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娘!在下該怎麽做?還請梅姑娘告知。”


    “接著!”梅若靈手一抖,一道銀光朝梁斌飛射而去。


    盡管事出突然,可梁斌還是穩穩地抓住銀光,隨後低頭看向手中物件。這枚令牌,應該就是梅若靈所說的信物,正麵刻有山河,而背麵則光滑一片。


    “請梁公子前往門戶左側,那裏有一個凹槽,公子需將令牌放入其中,稍後與我同時運功,從而激發令牌。”見到梁斌還在把玩令牌,梅若靈頓時有些不高興,於是急聲催促道:“時間緊迫,還請梁公子莫要耽擱!”


    “明白!在下這就過去!”


    話音剛落,梁斌立刻朝門戶左側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停下腳步,發出一道咦聲。


    “咦!”


    在梅若靈幾乎要殺人的目光注視下,梁斌轉過身,朝另一邊走去。一開始是以正常步伐走路,到後來幹脆一路小跑。


    “梁斌!你要幹嘛!”


    梁斌沒有迴話,他隻是伸出手向後擺了擺,示意梅若靈先稍等片刻。不多一會兒,梁斌便跑到一具骷髏跟前,他絲毫沒有要禮敬前輩的打算,直接伸手一撥,把骨架扒拉到一邊。


    原來在骷髏身下還藏有一把長刀,不得不說,梁斌的一雙招子的確夠毒,隔著這麽遠都能讓他發現。


    “鏘……”


    左手握鞘、右手握柄,然後使勁一拔,一道龍吟聲隨之而起!刀身狹長而筆直,雖不知在此沉眠多久,但依舊光亮照人,攝人的寒光甚至讓梁斌都不禁眯起眼睛。


    “臭賊!你還有完沒完?”


    從梁公子,到梁斌,再到臭賊,稱唿的種種變化,說明梅若靈的確怒火中燒,若不是梁斌還有用處,說不定她早就一劍刺來!


    “來了!來了!”梁斌把長刀插入鞘中,然後一扭頭,便朝指定位置跑去,一邊小跑,還一邊大聲喊著。


    在整個過程中,梅若靈始終冷冷地盯著梁斌的背影,直至他跑到門戶左側,才嬌聲喊道:“我一喊開始,你就把令牌放入凹槽內,然後全力運轉玄功,以自身血氣為引,將洞府門戶打開!”


    “在下知曉!梅姑娘盡管放心!”


    梁斌剛剛吼完這句話,就趕緊掏出令牌,隨後放在凹槽跟前,隻待梅若靈一聲令下,他便照做即可。


    “開始!”


    一道嬌喝聲從遠處傳來,梁斌立即將令牌按進凹槽內,同時全力運轉玄功!


    “這……這是怎麽迴事?”梁斌暗道一聲。


    在一開始,一切還算順利,可萬萬沒有想到,情況會突然發生改變!一身血氣居然朝令牌湧去,梁斌用盡辦法,都沒能扭轉這種局麵,甚至連右手都無法從令牌上掙脫!


    “著了這個妖女的道了!”梁斌在心裏怒吼一聲,不是他不罵出聲,而是根本無法開口說話。


    豆大的汗珠沿著臉頰滑落,一部分落在身上,而另一部分則滴落地麵,發出一道道輕微的噗噗聲。這才多長時間?梁斌就好似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時間一長,梁斌必死無疑,而且死狀注定會很慘,因為他將成為人幹!所謂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這個道理,梁斌從小便深知。


    “鏘……”


    梁斌趁著左手還能活動,便立馬抽出長刀,準備朝自己的右手砍去。既然無法逆轉血氣,那就砍了再說,先保住小命要緊!


    長刀始終懸於頭頂,一直未曾砍下,或許是因為血氣流失的影響,或許是因為膽怯的緣故,又或許二者兼有,以至於他的左手抖動個不停,連帶著長刀也在晃動不止。


    隨著時間的流逝,梁斌越發感到虛弱,這一刀再不砍下去,他將永無機會,直至被令牌吸成人幹!


    “啊……啊……”一連串怒吼聲在梁斌心中響起!


    長刀掄起半圓,朝右手腕狠狠地砍去,就在刀刃距離手腕還有三寸遠的時候,梁斌突然停手。他會這麽做,倒不是因為貪生怕死,而是情況又發生變化!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梁斌忽然感到胸口一熱,緊跟著出人意料的事情便發生了,先前湧出的血氣居然通過右掌,又迴流體內,僅僅運轉幾個周天,全身血氣便恢複如常,甚至比之剛才還要強上一些。


    全身血氣,一出一進,居然將傷脈第十二氣穴意外地打通,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現如今,傷脈還有最後一處氣穴暫未貫通,等一十三處氣穴全部貫通,梁斌就正式成為四脈武者。


    “噗通!”


    光華散去,右掌與令牌驟然分離,猝不及防下,他結結實實地摔了一個屁股蹲。僅這一下,就把梁斌摔得嗷嗷叫!


    “嗷……疼死小爺了……”


    慘叫了幾聲,梁斌總算想起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麽!他怒而轉頭,朝門戶右側看去,那裏有一位倩影正在苦苦得掙紮著。


    自打見到那位倩影,梁斌便怒火滔天,就連尾椎骨上傳來的疼痛感也全然遺忘。他憤而起身,將長刀由左手交到右手,隨著一步步逼近梅若靈,刀尖在地麵上帶起一長串火花。


    “嘩嘩……”


    距離梅若靈,還有一丈遠時,梁斌停下腳步,他舉起長刀,刀尖直指梅若靈,同時冷冷地說道:“梅姑娘!不想給在下一個解釋嗎?難怪梅姑娘非要在下一同前來古跡,原來是打這種如意算盤。開啟門戶之時,即是在下喪命之時!”


    與梁斌剛才的狼狽之像有些不同,梅若靈在脫離令牌時,顯得舉重若輕,甚至還頗為好看!


    “梁公子此言差矣!本姑娘絕無謀害公子之心,先前公子遇險,我空有救人之意,卻一時難以脫身,這一點想必公子也深知。”梅若靈帶著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笑著說道。


    “哼!一路上,我多次向你詢問有關古跡一事,可你一直避而不談,為何不將吸取血氣一事告知在下?”


    “古往今來,激發令牌者,可從未遇到過危險,因為隻需一件普通法器就可讓血氣迴流,不至於化成幹屍。公子,乃人中龍鳳,難道連一件普通法器都沒有嗎?”


    僅憑這番話,就想讓梁斌滿意,估計還遠遠不夠。


    果不其然,隻聽梁斌怒道:“吃的燈草灰,放的輕巧屁!你當法器是什麽?人人一件?八脈境武者,連修士都算不上,又有多少人擁有法器!”


    “梁斌!你說話放尊重些!你想打?本姑娘陪你!”


    “小爺我,正有此意!”


    兩人分持刀劍,戰況一觸即發,可就在這時,一陣巨響聲自二人身旁響起。


    “轟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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