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鬧哄哄的沒個靜下來的時候,江薑忙活了一圈總算把盛陽給家裏人介紹了一個遍。刨去聽不懂的和誤會的,真正明白盛陽是誰的隻有上初中並且追星的小侄女一個人了。

    江薑心力交瘁的屏退眾人,終於把盛陽帶到了客房。

    說是客房,其實隻是江薑臥室裏隔出來的一間小書房,是江薑念書時用的。

    當然不是江家人不懂待客之道,隻是過年家裏實在人口眾多,孩子們都睡地鋪了,盛陽能分到一間書房在晚輩裏已經算是五星級好待遇了。

    小書房是江薑臥室隔出來的,進出都得通過江薑的臥室,原本江薑是打算讓夏涼住這屋的,畢竟盛陽一個男人,這麽進進出出的實在麻煩。

    可惜夏涼在孩子裏人緣兒太好,家裏的小表妹小侄女們都願意跟她睡,江薑實在搶不過孩子們。

    雖然沒能逃脫睡書房的命運,但能住的離江薑這麽近,還跟江薑共用一個衛生間,盛陽這個書房睡得可謂是甘之如飴,於是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江薑的這個安排。

    晚飯吃的十分熱鬧,江薑夏涼這一到家,一家人就到齊了。雖然還有三天才過年,但一大家人坐在一起,比過年也不差什麽了。

    “滾蛋餃子迴家麵”王芳芳女士端來三碗手工拉麵擺在江薑夏涼和盛陽麵前,“把這吃了才算是迴家了。”

    江薑捂著肚子哀嚎:“我的老母親耶,吃飯前您怎麽不拿出來呢?我這都撐到扁桃體了,真塞不下了。”

    夏涼幹脆趴在桌上裝醉,連頭都不肯抬。

    盛陽苦著臉,為自己的減肥大業默默點了一根蠟。

    王芳芳曲起食指在江薑腦門彈了一下:“你媽我怎麽就老了?”

    江薑笑成一朵花,拱進媽媽懷裏撒嬌:“我媽不老,我媽是小仙女兒,永遠十八歲!”

    “就你長了一張嘴,油嘴滑舌的哪裏像個姑娘家。”王芳芳說著一臉寵溺的揉揉江薑的腦袋,眼睛看向一邊對著一碗刀削麵愁眉苦臉正襟危坐的盛陽,“你看人家小陽,多乖巧。”

    被點了名的“小陽”忙抬起頭,對王芳芳露出一個標準的小狗討好式微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乖巧的恰到好處。

    一旁裝死的夏涼從胳膊的縫隙中露出一隻眼,衝盛陽露出一個“裝逼遭雷劈”的眼神。

    盛陽保持微笑不為所動,連眼皮兒都沒朝夏涼抬一下。

    “小陽你快嚐嚐阿姨煮的麵,全手工的,可好吃了。”王芳芳笑眯眯道。

    盛陽後背一僵,眉心幾不可見的皺了皺。果然,雷這就劈過來了。

    夏涼忍笑忍得肩膀不住聳動,桌子都在晃。

    江薑看著盛陽一臉僵硬的表情,忙打圓場:“媽,我剛不是說了嗎?盛陽是演員,他不能多吃,不然上鏡不好看。”

    盛陽鬆口氣,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年後就有一部戲要開機,不能長胖。”

    王芳芳女士不高興了,嘟起嘴:“感情我做的麵條你們是沒人願意吃咯?”

    江薑看看為藝術絕食的盛陽,再看看裝死還不忘嘲笑別人的夏涼,隻得咬咬牙,拿起筷子:“我吃我吃,我媽做的麵,我怎麽會不願意吃呢。”

    王芳芳這才滿意了,看著江薑悶頭吃麵條,露出老母親的慈愛微笑。但她並沒打算就此放過盛陽,趁著江薑吃麵,她拉著盛陽瘦骨嶙峋的大手,苦口婆心:“小陽你看你都瘦成麵條了,哪裏需要減肥呀?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為了工作也不能太拚命啊,你媽媽看見你這個樣子多心疼啊。小陽你說阿姨說的對不對?你媽媽知道你現在這麽瘦了嗎?”

