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天旋地轉,四肢無力……

    某個難以描述的地方,有點痛……

    江薑仔細的體會了一遍宿醉的感覺,撐著重如千斤的腦袋,艱難的坐了起來。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是淩晨五點,江薑側捂著臉擋住餘光,不去看身邊攤開四肢甜夢正酣的裸男,抱著自己的衣服光著腳小心翼翼的溜進衛生間。

    熱水淋到身上的瞬間她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隨著身體在熱水中漸漸鬆軟舒展,她那些暫時離家出走的記憶也斷斷續續的迴到了大腦。

    地點:夏威夷某度假酒店。

    時間:2015年1月1日。

    人物:江薑,無名裸男。

    事件:……就說來話長了。

    江薑在訂婚後結婚前匪夷所思的被劈腿,莫名其妙的失了戀,百無聊賴的被夏娘娘拖來夏威夷跨年加散心,又神誌不清的在醉酒之後被夏娘娘拖著跟隔壁桌的小帥哥搭訕……

    然後……

    江薑擼了一把臉上的熱水,眼睛睜開一條縫透過透明的浴室玻璃看了一眼颶風過境般的酒店大床,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忙閉上眼睛轉過身去,默念非禮勿視。

    可惜雖然隻一眼,大床上那個掌舵整宿昏睡不醒的“水手”健勁的裸體還是在江薑腦海中徘徊不去,仿佛睡在海浪中一般,飄飄搖搖的在她腦中巡迴展覽。

    “海風你輕輕地吹,海浪你輕輕的搖~”江薑忍不住哼了兩句,忙咬了一下舌尖閉緊了嘴。

    這洋酒的後勁著實有點兒大啊,竟然一宿過去還在發酒瘋!

    江薑當然寧願自己是在發酒瘋,也不願意相信自己開//苞的第一夜就猝不及防的浪了起來……

    但想起初夜,江薑忍不住扭了扭腿,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誤打誤撞的遇上了個好“水手”,她努力迴憶昨晚的細節,竟然似乎大概並沒有感到有多疼?!

    隻是現在,她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好像有點腫?怪不得醒來才後知後覺的感到有點痛。

    大概是昨晚的“抗擊颶風活動”過於激烈,江薑洗完澡之後感覺渾身肌肉酸痛,她呲牙咧嘴的穿上衣服,拎著高跟鞋和包,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手剛搭上門把手,又猛地想起什麽來。

    她小心的緩緩吐出一口氣,把高跟鞋和包放在門邊,光著腳拐迴了床前。

    “水手”依舊睡得香甜,他睡相

    其實很好,雖然攤開手腳占地不少,但並不亂動,也不打鼾,唿吸平緩綿長,聽起來讓人莫名心安。

    江薑站在床前糾結半晌,終於下定決心般一咬牙,猛地使出最大的勁兒將床單從沉睡的“水手”身下一把拽了出來。

    床單經過昨晚的激烈運動本就被蹂//躪的十分淩亂,壓在他身下的不到四分之一,再加上江薑這一拽快狠準,力度掌握的非常巧妙。

    所以床單被拽走,酣睡的水手隻是咕噥著翻了個身,並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江薑緩緩的舒了一口氣,把床單揉成一團抱在懷裏,轉身離開之前,卻又鬼使神差的迴了頭,看了一眼“水手”翻過身後露出來的緊實挺翹的屁股,白皙的屁股上幾道粉色的指痕十分紮眼。

    江薑迴憶起昨晚那充滿彈性的手感,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色膽包天的伸出手,又在那屁股上輕輕的捏了一下。

    “水手”嚶嚀一聲,眼見又要翻身,江薑生怕他醒來,慌不擇路的把鞋子包包床單抱了個滿懷,打開房門逃命似的溜了出去。

    一口氣跑出了酒店大堂,她慌慌張張的穿上高跟鞋,揚手打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去才長長唿出一口氣,掏出手機給夏娘娘打了個電話。

    “喂?……你丫夢遊啊!”夏娘娘睡得迷迷糊糊,接起電話十分不耐煩。

    旁邊一個充滿磁性的男聲對她用英語說了一句什麽,她迴了一個甜膩的麽麽噠,腳步踢踏踢踏,應該是是從臥室走到了陽台。

    江薑這才開口:“我操/你大爺啊夏涼!”

    夏娘娘憋在胸口的一股起床氣還沒撒,兜頭挨一頓罵,立刻不甘示弱的罵了迴去:“我大爺可是你的親太爺爺!你大半夜夢遊不睡覺打電話罵你姑奶奶?有沒有點兒禮儀仁孝了?出了國就不把自己當中國人了是吧!”

    罵人這件事上,江薑從小就沒贏過夏涼,並且有生之年也沒見過哪位好漢能贏她,這人不帶一個髒字兒能罵三天三夜不重樣,不把人罵哭不罷休。

    於是江薑放棄拿自己的短處跨級碰瓷夏涼的專長,單刀直入的說起了正茬:“你他媽還真讓一個陌生男人給我帶走了啊?有你這樣的長輩嗎?你就不怕我腰子讓人掏走一個?這異國他鄉的我死了你都沒處收屍去!”

    夏涼拿著電話愣怔一刻,似乎是終於恢複了記憶,起床氣的氣焰頓時啞了火,支吾半天才說出一句圓糊話:“雖然是長輩,可我比你還小仨月呢不是……對

    了,那什麽……你倆,來真的了?”

    江薑一口老血憋在胸口,磨著牙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不然呢!難道人家大半夜拖一個喝醉的女人去酒店聊人生哲學金融法律?”

    夏涼噫一聲,“不應該啊,25年窖藏的老處女,這一開壇難道不該醉人心魄嗎?怎麽你們這麽快就起床了?

    難道那小狼狗中看不中用?

    哎呀不會吧!我看人可從來不會錯的啊,昨晚我可是發揚精神,看在你失戀的份兒上把好貨讓給你了啊!”

    江薑徹底無語,後槽牙都快咬出血花兒來了,實在不想跟這個妖孽繼續廢話,甩下一句“我去機場等你,把我行李帶來。”就掛了電話。

    江薑抱著一條沾了血的床單在機場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個隱蔽的垃圾桶把床單處理掉。

    然後坐在快餐店裏吭哧吭哧的啃著漢堡,昨晚的一幕幕慢動作迴放一樣在她腦子裏過片兒。

    “水手”排列整齊的腹肌,比例完美的長腿,恰到好處的人魚線,手感爽滑q彈的屁股……還有激動的時候低啞動人的聲線……以及色澤粉嫩卻尺寸驚人的咳咳……

    江薑被一口肉餅嗆住,連灌了幾大口咖啡才緩過來,整張臉漲的通紅,她拍了拍自己的臉。

    怎麽淨想些沒用的呢!關鍵是要迴憶昨天晚上都跟他說了什麽!

    找到了正確的方向,江薑繼續努力的迴憶著:

    電話號碼,沒有透露。

    姓名,沒有透漏。

    星座……無關緊要。

    地址……江薑皺了皺眉,這一部分她怎麽也想不起來,隻記得“水手”問她是哪個國家的,但是她說沒說,說了的話說的是哪兒,她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江薑咽下最後一口漢堡,擦了擦嘴,覺得這個應該也是無關緊要的。

    畢竟什麽樣的傻子才會為了一個一夜情對象從美國找到中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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