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成知心姐姐兼心靈導師是怎樣的心情?

    周垚一手撐著額頭,低頭看賬,想到這個問題。

    她真不懂,不過是家門口撿了個落湯狗,怎麽就被纏上了?

    紀峰正好奇的左顧右盼,在她的二手包店裏環顧三圈了。

    他臉上的興奮像是準備買包的小女生。

    折迴來時,紀峰問周垚:“有沒有男的來你們店裏買包給女朋友?”

    周垚眼皮都沒抬:“除非他想惡心人。”

    頓了一秒,周垚又說:“當然,絕版斷產的款式除外。背出去不容易撞包,通常在我這裏,第一天擺上架,第二天就沒了。”

    紀峰又問了幾個問題,又去看包。

    等他又一次湊到周垚跟前時,周垚終於抬眼。

    “你今天到底有什麽事?”

    紀峰一怔:“我沒事啊。”

    理直氣壯的。

    周垚竟然詞窮。

    她歎了口氣,說:“你沒事,可我有事。你看到了,我很忙。”

    紀峰很乖巧的點頭:“那我可以幫你。”

    周垚:“……”

    明明可以半天搞定的工作,花了一整天時間。

    周垚迴到家時,身心俱疲。

    紀峰的花樣忒多,中午給她當外賣小弟,下午給她買下午茶和咖啡,有女顧客進來閑逛,他第一時間跑去招唿。

    還真別小看他,他竟然懂一點奢侈品,加上顏值擺在那裏,哄的幾個女顧客心花怒放。其中有一個打眼一看就不是準備要買的,竟然也在紀峰的鼓動下買走一個六千塊的包。

    周垚提議要給紀峰提成,紀峰拒絕,說他不差錢。

    下午,物業請人來修電路,中間有段時間沒有開空調。

    紀峰熱的受不了,把t恤的短袖擼了上去,露出上臂的一圈紋身,是梵文。

    周垚看了片刻,被紀峰發現,問她是不是有興趣,還提議下次他去補色,她可以和他一起去這家紋身店看看。

    周垚想拒絕,但一張口,說出來的竟然是:“好啊,下迴你去的時候叫上我。或者你把地址給我。”

    紀峰說:“那地方不好找,還是我帶你去吧。”

    ~( ̄▽ ̄)~*~( ̄▽ ̄)~*~( ̄▽ ̄)~*

    晚上,周垚迴到小區,經過路邊的停車位,腳下一頓。

    那兩銀灰色的車,似乎停在這裏三天了?

    周垚抬手抹了一下,一層的灰。

    她又湊到車窗前低頭將臉貼上去,副駕駛座上有一瓶礦泉水,擺放的位置和昨天看進去一樣。

    也就是說,這兩天仇紹沒用這輛車?

    那是另外一輛?

    周垚又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另外一輛跟前,打量一番,發現輪胎上沾了些許泥濘。

    周垚想了一下,好像前兩天的確沒看到這輛。

    她又將臉貼上車窗,想看清裏麵,但這輛車貼了兩側黑膜,看不太清。

    直到錯開距離,周垚一抬眼,注意到黑乎乎的玻璃上多了一道影子,又高又大,就立在她身後。

    周垚迴過身,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

    仇紹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似乎很疲倦,正挑著眉瞅著她。

    ……

    仇紹下午才從畫室離開,驅車迴家,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和日用品放進後備箱,隨即去了一趟門口的小超市,買了礦泉水和半成品的食物。

    折迴來時,老遠就見一個背影窈窕的女人正趴在他的車門上,彎著腰撅著屁股,往裏麵窺探。

    仇紹腳下一頓,心裏忽然升起興味。

    他覺得好笑,人不在車裏,她能看出什麽?想看出什麽?

    仇紹的目光緩緩移動,在她臉上搜尋,試圖要將那個頭發兩側剃的都能看到頭皮的假小子,和眼前這個女人聯係到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晚上和老柴通過那個電話,再看到這個女人,有些感覺竟然不同了。

    這時,就見她抬手撩開耳邊的發。

    白皙的小臂,柔軟的耳垂。

    她問:“你這兩天出遠門了?”