    盛陽抿嘴,半晌,說:“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一旁吃麵的江薑手下的筷子一頓,忍不住抬頭朝盛陽望過去。

    他小鹿般的大眼睛說這話的時候宛如蒙著一層委屈的薄霧,王芳芳女士的一顆慈母心瞬間被擊的稀巴碎。

    她用兩隻手把盛陽的手捧在手心,滿臉的慈愛心疼:“哎呦呦,不好意思啊,是阿姨的錯,阿姨不會說話,你別介意。以後啊,你就把阿姨當媽媽,阿姨疼你,啊?”

    盛陽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點點頭,乖巧開口:“好的,江媽媽。”

    王芳芳笑的見牙不見眼,高興的“哎”一聲,慈愛的理了理盛陽的衣領,似乎對這個“兒子”怎麽看怎麽喜歡,拉著他絮絮叨叨說個沒完。

    “嗝兒~”江薑被這母慈子孝的一幕驚到,被一口麵噎住,坐在椅子上跳著蹦子打起了嗝兒。

    夏涼又一次忍不住笑出了地震的效果,江薑的麵湯都被她笑灑了,忍不住在桌子下邊踢了她一腳,壓低聲音罵她:“你丫裝死能敬業點兒不?有沒有點兒跑龍套的職業素養了?”

    夏涼壓抑的笑聲一抽一抽,說:“論演戲,我這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嗎?

    您帶迴來這位,就衝他糊弄你媽這演技,不出兩年,拿不上影帝我跟你姓。”

    江薑趁王芳芳女士不注意,偷摸把自己碗裏剩下的麵條倒進夏涼碗裏,撐得說話都得咬牙切齒,不然麵條恐怕都得從牙縫裏漏出來:“他拿影帝你跟他姓啊,扯上我幹嘛?”

    “他這不馬上都得跟你姓了嗎?這才來幾個小時啊,你媽都成他媽了。明天晚上你爸就得成他爸。”夏涼說完,留給江薑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邁著惟妙惟肖的醉鬼步,晃晃悠悠迴房間了。

    江薑讓她看的後背發毛,瞥了盛陽和王芳芳一眼,預感他倆沒仨小時嘮不完這一場認親大嗑,默默的收拾了桌子哪涼快哪呆著去了。

    果不其然,江薑洗完澡吹完頭發敷完麵膜,整個人都昏昏欲睡了,盛陽才被王芳芳女士放過,帶著一臉被關愛的幸福迴了臥室。

    江薑剛洗過澡,臥室裏散發著淡淡的橘子香。自從盛陽住進江薑家,家裏的日用品都是盛陽買的,從一開始的橘子味牙膏,到現在沐浴液洗發水全都被他換成了他喜歡的橘子味兒。

    甚至某天江薑卸妝水用完了,自己還沒來得及補新的,就發現盛陽已經買了一瓶波比布朗卸妝膏給她放在了洗漱台上。濃鬱的柑橘香,每次卸妝都讓她覺得……有點餓……

    盛陽白天在車上睡了四五個小時,這會兒一點也不困,陪王芳芳聊了那麽久也還是神采奕奕。

    一進屋就聞到滿室甜香,穿著睡袍的江薑慵懶的靠在床頭眼神迷蒙的睨他:“你迴來啦~”

    她那被熱水泡過的聲音軟軟甜甜,跟屋子裏的橘子味兒融為一體。盛陽不由得後背一陣發麻,飯桌上喝的幾杯紅酒似乎有些上頭,全身的血液集體上湧,他扯了扯領口,好熱……

    、第26章...

