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年初一,頭一個登門卻是太子李珀。。。。。。。。


    李珀還帶著些宿醉,但人家就這麽興衝衝來了,你也不可能拒之門外。


    雙方禮數肯定不缺。


    不過按理說吧,太子殿下大年初一上門,多數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換句話說,若非急事,這麽做有點不合適。


    但太子上門拜年,也不缺理由。


    晉國公乃外戚,是太子正經的長輩,再有,還是太子少保,太子李珀向以師禮侍之,從這裏講,到也不算唐突。


    於是乎,趙石不得不出來相陪。


    東拉西扯的說了很多,太子李珀親近之意也越發明顯。


    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個趙石明白。


    但想借著機會,光明正大上門見自家女兒,那是門兒也沒有。


    他已經算是非常之開通了,任由李珀獻殷勤,換個和他地位相仿的人家,閉門不納,或者把大道理拿出來,嚴詞峻拒都有可能。


    太子李珀可能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敢時不時冒出頭來,在他麵前晃悠一下。


    裝糊塗的兩個人到也不愁找不到話題。


    朝野內外,人事變更,政事得失,屬國朝貢,情弊厲害,中原戰事,進程若何,等等等等,都可以談一談。


    直到日上三竿,晉國公府客人漸多,李珀這才告辭離去。


    趙石之後見了兩撥客人,便捉了到前院探頭探腦的女兒,迴去了後宅。


    女兒的心意,趙石根本不用猜,自然明白。


    太子妃的位置雖然看上去誘人,但對於像晉國公府這樣的人家而言,吸引力卻是大減,隻要正常些的女子,斷不會有入宮的念頭。


    不過,在趙石看來。自家這個女兒,已然表現出對權力的熱衷,誰讓她的母親是大將軍,姨娘們。大多也都是女中巾幗呢。


    女兒雖說年紀還小,對一些事情懵懵懂懂,還不定性,但。。。。。骨子裏的東西,其實已經有了。缺的還是見聞補足。


    按照趙石的意思,是應該讓女兒出去見見世麵的時候了。


    本來呢,他沒這個打算,不過一旦牽涉到太子李珀。。。。。。。讓女兒這麽老老實實留在京師,有些不妥,不如到外間去見識一下天高海闊,磨練一下心性。


    說不定,再迴京師之時,便也有了結果。


    至於,將女兒弄到哪裏去。做些什麽,趙石也有點猶豫,還需跟妻妾幕僚商量一下才成。。。。。。。


    年關之後,從初一到初五,晉國公府人流不斷。


    但說到底,晉國公府孝期未過,也就不會在府中大擺筵宴,款待客人,上門的客人們,也都明白這一點。不會在府中多呆。


    不過這幾天,晉國公府的前前後後,也落不下多少清淨。


    前院是男人的天下,京中數得著的權貴府邸。都會派子侄上門拜年,後院差不多也就成了女眷們的天下。


    親近友好,隻要能沾上邊兒,不顯唐突的,一般都會讓自家女眷過來,入晉國公府後宅拜見各位夫人。


    這些女人。身份都雜了。


    鶯鶯燕燕的一大堆,丫鬟婆子成群結隊,弄的趙石也沒法在後宅多呆。


    晉國公府之興旺,在這個上麵,就能體現一二,隻是身為主人的趙石,再沒有當初的滿足感,多少感到有些麻煩罷了。


    不過繁華易過,時間悠悠而逝。。。。。。。。。。。


    大秦成武十四年春,戰端再起。


    大將軍江善,仍領伐宋兵馬總管之職,以種燧為大軍留後,魏懷德為輔,對剛剛建立的南宋,展開了攻勢。


    因為缺少水軍相助,江善並未急功冒進。


    一邊令鎮守開封的種懷玉,加緊招降淮左地方守臣,一邊則親自帶領大軍,到達汝州。


    以魏懷德,折洵等為前部,兵抵南陽。


    之後秦軍分赴各處水道,依照在開封所得之淮右圖鑒,掃清漢水北岸各處水道之塢堡水寨。


    在水陸要道,建寨數十,緩緩推進,目標直指樊城。


    成武十四年夏末,夔州趙方部出川,與唐宋水軍戰於江上。。。。。。。。。


    江善趁機出兵,做大舉進擊狀,誘得南宋水軍大集。


    終於,在樊城東北潘龍洲,重創南宋水軍。


    實際上,不管有怎樣的僑飾,這一戰對於秦軍來說,都可以說是一場敗仗。


    秦軍倉促組建的水軍,不堪一擊,幾乎全軍覆沒於此戰當中。


    不過,秦軍水軍隻不過是誘餌。


    這次江善下足了功夫,以突圍之淮左義軍,以及秦軍水軍為誘餌,將南宋水軍主力誘至潘龍洲上。


    以暗伏於岸的投炮,火油,以及天雷子轟之。


    當是時,潘龍洲上雷音滾滾,火光衝天,當即焚毀南宋水軍戰船百餘。


    南宋水軍在初時的混亂過後,終於四散開來。


    南宋水軍悍將張元,程明山等,率領所部登岸,雖然皆為秦軍所殺,並無一人脫逃,卻毀掉秦軍投炮無數,並引燃了秦軍儲存之天雷子,讓伏擊之秦軍,吃了一個大虧。


    之後南宋水軍殘部,脫圍而出,不顧傷亡慘重,逆水而上,連破秦軍營寨五處,這才在兩岸秦軍攢射之下,狼狽逃迴樊城。


    這一戰,秦軍雖敗尤勝,南宋水軍雖勝尤敗。


    因為秦軍雖然損傷不小,但戰略目的已然達成,重創襄樊水軍,為之後進攻襄樊,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而南宋水軍,在這一戰當中,雖然英勇之處,絲毫不遜色於秦軍,並少有的打出了淮揚水軍的威風。


    但也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失去了水軍衛護,襄樊已去一臂,之後襄樊戰場,隻能任由秦軍縱橫往來,再無多少手段牽製於秦軍了。


