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他還是個陣紋師嗎?”古軒目光閃爍,滿是憧憬,這對他來說,是一直渴望的,奈何他如今根本沒時間來研修陣紋。


    “何止是陣紋師,就連陣紋宗師也不及古前輩十之一二,你可能還未曾聽聞,古前輩在十年前曾以陣紋,坑殺戰界數位頂尖高手,其中不乏一位絕頂大能,入了他的陣,就沒人能活著出來。”


    徐歸滿臉崇拜的說著,古辰似乎成了他的信仰。


    古軒也訝然失笑,他這個父親還真是不安生,走到哪裏都是一兇名赫赫,也不知道造了多少殺孽。


    白盛威也道:“古前輩殺的人大多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令的戰界拍手稱快,因此也將他稱為上蒼之手,為天下除害。”


    “上蒼之手,原來就是父親。”古軒無語,他覺得自己跟父親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到了,就是這裏。”他們帶著古軒到了該石洞的最深處,在一座石台上擺放著一個古樸造型的長盒,不足巴掌大小。


    長盒小巧玲瓏,雕刻許多玄奧符紋,在正中方位還有一個鬼臉一樣的圖案。


    “這是破妄盒,乃是一件至寶,但是在我等手中發揮不了作用,隻能當存儲之物。”白盛威暗自可惜,揮手取來盒子,將其打開。


    “咦?”盒子打開之後,古軒看到其中裝著的白玉碎塊,當即發出聲音。


    “怎麽,道友你可曾認得?”白盛威趕忙問道。


    “自然認得,這是我家傳之物,我這裏也有同樣的碎塊。”古軒從懷中掏出碎玉塊,又將盒子中的取出來。


    他忽然發現,那盒中的碎玉塊剛好與自己手中缺失的相匹配,他便持著兩片碎玉塊,將它們緩緩的靠在一起。


    “嗡。”


    在兩者快要相遇的時候,兩半碎玉塊突然同時發光從古軒手中飛出,在半空中互相交融,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古怪形狀的玉塊。


    古軒探手將它取迴,自己看了看,眉頭微微皺起,這玉塊上好像多了一些圖案,那一道道條紋像是一種獸紋,在上麵還有一隻獸爪。


    “這是什麽怪獸,我家的玉佩上為什麽會有隻獸爪?”古軒出神心中自語。


    “難道這還是不完整的,隻是一部分?”


    “道友,可否借我等一觀?”白盛威開口,古軒點頭,很大方的給了他。


    “唔,這是古前輩的幻化出來的那隻獸的爪子嗎?”杜安看到後,這麽說道。


    “幻化?”古軒看過去:“能不能詳細告訴我?”


    白盛威將玉塊遞給他道:“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猛獸,隻記得有一次前輩與人對敵,幻化出一隻很霸道勇猛的獸,將敵手給生吞了。”


    “生吞了?不是幻化出來的嗎?”古軒不解道。


    “是,但它的確是活物,甚至有氣息,氣息堪比大能,或者說召喚出來的更好相信一些吧。”


    古軒壓住內心的迷惑,他沒有再提這個,開口道:“既然已經驗證了我身份,你們可以告訴我,為什麽要殺我?”


    白盛威露出惱色,道:“對於這件事,我也不清楚,隻是在昨日突然收到古前輩傳來的上蒼之令,法令上麵告知我,明日將有人來此假意投奔本宗,令我滅殺以絕後患。”


    “我父親的手令?是真的嗎?”古軒反問,他第一時間覺得這件事情絕不是古辰所為。


    “上蒼之令的確是古前輩的,這個做不了假,但上麵的氣息,似乎不屬於他。”


    古軒又問:“我父親之前有傳過消息來嗎?”


    白盛威道:“說來也怪,這是古前輩十年內傳來的唯一一道法令。”


    “那就是了。”古軒肯定道:“此事必然不是我父親所為,而是有人故意冒充他,就算真有那麽兩個人,恐怕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白盛威變了色,仔細想想還真是那麽迴事,區區兩個靈墟境,會驚動他老人家嗎?