    鬼使神差的,盛陽走到江薑床邊坐了下來。

    江薑洗過澡之後的臉蛋粉撲撲的,盛陽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臉看,發現江薑的皮膚真的非常好。

    這麽近的距離,素顏都看不出毛孔,也沒有什麽痘印斑痕,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白嫩水滑。

    他伸出手指,輕輕撫過江薑的臉頰,溫熱柔軟的觸感似乎極大的緩解了他的燥熱,又似乎讓他的燥熱全都轉移到了手指上。

    手指火辣辣的,燒著了一般。燙的他有些神經疼,卻又不舍得拿開。

    盛陽剛幫王芳芳洗了碗,手指還是涼的

    。臥室的暖氣溫度有點高,江薑正被熱的迷迷糊糊,驟然接觸到涼的東西覺得十分舒服,條件反射的側臉在他手指上蹭了蹭。

    蹭完她才發覺這個動作過於親昵,猛地瞪大眼睛往床裏側躲了進去。

    “你……你快去洗洗睡吧,陪我媽聊了那麽久,也累了吧……”江薑眼神閃躲,心中一片慌亂,不明白為什麽最近一跟盛陽單獨在一起總是會有這些莫名其妙的親昵舉動。

    盛陽手下落空,炙熱的眼神卻沒有涼下去,他手指輕顫蜷縮迴手心,想把江薑臉上的熱度攥在手中。

    “我不累。”他說著,眼神瞟向床尾,看著江薑睡裙下露出的修長瑩白的一截小腿,喉頭滾動,輕聲說:“你坐了一天車,腿很酸吧?我幫你按按?”

    嘴裏說的雖然是疑問句,但動作卻並沒有等待對方同意的停頓時間。他徑直挪到床尾盤腿坐下,把江薑一條小腿抱在自己腿上,骨節分明的大手在江薑酸脹的腿肚子上一下一下的捏了起來。

    江薑拒絕的話卡在舌尖,漲紅了一張臉,想要踹開他又擔心反應過激,不踹開又覺得……

    好像還挺舒服?

    盛陽按摩起來很有一套,隻捏了幾下江薑就發現他手法相當專業,甚至比泡腳房的按摩師按的還要舒服些。

    他的手指幹燥修長,力度恰到好處,穴位摸得很準。

    不出一分鍾就按得江薑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穿著高跟鞋坐了一天的車,她確實小腿脹痛腳趾酸麻很不舒服。被盛陽這樣按一按,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很快緩解了,她也更困了,眼睛眨啊眨的就是睜不開,上下眼皮十分相親相愛難舍難分。

    “困了就睡吧。”盛陽的聲音溫柔低沉,有魔力一般,江薑迷迷糊糊的“嗯”了聲,唿吸漸漸平緩。

    盛陽眼底沉沉,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輕輕俯身,在懷中抱著的瑩白小腿上輕輕印下一個熱燙的吻。

    隻一瞬就挪開,卻滾燙炙熱,仿佛飽含了他全部的熱情和隱忍。

    江薑似有所感,小腿輕輕蹬了一下,嚶嚀一聲似要睜眼。盛陽嚇了一跳,忙坐起身繃著一張嚴肅臉,裝什麽也沒發生過。

    江薑的眼睫顫了顫又重新落了下去,隻迷迷糊糊咕噥了一句:“我媽她有點兒缺心眼,但其實人很善良的,她問你家裏的事,你別跟她計較……”

    盛陽愣住,眼底壓抑的沉沉欲望驟然散去,眼圈卻莫名紅了,他抿了抿唇,輕輕“嗯”一聲,把被子給江薑拉過來蓋好,垂頭繼續認真的給她按起了另一條腿。

    半晌,室內安靜到隻有他們兩個低緩的唿吸聲,盛陽才自言自語般說了一句:“我知道。”

    聲音顫顫,帶著淡淡鼻音。

    第二天一早盛陽起床的時候江薑還在睡懶覺,盛陽一個月的起早摸黑,生物鍾基本已經固定,睡到六點就自然醒了。

    他擔心太早爬起來會吵到別人,硬是賴在床上玩兒跳一跳玩兒到八點半。樓道裏終於傳出了熊孩子的追逐打鬧聲,他鬆了口氣,收起電量不足的手機,爬了起來。

    今年的春節好巧不巧,正好是情人節的前一天。也就是說,明天就是情人節了。

    盛陽洗漱的時候對著鏡子琢磨半天,對於他這種毫無戀愛經驗的人來說,情人節跟玫瑰花都是十分陌生的詞。

    陌生,且俗。

    怎麽才能超凡脫俗的,跟一個還沒確定戀人關係的姑娘,過一個情人節呢?