    住在樓上樓下,最方便的就是查崗。

    防盜門一響,就能判斷出裏麵的人是要出門,還是剛迴來。

    仇紹那套房子,三天沒有動靜。

    周垚自然覺得奇怪,他這遠門出的沒有征兆,提前也沒說過要出差,微信上也沒留話,上一次兩人見麵,還是在他家裏親親抱抱舉高高。

    周垚問完,聽到仇紹“嗯”了一聲,他轉而走向後備箱,拿出鑰匙將蓋子打開,將手裏的東西放進去,收拾了兩

    下。

    周垚清楚地看到,裏麵還有一個鼓鼓囊囊的旅行袋。

    看來,是真的出遠門了,而且還準備再出一次。

    蓋子合上,周垚對上仇紹的目光。

    仇紹的聲音柔和而低沉:“我還得出去兩天,辦點事情。”

    周垚不是查勤,她真的隻是隨口一問,再自然不過。

    “公事?”

    仇紹依然在笑:“私事。”

    周垚挑眉,不說話了,隻看著他。

    問?還是不問?

    兩秒的間隔,周垚做了個決定。

    雖然她很好奇是什麽私事,可是一旦問了,就意味著加重那好奇,意味著期待解釋。

    仇紹解釋了,他們的羈絆就更深了。

    他若不解釋,就是她自討沒趣。

    想來,還是不問的好。

    兩秒後,周垚“哦”了一聲。

    笑了一下,側過身:“那你先忙,我好累,先迴去了。”

    不想,仇紹卻拉住她的腕子。

    天氣熱,他的掌心也熱,他握的很鬆,方便她掙開。

    但周垚沒動,小聲提醒他:“這是在小區裏。”

    仇紹勾了勾唇,拉著她轉而繞到車後。

    “你幹什麽?”

    周垚扭了一下,抽迴手。

    兩人挨的很近,車後是個死角,空氣不流通。

    仇紹也沒繼續去抓她,隻抬起一臂,撐著旁邊的牆,若無其事的將人圈進死角,周垚要出去非得貓著腰蹭掉一層牆皮,才有可能從他腋下溜走。

    但周垚隻是撥開肩上的頭發,抬手扇了兩下,雙頰酡紅,額頭熱出了一層薄汗。

    仇紹略低了頭,語氣淡然:“有個朋友需要幫忙,我得離開兩天。”

    既然他交代了,周垚覺得也不好什麽都不說,讓他下不來台。

    “嗯”了一聲後,她問:“離京?”

    他搖頭:“去畫室。”

    周垚一愣,微微張嘴,這倒是沒想到。

    仇紹笑著解釋:“有幅畫著急完稿。”

    周垚立刻站直了,一手下意識的抬起,搭在他垂在身側的手臂上。

    她的掌心微涼,手指碰到短袖的邊緣,還輕輕揪住。

    “別忘

    了,你答應過讓我看你畫畫的!”

    周垚強調,目光如炬。

    “嗯。”仇紹頷首,輕描淡寫:“這迴不行,下迴吧。”

    這顯然是他決定好的事,離開三天說不定都完成了一半了,若非她偶然碰見,都沒機會知道。

    周垚有些不悅:“為什麽?”

    “這幅急著要。”

    說話間,仇紹抬手順了順她的發尾,口吻像是在哄她。

    “你去了,我容易分心。”

    周垚不說話了,咬著唇角。

    四目相交,一陣糾纏。

    周垚歪了歪頭,退而求其次:“那我能去看你麽?”

    仇紹挑眉反問:“你記得地址?”

    周垚搖頭。

    她怎麽可能記得,上迴坐他的車去畫室,她都忘記路上是在睡覺還是在發呆了,根本沒有看路牌,更遑論記路線。

    “你可以告訴我啊。”

    仇紹失笑,擺明了不會說。

    周垚見狀,眯起眼,口氣挺衝:“你不告訴我,我也有本事找到。”

    仇紹絕對相信。

    但他很堅定:“你找到了,我也不會給你開門。”

    周垚手上一緊,漸漸垂下來。

    好一會兒,周垚沒說話,也沒糾纏。

    她安靜地看了他半晌,終於肯定他是認真的。

    再開口時,她冷靜下來:“那畫完了能給我看麽?”

