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椀平複著唿吸,眼圈紅紅的,臉上帶著淚痕。


    祁楚禮靜靜地坐在旁邊。


    女生不住抽噎,他輕輕揚起嘴角,喃喃自語:“小白兔。”


    “什麽?”


    桑椀正在試著停下不由自主的抽噎,沒有注意聽。


    祁楚禮帶著笑意搖了搖頭,“沒什麽。”


    桑椀無語,如果沒有看到他眼中的揶揄她說不定就信了。


    見女生一臉不相信地看著自己,祁楚禮沒忍住笑了起來。


    桑椀一臉莫名地看著男生笑得彎下了腰。


    隨即反應過來她現在這幅尊容做這個表情應該很滑稽,她也跟著笑了起來,作勢打了祁楚禮一拳。


    半響,誰也沒出聲。


    桑椀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男生也停下了笑聲。


    四周驀地安靜了。


    風一吹,桑椀突然有些尷尬。


    剛才是情緒上頭,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她都幹了什麽!


    莫名其妙地對著人家大哭也就算了,還打了人家一拳。


    桑椀捂額。


    風時不時吹過,奇妙的氛圍在空氣中流淌。


    眼見女生臉紅的快要冒煙,捂著臉試圖逃避現實的樣子,祁楚禮突然起了那麽一點逗弄之心。


    “我這個情緒垃圾桶還算稱職吧。”


    女生的頭更低了。


    “誒,”祁楚禮佯裝遺憾地歎了口氣,把手撐到身後揚起了頭,“那看來是用戶使用體驗不太好了。”


    “沒有沒有。”


    女生果然抬起頭。


    臉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此刻大睜著濕潤眼睛的樣子,更像隻懵懂的小兔子了。


    祁楚禮忍俊不禁。


    桑椀一臉摸不著頭腦。


    笑夠了,他收起那點逗弄之心,斟酌著開了口。


    “發生什麽事了?可以和我說說嗎?”


    桑椀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她咬了咬唇,開口時聲音猶豫而低落。


    “有人在論壇發了個不好的帖子。”


    說完,她急忙補充,“那是假的,是他們汙蔑我。”


    她聲音又低了下去,“我去找了老師……”


    桑椀抿了抿唇,沒再繼續說下去。


    祁楚禮臉上沒什麽表情,眼中情緒翻滾。


    霍氏有權有勢,樹大根深,作為霍家最受寵的小女兒,確實不是一個普通中學老師得罪得起的。


    隻是,他就不一定了。


    “是霍真真做的嗎?”


    桑椀募地睜大了眼,語氣驚訝,“你怎麽知道?”


    祁楚禮沒迴答這個問題,他自顧自地開口:“霍真真作為霍家最小的女兒,又是老來得子,從小便被寵得嬌蠻任性,無法無天,平時她在學校橫行慣了,你已經不是第一個被她針對的女生了。”


    “為什麽?就沒有人能夠製止她嗎?”桑椀有些忿忿不平。


    “因為,季清嶼。”


    桑椀倏地白了臉。


    男聲還在繼續:“她和季清嶼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對他占有欲極強,任何靠近他身邊的女生都會被逼走,無一例外。”


    桑椀抱著膝蓋,看著草地上以假亂真的假草,沉默了下來。


    半響,她勉強扯出了一個笑,聲音低落,“原來是我試圖介入人家的感情。”


    祁楚禮轉頭看著她。


    女生嘴唇微動,“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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