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劉淵聽取了石寒建議忠告,迅速做出的反應。


    石寒前腳剛離開洛陽,他跟著也後腳逃出了洛陽。


    而祖逖呢,還是很受東海王司馬越賞識的,他們有些往來。


    對於祖逖弟子吃了大虧,司馬越自然忍不住要為其發聲出頭。


    劉曜一臉輕笑,道:“我既知東海王殿下你們父子已經到了這裏,我願意退出招婿之爭,全力以赴支持世子,但求殿下以後能在仕途上多多照拂我。”


    司馬越卻歎息一口氣道:“今番招婿大會上競爭者眾,劉公子,少你一個不少,多你一個不多,沒必要為了我家毗兒,就放棄你自己的大好機會,大家隻要是公平合理競爭,又有何不可?”


    “不,殿下,人貴有自知之明,明知道自己沒有什麽勝算的機會,還何必拘泥於執著呢?”劉曜堅定地搖頭道。


    “我願意在文武兩道競爭上全力支持世子,一定要讓世子在此次盛會上以絕對優勢勝出,拔得頭籌。”


    司馬越微微搖頭,誠懇道:“你千裏迢迢,專程趕來清河,為我助手,這份心意,難道本王竟不知好歹嗎?不想法子好好籠絡你,恐怕你反過去幫張元的手,又或者去幫襯其他的王爺吧,把崔二小姐搶了過去,豈不甚壞?”說罷哈哈大笑。


    劉曜卻話鋒一轉,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如果我跟殿下你們父子一樣,身份地位崇高,受到崔家的格外優待,至少可以住進崔家內府,不用住在這等齷齪地方,跟這些賤人們混跡一氣了,那該多好。”


    司馬越立即點頭,欣喜爽利應諾道:“我既來到,難道還少得了你的份兒嗎?我會對崔家主提出來的,有你這位英雄豪傑存在,請他在內堂預備兩間上房,供你和令仆居住。”


    劉曜大喜道:“多謝殿下幫忙。”


    “這邊好熱鬧啊,東海王殿下攜世子這次看來爭婿誌在必得啊,我們這些世家大族看來都隻能退避三舍了。”


    隨著這個話音突兀地響起,石寒看著一群人又走了過來。


    那打頭的石寒當日在白馬寺莊園中見過,正是琅玡王氏的王導。


    石寒低聲對身邊的張賓道:“琅玡王家也來爭婿了,看來崔府這場招婚之選,可有好戲看了。”


    張賓大惑不解道:“琅玡王家?這不知又是王家何許人?”


    “這位是王家的王導,看他年紀老大不小了,隻怕家中老早已有了幾房妻妾,莫非他還想來爭婿?”石方自然也見過王導,隻是大搖其頭不解道。


    張賓搖頭晃腦道:“當世各大世家排名‘王謝裴王衛,羊荀石王鍾’,琅玡臨沂王氏天下世家排名第一,你有沒有聽說過?”


    石方振振有詞地答道:“我雖在京邑洛陽長大,卻怎麽會沒有聽說過這些世家高門大姓?”


    張賓又接話道:“王家可謂簪纓世家,在中古時期眾多的家族中,就其家族曆史發端之久遠與綿延之流長等情況而言,琅琊王氏家族可謂少有其匹。”


    “這一家族自漢代登上曆史舞台,至大晉之際逐漸達於興盛,曆經十數代人,不僅子弟眾多,而且才俊輩出,三百餘年冠冕不絕。”


    琅琊王氏作為漢唐時期名門望族,肇端於西漢,發展於曹魏西晉,鼎盛於東晉,其風流餘韻還延續到隋唐時期,及至唐末五代。


    在近七百年的時間裏,在政治舞台及書法方麵湧現出一大批傑出的人才,可謂是將相之家,書法名門。


    司馬越不解地問道:“原來是琅玡王氏王茂弘,你不是早已娶妻,如何又來摻和崔家招婿大會,爭奪崔二小姐?”


    “東海王殿下,您誤會了,非是我來參入此次盛會,而是領了我家這位二弟王穎前來參入此次盛會,畢竟機會難得嘛。”王導趕緊介紹自己身後的兄弟王穎,直接解釋明白。


    石方私底下向石寒嘿嘿怪笑道:“王家王穎、東海王世子、五鬥米教小師君張元……果然都是深具實力,競爭激烈,可是有得看的了。”


    “都是這些出身背景極其深厚的牛逼人物們,可笑我一介小小縣令之身竟異想天開,該拿什麽到台麵上,來和他們競爭?”石寒一陣搖頭唏噓不已。


    此時,卻聽得司馬越道:“劉兄弟,你快點收拾行裝,跟我們一起搬到內府中去。”


    劉曜笑道:“收拾行裝倒是小事,自有下人打點。隻是剛才我跟這不識時務的小子訓話,卻給殿下您打斷了。”


    司馬越笑著附和道:“對,你剛剛說到第三,那麽三究竟是甚麽?”


    劉曜對著斷臂少年田源道:“剛才你說,你贏了我一場,我便砍斷你的胳臂,好不狠辣,對不對?”


    斷臂少年田源的斷臂處血流如注,痛得死去活來,額頭上青筋突起,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滿麵慘白。


    他眼光兇殘,似要吃人一般的,狠狠盯著劉曜,咬緊著牙根,努力不發出痛苦呻吟,不向敵人示弱。


    劉曜不依不饒地繼續道:“但你錯了。”


    招婿館一共有五個大廳,這個大廳總共有百多人,聽見劉曜此言,均是不禁一愕。


    劉曜殺人傷人,本是極其平常的事,不足為奇。


    但是他竟自己承認了狠辣,那卻是大奇特奇,值得大書特書的怪事了。


    劉曜咄咄逼人,陰森森的語氣道:“你冒犯了我,後果不是斷一條胳臂,而是要死!”


    笑了一笑,又道:“我不過是在殺你之前,斷你一臂,使你多受一點痛苦而已。”


    他鏗的一聲再次拔出長劍,慢慢刺向少年田源。


    田源眼見一劍迅疾衝自己胸口要害刺來,便欲滾開。


    誰知劉曜伸足踢了兩腳,喀勒兩聲,田源膝蓋骨碎裂,跪倒地上。


    劉曜長劍慢慢刺進田源的胸膛,一寸一寸地遞送進對方心窩,獰笑道:“我最喜歡看見人慢慢地死,慢慢地死,死得太快,反而便沒有趣味了……”


    田源膝蓋骨碎裂,來劍雖慢,卻是無從閃避。


    感覺劍鋒遞送進入了心窩,痛不可當,田源遂以左手握住劍鋒,阻止長劍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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