    仇紹頷首。

    隔了兩秒,周垚說:“好,那你去吧。我等著看。”

    “嗯。”

    一記輕吻,落在她的頭發上。

    周垚一動未動,隻眨了下眼,睫毛又長又翹。

    像是撩在他心上。

    他很想拿手指去碰一下,看看那觸感是否和他想的一樣。

    但靜了一瞬,仇紹沒有動,轉身走出死角。

    等周垚走出去時,仇紹已經上車。

    周垚也沒表示,腳下一轉,往反方向走。

    突然間,周垚明白一件事。

    止於炮、友,他們就無需彼此交代,更沒有幹涉。

    似乎,他隻是用行動闡述這個事實,想要踏進他的世界,是要先拿到通行證的。

    ~( ̄▽ ̄

    )~*~( ̄▽ ̄)~*~( ̄▽ ̄)~*

    迴到家裏,周垚去找任熙熙,但任熙熙不在。

    周垚給伍春秋打了個電話。

    電話裏,周垚將方才的事簡單地交代了一遍,就聽伍春秋說:“如果你是他女朋友,是不是就有資格問了,有資格跟了?”

    周垚想了一下,說:“沒這麽簡單。以前我沉迷畫畫的時候,也煩身邊有人打攪,誰都不行。我明白他的意思,有別人在確實容易分心。”

    伍春秋卻不懂了:“那你還計較什麽?”

    周垚靜了片刻,歎了一口氣:“春秋,你懂那種感覺麽?有個人把你垂涎的東西擺在你麵前,故意饞你,然後當你想伸手的時候,那個人卻輕描淡寫地告訴你,不行,還不是時候。我隻要一想到這個動機,就恨不得和他幹一架。”

    他明知道她想看啊……

    可他第一次帶她去畫室,她們玩氣球,在畫板上胡天黑地,她沒看到。

    這一次,他去畫室,一待幾天,不帶她,還把這個消息告訴她,任她一個人發揮幻想。

    他明明可以什麽都不說的,卻偏偏選擇這種撩閑的方式。

    真的讓人氣恨。

    ~( ̄▽ ̄)~*~( ̄▽ ̄)~*~( ̄▽ ̄)~*

    隔了一天,周垚一早就被紀峰拉出門,紀峰突然說要去補紋身上的色。

    那家紋身店並不如紀峰說的那樣難找,還是開在鬧市裏,附近都是高樓大廈。

    店麵不大,當天來了三個紋身師,兩個是徒弟,一個是師傅,身上的紋身都不少,整條胳膊都是。

    紀峰說補色,卻不是手臂上的,是後背的。

    周垚和他一起進了單間,找了個椅子坐下,見紀峰一把脫掉上衣,露出又白又精瘦的上身。

    男人來說,紀峰骨骼算纖細的,但有肌肉,沒吃過什麽苦,不是糙漢子,細皮嫩肉的。

    周垚抬眼看著,純粹欣賞審視的眼神。

    紀峰卻有點不好意思,轉而趴在躺椅上,露出背上的圖案。

    紋身師就坐在紀峰旁邊,調了一會兒顏料,現在紀峰的背上消了一遍毒,拿出紋身機,上麵插了一排小針,機器打開時發出細微的震動聲。

    周垚湊過去看了片刻,見紋身師用那些小針沾了顏料,在紀峰背後的圖案上著色,反複重複一個動作。

    事實上,周垚沒見過具體著色的步驟,她的紋身是在肩胛骨,那天稀裏糊塗的就去了,也沒別的客人,稀裏糊塗的紋完了。

    周垚也不記得那是怎樣一種疼的感覺了,非要形容,就是無數小針刺進肉裏,刮來刮去,連續兩個多小時的感覺。

    周垚問:“疼麽?”

    紀峰搖了搖頭,聲音憋悶:“習慣了就好。”

    但他臉都漲紅了。

    周垚又看向紋身師:“什麽部位最疼?”

    紋身師指出幾個地方,然後說:“皮肉比較薄的地方也疼,針尖更容易刺激到骨頭。”

    這點周垚相信,當年她非要和齊放紋在一個地方——肩胛骨。

    那是真疼。

    周垚又問了幾個問題,還拿起旁邊一個花樣圖冊翻看。

    紋身師問她:“你有興趣?”

