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大殿之上,大秦群臣肅立,人人臉上皆有肅穆振奮之色。


    在這大秦論事正殿之上,接見蜀國降君,這無疑是一個讓大秦君臣皆感自豪自傲的日子,征服者居高臨下,被征服者葬服於地,這滿朝群臣,誰又能抑製住心中的異樣,有的人更是覺得,能在有生之年,見此盛景並參與其中,這一世就不算白活的。


    而已然身為首輔的同門下平章事李圃更是臉色潮紅,如飲美酒,本來自楊感卸任離朝,四朝老臣一旦離去,身為繼任者的他身上的膽子可是不輕,威望不足,楊感門生故吏也多有刁難不服之心。


    而這又非是什麽政爭,而是純粹的官員交接之下,產生的那些理所當然的糾葛,還好的是楊感自卸任以來,便一直閉門謝客,誰也不見,獨獨是他前去拜見,卻被延請入府,做了一番長談。


    這般作態,著實讓他對老相爺感激不盡,也正因如此,才少去了許多的麻煩,不過就算如此,中書省內,關於自己所陳蜀中官製,地域劃分等事,也是屢遭批駁,在蜀中施行之期也是一延再延,讓他疲於應付之餘,也感到了老相爺那若有若無的影響就好像一座大山,不但壓在幾位參知政事的頭上,也攔在自己的前麵,好似無法翻越一般。


    而他運氣也是真的好,恰於此時,卻迎來了大秦自開國以來最大的一場盛事,這無形之中,也就使宰輔交接,承上啟下的關節顯得並不是那麽引人注目了,對於李圃來說,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而也正是蜀地,給了他一個施展手段餘地,若能治平蜀中,那他這個位置也就穩如泰山不然的話,什麽也是休提。


    其實歸根結底,也正是如此變局,才有施展才華手段的機會,不然也不過是循之舊例,安穩的走下去罷了,對於一國首輔來說不得不說卻也太平庸了些。


    趙石站於殿下,一身嶄新的羽林中郎將官服,腰佩金魚袋,外罩薄甲,明晃晃的,分外引人注目,左右群臣,目光也都不時瞄過來就像是一群學者對著一隻新發現的物種,作出審視評估,卻沒有多少善意和敵意在裏麵。


    作為京中諸軍最高武官,上朝議事這個節目已能堂堂正正的參與,不須再下旨意或是等候傳召。


    而其站殿的位置,比之大多數人卻還要靠前的多,上首的不過寥寥數人,幾位尚書,中書省,樞密院的幾位重臣罷了連禦史台的首腦,大理寺卿正,各部侍郎等人物有的與他並列,多數則都在他的下首站著可見,一聲大將軍不是白叫的。


    而站在一群最年輕的也已年過不惑的朝堂重臣中間,身材又是那般的雄壯,便如萬綠從中一點紅般的醒目,也那怪會如此引人關注了。


    趙石渾身有些不自在,瞅了瞅前後左右,心裏到是泛起個不相關的念頭出來,難怪這些大人們手裏人人舉著個牙板,要是大家夥兒都這麽幹站著,怕是手都不知往哪宴放了吧?


    再看看各人都是一副恭敬模樣,鼻觀口口觀心的,但眼珠子卻四處亂瞄,就好像臨到考試,卻什麽都不會,準備著抄襲的壞學生,賊眉鼠眼之處,可與他們那擺出來的架勢一點也不相幹。


    想到這個,嘴角微翹,不由流露出幾許笑意,都說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誰又知道,這些位高權重的大人們會流露出這麽一副做賊般的樣子呢?


    “皇上駕到。”


    太監那尖利而又獨特的聲音迴蕩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中,震的人耳朵嗡嗡直響,連迴音都出來了的,群臣唿啦啦一下跪倒一片,接下來,大殿上除了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就再也沒旁的響動了。


    這種刻意營造出來的威嚴真的很恐怖,隻看電視劇的現代人根本無法想象那種鋪天蓋地般壓過來的氣勢,不過經曆過這種場麵的趙石隻覺著大殿上有些陰森森的,比起身處滿布殺氣的千軍萬馬之中,這樣的威嚴和氣勢卻別有一番奧妙和不同。


    “諸卿平身。”,景帝李玄謹的聲音響起,中正平和,底氣十足,為這氛圍又添了些注腳,接著便是群臣山唿萬歲,起身肅立。


    趙石抬頭掃了一眼,上邊景帝已經坐定,身後站著幾個太監宮女,手裏都拿著家夥什,趙石也不知那些都是幹什麽用的,而龍椅的旁邊,皇長子李全壽束手站在那裏,穿著明黃色的袍服,和景帝李玄謹的比起來,看上去huā樣有些簡單,就像是情侶服,也虧是他眼神兒好,要不然離那麽遠,還不一定看得清皇帝和皇長子李全壽的臉,也可見,這距離設計的真是不近。


    說到設計,這宮殿設計的也分外奇妙,即便離的不近,但皇帝的每句話都好像響在耳邊,清晰的很,所以說話並不費多少力氣。


    當然,這個時候大殿之上的人卻沒一個有趙石這等的閑情雅致,今日早朝的重頭戲才是大家關注的中心。


    “果然有本族的魔獸存在!窮竟是何等魔頭,膏然敢不吧風鷲一族放在眼中!”,裂風悲憤交加的說道。


    銀發青年正欲出言安慰”忽然又有一隻高階魔獸飛過,卻是背生雙翅的龍首馬身模樣,不是蒼麟一族又是何物!


