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上周的消息了,現在‘新星’恐怕已經失守了!”

    男人甩了甩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原本隱藏在陰影中的麵孔也清晰起來。

    男人大約三四十歲的模樣,細長的眼睛中流露出森冷的光芒,同樣顯得細長仿佛一條線一樣的眉毛更加襯出那份刻薄與陰沉交雜的氣質。

    肯納夫·魯基尼這個名字不顯於人,但這份名字所代表的人物,卻是真正在幕後推動著名為世界的車輪向前轉動的存在。在他所在的這個房間裏麵,寬大的屏幕被規則地分成了無數個部分,每一部分中,各種影像飛馳而過,讓人目不暇接。

    情報販子,說的好聽點是高級偵探,但究其根本和為錢而戰的雇傭兵沒有什麽兩樣。作為地球圈鼎鼎有名的情報販子,肯納夫掌握著整個地球圈少有人及的人脈網絡。

    “‘新星’被zaft的人帶迴到l5去了。”

    末了,肯納夫又補充了一句。

    “我知道……”

    和肯納夫在一起的是一個金發金瞳的女人——卡桑德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目光卻仍未離開電腦的屏幕。

    “下麵為您帶來的是聯合軍王牌‘恩底彌翁之鷹’穆·拉·弗拉達的獨家專訪……”

    看著屏幕中那張努力向作出一副嚴肅模樣的麵孔,卡桑德拉表情因為憋笑變得有些扭曲。

    肯納夫看著卡桑德拉不同於平日的“真情流露”若有所思。

    自從阿斯蘭執行“沃洛波羅斯作戰”離開nt之後,卡桑德拉同樣離開nt。

    雖然並不信任卡桑德拉,但是阿斯蘭使喚起對方來卻是十分得心應手。

    時間已經劃向了十月,卡桑德拉待在這個名為“蝸牛”的民間空間站已經超過兩個月了。

    “nt終究是民主政府...和被logos控製的大西洋聯邦不同...”肯納夫歎了口氣,拿起了桌子上的另一份資料,“砸下去幾顆殖民衛星就什麽都結束了。”

    卡桑德拉對肯納夫的話不置可否:“說不定這種事情反對地最激烈的就是nt本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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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桑德拉小姐...看來肯納夫也不知道...”

    “我的想法和你相反,這個男人恐怕是已經掌握了那個尤連·響留下的全部資料。”

    卡桑德拉把玩著自己長長的金色頭發。

    站在卡桑德拉身後的是一男一女,兩個穿著黑色秘書西裝的助手兼保鏢。

    “不過你的想法也沒錯,那個家夥也不會輕易向我們透露什麽的...真是個狡猾的家夥。”

    事實上,卡桑德拉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從肯納夫身上獲得什麽有用的情報。隻是這個“蝸牛”可以說是整個地球圈最受傭兵和情報商歡迎的聚集點,抱著可能會有什麽意外收獲的想法她才留在這裏這麽久。

    “像他這種聰明人會不知道nt本身是最不可能進行毀滅地球圈生態環境的作戰的國家?居然還會說出什麽‘扔幾個殖民衛星下去’?”

    卡桑德拉從玻璃酒櫃中找到了一瓶野格,“你們要來一點嗎?”

    半透明的棕綠色玻璃中,看不清楚顏色的液體隨著卡桑德拉纖手搖晃而不停震蕩著。

    和溫文爾雅的外表不同,肯納夫有些銳利的眼神和攝人的氣勢。這個人說話喜歡看著對方的眼睛,給與對方巨大的壓力。

    而且他手滑字斟句酌,非常簡潔。如果不是為了故意混淆視聽,平日裏的他通常隻會用點頭,“知道了”、“對”、“為什麽?”、“你認為呢?”這樣的句子來交談。

    絕大部分人都會把跟他談話當做苦差事。因為大部分時候,你都會覺得自己在和一台機器談話。

    這裏的絕大部分人中自然也包括了卡桑德拉。待在“蝸牛”的這兩個月,卡桑德拉可沒少和對方接觸,這其中的壓力除了她自己其他人根本無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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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你之前可沒有告訴過我。吉爾。”

    大概是剛剛洗完澡的緣故,阿斯蘭藍色的碎發上還粘著一串串水珠。

    頭上蓋著一條白色的毛巾,上半身未著絲毫,室內的燈光徑直打在他肌肉勻稱的身軀上。

    “你指什麽?我總不至於把我喜歡什麽顏色的內衣也告訴...”

    “不要岔開話題,你之前是在尤連·響的研究所工作過吧,告訴我。”

    “哦?你想知道些什麽,又想我說些什麽呢?”