    周垚反問:“一般女生都會紋什麽圖案?”

    紋身師:“花草之類的吧,小動物。”

    周垚“哦”了一聲,又問:“部位呢?”

    紋身師:“胸口,腳踝,尾骨,一般不容易被看到的地方。”

    周垚點頭,不再說話。

    紋身師看了周垚一眼,說:“紋身一旦選擇了,就是終身,不可能完全洗掉。”

    言下之意,要慎重。

    極力忍耐的紀峰,這時候也開了口:“千萬別衝動,圖新鮮。以後要後悔的。”

    周垚笑了,沒說話。

    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就後悔了。

    ……

    聽著那些針震動的聲音,竟然有種催眠的效果。

    周垚撐著頭,勉強支持了一個小時,還是睡著了。

    但她睡得不沉,姿勢也別扭,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時,人就漸漸醒了。

    眼皮子還有點重,她吸了口氣,想抬眼,卻感覺到一股熱量靠近自己。

    秀氣的眉峰皺了一下,周垚倏地睜開眼。

    然後,她嚇了一跳。

    紀峰的臉近在咫尺,他就蹲在她麵前,目光和她一個高度,正在看她。

    距離很近,她能聞到他身上的酒精和藥膏味。

    但周垚淡定極了,隻是挑了挑眉,放下有些麻的手。

    “你好了?”

    紀峰點頭,依然看著她。

    周垚也仔細看了紀峰一眼,他的皮膚真夠細致的。

    “疼麽?”周垚又問了一次,然後說:“應該腫了吧。”

    說話間,她要站起身。

    既然紋好了,就該走了。

    紀峰卻撇撇嘴,伸出一雙手,蓋在她的膝蓋上。

    周垚沒站起來,剛睡醒,原本意識還有些怔忪,被他這麽一壓,整個人都醒了。

    就見紀峰張口:“我想我……”

    周垚將他打斷:“你敢說喜歡我,就隻能斷交了。”

    周垚沒讓紀峰送,決定自己打車迴家。

    路邊,紀峰也不管不顧了,一把拉住周垚,問她為什麽不等他說完。

    周垚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那種感覺。

    有的人,你還沒開口,他/她就已經拒絕了你。

    周垚撥開紀峰的手,說:“我和你出來,是因為你讓我想起一個人,沒別的意思。希望你別多想,覺得生氣就把我拉黑吧。”

    紀峰睜大眼,眼底寫滿受傷。

    周垚卻轉頭上車。

    ~( ̄▽ ̄)~*~( ̄▽ ̄)~*~( ̄▽ ̄)~*

    迴到小區,周垚再度經過那兩個車位,沒有變化,銀灰色的被遺棄在這裏,另一輛還沒迴來。

    走進單元門上了樓,周垚拿出鑰匙要開門。

    不防隔壁卻有了動靜。

    那扇門從裏麵開了,走出來一個笑意融融的女人,容小蓓。

    “學姐。”

    周垚頭都沒迴:“有屁快放。”

    容小蓓一陣輕笑,也懶得鋪墊,單刀直入:“嘻嘻,讓我說中了吧?”

    說中什麽?

    周垚沒動靜。

    容小蓓繼續道:“紀峰啊。你這幾天和他泡在一起吧?嗬,我就知道,紀峰是你會喜歡的那種男生,你拒絕不了他。”

    這迴,周垚終於迴過身,門也不著急開了,就立在那兒。

    她會喜歡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她有特定的喜歡類型,容小蓓居然知道?

    果然是好臭的屁。

    “哦,你哪隻狗眼看出來的?”周垚問。

    容小蓓一愣,轉而又笑:“學姐說話還是這麽衝。難道我說的

    不對嗎?”

    周垚靜靜地看了容小蓓片刻,唇角忽然勾起,竟然笑了。

    腳下一轉,她向容小蓓走了兩步。

    那高跟鞋的聲音像是敲在容小蓓心上,她不自覺的後退了一小步,看著周垚靠近,來到跟前,嫵媚危險的麵容逼近她。

    然後,周垚緩緩抬手,在她肩膀上掃了兩下,將掉落的頭發掃到地上。

    容小蓓抿了抿嘴,一眨不眨的盯著周垚。

    周垚輕笑:“你不說我倒忘了。”

    隔了一秒,周垚靠向容小蓓的耳朵:“如果我說,紀峰終於從你這裏畢業了,他喜歡上我了,而我也接納了。你嫉妒麽?”

