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武六年九月,一行人頂風冒雪,悄然進了長安西門。~~~~


    不過大將軍趙石迴京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趙石迴到他的晉國公府,跟老娘,妻妾還沒說幾句話,剛剛洗漱一番,準備吃上一頓安生飯。。。。。。。。。


    晉國公府長史陸敖便尋了過來,給他遞上了幾封拜帖。


    兵部尚書成巒要在晚間到訪,隨同前來的還有兵部侍郎趙布宗,而樞密副使張承也送來了拜帖,晚間時候要到府造訪,這是要在晉國公府開個軍事會議嗎?


    樞密使李承乾矜持一些,送來一封私信,想要趙石能盡快到樞密院議事,顯然也是有事相商。。。。。。。。


    對於這幾個人的急切,趙石也能明白,河南戰事的事情,久拖不決是不成的,但該怎麽向皇帝陛下進言,卻要把握好分寸,這些家夥想來都想先到他這裏探一探口風罷了。


    趙石看了看幾封拜帖和書信,便目注陸敖,等她說話。


    多半年不見,這位晉國公府的女長史也有了些不同,當然,無非就是居於人上久了,自然而然便有了些威勢罷了,因其經曆的緣故,還帶著些雍容之態,看上去十分賞心悅目。


    顯然,這位也有所準備,當即便道:“幾位大人皆以為與國公私交甚篤,又急於知道國公心意,所以不約而同欲要前來。。。。。。學生以為,於私邸而定國事,有所不妥。還請國公卻之。。。。。。。”


    趙石輕輕點頭。並未做聲。


    陸敖沉吟片刻。繼續道:“河南戰事受挫,有人欲另選能將領兵,召張將軍迴京述職,怕是幾位大人都是為此而來。”


    趙石一下便明白了,這幾位如此的坐不住,怕就是因為張大將軍一旦迴京,之後該如何安置的事情了。


    而這幾位恐怕也不想張大將軍迴來,那樣一來。樞密院,兵部該以何位相待?


    想給張大將軍論罪,不太可能,最多也隻能輕描淡寫的揭過而已,如此的話,有些人的位置怕就不那麽穩當了。


    所以,這麽看來,無論是樞密院還是兵部,意思就都很清晰了。


    趙石想了想,便沉聲問道:“是誰上書欲調迴張將軍。又欲選哪位領兵河洛?”


    陸敖沒有什麽遲疑的道:“參劾張將軍最力者,非戶部尚書李大人無疑。中書,禦史台,皆有上書,但觀其情勢,皆乃李大人友好。。。。。。。。。陛下猶疑不決至今,怕也是在等國公迴京,再做定奪的意思。”


    “至於欲以何人代之,河中杜大將軍,河洛江善江將軍皆在其列。”


    稱職的幕僚就是這般好處,京中動靜,打探的十分清楚明白,省去了趙石很多力氣。


    趙石沉吟半晌道:“你道李吉為何蹦躂的這麽歡?”


    毫無半點敬意的一句話,讓陸敖頓時笑出了聲兒,不過隨即便掩住了嘴,目光流轉,眼兒彎彎,著實露出了幾分媚態。


    不過隨即斂去,咳嗦了兩聲,才道:“河洛糧草損失慘重,李大人怕是心疼了吧?”


    這當然隻是一句玩笑,再心疼也輪不到李吉這樣的重臣費上如此力氣,來參劾一位大將軍才是。


    “李大人如此行事,必有所求,學生隻能擅自猜測一二,許是江善江將軍與其有所往來。。。。。。或者,河中杜將軍那裏。。。。。。也許是,李大人覺得,朝中。。。。。。國公權重,欲引張將軍迴京,稍做掣肘。。。。。。”


    這些話,多有忌諱,所以說的有些斷斷續續,但意思卻已經明白的很了。


    不過,這些隻是猜測之言,做不得準兒。。。。。。。。


    趙石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李吉此時結黨生事,怕是討不了什麽好果子,其兄李圃為同門下平章事多年,秉事公正,從未有結黨營私之舉。


    如今李圃年邁,在那個位子上也呆不了多少時候了,李家這是急了?兩次三番的行那鑽營之舉,怕是並不能為李家討得什麽好處,且讓皇帝陛下生厭才是真的。


    朝中情形大致清楚了,趙石隨即便吩咐道:“給幾位大人迴帖,就說我旅途勞頓,改日再約吧,讓君玉走一趟樞密使李大人府上,就說我明日上衙。”


    陸敖知道,這次談話結束了,她也開始熟悉趙石的行事風格,從來都幹脆的很,很少有猶豫不決的時候,帶著深刻的軍中印記。


    所以,她隨即起身,不過最後,板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又道:“剛才大長公主殿下送來口信,說是。。。。。。聞聽國公在吐蕃收了一位美人,問是不是隨同國公一起迴京了,若如此的話,殿下想要。。。。。。見識一下。。。。。。嗯,就是這些話了。”