    盛陽犯上了愁,眉心擰起一個應景的中國結,走出了江薑的臥室。

    連江薑的睡顏都沒顧上多瞅幾眼。

    夏涼跟家裏的小姑娘們打了個大通鋪,玩鬧到半夜,早上又被鬧醒,帶著一張沒睡好的討債臉下樓,在餐廳碰上了同樣討債臉的盛陽。

    “喲嗬,有人模仿我的麵,還有人模仿我的臉。撞臉了啊哥們兒~昨晚忙啥了,怎麽臉臭成這樣?”夏涼端著一碗麵坐下,一邊吃一邊逗盛陽玩兒。

    盛陽絕食減肥的決心不改,一碗麵隻吃了幾根,正對著剩下的麵條“討債”,沒好氣的迴:“啥也沒忙,睡得可~好了。”

    故意在“可”字上拖了個長音,試圖氣死夏涼。

    然而禍害遺千年,夏娘娘可不是氣大的。

    “喲,那就是啥也沒幹成,氣的了?”她挑眉,含著一嘴麵條笑的一臉奸詐。

    盛陽鬥不過她,雙手合十:“姑奶奶您饒了我吧,我這兒愁著呢。”

    “愁啥?”夏涼吞下一口麵,八卦的湊過去:“跟姑奶奶說說,奶奶給你排憂解難。”

    盛陽掀了掀眼皮兒,掃她一眼:“你上次不是說不幫我嗎?”

    “奧~”夏涼了然一笑:“你說那事兒,那我確實幫不了你。”

    說完老神在

    在的悶頭吃麵,再不吱聲了。

    盛陽氣結,轉身穿上外套出門遛彎兒去了。靈感來源於生活,他決定去生活中尋找一下靈感。

    大明星微服私訪,自然離不開帽子口罩墨鏡三件套,他裹得跟搶銀行似的,一大清早溜達去了——菜市場。

    沒辦法,大過年的,又是這麽一大清早,除了菜市場沒有開門營業的地兒。

    大學城這個菜市場應該是新修的,環境幹淨簡潔,蔬果生鮮分區明確,透著一股現代化高大上氣息。雖然這氣息裏夾雜著魚肉菜腥的世俗味道,但在菜市場裏,也算是相當高端了。

    剝的白白淨淨的大蔥白菜,洗的幹幹淨淨的土豆紅薯,連玉米都被扒光了衣服明晃晃的比著黃。

    盛陽對味道敏感,跟著感覺晃,沒多久就晃到了鮮果區。

    鮮果區賣水果的應該是個勤工儉學的大學生,她心靈手巧,給每種水果都寫了一句俏皮的宣傳語,字體很萌,十分□□,許多人在圍觀。

    盛陽因為明星的身份,平時很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但被那些字吸引,他忍不住也湊過去看了兩眼。好在身高有優勢,他不用擠進人群也能看清。

    蘋果旁邊是粉色字體“甜甜蜜蜜,熱戀的味道”,橙子旁邊是熒光橙色字體“酸酸甜甜,初戀的味道”,榴蓮旁邊的奶白色字體“纏纏綿綿,曖昧的味道”……

    盛陽一路看下來,忍俊不禁。最終目光落迴橙子上,他擰眉思索片刻,突然有了主意。

    這一趟菜市場他逛得收獲頗豐,拎了幾大兜生鮮蔬果迴了家。

    王芳芳女士對這個懂事的“兒子”愈發喜歡,眉開眼笑的把他誇成了一朵花,順帶把江薑好一通貶低。

    仿佛江薑昨天大老遠從帝都拎迴來的大包小包都是空氣,還比不上這兩兜生鮮蔬果。

    盛陽看著江薑氣鼓鼓的樣子,心情大好,親手剝了個橙子給她,又笑眯眯的陪著王芳芳女士在廚房裏忙活起午飯來。

    家裏人多,整個春節假期王芳芳和另外兩個廚藝不錯的嬸子基本就駐紮在了廚房,從早飯忙活到宵夜,一刻不得閑。

    夏涼江薑她們就算幫忙頂多也就是幹點洗洗涮涮的活兒,別的什麽都指望不上。

    驟然來了盛陽這麽個廚房裏的十項全能選手,長得可人疼不說,還十分嘴甜會說話,廚房裏的媽媽嬸嬸們頓時芳心集體被燃燒。做起飯來都幹勁十足了許多。

    夏涼和江薑窩在沙發裏陪著奶奶看電視,聽著廚房裏時不時爆發出的老阿姨們的大笑聲,縮了縮脖子:“不是我說,你這小毒奶可真有兩手。我當初怕是小看了他了。”

    江薑一個小豬佩奇看的笑出了眼淚,抹了抹眼角:“又胡說啥呢?你一天到晚怎麽這麽能琢磨呢?”