    而秦軍占據了潘龍洲等水路要道,也切斷了淮左淮右的聯係。襄樊已呈孤立之勢。。。。。。。。。。


    這一戰下來,冬天將臨,江善按捺住心中**,收兵迴了汝州。


    而淮左這個時候情形並不太好。經過初時國破家亡的傷感後,南宋守臣們好像一下恢複了過來,給種懷玉製造了太多的麻煩。


    據城死守,與城同亡者,比比皆是。最難受的是,地方上義軍蜂起勤王,戰火處處,將淮左徹底燒成了爛攤子。


    唯一出彩的可能就是南宋降臣,宿州防禦使曹旭了。


    這人給秦軍又送上了一份大禮。


    淮左水軍兵馬指揮副使嚴正臣為首的一眾水軍將領,江善聞之大喜,立命曹旭,嚴正臣等西來,以曹旭,嚴正臣為主。建秦軍水師,與淮右水軍相抗。


    此消彼長,到了成武十五年,樊城之陷落,已然不可避免。


    而在成武十四年的諸般戰事當中,種懷玉等人,對江善也越發不滿了起來。


    種懷玉對著戰火遍地的淮左,頭疼欲裂,唯一可以用一用的水軍降卒,還被江善一聲令下。調去了襄樊戰場。


    照這樣下去,平定淮左的功勞,也到不了他的手上,肯定又是江善攻下襄樊大城之後。迴軍時順手的事情了。


    種燧在後邊兒勞心費力,從領兵大將,到大軍留後,已經夠憋屈了,但江善敘功文書上,對他連提都沒提。


    魏懷德率軍在潘龍洲一戰當中。出盡了力氣。


    但最終,江善卻斥責他領兵無方,致使南宋水軍脫逃不說,還讓軍兵損傷慘重雲雲,並以守寨不力事,當即斬了魏懷德心腹將領呂靖。


    魏懷德大怒之下,跟江善爭辯,差點挨了軍棍,迴到汝州之後,連累帶氣,又病倒在了臥榻之上。


    折洵位不如魏懷德,卻領了潘龍洲一戰首功,江善上書保舉其為大軍副將,以代屢次戰事失利之魏懷德。


    說是被勝利衝昏了頭也好,是大軍在握的感覺,讓他有了錯覺也罷,不管怎麽說,反正,在成武十四年東,江善上書,直達禦前,言說人事,語多懇切,但卻失於恰當。


    大將征戰在外,許多忌諱處,他都犯了個遍。


    樞密使張承當即拍了桌子,在皇帝陛下麵前,直斥江善不知進退,視樞密如無物等等。。。。。。。。。


    這一次,中書文臣們也沒了聲息。


    江大將軍領兵數十萬在外,卻輕言大將副帥人選,將帥不和也就罷了,還保舉私人,以爭大軍軍權。


    就算是大將軍趙石最威風的時候,也沒見這麽舉措失當過,當年伐夏,大將軍趙石與大將軍折匯兩人深有間隙,朝野盡知。


    但大軍征戰當中,大將軍趙石也沒說一句,要換了折匯,另外啟用他人,江善江君慈何許人也?敢輕易言此?是不是等掃平江北,就要言及廢立?


    樞密院很憤怒,中書重臣,也都有了忌憚,換帥之議,也漸漸被提了出來。


    這就是軍前上將們的無奈了,一句話,也許就讓你丟掉了朝廷的信任,最後身死之時,可能你都不太清楚,到底犯了哪個規條。


    朝中重臣們,想的永遠不是你有多少軍功,有多大才幹,能想到隻能是你到底忠不忠誠罷了。


    江善過於冒失了些,讓朝中文武都有起了防範之心。


