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駙馬奪魁


    邢墨珩點點頭,也不起身,隻道,“太子請坐。”


    這時候的展律則,與白日裏像是行屍走肉一樣氣虛的他有些不同,精神了許多。


    展律則不計較邢墨珩的無禮,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麵。


    他直言道,“這麽晚了,不知王爺叫本宮前來此處,所為何事?”


    這樣問著,展律則卻沒有著急的意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邢墨珩也沒心情你來我往的試探,隻道,“與你合作。”


    “合作?”展律則有了些興趣,“我這裏有什麽王爺想要得到的?”


    不是展律則妄自菲薄,而是以邢墨珩現在的能力地位,他不知道,也不能確定,邢墨珩為何選了他做合作對象。


    邢墨珩很快就解答了他的疑問,“一,保證穆雲杳能夠安全離開麟炎國,二,保證你登基後五年內不與天羽國開戰。”


    邢墨珩說的十分直白。


    其實,推展律則上位隻是順便兒的事兒。


    被邢墨珩點中心思,展律則收了臉上的笑意,認真起來。


    他道,“若是本宮答應,王爺這邊,能提供給本宮什麽?況且,說實話,王爺的要求不算是過分,想必除了我,王爺也有別的合作的人選。”


    展律則不敢輕易就信了邢墨珩。


    “不會有別人。”


    邢墨珩攤開道,“展律嫿心思狠毒,容不下穆雲杳, 要的太多,不能上位,至於沈寅,本王不認為他比你更可信。”


    展律則聽了笑了笑,“王爺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


    他原隻是調笑,想要緩和下氣氛,卻沒想到邢墨珩十分自然的點了點頭,道,“正是。”


    展律則一時間,有些無話可說。


    邢墨珩繼續說道,“這是為何和你合作,此外,我會幫你除掉沈寅和展律嫿。”


    “哦?”


    展律則十分心動,麵上卻裝出隨意的樣子,“本宮以為,王爺是要推本宮直接登上皇位。”


    邢墨珩瞥他一眼,“本王以為,若是除了這兩個大患,你仍舊沒有坐穩皇位的能力,那你要王位也沒用,為別人做嫁妝罷了。”


    展律則頓了頓,再次嚴肅了神色。


    他也不再掩飾,直接道,“王爺說道做到?”


    “說到做到,可立字據。”邢墨珩道。


    “好!王爺是爽快人,本宮自然也可說到做到。”


    邢墨珩叫人上來,雙方還是立了字據,包括五年內不出兵。


    展律則鬆了口氣。


    事實上,縱然是不立這字據,他登上了皇位之後,也不會輕易對天羽國開戰。


    畢竟他才登上皇位,需要穩定的事情十分多,且麟炎國內部瓦解之後,與天羽國的實力相差更加懸殊,他不是不要命的傻子。


    而邢墨珩,選擇了他作為合作對象,估計當真是因為,再除掉那兩人之後的順便。


    簽完了字據,展律則好奇,“王爺,若是本宮不與你合作,你又要如何?”


    邢墨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殺了你,帶兵橫掃麟炎國。”


    展律則打了個寒顫,因為邢墨珩的聲音。


    “哈哈,王爺真會開玩笑,”展律則故意笑笑,緩解自己心中的寒意,他道,“時間不早了,本宮先迴了,王爺保重。”


    兩人拱拱手,展律則便離開了。


    邢墨珩在院中待了片刻,心中十分擔憂穆雲杳,終究還是忍不住偷偷迴去看了眼。


    天色漸亮,穆雲杳睡得正香。


    邢墨珩看到聽寒,都明白過來,心中稍微鬆口氣,迴了自己的房間。


    穆雲杳醒來的時候,一個上午已經過去了,天色大亮。


    一旁的聽寒,因為身體和用了藥的緣故,還沒有醒過來。


    穆雲杳一時間甚至有些不知今夕何夕,頓了頓,才反應過來。


    她瞬間的起身,想起神藥的事情。


    如今神藥丟了,不知道外麵是什麽樣子了,或許展律嫿正在派人搜查聽寒的蹤影。


    穆雲杳顧不上收拾自己,便蓬頭垢麵的想要衝出去,打探消息。


    正撞上一人,穆雲杳抬頭,“邢墨珩?”


    邢墨珩點點頭,“如此著急做什麽?”


    見他不緊不慢的樣子,穆雲杳不由抓了他衣角,趕緊解釋道,“昨日聽寒一身傷痛,從展律嫿那裏偷了神藥來,如今不知道怎樣了。”


    “別急,”邢墨珩拉住穆雲杳,“無事,今兒早上國王才用了神藥。”


    “神藥?”穆雲杳還沒反應過來,“神要分明就在我手中。”


    邢墨珩搖搖頭,道,“你記著,神藥已經被國王用了,你手中不是神藥,隻是能救驚蟄命的藥。”


    “那展律嫿為何……”穆雲杳有些明白過來。


    邢墨珩拉著她坐下,目光貪戀的在穆雲杳臉上逡巡著,說道,“神藥丟了,又是在展律嫿宮中,那是個人人都要的好東西,她自然是百口莫辯,估計是騙了國王,至於聽寒……”


