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情勢所迫,大軍所逼,白虎會會長苟老大等人哪敢再反抗,隻得自動放棄抵抗,全體統統乖乖地被官兵捉拿住,當場都押送進了縣衙大牢。


    可憐一時人滿為患,縣衙大牢都關不下了。


    當晚,張方和司馬鬱、孟平,以及翾鳳,接到了石勒來下達的石寒命令,集結了三千郡兵,直接開出了城門口外。


    不大一會兒,石寒在魏染苒、石方等的陪同下,還有一隊女兵護衛,都騎了戰馬,與張方所率的三千郡兵,在城門口如期匯合。


    今天日暖風恬,晚上也是星空萬裏,明月空懸,這天氣沒得說。


    這就好比晚上出來納涼消遣,氛圍感拉滿且放鬆寫意。


    “汲老板,甯黑約我們在哪裏相見,他有沒有提出來什麽具體要求?”石寒漫不經心地迴頭問汲桑道。


    汲桑連忙答道:“他說在茌山腳下專候公子,如果公子親自前往相見,那足見公子的誠意,接下來凡事都好商量。”


    “茌山?那還有蠻遠啦,在縣城南40裏開外啊,甯黑這家夥好小心啊,還怕我誆他!”石寒感歎道。


    “公子,他做賊心虛,小心也是應有之理,”緊隨石寒身邊的石方插話道。


    汲桑又忙補充道:“公子,我讓姚豹和冀保都先留在了甯黑的賊窩中,他們一定會為我們做好接應,絕不至於事到臨頭有偏差。”


    “好吧,40裏不算短的一段距離,就當是訓練這三千郡兵的野外長途拉練,今日大操練的第一天如此考驗,絕對有得他們受了。”


    石寒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大手一揮,率領整個隊伍離開了縣城門口,借著皎潔的月光,行進在三馬並行的山石小路上,往城南40裏處教場鋪村西北的茌山而來。


    40裏單靠步行實在有些夠嗆,諸位主將和護衛隊女兵人人都有戰馬,都還不覺得什麽。


    受罪了的是那三千郡兵,原本操練了一整天,都是高強度的不厭其煩的列隊。


    原還以為白天累完了,晚上至少就可以倒頭便休息,哪知更艱苦的還是這晚上長途行軍拉練。


    不多一會兒,整個隊伍便跑得稀稀拉拉,很多人開始掉隊了。


    尤其許多刁滑的老兵油子開始紛紛起哄,滿口怨言,牢騷滿腹。


    “想要當兵吃糧,這點訓練量都受不了,還怎麽上陣殺敵?”


    “都給我打起精神,努力堅持!”


    “平時訓練多流汗,戰時上陣才能少流血,這是對你們的生命負責。”


    “上了戰場非是兒戲,而是性命相搏,想要殺敵還保住性命,就要給我不斷地練,練,再練……激發出所有的潛力來!”


    ……


    張方打馬在他三千郡兵隊伍軍陣前跑前跑後,不斷地鼓動打氣。


    其間不間斷的還聽到啪啪啪……的鞭子抽打聲,以及士兵們吃鞭挨痛的哭叫驚唿聲。


    “別他媽都給老子娘們一樣,你們是男人,是男人就要雄起,男人不能說不行。”


    “尤其你們更要成為鐵骨錚錚的百戰餘兵,將來建功立業,蔭妻封子。”


    “你們現在可能會怨老子虐待你們,消遣你們,不拿你們當人對待。”


    “但是將來麵對戰場上的生死就會幡然明白,這點辛苦都他媽不值一提。”


    “你們都會感激我對你們的嚴厲要求,隻可惜到那時候你們再悔悟,明白過來就已經太遲了。”


