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惜你是英雄,我們合當在這亂世風雲際會。”


    “好吧,不知你能如何庇護我?”


    “不久之後,我很快就要遠離京城是非之地,前去出任荏平縣令,從此天高皇帝遠,我先關照將軍你下來還是可以的。”


    石寒最後輕籲口氣補充道:“隻是前期我們還需要猥瑣發育,要多委屈你了。“


    正相見恨晚,雙方敘談之間,見毓秀兒兩女已將席麵置辦好,酒肉也都送了上來。


    石寒便道:“張將軍,來來來,我們一同入席,你也別心存顧慮,咱們先吃好喝好。”


    見張方一迭連聲答應下來,石寒引眾人方才入座。


    “張將軍,對,你就直接來助我們家公子,我們從此都是兄弟,”石方粗豪的大嗓門,猛地又一個驚乍。


    石冰也附和道:“雖然我們公子現在官不大,讓你稍嫌埋沒,但這一切都隻是暫時的,不久的將來定會帶領我們一起打天下,一飛衝天而起。”


    說話間毓秀兒帶著丫鬟在座席間穿梭,為大家將酒斟了。


    “石縣令,這是您的真心話?你當真肯收留我用作心腹?”張方目光幽幽地問道。


    “某久聞張將軍你大名如雷貫耳,隻恨始終緣鏗一麵,今讓你我在此際會,我們當齊心戮力,共同進取天下,”石寒舉起酒觥,向張方敬酒示意。


    “難得石縣令誌存高遠,雄才大略,乃天地間少見之英豪,有幸遇見你,我還有什麽可說呢,”張方身子一仰,感情慷慨真摯地說道。


    “然我出身寒微,又資曆淺薄,起點太低,讓將軍你跟著我,尚要忍受寒瘮……”


    “石縣令,你前後數次為我奔走,我欠著你幾番活命的天大恩情,能不以死報之?”


    石寒自顧自地搖搖頭,很誠懇道:“將軍太委屈了,多受我所累,唉,真是汗顏啊!”


    “石縣令,承蒙不棄,我張方唯願從此以後能追隨您左右,為你執鞭登鐙,效犬馬之勞。”張方發自內心地心悅誠服。


    石寒花費了不小的功夫,至此時,終於如願以償地收複了張方這個武將人才,心裏大喜過望。


    張方乃河間國人,出身寒微已極,毫無門第,然有勇力、有才能。


    他驍勇難敵,但為人殘暴,也不喜歡約束軍紀,所以弱點和短板也很明顯。


    當晚,眾人飲至夜闌人靜方才席散。


    次日,天不亮,隻等城門一開,石寒眾人帶上了張方匆匆返迴白馬寺莊園。


    張方以新成員身份抵達白馬寺莊園,萬沒想到石寒抓緊練兵抓得如此嚴苛。


    天不亮,近千人已經在演武場上集體跑操,揮汗如雨,並喊著嘹亮的威武軍號。


    這讓他一下子就對石寒的印象驟然大加改觀,如此治軍的決心,便可窺知石寒其誌非小,不是等閑之輩。


    正如石寒所說,要帶領大家一起打天下,奔個最遠大的前程,這讓張方徹底信服了。


    石寒為表達自己對張方的器重,待他如同親兄弟,衣食住行皆親自為他安排。


    都和石寒自己幾乎如出一轍,同一個規格,比對石方、石冰等最開始的眾兄弟都好。


    等石寒安排好張方,再迴演武場準備敦促大家一起操練時,正看到今日石超、石熙已然都在隨隊一起正規訓練。


    鍾熊楚迴頭一看,見到石方正好下場來了。


    便興致勃勃地對石超、石熙兄弟道:“高手來了!兩位石兄弟,何妨下場與我們這位方大總管玩玩兒?”