    說著塞了一個蘋果在她手裏:“是電視不好看還是水果不好吃?”

    夏涼咬了一口蘋果,朝天翻了個白眼:“小豬佩奇都能看的這麽開心的三十歲老少女,你是全天下獨一份兒,我可不敢跟你比。”

    江薑擰她:“二十八!你才三十呢!你全家都三十!”

    “對,你也是我們家的。”夏涼咯咯笑:“翻過春節去就二十九了,認命吧老少女。別學小朋友看動畫片了,多看看焦點訪談,了解一下民間疾苦,差不多也該搞個對象解救一下我國三千萬光棍了。”

    “切,光說我,你自己怎麽不找?”江薑探頭,在夏涼的蘋果那頭咬了一口。

    夏涼嫌棄的拍打她:“自己拿一個!我這不是沒遇上合適的嗎~你以為我喜歡單著啊。”

    “我看你挺喜歡的,你都拒絕百來個了,一個合適的都沒有?你這合適的概率也太低了。”江薑咽掉蘋果,在果盤裏翻翻撿撿,最後還是挑了個橙子剝了起來。

    “你別操心我,我是長輩,我的事我心裏有譜。”夏涼開始強詞奪理,“倒是你,你難道看不出來顧老板對你有意思?”

    江薑專注的剝橙子,不吱聲。

    夏涼推她胳膊一下:“你不會真的被小毒奶荼毒了吧?”

    江薑囁喏著解釋:“不是的,隻是我跟秋哥……我一直沒往那方麵想過,秋哥也沒提過不是嗎?”

    “顧老板什麽性格你還不了解?他是那種會熱烈的追求強勢的表白的人嗎?那麽浮誇的事兒他幹的出來嗎?潤物細無聲懂不懂?”夏涼啃完了蘋果,從江薑手裏搶過橙子掰走一半。

    江薑瞪眼,又從那一半裏搶迴四分之一:“可我也不是個會表白的人啊,況且,我總覺著,我和秋哥之間……”

    “江薑,橙子~”盛陽的聲音突兀的從背後響起,江薑嚇了一跳,手裏的橙子都掉到了腿上。

    她朝聲音的來源轉過頭,盛陽正站在沙發後邊彎腰探頭過來,朝她張著嘴,眼睛瞄著她腿上的橙子。

    兩隻手上糊滿了麵粉,正高高的舉著。

    江薑把橙子撿起來,正準備給他喂,又停住:“我再給你剝一個吧,這都掉了。”

    “沒事,就這個。”盛陽輕輕探身前傾,一口含住江薑手上捏著的一塊橙子,濕潤的嘴唇擦過江薑的手指,惡作劇般輕輕嘬了一口。

    江薑霎時紅透了一張臉,張大眼睛瞪他,眼神似嬌嗔似埋怨,瞪得盛陽身心舒暢,露出一個討好的微笑,兩顆虎牙俏皮可愛。

    “媽媽在教我做手工麵呢,等我學會了迴去也能做給你吃了,媽媽說你最喜歡吃她做的西紅柿雞蛋打鹵麵。”盛陽一邊咀嚼著橙子,一邊說。

    表情驕傲又討好,像是給父母炫耀老師獎勵的小紅花的孩子。

    江薑忍不住揉揉他的頭發:“好呀,你也別太累了,弄完就休息會兒。”

    盛陽眯眼,笑著點頭,兩人又閑聊兩句,他轉身迴廚房。臨走前朝夏涼盯了一眼,完全沒了方才看著江薑時的溫軟無害,那眼神裏全是少年人明晃晃的威脅。

    夏涼嘁的一聲,朝他吐了吐舌頭。

    盛陽哼一聲算作迴敬。

    江薑轉臉又沉浸在了小豬佩奇的世界裏,完全沒注意到這兩個幼稚鬼在她背後搞出的刀光劍影。

    夏涼哀歎一聲,掏出手機,給顧承秋發微信:

    [顧老板,在下真是黔驢技窮愛莫能助了。敵方都叫上媽了,您打算何時采取行動?]