    ……


    張方這家夥妥妥的一員將才,這一路帶兵一邊口幹舌燥的唿喝鼓動,為他的隊伍打氣。


    一邊不停地策馬來迴奔返,抽打驅趕掉隊的士兵,忙得不可開交。


    幸好不是急行軍,隻是不疾不徐的放轡緩行,石寒刻意控製了全軍前進的速度,好讓所有郡兵都跟得上隊伍。


    沒有經過長期集訓適應,想要驟然急行軍奔跑40裏地,這行為不啻於找死。


    所以石寒還是很體諒和照顧這許多人的,雖然練兵免不了要蠻幹。


    但也不能太蠻幹過了頭,總有個適度和上限,畢竟人的體能有極限,人力有窮時。


    這一路行軍,大概一個時辰後,終於借著雪亮的月光,隱隱看到前麵有座山已經曆曆在望。


    石寒和眾人總算輕籲了一口氣,而那三千長途徒步奔行而來的郡兵,都早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全身汗水濕透,有如水洗。


    待得隊伍到了山前,見整座山丘東高西低,壯如臥牛,總麵積極小,隻有4、5萬平方米。


    而且山上樹木參天,山下泊水環繞。


    如今正是甯黑率領他的三千匪寇人馬在此占山為王。


    其實明清時期,此山被稱作牤牛山,綠林義士周三也曾在此山占山為王。


    “張將軍,咱們稍作休息,”石寒約停了隊伍,又迴頭吩咐起來。


    “稍後,你將隊伍整隊集結,拿出咱們郡兵的氣勢來,可不能讓甯黑他們這夥賊兵小瞧了咱們,滅了我們自己威風,長了他人的氣焰。”


    其實石寒的王牌精銳在縣城的大宅院裏,由鍾熊楚和林朝等在日夜督促操練。


    那就相當於一座臨時軍校一樣,在專門培養軍官人才。


    至於這三千郡兵不過臨時拿來助勢,以與甯黑的三千匪寇針尖對麥芒。


    好叫他見識郡兵的氣象,甚至壓他一頭,打消他的囂張氣焰,不讓他小看了。


    接下來,石寒才好以強者姿態與他對話。


    “是,公子!”張方答應一聲。


    轉身他就打馬跑到了三千郡兵隊列前,高聲嘶吼道:“全體都有,集合整隊!”


    “向中間靠攏!小碎步,對,小碎步,趕緊向中間靠攏!”


    “向右對齊!向右看!”


    “稍息,立正!”


    “稍息!全體懷抱長槍,原地坐下休息!”


    張方發出一係列的指令,終於整理好他手下的部隊,讓三千郡兵都抱槍端坐地上休息。


    見隊伍整理好,石寒又迴頭召來汲桑,問道:“汲老板,你手下姚豹、冀保何在?可知甯黑帶領他的人馬在哪?馬上聯絡姚豹和冀保!”


    “好嘞,公子!”汲桑領了命令,馬上口中打起了嘹亮的唿嘯口哨。


    這口哨聲有如石破天驚一般,穿透了深夜山林寂靜的天空,直上九宵。


    遠遠傳達出去,又在山林中久久迴蕩著空靈的餘音。


    嗖地一聲,有人趁著月色,突然從山上打馬猛地竄了出來。


    很快來到眾人麵前,眾人張目視之,來人不是姚豹是誰。


    姚豹看到大家,立即牢騷滿腹,大倒苦水:“縣尊,東家,終於等到你們來啦?叫我滯留半山中,守候你們好辛苦啊!”


    “少扯那沒用的,甯黑呢?他人馬去了哪裏?沒有在這茌山腳下等我們到來嗎?”汲桑頗不耐煩地衝姚豹擺手喝問。


    “嗯,那不是他們從山上下來了,”姚豹迴頭抬手衝身後山上指去。


    石寒眾人沿著姚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山中林木簌簌抖動,動靜非小,明顯有一夥人正從上麵穿行通過,走下來了。


    汲桑臉色瞬間一白:“人來了就好,沒的還要讓我們公子苦苦等他?”


