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兄弟,你是不知道啊,自從在瓶山和你分別之後,我老羅的日子那叫一個苦啊!把頭哥這幾年來,帶著兄弟們也沒遇見什麽好地方,盡是小打小鬧,他奶奶的,我手下的那些弟兄,一個個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


    拉著李陽,羅老歪一把鼻涕一把淚,說的那叫一個心酸。


    對此,李陽也隻是笑笑,對於羅老歪的性格,他還是了解的,表麵粗狂,心裏精著呢。


    “怎麽,老羅,聽你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合著是我陳玉樓無能,讓兄弟們跟著吃苦受累是吧!”


    見羅老歪對著李陽訴苦不停,陳玉樓摘下臉上的墨鏡,斜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那哪能啊,怎麽敢怪罪你把頭哥,誰不知道你就是我們湘軍的後盾,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啊!”


    麵對陳玉樓不滿的語氣,羅老歪趕緊一臉賠笑的賠禮道歉。


    “好了,羅帥,你也不要怪總把頭,並不是我們不想開工幹活,瓶山那一趟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沒有李兄弟這等高人在場,恐怕我們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能夠活著迴來的又有幾個。”


    “以前吧!咱們也不是沒見過這等大場麵,兄弟們都知道吃這行飯隨時都有可能喪命,但咱們是求財的,又不是送死的,總不能明知不可為,偏要拿兄弟們的命去填吧!”


    這時,站在陳玉樓身後的拐子也出聲解釋了一句。


    自從瓶山一行之後,陳玉樓的確也不像以前那般莽撞了,整個人都顯得沉穩了許多,可能也是摸清楚了自己的斤兩,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神話傳說的一麵,一改以前愣頭青的本質。


    “李道友,那獻王墓的具體地址,你可有所眉目,要不要我們兄妹三人出去打探一番,咱們再商量著出發?”


    要說一行人中誰最著急,那自然是要數鷓鴣哨了,畢竟獻王墓中的雮塵珠可是關係到他們紮格拉瑪部族的世代詛咒,完全決定了他們這一族能否繼續延續下去。


    雖然這三年來,和紅姑娘的婚後生活的確讓他有些樂不思蜀,但是他卻無時無刻不掛念著自己尋找雮塵珠的使命。


    隻是以前的他孤身一人,自然是不懼生死,隻是自從和紅姑娘成親之後,甚至前不久還有了愛情的結晶,有了家庭的牽掛,就算他再怎麽著急,也不敢輕易犯險,隻能安心的等待著李陽的消息。


    “眾位兄弟盡管放心,那獻王墓的具體位置,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今日天色已晚,不便行動,隻待明日一早,咱們就收拾行裝,立即出發!”


    見眾人都一臉期待的望著自己,李陽也不賣關子,從懷中掏出早已標示好的地圖,遞給了陳玉樓等人。


    “妥!咱們就按李兄弟所說的辦!他奶奶的,這昆城不是我老羅的地盤,否則把兄弟們都帶來,今晚好好樂嗬樂嗬,明天也好上路。”


    羅老歪聽到這話,拍了拍手,表示讚同,接著又摸著腦袋,發牢騷道。


    “老羅,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我又何嚐不想帶著兄弟們一起進城,隻是現在兵荒馬亂的,正是敏感時期,我們貿然帶著兵馬踏入別人的地界,已經是犯險了,又如何敢帶著兄弟們明目張膽的進城!”


    拍了拍羅老歪的肩膀,陳玉樓繼續說道:“這樣,我們就按李兄弟說的辦,今晚雲來飯店,一切開銷,算在我的賬上,眾位兄弟盡管吃飽喝足,明日也好養足精神上路!”


    “黑子...把眾位兄弟都安排好了,大家吃好喝好,再給我在李兄弟院子裏擺上一桌酒席,我們兄弟這麽多年沒見,今晚要好好暢飲一番!”


    “行!總把頭盡管放心,我一定把眾位兄弟安排妥當了!”一直站在陳玉樓身後的張黑子聽到這話,麻溜的答應一聲,就領著身後的一眾常勝山的兄弟,朝著雲來飯店而去。


    一夜的暢談,幾年沒見,李陽和陳玉樓、羅老歪等人在院子中喝酒吹牛,相談甚歡,直到深夜,幾人才各自迴房休息。


    ......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


    院子的中心處,李陽浸泡在沸騰的藥液之中,渾身氣血奔騰,心髒跳動猶如擂鼓一般,跳動不停。


    “嘖嘖...這幾年沒見,李兄弟的道行真是越發的精進了!”