    電話另一頭的迪蘭達爾不為所動,仍然語氣悠閑地說道。

    “你以為我會什麽都不了解就來聯係你嗎?我可從來不知道我們的議長閣下居然和那個研究所有所關聯。而且...我用拉克絲·克萊茵的基因譜和我得到的那個研究所裏那個代號‘princess’的基因譜進行了對比。結果不用我多說什麽吧?你不想解釋一下嗎?吉爾?”

    電話另一端的迪蘭達爾突然沉默了下來。

    “另外是誰雇傭‘蛇尾’前往l4的?總不至於是那些藍色波斯菊的瘋子覺得沒有把尤連·響的痕跡清理幹淨才找得他們吧?!”

    “還有,你瞞著我的這件事和上次你說的那個女人有什麽關係?我需要知道答案!就、是、現、在!吉爾,我等不及了!!”

    阿斯蘭低沉的聲音雖然依舊冰冷,但這一刻卻帶上了一絲狂熱。

    “既然你已經查到這地步了,告訴你也無妨,不過在電話裏說這種事好嗎?”

    “這沒什麽好擔心的,現在沒人在我身邊,再說我們的這個特製的手機有反探測裝置,沒什麽好擔心的!”

    “好吧,如你所願。阿斯蘭。”

    迪蘭達爾本不想這麽早把這件事說出來,不過既然阿斯蘭已經調查到了這個地步那麽繼續隱瞞下去似乎已經沒什麽意義了。

    “說起來這是一個非常老套的故事...大概是在二十年前,有一個美麗的女子,她為了美好的愛情離開了她的家族。而由於她本身在這個家族中特殊的地位,她走的時候並沒有帶出多少錢來...這個世界是很現實的,沒有足夠的金錢她與她的愛人在新的地方可以說是貧困潦倒,麵對愛人的苦悶和生活的艱辛,她也曾想過向家裏求援,但她的兄長是絕對不可能給她任何資助的,這點她很清楚。就在這時,她的愛人出了一個小意外,需要一筆錢來住院,但這普通人可能不多的錢對他們家來說就象天文數字一般。就在她即將絕望之際,一個不速之客找到了她...‘隻是一個小實驗,就能得到一大筆錢,不但能治好你的丈夫,剩下的錢也足夠你們改善你們的生活。’在這樣的誘惑前她並沒有多做抵抗,因為那個實驗並沒有要她出賣尊嚴等那些難以接受的東西。所以,她告訴丈夫她要去和家裏借一些錢,用預付金交納了一段時間的費用後,她來到了一顆叫‘孟德爾’的衛星殖民地上...她在那裏呆了六天。在她離開後大約十個月後,尤連·響的實驗終於成功了...大概成功了百分之四十...有一個孩子成功誕生在了那個研究所裏麵。”

    “那個孩子不是基拉·大和對吧。”

    “當然不是,但是那個孩子和基拉·大和一樣是作為下一代的‘母床’誕生的,所以多少也有...”

    如果有另一個人在阿斯蘭的房間裏,就會看到阿斯蘭綠色的眸子中雙眼的瞳孔正不受控製地顫動著。

    “那個孩子和基拉·大和各自代表百分之四十,那麽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就是所謂的運氣嗎?尤連·響,可怕的家夥,在‘最強調整者’的後麵還隱藏著這麽有意思的東西嗎?”

    “為了能夠確保計劃順利,除了基拉·大和這個他自己的孩子之外,另一個可是需要好好斟酌一下。足夠的眼界、財力、社會地位...而且還是在那個時候可能會和他又利益關係的。看來我的父親大人也參活進去了,搞不好還被人當凱子耍了。”

    “薩拉委員長那邊我不大清楚,但是就憑尤連·響,還是沒可能在他麵前玩些小動作的。”

    阿斯蘭空著的左手用力地捋過自己的頭發:“有點意思。我對尤連·響越來越有興趣了。”

    隔著電話,迪蘭達爾無處觀察阿斯蘭的表情,也就無從猜測他這個一直看不透的朋友的想法。

    “我覺得你還是暫時安分點吧。我可真的不知道薩拉委員長和這件事有多深的關聯,萬一觸怒了他我們兩個可都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嗬嗬,我也明白的,放心吧,前研究員先生。”

    關掉通訊器,阿斯蘭楞楞地站在原地,神色不停地變幻著,好一陣子才恢複了正常。

    看來想要搞清楚全部的事情非得自己親自去看看了。

    阿斯蘭想著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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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桑德拉嗎?你現在還在‘蝸牛’嗎?....是嗎?那正好,你可以挪一挪屁股了。知道‘墓園’嗎?”

    “知道那最好不過了,正好我返航要經過‘墓園’,到時候我們在‘墓園’會和。我有個非常感興趣的人想要去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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