    不大一會兒,隻見一個皮膚黝黑的黑臉粗獷大漢在冀保的引導下,帶領著幾十個從人小弟從山中黑樹林中走了出來。


    石寒眯起眼睛,當先主動招手打起招唿說:“來者可是甯黑甯壯士?我是新到任的茌平縣令石寒。”


    “哦,石縣尊,甯黑罪該萬死,讓您為我操心受累了。”


    甯黑抬首張眼,循著石寒的說話聲朝石寒這一方看過來。


    首先,豁然映入眼簾,隻見石寒帶來了三千多雄壯的人馬,人多勢眾。


    甯黑也是瞬間全程滿頭黑線,心裏直犯嘀咕。


    “這大半夜的,幾十裏地麵,我們腿都跑斷了才抵達這裏,你還要我們在此苦苦候你?”汲桑斜瞥了一眼石寒側臉,當先衝甯黑發難質問起來。


    “嗯,汲老板,石縣尊,勿怪,”甯黑露出了一臉苦笑。


    “探聽到你們官兵大張旗鼓而來,我們心裏畏懼,不得不鋪墊安排後路,做好兩手準備,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我怕你們太暴戾,不讓你們見到本縣的武裝實力,還以為本縣是怕了你,拿你沒辦法,所以才要來主動向你示好,低聲下氣。”


    石寒微微一哂,說得很是直接:“不過是讓你認清楚局勢,收斂起你的狂傲,引起你的足夠重視,隻有對等的實力,才可以讓我們能夠麵對麵平等交流而已。”


    “罪民見識到了,知道石縣尊你是帶著滿滿的誠意來與我晤麵的!”甯黑乍舌不已,誠懇地認錯。


    “石方,叫人支起臨時休憩小帳,我要現在招待甯黑甯壯士,然後還有要事與他相談。”石寒微微衝甯黑頷首,就叫跟隨而來的石方安排人手現場紮帳。


    石方樂得當場立即去安排。


    看到這情形,甯黑當即客氣的招唿起來:“石縣尊,要是你信得過我,不如您且隨我們去山中大寨裏做客,稍後我們一發將事情也都談妥了。”


    “不了,我方長途跋涉到此,這大晚上還要我們再繼續爬山,那還不知會要耽誤到什麽時候。”


    石寒一口迴絕:“而且也實在累得都邁不動步子了,還請見諒。”


    同時,石方指派了一群人,就在茌山腳邊的一塊平地上,迅速地支起來了一頂十來平米左右的小帳篷,作為石寒和甯黑臨時秘密晤麵會談之用。


    “甯壯士,請,我們坐下來慢慢詳談,希望能達成和平共處,互通有無,長期愉快合作協議,不知你意下如何?”石寒跳下馬,親自走上前去,禮賢下士地向甯黑邀請。


    這狗b立馬滿臉堆笑,有點受寵若驚,連連應答著。


    頓時,雙方都帶了親信,麵對麵坐到了小帳蓬內的案桌邊。


    立即又有翾鳳叫女兵捧上來香茗。


    石寒在這種雙方還算愉洽的氛圍中當先開了口說道:“甯壯士,我知道你們都是被官府和地方大戶逼迫走投無路,有冤無處申,才不得不被迫走上了這條聚眾為匪,四處流竄的不歸路。”


    石寒見甯黑雙手交握靠在案桌上,骨節膨大,手掌粗糙,似乎還有厚實的老繭。


    這雙手是一雙幹農活,賣苦力,辛勤勞作的手,甚至還有幾處皸裂。


    與翩翩君子士大夫自然不能比。


    便是石寒原來雖是石府一介書僮小斯,一雙手也白嫩得可與婦人相比,更別說那些二十啷當的世家子弟了。


    “縣尊明鑒,我們正是交不起田租賦稅,缺衣少食,饑寒交迫,被官府和為富不仁的地主大戶逼上絕境的人,要是這世道能給我們留一條活路,誰願意公然造反,整天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一提到自身的苦楚,石寒一副我很理解的樣子,甯黑就感覺找到了自己的知己一樣,八卦之魂已經熊熊燃燒了起來,開始傾倒滿腹苦水。


    “老甯,你以前為良民時,一定受到了官府和本地大戶許多欺虐和壓榨,不知如今都報仇迴來沒有?”