    邢墨珩略一思索,頓了頓,“現在,確實有人在找聽寒,不過你放心,因為對國王的欺騙,對方沒有名頭,也不會明目張膽,你好好歇著就是。”


    穆雲杳消化過來,點點頭,才覺得自己離邢墨珩有些過於近了。


    她往後退了退,邢墨珩也難得的沒有跟上去,隻是道,“明早許臻就要離開了,我還有事情,你自去送許臻就是。”


    原本邢墨珩不去,該是正合了穆雲杳的心思,叫她鬆了口氣,可事實上,穆雲杳卻覺得心中不舒坦。


    可這不舒坦又說不出來。


    她點點頭,又迴了自己的房中。


    邢墨珩看著她的背影,久久不能迴神。


    “聽寒,你放心住著就是。”穆雲杳將邢墨珩告訴她的又告訴了聽寒一遍。


    聽寒想了想,也沒有什麽毛病,就應了下來。


    第二日一早,許臻就要離開,晚上大家一起用了飯,邢墨珩卻又因為某些事情沒有出席。


    穆雲杳看在眼裏,心中越發的不舒服起來,總覺得要發生生麽事情。


    然而時間卻不給她多思考的機會,很快到了第二日,穆雲杳與許臻一同,到城門處與護衛長和翳清明迴合。


    雙方打了招唿,護衛長少不得又叮囑穆雲杳許多。


    穆雲杳像是對待長輩一樣,老老實實的聽著,又拜托護衛長和翳清明,照顧許臻。


    兩人自是也應了下來,倒是許臻,這些日子一直惦記著穆雲杳的病情,和穆雲杳與邢墨珩之間的關係,所以心中沉甸甸的。


    到了不得不分別的時候,一個大男人,竟是紅了眼眶。


    穆雲杳看了,少不得調笑兩句,才心中喟歎著,將人送走了。


    三人上馬,揚塵而去,許臻仍是不住的迴頭。


    翳清明看的出奇,“這是怎麽了,叫你去醫穀又不是要吃了你。”


    “你怎麽知道,雲杳她……”許臻停住了話頭,搖搖頭,又甩了一馬鞭。


    翳清明摸不到頭腦,也跟了上去。


    遠遠的城牆上,一身墨色的邢墨珩看著幾人的背影,直到穆雲杳離開,他才也跟著離開了。


    許臻一走,總覺得日子過得又快了些。


    到了真正的宴會開始的時候,穆雲杳才發現,自己已經有兩三日沒有看到邢墨珩了。


    原本還要與蕭奕池做戲,如今反倒是看戲的人先不見了。


    她也沒想到,再次見到邢墨珩是在宴會上。


    這次宴會,是展律嫿選駙馬的大會。


    她是主角,自然高高的坐在看台之上,而其他的所有貴族,被安排在了一起。


    邢墨珩自然是穩穩的坐在首位。


    至於她和蕭奕池這樣的看客,都坐在展律嫿和國王太子的身後。


    或許是顧忌著她天羽國一品內司的關係,竟然做了個不錯的位子,和蕭奕池,自然是坐在他的身側。


    宴會開始, 文辭武略。


    穆雲杳控製不住自己,目光一直落在邢墨珩身上。


    以往邢墨珩不愛說話,開口必定就是調笑,她竟然現在才發現,除了兵書,邢墨珩在詩詞歌賦上,也絲毫不遜色,甚至到了第一第二的位置。


    而比武台上,邢墨珩更是眾人的焦點。


    動作行雲流水,麵色不變,發梢微動,就打敗了近乎所有的挑戰者。


    可是,邢墨珩越是優秀,穆雲杳越是心痛。


    這是展律嫿的招親大會啊,邢墨珩這是……當真放棄她的了麽?


    穆雲杳心中像是被一根一根的銀針,紮著一樣。


    台下已經是邢墨珩奪魁的歡唿聲,她強迫自己揚起嘴角。


    這一切,不正是她期待的麽?


    邢墨珩就要離開了,就要與別人成親了,她為何不開心呢?


    要笑,要笑啊……


    “雲杳。”身側傳來一聲心疼的輕喊。


    蕭奕池抓住了穆雲杳的手,“雲杳你沒事兒吧?要不要……我陪你先迴去?”


    穆雲杳搖搖頭,將蕭奕池的手鬆開,比哭還難看的笑了笑, “我沒事,我怎麽會有事兒呢。”


    她喃喃著,目光仍舊是看著邢墨珩,縱然邢墨珩沒有看她一眼。


    展律嫿見邢墨珩果然履行承諾,奪了頭魁,十分高興。


    像是蝴蝶一樣衝下去,拉住邢墨珩的手臂,笑的十分燦爛。


    她故意看了穆雲杳一眼,炫耀似的,往邢墨珩身上靠的更近了些。


    她揚聲對國王道,“父王,恩公做了我的駙馬,您高不高興?”


    能夠跟鎮南王聯姻,是國王早就想要達成的事情。


    此時見了,自然笑的牙不見眼,“父王高興,高興,哈哈。”


    見國王如此說,台下的人自然也跟著歡唿。


    穆雲杳終究是承受不住,跌跌撞撞離場,是時候,她該離開了。


    蕭奕池見狀,也跟了上去, 邢墨珩這才看過去,直到穆雲杳的背影消失在看不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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