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冥皇看著他懷裏已經睡去的向歆韻,剛才那股子氣消了。


    懷裏人兒的睡顏,與她清醒時另有一番韻味。


    睡著後的她,很安靜。


    千冥皇的臉色變得柔和了些,這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


    他就著月光,細細去看她臉上的黑斑。


    不識醫的人都會以為這是一種胎記,可是他看到的,卻是一種致命的毒素。不知為何,沒要了她的命,反倒是毒素在她的臉上堆積,成了黑斑。


    嗯…可以和她談談條件,和她換解藥…


    心裏這樣想著,千冥皇抱著向歆韻,飛下屋頂,將她放在床榻上。


    向歆韻哼唧一聲,翻身沉沉睡去。


    千冥皇看了她一眼,離開院子。


    向歆韻這一睡就睡到地老天荒。


    當然,她是在一陣頭疼中醒來。


    秋伶在外頭急得直冒汗,聽見屋裏的動靜,忙走進去。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向歆韻皺著眉頭,顯然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


    她揉了揉眉心,說:“什麽事啊。”


    秋伶注意到向歆韻的動作,趕緊道:“小姐,你怎麽了?是頭疼嗎?要不要我去請大夫來。”


    向歆韻擺擺手,迴想昨晚發生的事情。她記得自己去廚房找吃的,結果讓她翻出一壇酒。吃飽喝足的她貪戀那酒,又翻出一壇來。然後…然後她好像看見一個人…那個人…是誰來著…


    後麵的向歆韻完全想不起來,顯然自己是喝斷片了。


    前世的自己酒量就不好,有一次喝醉酒耍酒瘋被自己的好友嘲笑了半個多月。那些日子,好友看到她就會想起她喝醉酒後發生過的事,於是她便不在外人麵前喝酒。


    “去,”向歆韻吩咐,“給我端碗解酒湯來。”


    話音剛落,落雁便端著一碗解酒湯來。


    向歆韻驚訝的看著她,秋伶接過落雁手中的碗,一勺一勺喂給向歆韻。


    落雁看出向歆韻的疑惑,說:“小姐先喝完,我告訴你。”


    秋伶絲毫不在意,給向歆韻喂藥的神情很專注,仿佛這就是她的使命,沒有什麽比這件事更重要了。


    向歆韻看著秋伶,異常感動。一旁站著的落雁,看著這一幕,沒來由的一陣羨慕。


    秋伶端著碗下去了,向歆韻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落雁從屋外拿進一個空酒壇,沒有說話。


    向歆韻明白了,敢情是看到自己丟棄了的空酒壇,才料想到自己喝酒。


    她問落雁:“昨天我睡著後,發生什麽事了嗎?”


    落雁說:“昨天小姐睡下一個時辰後,太子殿下來找過小姐。聽說小姐睡下,這才離開。怕是今日,那太子殿下還要來看小姐。”


    向歆韻點點頭,又問她:“今天是什麽日子?”


    落雁迴答:“小姐,今天是選才的日子。”


    喝了醒酒湯的向歆韻頭疼舒緩了些,她放下抵住眉心的手,沉魚上前給她梳發髻。


    聽此,她問:“那是什麽?”


    落雁沒有對向歆韻的不知感到驚奇,平靜道:“每一年的這個時候,各家的小姐會奔赴皇宮,參加比賽。留在最後的,就賦予才女的稱號。”


    她頓了頓,加了一句。


    “去年的才女是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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