    甯黑抬頭看了石寒一眼,眼前的一縣長官居然會和他稱兄道弟,這讓他萬萬沒想到。


    當下如實答道:“我們鄉中為富不仁的大戶陶家築有塢堡守禦,縣衙裏還有兩個兒子任吏員,分別掌管戶曹掾史掾和法曹門幹,專門殘虐我等小民和玩弄司法,吃拿卡要……樣樣猖狂,我們哪一個不要受他們家欺壓?尤其一旦被他們盯上針對的,更是無不要被他們弄得家破人亡……”


    甯黑也是最底層世界出身的苦哈哈。


    他們沒有癡男怨女間的風花雪月,有的隻是底層黔首的掙紮求生。


    他們的世界之中,沒有高門世族,達官貴人們的遊園集會上高談闊論,有的隻是汗摔八瓣的辛勤勞作。


    “這樣的大戶著實可恨啊,家裏放田收租,剝削佃戶也就算了,居然還占據縣衙裏吏員職務,掌管糧錢賦稅和把持官司,包攬訴訟,利用職權之便,吃、拿、卡、要,真是貪天之功,吃人不吐骨頭。”


    石寒顯得同仇敵愾,激憤地道:“而且他們也還架空了我這個上官的縣令職權,眾多胥吏暗中抱團聯合,陽奉陰違對抗我,讓我事事製肘,各項正經工作也都開展不開來,隻能任他們擺布,進行胡作非為。”


    “啊,難道連縣尊這個長官都要被他們所挾製嗎?這還真是沒了王法,無法無天,他姓陶的家裏還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他沒想到,石寒這個一縣最高長官,還要來聯合他這個外部匪徒,對付自己縣衙裏抱團聯合起來抵製的胥吏。


    “老甯,你造反之後占山為王,就沒有試過率眾去攻打他家塢堡嗎?”


    “陶家塢堡已經經過陶家三、四代人的全力經營,其城高牆堅有如銅牆鐵壁,其中家族人丁興旺不說,豢養的惡奴和莊客數百上千,平時都有極其嚴格的整訓,軍陣極為正規,裝備也齊整精良,說來慚愧,我們這些烏夥之眾,根本沒有辦法攻進他們陶家堅固的塢堡……”


    “老甯,既然我們都共同苦陶家這樣無惡不作的鄉中巨族富戶和官府中胥吏久矣,不如我們暗中聯手起來,共同一致對付他們,你意如何?”


    “縣尊,你真的願意和我聯合,不怕被上麵察覺,背上勾結匪寇的罪名?”甯黑激動地追問起來。


    “不但要聯合,我還要暗中招安收編你,讓你做我手底下的一員大將,不知你意下如何?”石寒麵無表情地說著,言語裏全是說一不二的堅決。


    “啊,縣尊,我真能成為您手底下的一員主戰大將?”甯黑有些難以置信的驚唿。


    石寒給予肯定:“不是能不能,而是你本身就是一員了不得的大將。”


    “我見縣尊你手下不少戰將,軍伍嚴整,一看就治軍有方,真要剿滅我們不是難事。”


    “你的流寇部眾也同樣可以操練成軍,隻是需要先搞定養身的地盤,安定下來,生存有保障。”


    “操練他們?這個我還真沒有想過!而且我也沒這個能力。”


    石寒凝重地點著頭:“我需要你投效我,把你放養在外部,以達到養寇自重的手段和目的。”


    “要讓郡國裏允許我操練這三千郡兵,並供應錢糧,最好的借口是為了抵禦你們這股熊熊大勢的匪患,以靖地方。”


    石寒最後又補充道:“還有……我可以助你攻打下來陶氏塢堡,讓你霸占陶氏的家產和田產,解決滿足你們生存的糧草問題,讓你們這支部隊生存有了保障,並蓄養成大勢,操練成精銳部隊。”


    “這……”甯黑心頭赫然一跳,他沒想到石寒這個縣令還真是好手段,要黑白兩道通吃。


    “老甯,你們亂子鬧得越兇,禍闖得越大,這都是在幫我,”石寒眼神深邃。


    “郡裏,甚至州裏知道後,肯定都要頭痛不已,到時候更要扶持我們操練兵馬用以防禦賊匪進犯,錢糧自然不敢少。”


    甯黑並不笨,繼續感歎:“官匪一體,這還真是個好辦法!”


