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鄭則柱忙又陪笑道。


    “念這薛皎乃是河北薛城薛氏豪門世家出身,請允其……允其戴罪立功……”


    “我軍打仗哪裏用得著這樣的人,不服管束,撒野打架,煽風點火鬧事,壞我軍紀,喪我軍威,倒差不多!”


    石寒仿佛沒有聽到鄭則柱地求情,一哂說道:“薛皎,本官原想要殺掉你,以正軍法,震懾眾軍。”


    “念你出身薛氏大族,又有鄭縣丞代為乞情,姑免你一死——好好地先去給我在大牢裏待著吧,不然——哼!”


    接著將手一擺,吩咐左右親兵道:“押送他去縣衙大牢關押!”


    薛皎被一隊諜報女兵鴛鴦陣押解了,迷迷糊糊地向石寒叩了頭,高一腳低一腳地蹣跚而去。


    鄭則柱饒是膽大,也被方才的一幕唬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看著薛皎的背影離去,石寒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眾軍聽令,立即全體集合操練,”石寒麵向校場上的稀稀拉拉三千郡兵,又發出一聲吼。


    “以後張將軍就是你們新的主將,秦王和孟將軍暫時充任你們副將,還有這裏翾鳳訓教官,領導的上百位姑娘都是你們的督軍和訓練官,日常督促管束你們的訓練,職掌你們的軍法,若再有違反軍法者,一律軍法從事,定斬不饒,絕無再有像今天薛皎這般幸免的可能,希望你們勤勤勉勉,好自為之。”


    他身後站著的翾鳳領導的一百女武士們手持長槍,鐵甲冷光閃爍,氣勢如虹,別有一番英姿颯爽的巾幗英豪氣勢,倒成了校場上一道絕美的風景線。


    這些精銳之師自從白馬寺莊園起,在石寒的嚴厲要求之下,早就已經經過極為嚴酷的訓練,個個都早脫胎換骨,不同凡響。


    “張將軍!”石寒當場宣布完,就大聲喊道。


    “末將在,請公子示下!”張方一身威武的全副鎧甲,打馬而出,麵向石寒遙遙抱拳施禮,堅定地答道。


    石寒微微頷首示意,大聲正式命令,再三叮囑道:“這三千郡兵就交由你全權負責統領和主持操練了,希望你全力以赴帶好他們,把他們盡快操練成精銳虎狼之師,不再是眼前這群軟綿綿的綿羊,這是現下我交代給你的最重要任務,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是,公子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張方中氣十足地臨時受命。


    “全體集合,朝中央靠攏,小碎步走起來,向左對齊!向右對齊……”


    張方衝著全場一聲虎吼,開始奉石寒之命正式操練起這三千郡兵來。


    同時,翾鳳率領一百女兵人人手執馬鞭,也一下四散到了郡兵隊伍中,臨時充任三千人操練時的軍訓督察官和執法官。


    作為副將的秦王司馬鬱和孟平,也都一左一右抵達了三千郡兵隊伍之後,現場協助督導訓練。


    這操練一律采用石寒的現代練兵之法,先都是進行統一的隊列步伐訓練。


    瑣碎之處就不一一繁述了,反正經過石寒這一整頓,清除了害群之馬,再無人敢抗命不遵。


    這三千郡兵在張方為主將、司馬鬱和孟平副將的率領下,翾鳳等一百女兵的督導執法下,都兢兢業業,全心全意的操練起來。


    石寒閑而無事,帶領眾多心腹親臨現場督促訓練,時刻抓緊,一刻都不肯放鬆,自是都不在話下。


    先把這支三千人的隊伍全力操練起來,一邊還要重新修建和改造他們的營房居住條件,一邊還要解決他們的日常糧餉耗費。


    石寒在石方、石勒、汲桑,以及鄭則柱等人的陪同下,親自視察了營房的實際情況。


    基本上屬於常年閑置不用,早都已經年久失修,破破爛爛,四處漏風漏雨,大抵都不堪居住了。


    而且總共一片營房區還不夠一百餘間營房,三千郡兵要安置入住,顯然是遠遠不夠用。


    這得要動大工程,重新修繕擴建營房區。


    再加上三千人,先不說軍餉,僅每天的糧食和菜蔬消耗又是一個海量的天文數字,一筆巨大的軍費支出。


    古代士兵一天口糧基本在每人三斤左右,三千人一天就是九千斤,一月就需二十七萬斤。


    以120斤為一石,那麽一月光糧食就要耗費2250石,這是最基本的需求了。


    養一支三千人的大軍,一座小小的縣城錢糧再多都怕是要嫌不夠的。


    石寒趕緊帶了眾多親信迴來縣衙,找齊了主簿和掌管錢糧府庫的眾胥吏,當即統計庫存所有錢糧。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縣衙糧庫總共不過四、五千石庫存,還要常備災年應急用的。


    庫錢登記在冊,庫存更是少得可憐,隻剩有不到兩、三千餘貫錢。


    料想庫錢都被原縣令帶頭,與眾多縣衙各官和胥吏一起貪墨進賬了私人口袋。


    這樣一點錢糧要養活三千郡兵這個無底洞,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夠嗆啊。


    石寒也是為錢糧養兵日甚煩惱,眉頭越皺越緊起來。


    要知道他自己原本就有精銳嫡係一千二百餘人,也日常耗費本已不小。


    他自己的私房錢隻能用來養自己的私兵怕還不夠,是不可能還有多餘拿出來公用的。


    而且還日用不足,現在再加上三千郡兵,近三千縣兵民壯和衙役差夫,六、七千人,該要如何解決這麽數目龐大的糧草問題?


    不過,當務之急,迫在眉捷的是修繕和擴建安置三千郡兵的營房,這個根本推托不得。


    石寒隻得招來縣丞鄭則柱和一幹胥吏,交待給他們自去招收泥瓦匠人,立即籌備擴建縣城中營房的事宜。


    聽了石寒交待的任務,鄭則柱代表眾胥吏們都有點犯難。


    他對石寒實話實說道:“縣尊,我們縣衙府庫總共隻餘有三千餘貫錢都不到,要建兩、三百餘間營房,購買磚石泥瓦這些基本建築材料都賺不足啊。”


    掌管錢糧賬簿的主簿孔保令也接話補充道:“另外還有眾多匠人的工錢,飯錢……遠遠不夠,而且府庫也總還需要有一點餘留,以備應急之時……”


    “建築材料和聘請的匠人工錢,實在沒錢實結,就以縣衙名義先賒欠征用吧,”石寒當場大手一揮,拍板道。


    “不是九月多,馬上就征收秋收的賦稅了嗎?好辦,等征收了一縣的錢糧賦稅後,立即為他們結算,進行償還。”


    “這……”鄭則柱、孔保令和眾胥吏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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