    不過,換帥之議,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大軍在外,一個處置不當,便可能引起太大風波。


    再有,誰能替江善領兵?


    大將軍趙石?那肯定不成,原因有很多,不用一一贅述,魏懷德呢,接連戰敗,軍中威望已然來到穀底,也不成。


    種燧呢,如果以種燧代江善,軍心定要不穩,說不定就要鬧出亂子來。


    想來想去,在襄樊未下前,換了江善,不太妥當。


    於是,皇帝陛下終於派出異議,親筆寫了一封聖旨,語多安慰,又言勞苦功高,迴京之日,當享尊榮雲雲,加上樞密院的批文,送去了軍前。


    對於軍前上將來說,這已經是非常之危險的信號了。


    文書到了軍前,差不多就是聖旨加樞密院諭令,江善覽後,誌得意滿。。。。。。


    從這個上麵可以看的出來,這是一位相當純粹的軍人,出身貧寒,沒有經過朝堂洗禮,一直在軍中廝混,對於軍務,熟的不能再熟,但對朝廷如何如何,卻不甚了了的一個將軍。。。。。。。


    不過,這不代表他身邊沒有明白人,心腹左右多有進言,勸江善上書朝廷,詳言軍中諸事,或者,尋親近友好,打探朝堂動靜等等。


    不過,都為江善所拒,他覺得,有皇帝親書聖旨為憑,誰也動不了他,隻要皇帝陛下對他信任有加,也就不用顧忌太多,左右所言,杞人憂天而已。


    到是樞密院的批文,駁迴了他的保舉之議,讓江善十分的不舒服,頗覺這些樞密臣子們,根本不知道軍前諸事,隻知道在朝中蠅營狗苟,爭權奪利罷了。


    可以說,他領河洛兵權多年,令行禁止,又領兵數十萬,征戰兩載,讓他的心態悄然起了很多的變化而不自知。


    若是換做當年他在張培賢麾下領兵的時候,他斷不會生出這許多念頭。


    隻是位置到了,軍中大將,一言九鼎,莫可違之,折洵這樣的折家子弟,為其羽翼,種燧,種懷玉這樣傑出的種家子弟,在他麾下效力,吃了虧也不敢言聲。


    這樣的威權,讓他陶醉其中,不可自拔,心裏麵不可自製的便有了,這天下間,除了大秦皇帝陛下,又有誰值得讓我江善盡忠效死的錯覺。


    實際上,很多人都曾經產生過這樣危險的念頭,不獨他一個,隻是結果不同罷了。


    他不知道的是,來自遙遠的長安的目光,從成武十三年開始,就一直在盯著他,他的一言一行,都會很快擺在一張桌案上,供人覽閱。


    到了成武十五年春,江善迫不及待的率兵南下,圍攻樊城的時候,那目光的主人,終於給他下了個定論。


    江善江君慈,時日無多矣。。。。。。。。。。


    (嗯,訂閱有所增長,也應該是最後的輝煌了,將血將要完本,隻是結局還沒太想好,不能太突兀,不能不合情理,有的琢磨呢,要不。。。。。大家獻計獻策,給阿草提點意見,來個集思廣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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