    石寒不忘提醒甯黑,諄諄善誘:“同時,你們打土豪劣紳也是一舉兩得,即洗劫了他們,你們獲得田地和地盤,也為你們解決了生存的錢糧,我們是互利共贏。”


    甯黑心情無比激動:“這合作自然是好……”


    “既然你投靠選擇了我,我一定會讓你前途無量,你就不要畫地為牢了,我調派幾個好手來協助你練兵,你以後就是我的親信心腹,和汲老板、世龍,以及我身邊這些人一樣。”石寒繼續極力拉攏甯黑。


    “甯兄,你知道我們公子是什麽來頭嗎?”一旁的汲桑也不失時機地在敲打甯黑。


    “乃是朝中齊王殿下的心腹,被委派來地方鍛練和選養牧場戰馬的,不久之將來被招迴朝廷定然前途無量,你如今有機會投靠公子,那是你幾輩子才修來的福氣。”


    甯黑這糙漢子忽然開始抬手用力的撓著頭發,嘴裏發出來嘶嘶地倒吸涼氣聲。


    汲桑原本就與他關係不錯,看了覺得奇怪,忍不住盯著他打量了幾眼。


    “你怎麽了?頭上長虱子了?”


    甯黑怪笑道:“不,我感覺聽完石縣尊的話之後,我的腦殼裏要長腦子了。”


    甯黑這些反叛作亂的底層人的世界觀念之中,沒有優雅恣意的風度,有的隻是直麵鋒刃的血腥。


    與石寒,原本是兩個世界之間的,本有著牢不可破的藩籬,死死隔絕上下。


    但如今麽,這道藩籬上的罅隙越來越多,整體也呈現崩解的趨勢。


    “縣尊,我願意率領整個流民隊伍投靠你,歸附你,一切聽從你的安排調遣指揮,隻求你能給我們一條活路,讓我們也能有個奔頭。”


    甯黑嗖地一聲離席而起,噗嗵一聲拜倒在石寒身前,誠惶誠恐地跪拜認主。


    “甯黑,這不就對了嘛,快快起來,以後我們不興這些虛禮,”石寒起身離席,走到甯黑身前,將他從地上一把扶起。


    甯黑從地上站起來,頓首抱拳問道:“不知公子您對我們將有何安排?”


    “暫時仍扮作流寇駐紮在茌山中,我讓汲桑、石勒、姚豹和冀保等暫駐你的隊伍裏,來幫你練兵,平時練兵你就聽他們的,”石寒為甯黑指派石勒、汲桑等四人道。


    “我們這樣一盤散沙,烏合之眾,連裝備都不齊的隊伍真能訓練成軍嗎?”


    “那是必須的,我會對你們,與對待郡兵一樣一視同仁的!”石寒點頭道。


    “你們操練得越強大越正規,越是威脅地方鄉、縣中,就對我們越有利。”


    “好,我都聽公子你的!”甯黑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終於一錘定音。


    隨後又轉頭向石勒四人道:“石兄,汲老板,姚兄,冀兄,今後我們這支隊伍就要托付諸位,仰賴諸位了。”


    “好說好說,我們一起共勉,今後共處的時間還長著呢!”石勒趕緊答道。


    “很好,那就先這樣安排下來,石勒、汲桑、姚豹、冀保,就暫時委屈你們四人了,先都入駐甯黑的隊伍中,隨隊一起行動,並專門全力負責日常訓練他們。”


    石寒最後又叮囑道:“你們一定要互相配合,不得有誤。”


    “是,謹奉公子之令!”甯黑隨石勒四人一齊俯首中氣十足地答應著。


    石寒見五人迴答得幹脆又堅決,心裏很滿意,又說道:“還有,等隊伍訓練得差不多了,我暗中給你們配備齊全兵器,你們就可以率眾去進攻陶家塢堡,就當是實戰練兵,先見見血。”


    真不知甯黑心裏對陶家塢堡的心理陰影麵積有多大,估計是已經吃足了苦頭,隻聽他仍舊擔憂道:“我擔心僅憑我們這支稀稀拉拉的隊伍,隻怕拿不下來,這陶家不是吃素的,塢堡又極其堅固,易守難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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