神狀態也好了些。


    “這是我們鎮裏的錢書記,那天晚上就是他帶人將你解救出來的。”王石在向那女孩介紹錢三運。


    女孩長得很美麗,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好看的鵝蛋臉上沒有一絲瑕疵。要不是喬大虎那夥畜生,這女孩此刻應該徜徉在美麗的大學校園裏,而現在,她卻躺在縣醫院的病床上。女孩衝錢三運笑了笑,但沒有說話。


    王石在微笑著說:“她叫楊小凡,是江中大學的大三學生,今年二十歲。這就是我這兩天陪護她的收獲,她告訴我的暫時就這麽多了。”


    “王石在,我們出門說話。”錢三運想將王石在叫出病房外,好問問一些女孩的情況,特別是想問問王石在是不是愛上這個叫楊小凡的女孩了。


    可是,王石在還沒有走出病房外,楊小凡就嚶嚶哭泣了。王石在連忙折返了迴來,湊到楊小凡的身邊,用手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痕,不停地安慰她:“小凡不哭,小凡乖。”


    楊小凡將臉伏在王石在並不寬闊的胸膛裏,哽咽道:“我不要你離開我,你不在我心裏就害怕。”


    “小凡不哭,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王石在緊緊地將楊小凡摟在懷裏,深情地注視著她,那情形,就像是一對處於熱烈中的情侶卿卿我我。


    “王石在,我下午去江州,從明天開始,我將在省委黨校接受為期一個月的小城鎮建設培訓班的學習。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好楊小凡,不能再讓她擔驚受怕了。”


    “錢書記,你放心好了,我會按照你的要求,照顧好楊小凡的,我會讓我的溫情感化她,讓她盡快從痛苦的記憶中走出來,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我相信,一個月以後,你見到的將是一個活潑開朗的楊小凡!”


    “王石在,楊小凡是個好女孩,你可要加油啊!”錢三運朝王石在和楊小凡揮手告別。


    錢三運走出醫院後,與停職在家的甘日新取得了聯係。二人相約在縣城的一家土菜館見了麵。甘日新垂頭喪氣的,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激情澎湃。兩個人點了幾個特色菜,要了一瓶白酒,邊吃邊聊。


    從甘日新那裏得知,自從某位神秘的領導給縣公安局打了招唿後,葉青天局長就變了一個人,對喬大虎一案做出了與開始時截然不同的幾點指示,總的指導思想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讓喬大虎逃脫罪責。自從甘日新被停職後,案件出現了意想不到的結局,喬大虎的兩個手下將拐賣婦女的事擔了下來,並否認此事與喬大虎有關,喬大虎被行政拘留。行政拘留不同於刑事拘留,隻是對違法行為的一種製裁手段。案件沒有能夠深挖。當天晚上被解救的三名女子中,那個中年女人已經迴家了,那個精神瀕臨崩潰的少婦現在被轉送到縣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甘日新還告訴錢三運,那個叫左東流的青年已經被釋放,其他人要麽被行政拘留要麽被刑事拘留。左東流能夠免於行政拘留,與甘日新的幫忙是分不開的。


    江中省委黨校與大青山一步之遙。大青山是江州市為數不多的幾座山峰之一,海拔325米,山勢東南高,西北低,呈橢圓形,由火山噴發而成,這裏既有山林之韻,又有自然野趣,是江州市觀光勝地。無論是清明踏青,還是冬季賞雪,這裏都是好去處。有古人評曰:春山豔冶如笑,夏山蒼翠欲滴,秋山明鏡如妝,冬山慘淡欲臥。


    這次小城鎮建設培訓班是雲川市有關部門組織的,共有學員六十名,全是來自於雲川市各縣區的幹部。令錢三運倍感意外的是,曾經設計陷害他的老對手張青林竟然成了他的同學,命運真的捉弄人。張青林見了錢三運,也很驚訝,真的是冤家路窄啊。不過,他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還有意無意地和錢三運拉家常。錢三運雖然對張青林不快,但轉念一想,自己若真的成為雲川市建設局的一名公務員,現在還是公務員試用期,不可能升任副科級領導幹部的。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古人說的一點沒錯。


    學員入住在省委黨校的賓館學苑大廈。住宿條件還是很不錯的,兩個人一個標準間。錢三運在辦理完報到手續後,準備動身去市裏,他想去找在五星級江州賓館幹收銀員的柳月兒。在來江州之前,他沒有打電話給柳月兒,為的就是想給柳月兒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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