    “是誰處心積慮做這種事情?對他們又有什麽好處?”徐歸沉思道。


    白盛威怒聲道:“不管是誰,膽敢冒充古前輩,企圖殘害古道友,還算計我封仙宗,無論哪一條都是罪不可恕。”


    看他那般氣勢洶洶,古軒擺了擺手道:“能不能把那個上蒼之令借給我看看。”


    他想了想,自從來到這裏後,除了東華那些人外,唯一的仇家就是九黎族。


    “東華的人不可能這麽快就來陷害我,那就隻有...。”


    他目光閃爍,看著白盛威取出那所謂的上蒼之令,這是一麵正方形的令牌,入手冰涼沉重,在整個戰界都很有名。


    它隻屬於一個人,那就是上蒼之手,這上蒼之令隻有六個,是他取星隕玄鐵所打造的,每一個都相當於一件頂尖靈器,甚至超越了靈器,到達了法器的層次。


    在戰界中,隻有那些道王家族或者古老道統的人,才不受它的製約,其他的修士,見到此令,莫不畢恭畢敬,以免引來禍端。傳聞上蒼之手威名大振時,招納了一批亡命之士相隨。


    這些人都是戰界除了名的兇徒,大多是被他降服,成為他的追隨者。如果有人敢不遵從上蒼之令,這些人就會齊齊臨門,免不了一場廝殺。


    因此,他們給上蒼之令,建立了赫赫威名。


    “這上麵的氣息很熟悉。”古軒摩擦著上蒼之令,沉吟半晌,最後還去取出了血祭石,臉色倏地一變,沉聲道:“是他!”


    “誰?”白盛威三人都靠了過來。


    古軒道:“九黎族那個號稱兵主的人。這上蒼之令應該不是真的,他既然號稱兵主,弄個假的出來,並不是難事。”


    “原來是他!”白盛威咬牙:“還未受封的兵主,也趕來招惹我封仙宗。”


    古軒詫異道:“未受封?兵主的稱號,還需要受封嗎?”他記得,厲敖曾經說過,兵主乃是戰域八神主之一,對於八神主的稱謂,他還一無所知。


    徐歸看出他的疑惑,便出言解釋道:“戰域八神主,是上古年間八位蓋世高手,受世人尊崇,天降誥命,受封為神主。”


    “八主之稱謂分,天坤陽冥、雷火兵水。前麵四位稱作真神主,他們的地位是唯一的,一旦隕落,很難有人再受敕封。天主與坤主,隻在傳說中聽聞過,早已隕落,到現在也沒有人被再次敕封。陽主與冥主還在世,不過也受了很重的傷,上千年沒有出世了,他們之間是生死仇敵。”


    “雷火兵水四主,相比前四主要不同一些,被稱為後神主。他們是戰界各部族中,最有天賦的人,但並不是說,他們就一定可以成就神主之位。”


    古軒皺了皺鼻尖道:“什麽意思,能不能說清楚些。”


    白盛威接過話道:“因為雷火兵水四主,在未受上天誥命之前,隨時可以由戰界同輩中天賦更強之人挑戰,如果一旦挑戰之人成功,那麽前一人必然會死掉。”


    “哦?竟然有這樣的事情,那這一任兵主,是第幾個挑戰者?”


    白盛威臉色微僵,道:“他自從成為兵主後,還沒有人能夠在挑戰中戰勝他,去挑戰的人,幾乎都死了。”


    杜安道:“我聽聞,他是上古魔神蚩尤的後代,曾經的兵主就是蚩尤,他的子孫能夠接替兵主之位,也算說得過去。”


    “那幾位,是不是就把這件事揭過了,免得惹到了這位未來的兵主?”古軒打趣道。


    白盛威沉聲道:“古道友說笑了,他冒犯我封仙宗事小,但褻瀆古前輩之令乃罪無可恕,古前輩雖未封神主,但在我等看來,已經超越神主,九黎族當付出一些代價."


    “不錯,雖說是兵主,但還未受敕封,當不得真,這一罪命需要捉來受罰。”其他二人也附和。


    古軒笑道:“封仙宗大義,為了我父親的一個法令不惜大動幹戈,我父親若是知道,定然會對幾位另眼相待。不過,我在來時曾聽聞,他們九黎族已經投靠了炎煞殿,不知三位是否知曉。”


    “投靠了炎煞殿?”白盛威麵皮一抖:“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我們還要從長計議。”


    “宗主,哪怕是炎煞殿,也要對上蒼之令,奉為神旨,豈容隨意褻瀆。我們大可以以此事為由,向炎煞殿施壓,讓他們自行清理門戶,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的妙計?”


    徐歸撫須,露出自得之意,覺得自己所想的辦法,妙不可言。古軒斜了他一眼,之前厲敖說封仙宗的人為人正派不善詭計,現在看來是傻的可愛。


    這個法子,雖然看起來不錯,但炎煞殿同為三大勢力之一,怎麽會因為封仙宗幾句話,就殺了自己依附的族群首領呢,這樣做豈不是會讓其他依附者心寒?


    想讓他們心甘情願那麽做,除非有真正的上蒼之令。


    白盛威歎道:“你也太小看炎煞殿了,炎煞殿曾經也是中州一大勢力,後來雖然流落到此,但也是見過大風浪之人,不會輕易妥協。”


    白盛威捏了捏鼻梁,道:“你們先帶古道友去休息,切記要給予古道友最好的款待,為我封仙宗的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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