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誠提著箱子跟上。


    席演看了眼他們倆的背影,沉默著走了進去。


    就像哆啦a夢的任意門,當雙腳踏過去站定時,就會發現自己早就身在異處。


    隔著千年的光陰,彼岸以景襯情,不由得羞怯,民族千年的文化底蘊總能找到貼切的人去形容——近鄉情怯。


    又大抵是因為這千年的文化底蘊,大多數中國人都不甚用豐富的麵部表情來表達情緒。


    陸昭看著漂浮的島嶼,怔然幾秒鍾後,抬頭輕聲和秦誠說道:“我們去烤兔子吧。”


    “嗯,先把東西放了?”秦誠淡笑。


    席演聞言開口:“給你們準備了房間。”


    陸昭對他眯眼笑了笑:“不用了,我自有去處。”


    自己原來的寢宮早就被那個女人占了,她自然是迴不去的。


    不過還有另一處地方。


    陸昭推開底下溫泉的石門,撲麵而來的蜘蛛網,她不由得皺了眉頭。


    秦誠歎了口氣:“但願那個溫泉還能用,我去收拾。”


    “不用。”陸昭迴過頭,看向席演安排的侍女,輕輕抬首:“去找幾個人,把裏麵打掃幹淨,被褥什麽的全都換新。”


    侍女行了個禮,離去一會兒帶了一大幫人過來。


    陸昭就坐在路邊的石頭上,趴在秦誠背後勾他的衣角。


    那堆人剛進去沒多久,忽然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陸昭下意識抓緊秦誠的衣角轉眸看過去,隻見一隻淺棕色的影子在翠綠的草地上來迴閃動,朝著陸昭和秦誠撲過來。


    秦誠皺著眉頭起身,擰眉盯了兩秒,一伸手,抓住了那隻影子。


    “影子”毛茸茸的,撲朔著雙腳,拱來拱去地想往秦誠身上蹭。


    秦誠嫌惡地看了兩眼:“好肥的兔子。”


    這兔子確實肥大,都有兩三歲小孩那麽大了,唯有一對耳朵短短的。


    陸昭皺眉,“我不要吃這個。”


    秦誠卻是愣了一下,“這好像是……之前我們養的那隻兔子……”


    陸昭聞言也微微一愣,“不掉毛?”


    秦誠點頭:“好像是……但是——”


    但是這都過去一千年了,別說兔子了,就是骨灰估計都留不下來了。


    陸昭走過去捏了一下兔子耳朵,對上那兔子清澈的視線,“當時你被關起來以後,它就是我的侍女在喂養。”


    “會不會是吃了什麽仙藥仙草,所以才沒死?”秦誠問。


    陸昭鬆開了手,拿出帕子輕輕擦著:“不無可能,那溫泉本就是靈泉,以往就能夠滋養一些花草樹木成精,那野兔又是你在我後山發現的,我後山養了那麽多仙草,興許在你撿到它之前他就吃了很多仙草也說不定,再有靈泉理氣,梳理脈絡,能聚靈養生還是說得過去的。”


    陸昭說完看了眼兔子又坐了下來:“拿去洗了吧,好髒。”


    秦誠失笑:“好,那你等我一下。”


    過了一陣,秦誠才迴來,那溫泉裏麵都快打掃好了。


    秦誠把兔子放在陸昭腳邊,“我覺得它還是認得我們的。”


    那兔子跳過去,把頭放在陸昭腳邊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陸昭戳了兩下兔子,頷首:“你說千年兔子會不會好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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