    “這!”銀發青年頓時也是緊握雙拳,臉色一陣變幻。


    “二位道友息怒,不要耽誤大事!”,趙地冷冷的傳音說道。


    二妖幾乎同時輕歎一聲,繼續向前緩緩飛行。


    大概是三人身形隱匿手段極佳,這兩隻都有元嬰初期修為的魔獸,根本沒有絲毫注意道有外人闖入。


    二妖的心中,此時驚駭悲憤之餘”也十分失落,作為草原上的霸主,多年的不可一世,使得他們漸漸的唯我獨尊,從心底藐視其他存在,認為自己的種族才是至高無上。


    而就在今日,先是被人類同階修士玩弄於股掌之間,而後又親眼見到同族被魔化成喪失本性的魔獸,受魔頭操縱”這對二妖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尤其是裂風,被譽為風鷲一族最有著力的年輕一輩,竟然命運操縱在一個人類修士的手中,這番落差,實在難以接受。


    倒是族長傳來的信息,說此人可能隱藏了修為”反而讓他心中舒坦了幾分。


    這三人又飛出了數十裏,所見全是各種魔獸,空中地上都有,更偶爾有六級以上的魔獸從三人身邊飛過,差點讓三人暴露行蹤。


    “還要繼續深入麽?”,銀發青年悄悄的傳音說道:“這裏的高階魔獸如此之多,如果再深入,一旦被發現,恐怕就難以逃出生天!”


    裂風正要征求趙地的意見,趙地卻搶先說道:“嗯,我們今日已經獲取了不少信息”差不多能大致推測出魔獸的數目和等階分布,至於隱藏在最後的魔頭”自然也不是我們今日就能探查清楚的!貿然繼續,的確容易被發覺。”,“既然閣下也如此說,那我們這就離開!”,裂風當然不會反對。


    三人順著原路,異常順利的離開了魔雲穀,迴到了草原之上。


    又飛遁出數百裏後”三人才顯露身形。


    “果然有很多魔獸”數量、等階,都在意料之上!看來三年之內,蒼風草原上,必有一場惡戰!”,銀發青年駭然的說道。


    “竟然培育了如此之多的魔獸!難道那魔頭已經在此處經營了數千年甚至上萬年?”,裂風也不住的搖頭感歎。


    趙地神色凝重”眉頭一皺的說道:“二位道友也見到了”魔獸之事,恐怕比預先想象的更加恐怖!”,“本人作為人類修士”麵對魔頭這種人、妖兩族共同的敵人,自然也不會落後,本人會竭盡全力,統一起蒼風草原上人類修士的實力,助蒼、風二族一臂之力!”


    “多謝閣下!”二妖這句話”倒也發自肺腑,此時此刻,既然對方願意攜手抗敵”他們二族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況且眼前的人類修士,深不可測,多半大有身份來曆,也不是他們二族能夠得罪之人;此外,自己還中有對方的混元勁,生死掌控在對方的一念之間,當然也不會拒絕對方的好意。


    於公於私”二妖都找不出反對的理由。


    趙地微微一笑:“不必客氣!這是人類修士應該承擔起的責任!不過本人還有一個私人請求,本人並不是蒼風草原的修士”希望能借助蒼、風二族之力,找到一個方法,讓本人迴到天元大陸等地域。”


    “希望二位道友將本人的這個請求帶到各自族長耳中。三年後,我等再見麵時”就是人、妖聯手抗魔之時!本人到時自會將混元勁收迴!”


    趙地說完最後一句話時,忽然拋出了一道白色靈光”然後立即踏在其上。


    二妖尚未來得及看清是何物,就見趙地化作一道白光”速度驚人之極的破空而去,片刻之間就消失在天際。


    二妖麵麵相覷,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駭之意。


    銀發青年搖搖頭,喃喃的說道:“此人在遁術上也如此驚人!難道,他真是化神期的高人裝扮的?”


    裂風長歎一聲:“唉!是或不是,對你我而言”又有何分別,反正你我在其眼中,都是可以隨時滅殺的玩物一般!”


    “幸虧此人主動要求離開蒼風草原,這樣也好,否則縱然我等鏟除了魔獸根源,恐怕這蒼風草原的格局,也要大變!”,裂風朝著趙地離開的方向遠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裂風兄說的是,否則單憑此人”恐怕都足以帶領那原本不成氣候的人類修士,與我們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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