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一片起哄,紛紛嘲弄。


    “魅色妖姬”很得意,拿出一張紙,上麵寫著:


    “上聯:辛棄疾,霍去病,疾病何時棄去;


    下聯:黃繼光,董存瑞,光瑞永遠繼存。”


    阿毛在私信左小磊:“老對子了,網上的答案是——主父偃,綦母潛,父母不在偃綦。”


    左小磊說:“這幅對聯很老了,是‘主父偃,綦母潛,父母不在偃綦’。”


    “魅色妖姬”嗲嗲的說:“人家這個下聯可沒有諧音哦,再說拆字的順序也不對哦,再說才子也不能抄人家的答案吧。辛棄疾和霍去病都是名將,人家的下聯可是兩位英雄烈士哦!”


    左小磊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笑話我拾人牙慧。但恕我直言,你這下聯雖然看起來華麗,但不夠雅古,而且‘光瑞’兩個字,根本就是拚湊,辭海裏都沒這個詞語。”


    “魅色妖姬”笑的很誇張:“哦,三石才子有更好的,給人家露一手嘛,別光說不練。是不是啊,寶貝兒們!”


    評論區炸了,嘲笑聲更甚,都在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左小磊說:“這有什麽難的,你看我的下聯。”


    阿毛發了個私信:“該認慫時就認,別逞強嘴硬,容易引發全網群嘲。”


    左小磊低下頭,找了張a4紙,埋頭寫著,然後湊近攝像頭:


    “上聯:辛棄疾,霍去病,疾病何時棄去;


    下聯:魏忠賢,仇士良,賢良卻無忠士。”


    一堆點讚劃過屏幕,左小磊說:“還好我讀過高敏寫的《奸臣傳》,兩位名將對兩位奸臣,拆字也合適;上聯隱約有諷刺之意,下聯多了些扼腕歎息的味道,妖姬姑娘,您覺得如何?”


    “魅色妖姬”有備而來,轉瞬一秒破功。


    漲粉數百,禮物打賞一堆。


    但事情並沒有結束,第二天,自媒體開始推文章:“三石才子請‘托兒’,造假者本人親自證實。”還配著視頻呢!


    “魅色妖姬”哭的梨花帶雨,不住鞠躬:“對不起,我不該騙大家,不該作假為三石才子騙取流量,我誠懇道歉。”


    阿毛開始找自媒體營銷號進行反擊:“魅色妖姬,你的底細我們已經摸清楚了,是‘文昌閣大學士’媒體號的一名女徒弟,我已經在網上找到了你跟自媒體主人出席線下活動時的公開宣傳照片,附圖為證。”


    有圖有真相,很多吃瓜群眾繼續扒,扒出了更多線索,矛頭直指“文昌閣大學士。”


    文昌閣大學士立馬與她進行了切割:“這人想出名想瘋了,早被驅趕出了本自媒體號運營組,她的個人行為,與本自媒體號無關。”


    “魅色妖姬”開始被人肉,有些地方性官媒也派了小記者,借著熱度去打探真相。


    “魅色妖姬”從此退網,仿佛人間蒸發。


    眾說紛紜,有說文昌閣大學士找人砸場子打壓同行的;


    有說三石才子雇傭失業的“魅色妖姬”騙取流量的;


    有說三石才子和文昌閣大學士聯手搞炒作的;


    有說魅色妖姬為了報複文昌閣大學士解雇故意搞臭前東家的···


    真相隻有一個,但在互聯網的輿論海洋中,卻仿佛永遠沒有真相。


    左小磊沒有輸,但也沒有贏。


    事情逐漸降了熱度,逐漸被新的網絡大瓜取代。


    左小磊對阿毛說:“先不做了吧,趁著人設還沒崩,給以後在網上掙錢留個退路。”


    阿毛撓了下頭:“怪我,把這事兒想簡單了,你給我點時間,我研究下自媒體號運營的事情,這自媒體號運營,跟店鋪運營真不是一迴事兒。這樣,你發個公告,說要繼續深造,然後先隱退了吧。”


    左小磊感慨頗多,在公告後麵,附上了一篇洋洋灑灑的散體詩,對一直支持自己的幾十個鐵粉兒告別。


    從此退網,一別網絡江湖。


    徐薇薇那邊,栗老板的業務提前完成了。


    舉辦了一個熱鬧的慶功會。


    一人一個一萬塊錢的大紅包。


    吃完飯,大家高高興興的迴家了,柳倩楠扯著徐薇薇,迴到了辦公室。


    拿出報表和計算器,叮叮當當的算了半天,興奮的說:“薇薇姐,淨利潤46萬多。”


    徐薇薇說:“跟進的事情,還要每月去做,這樣明年才會有可能跟他們繼續續約。”


    柳倩楠高興的轉起了圈圈:“薇薇姐,等到明年續約的時候,就不會有人拿績效了,雖然沒有注冊和代辦證照的業務收入,但海關報稅那裏,我們賺的錢就是純利潤了。”


    徐薇薇也笑了:“好好謝謝阿毛,多虧他透露那邊急著搞外貿的內部消息,讓我們及早介入、捷足先登了。”


    柳倩楠使勁兒點了點頭:“行,我聽你的,薇薇姐。你真行,來了玉誠後,旗開得勝啊!”


    徐薇薇說:“別高興的太早了,這筆業務結束後,還要找新的出路,總不能坐吃山空吧。這筆錢,我們先還債吧,任慧娜10萬,叮當10萬,毛岩飛20萬。剩下的幾萬塊錢,我們每人領一萬工資,剩下的放在公司公戶上,當做成本,年底再核算。”


    柳倩楠隻是高興:“行,還錢的時候,我們好好謝謝他們。”


    隔離期結束,呂彬和叮當繼續上路。


    順著導航的指引,拐出省道,沿著縣道走了一程,又拐上了盤山路。


    呂彬不放心的問道:“她住的這麽偏僻?”


    叮當說:“電子導航指引的道路,就是這樣。”


    呂彬打起精神,小心的開著車。


    來到一段急轉彎道,眼看就要上去了,一輛農用三輪車,橫著擋在了路上,逼得呂彬一腳刹車,把電子手刹使勁兒按死,好歹沒有溜迴去。


    “喂,誰的車,擋著道兒了!”呂彬搖下車窗,望著車窗外的懸崖,心有餘悸的喊著。


    “我的,車壞了,正在修。”幾名村民抽著煙,打著撲克。


    “我幫你們修。”呂彬跳下車。


    “已經請了維修師傅了,修車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做吧。”幾個村民不慌不忙。


    “得了,別玩兒虛的了,在你們的地盤,你說多少買路錢吧。”叮當搖下車窗,喊了句。


    “額,法治社會,我們又不是劫道的,別這麽說。你看,發動機打不著火了,要想挪開,得推過去這個急坡。老板您給點工錢,我們不等維修廠的人了,出點力氣把車推一邊去,您過去就沒有妨礙了。”村民們打著撲克。


    “叮當姐,報警吧。”呂彬縮迴車子,低聲說。


    “算了,等鎮上派出所的警察趕來,除了幫忙推車,還能把他們拘留了?再說了,天色一黑,我們人生地不熟的,他們偷偷紮個輪胎啥的,也是麻煩。”叮當製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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