    顧承秋大約這個年也過得百無聊賴,很快就迴複了:

    [一切隨緣。]

    夏涼氣的嘶的一聲,直接甩了語音過去:“顧承秋你要不考慮一下出家吧。”

    “祝你和家人新年快樂。”顧承秋的語音迴過來,清朗的聲音幹淨清晰,沒有一點嘈雜的背景音,這個年過的很是清靜。

    夏涼歎口氣,沒再迴複。盯一眼江薑,再盯一眼廚房,得,傻白甜配小腹黑,也許這就是命。

    夏涼也不再操這無謂的閑心,從果盤裏撈起一個橙子丟給江薑,“剝橙子高手,快,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江薑翻個白眼,把橙子丟迴去:“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吃吃喝喝睡睡,豬一樣的幸福生活總是過得很快,一天也沒幹什麽就又到晚上了。

    這天王芳芳沒抓著盛陽聊天,畢竟人家勤勤懇懇在廚房幫工一整天,說什麽也得放人家早早休息。

    盛陽洗好

    澡迴到書房,在江薑的書桌前坐著擦頭發,發現書櫃上的一盒舊舊的大富翁飛行棋,探身把它拿出來,敲敲薄薄的隔板牆。

    “怎麽了?”江薑的聲音從透過隔板牆傳來。

    “睡了嗎?”

    “沒啊。”

    “下飛行棋嗎?”盛陽打開門,露出一個濕漉漉的腦袋。

    江薑早上睡多了還沒困,正靠在床頭玩兒手機,聞言想起自己書房那盒飛行棋,眼睛一亮:“好啊。飛行棋在……”

    “在這兒~”盛陽整個人從門縫鑽了出來,手上抓著的正是江薑那盒舊飛行棋。

    兩個人盤腿坐在江薑的床上,中間擺著飛行棋,頭對頭玩兒的十分認真。

    盛陽還時不時低頭思考,江薑看的好笑:“這個玩意兒有什麽好想的啊,難不成你還能算步數?”

    “能啊。”盛陽抬頭,表情嘚瑟。

    “嘁~”江薑撇嘴:“才不信,你就算再怎麽算,篩子不聽你的,搖出來不是那個數,你能怎麽辦?”

    盛陽歪歪頭,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篩子當然聽我的。”

    江薑更加不信,眼睛瞪得溜圓,內雙都快瞪成外雙了:“我才不信!你讓它聽一迴我看看!”

    “那如果,我做到了,有什麽獎勵?”盛陽笑問。

    江薑想了想,問:“你想要什麽獎勵?”

    盛陽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笑的很甜:“這兒,啵一個~”

    江薑臉紅了,推了一把他濕漉漉的腦袋:“小屁孩兒,腦袋裏麵成天想什麽呢!”

    盛陽撇撇嘴,不滿嘟囔:“我哪裏小啦~”

    江薑不接他的話茬:“洗完澡也不知道吹頭發,大過年的感冒了怎麽辦?就算不感冒,著涼了頭疼怎麽辦?”

    盛陽眼神閃閃,湊過去說:“那我贏了的話你給我吹頭發,怎麽樣?”

    江薑抿唇,想了想覺得這個要求似乎也並不過分,勉強點頭答應。

    盛陽握著篩子,說:“你看啊,玩兒飛行棋,關鍵是步數的單雙數,所以我隻要算出篩子是單數還是雙數就行。那也就是說,我隻需要讓篩子聽話篩出單數,或者雙數,就行了。”

    “不需要固定一個數字嗎?”江薑疑惑。

    “不需要啊,你看這個棋麵,隻要都是單數,總能走到我想要的地方。”盛陽一臉嚴肅的指著棋盤,一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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