    石方抬眼一瞥石超、石熙哥倆,立即拱手作揖,難得的和煦道:“兩位石公子,石方這廂有禮了。”


    “嗯,你正是我們叔父在世時,金穀園府邸上的大總管石方,我們都認得你哩。”石熙一眼認出了石方,馬上答腔打招唿。


    石超也馬上接話,率先躍躍欲試的邀戰:“大總管,我們叔父在日,我們便早聞你身手不凡,隻是一直苦於無緣與你切磋對決,今日合著機會正好,不知你可否願意賜教呢?”


    石方紮了紮頭上的發髻,也不脫剛從外麵迴來所著的外頭衣裳,對石超一拱手道:“我也早聞你是石家的千裏駒,好兒男,一身是膽,英武非凡,尤其有一副好身手,我老早見獵心喜,正巧隔日不如撞日,就請你賜招兒罷。”


    說罷腿一蹲,緩緩起了勢。


    石超將手向石方一擺,說道:“那區區不才,就跟大總管討教了!”


    他仗著年輕,身手靈活,首先衝了上去,憋著勁發了一招庖丁解牛,單掌直切而進。


    石方為免陰溝裏翻船,還沒試出對方底細之前,不敢托大,全神凝重地全力推出一掌。


    頓時雙方手掌相抵,短兵相接,作出了第一次試探。


    石超便覺一股極大的推力直貫掌心,踉蹌後退幾步才站穩,心下大駭,瞪眼盯著石方。


    石方勝在正值人生巔峰的三十餘歲壯年,身軀極其雄壯,力大無窮。


    而石超相較就年輕單薄了太多,尤其他身材不算特別出格高大,身高頂多不超過一米八0,弱冠之年,身體也還沒徹底成長成熟壯實。


    他的力量比較鍾熊楚來說,都相差太遠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石方一下子就試探出石超虧在年少力弱,遠遠不是自己的對手,不過表麵上卻不動聲色。


    恰好這時候,石寒也來到了演武場中,比武力他自然是下不了場,不過看熱鬧他多半有份。


    他來到了挺立在場中動也不動的陳安左手邊,冷冷地看著場中。


    石寒心中暗道:“我這裏所有人中就數陳安武力最強,可是這西晉戰力榜的標杆,相當呂布在三國戰力榜上的絕對第一人地位,其次是石方,再是略略輸了小半籌的鍾熊楚,不知石超這小子能在石方手底下過多少招。”


    其實陳安、鍾熊楚他們都是通過與石方對戰,以石方武力值作為參照,從而分出來個高下之分的。


    石超並不服輸,一觸即分,乍合乍分之下,他再次揮舞一雙大拳頭逼了上來。


    石方視有如無,揮動雙手,有如一個水潑不進的無敵風火輪,竟是讓石超再靠近不了。


    石超迴過神來,知道正麵無法突破,仗著自己身子輕靈,行動敏捷,突然一下轉身,又撲到了石方背後來。


    剛好石方預備轉身,哪知石超反應實在太快了,早已經整個人跳到他的後背,雙手肘死死環繞住了他的脖子。


    石超身體趴到了石方的後背上,猛地向後一拉說道:“大總管,摔個仰麵朝天……”


    哪知一語未終,石方竟然順勢來了個後背靠,狠狠將背在背後的石超重重地一把墩在地麵上。


    石方這一下懟地的鐵山靠勢大力沉,讓當了人家後背肉墊子的石超頓時就吃不消。


    感覺胸腔裏五髒六腑都幾乎要移位,胸口一窒,差點一口氣接不上來,要翻白眼了。


    胸腔幾乎快要塌陷了的石超不敢再繼續粘著石方後背上,立即撒了手,一心想要甩手脫身為妙。


    哪知石方緊接一個翻轉身跳躍而起,石超竟已被他上身的大幅度迅猛力量,順勢憑空貫摔出七、八尺遠。


    幸而是肩頭著地,未曾受傷。


    石超尚未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麽摔出來的,隻得坐起來罵道:“奶奶個熊,這是怎麽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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