    容小蓓愣住了。

    她臉上寫滿了不能置信。

    這比容小蓓想得快太多,她故意離開幾天,就是為了製造機會給兩人,但按照她的預計,最多也就是要有了好感,而且周垚一定會拒絕紀峰的。

    ……

    見容小蓓臉色不太好,周垚終於確定了一件事,一件她長久以來都在懷疑卻不想相信的事。

    大學時期,容小蓓追著她交往的男人勾引。

    但沒有一次,容小蓓成功惹怒她。

    容小蓓一早看出紀峰身上有她的影子,容小蓓折騰紀峰。

    容小蓓還搬來當她的鄰居……

    這一切,都指向一件事。

    周垚緩緩開口:“原來,你這麽恨我。”

    容小蓓心裏一咯噔。

    “學姐在說什麽?”

    周垚已經收起了笑,眼神極冷。

    “如你所說,我第一眼看到紀峰,我就‘拒絕’不了他。因為他真的很像上大學以前的我。我看著他,就像是照鏡子。”

    是啊,紀峰像她,像那個剛去美國傻乎乎的,單純的,不顧一切的她。

    她能對所有男人狠心,卻對紀峰尤其心軟。

    周垚繼續道:“我想來想去,都想不到你接近紀峰的動機。因為圖開心,無聊,恰好閑的沒事幹?這些不是你的風格啊。直到剛才我把所有事情聯係到一起,突然有了個大膽的假設——你說,會不會是因為紀峰像我,你才選擇折騰他,借此尋求整我的快感?”

    好半晌,沒有人說話。

    容小蓓震驚的瞪著眼,好容易喘了口氣,張口想否認。

    但她發不出聲音。

    因為周垚說對了一大半。

    周垚看著容小蓓,容小蓓的神情已經給了她答案。

    隻是……

    “理由。”周垚問。

    容小蓓依舊不說話,臉色很白。

    周垚繼續道:“給我一個理由。我對你做過什麽,讓你這麽恨我?”

    容小蓓退了一步:“你有病吧?”

    她越是如此,周垚越篤定。

    “學姐,我看你是熱糊塗了,還是早點迴去休息吧!”

    容小蓓說著就要關門。

    周垚卻一把撐住門板:“我記得咱們隻是大學同學,我大學以前什麽樣你應該不知道。除非你找人查過我。”

    頓了一秒,又道:“容小蓓,有病的是你。”

    容小蓓仿佛被刺激到,尖叫了一聲,用力將門合上。

    “啊,你走開!”

    周垚被擋在門外。

    容小蓓靠著門板用力唿吸,直到四肢蜷縮,整個人蹲了下去。

    她的秘密,被發現了。

    ~( ̄▽ ̄)~*~( ̄▽ ̄)~*~( ̄▽ ̄)~*

    接下來兩天,容小蓓沒出門。

    周垚難得清淨了。

    紀峰沒出現,樓下那個男人也沒迴來。

    每天隻有叼著辣條的任熙熙。

    周垚忽然有種不真實的錯覺,好像又迴到了先前剛搬來的日子,談戀愛,去店裏盤賬,睡覺,吃飯,看美劇,和任熙熙互相吐槽。

    周垚睡了個久違午覺,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夢。

    夢裏,有個男人握著她的手,將她帶進一間屋子。

    她似乎聞到了油彩的味道,但她卻看不到男人的麵容。

    男人拉著她在一個畫板麵前坐下,拿起畫筆放到她手裏。

    她搖頭,說不再畫畫了。

    男人卻反握著她的手,說,別怕,我帶你。

    然後,那畫筆的末端,緩緩碰到了潔白的畫紙……

    直到一陣急促的手機鈴響,將周垚吵醒。

    周垚心裏一抖,睜開眼,瞪著床頭櫃上的手機,“啪”的一下手蓋上去,抓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沒接。

    隔了幾秒中,又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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