    “嗯?”趙石眼珠兒轉悠了一下,隨即就也明白,身為賜婚使,在吐蕃所作所為,怕是瞞不了什麽人,尤其是這位公主殿下。


    “胡鬧。。。。。。。”


    趙石哼了一聲,很是大義凜然的邁步出了書房,將陸敖這位長史獨自扔在了身後。


    長史大人微微撇了撇嘴,心裏則腹誹著,這男人啊,都是一個德性,見了美貌的女子,就想狗見了屎一般。。。。。。。


    不過這些腹誹沒有傷及別人,先把自己惡心到了,呲牙咧嘴了一番,轉瞬,卻又咯咯的笑了起來,看上去著實有些瘋癲。


    晚間,晉國公的一家人聚在了一起,兒子哭,女兒鬧的,很是熱鬧,而且,府中還添了位新婦,看來過不了幾年,趙石估摸著連孫子都能抱上了,心中不免有些唏噓。


    晉國公府這裏規矩一直不多,實際上新娶進門的兒媳,幾乎也是在他這府中長大的,也就更沒那麽多的講究了。。。。。。。。


    隻是簡單的分作了兩桌,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起了晚飯。


    既然公主那邊已經得了消息,沒道理府中的妻妾還瞞在穀裏,不用旁人開口,趙石這裏便挑著吐蕃那裏的事情說了說。


    難得趙石會長篇大論的說話,幾個妻妾聽的到是津津有味。


    直到趙石輕描淡寫的說起來,自己在吐蕃低地被馬匪頭子灌多了,不知怎麽鑽進了旁人的帳篷的時候。


    已為人母的種七娘終於忍不住,挑起了刺兒,“妾身怎麽聽說,夫君大人將滿帳篷的人都灌翻在地,連新娘新郎也是不免呢?”


    趙石有些尷尬,瞪了種七娘一眼,但其他人卻都已笑做了一團。


    達達兒真更是好像唱歌一樣道:“我的丈夫,你的酒量是長生天賜予的禮物,達達兒真可從來沒見你喝醉過呢。。。。。。。。。。”


    琴其海和達達兒真現在十分要好,也眨巴著一雙藍色的眼眸笑道:“要是在韃靼草原,參加別人的婚禮,如果能將所有來客都喝醉了,不定便能搶走新娘呢。”


    李金花也來湊熱鬧,“夫君大人搶的可不是新娘,他。。。。。。。進了別人的帳篷。。。。。。。”


    範柔兒不甘人後,“夫君那會兒怕是真的醉了。。。。。。。。”


    頓時,這桌上麵,笑聲不斷,各個歡快,反而衝淡了些醋味兒。


    還是石頭娘見這幾個媳婦越說越不像話,擺手樂嗬嗬的數落道:“人呢,怎麽沒帶迴來?你說你這官兒當的,天南海北的轉悠,不著家不說,還東娶一個西娶一個迴來,你說你這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家裏麵已經有兩個藍眼睛的了,你還要弄迴幾個綠眼睛,紅眼睛的女人迴來不成?


    趙石為官多年,別的本事也就罷了,這臉皮明顯越練越是越來越厚道,頓時拿出馬匪頭子的做派,大咧咧的道:“兒子喝酒從來沒醉過,這次。。。。。。不是吐蕃那邊有習俗,說是客人喝的越多,新娘新郎過的越是長久嘛,所以便多喝了幾杯,酒後無行。。。。。。。。嗯,以後不會了。”


    妻妾們很歡樂,但也都點到為止,而且木已成舟,說再多也是無益於事,便都不再糾纏於此。


    到是達達兒真很是問了幾句,聽說其人身懷異香,又以雪蓮花為名,是不是真的如此神異雲雲。。。。。。。


    趙石糊弄過去之後,卻是對留在秦州的太子李珀有了些怨念,因為想來想去,能將這些事情事無巨細的傳迴來的,不會有旁人,定是聰明了過了頭的太子殿下無疑。


    趙石暗自咬牙,等這小子迴來,定要算算總賬,以為一場小病就躲過去了?做夢吧你。。。。。。。。。


    遠在秦州的太子李珀此時連打了幾個噴嚏,不由有些奇怪,自己的病又重了?這些庸醫。。。。。。。


    不過趙石這裏也沒糾結多久,長史陸敖又來稟報,有貴客登門造訪,請國公移步書房相見。


    趙石正覺著這頓飯吃的不安生,趁機便脫了身。。。。。。。。。。


    (求訂閱,求打賞,求月票,訂閱首次掉下六千,實在讓人心涼了,大家再不支持,阿草可醞釀結尾了啊,哈哈。。。。。)(未完待續。。)i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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