    陳玉樓等人被院子中的動靜吵醒,站在痛定不遠處,望著那赤紅滾燙的藥液,和李陽周身透明,猶如紅玉般的肌膚,不由嘖嘖稱奇。


    “還記得我羅老歪不?來這個給你吃!”


    羅老歪望著鼎爐前水牛大小的金蟾,遞上一片肉幹,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


    “呱...唿唿...”


    望著羅老歪那賊兮兮的模樣,金蟾兩顆車頭燈似的大眼翻了個白眼,對著銅鼎下的更火吹了口氣,好似看傻缺一般看著他。


    “把頭哥、鷓鴣哨兄弟,你們看這蛤蟆,好似能夠聽懂我說話,還會翻白眼,真是神了,不會真成精了吧?”


    指著金蟾,羅老歪好似發現了什麽神奇的事情一般,拉著陳玉樓和鷓鴣哨,一臉驚奇的模樣。


    “老羅!大驚小怪的吵吵什麽,這是三足金蟾,你以前又不是見過嗎?雖然現在修為還尚淺,但靈智一點也不低,自然能夠聽懂你的話,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甩開羅老歪的手,陳玉樓沒好氣的說道。


    “幾年前是見過,隻是那時候他好像沒這麽聰明,你看那表情,好像在鄙視我一樣,他奶奶的,一隻癩蛤蟆,還敢鄙視我老羅!”


    看著金蟾那惟妙惟肖的表情,羅老歪摸了摸頭,一臉不爽的表情,罵罵咧咧道。


    “呱...咻!”


    好似是聽懂了羅老歪的話,金蟾低鳴一聲,張嘴吐出麻繩粗細的舌頭,纏住羅老歪的腳脖子,就把他倒掉在了空中。


    “啊...總把頭救命!鷓鴣哨兄弟救命!這蛤蟆要殺人了,蛤蟆爺爺我錯了,我老羅嘴欠,我老羅該打,還請您消消氣!”


    促不提防之下,羅老歪被吊在空中晃蕩了幾下,頓時哭爹喊娘的求饒起來。


    “哈哈哈...老羅,我看你還敢不敢嘴欠了,這迴遭了報應了吧!”


    望著半空中羅老歪狼狽的模樣,陳玉樓很沒形象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邊笑邊損,就連一直不苟言笑的鷓鴣哨,看到這種情況,也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嘴唇。


    “咕...”


    見羅老歪討饒,金蟾也沒有過多的為難,他也知道這些都是李陽的朋友,小懲大誡就行,要是太過分,鬧出的動靜太大了,打擾了李陽修煉,那恐怕接下來的丹藥,又要遭到這個小氣摳門的主人克扣了。


    自從李陽融合了金蜈,不懼怕那些廢丹的丹毒之後,他的日子可是一天比一天不好過,有事無事,就被李陽找一下借口,扣去幾顆丹藥,以前一個月好說歹說多少還能有點,可是這幾個月以來,份額卻是越來越少了,他也學精明了,自然不能讓這個無良的主人再找機會克扣他的口糧了。


    “他奶奶的,我老羅這是造了什麽孽啊,你們說說,這還有天理嗎?一隻蛤蟆都敢欺負我,不行,等李兄弟啥時候有空,我非得讓他教我幾招不可,憑我老羅的天資,不說上山能打虎,下還能捉龍,但也不至於這麽窩囊吧!”


    羅老歪站在地上整了整衣服,嘴中嘟嘟囔囔,念叨個沒完。


    “唿...”


    直到太陽初升,銅鼎中的藥液變得渾濁不堪,李陽這才睜開雙眼,整個身形化作虛無,等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穿戴好了渾身的衣物。


    “李兄弟,你這是...”


    在李陽化作虛無的瞬間,鷓鴣哨雙眼一凝,雖然他們搬山派的傳承殘缺,可是到底不同於陳玉樓,多少有些微弱的法力。


    但在李陽消失的瞬間,他卻沒有感應到絲毫的法力波動,按照常理來說,不管修為有多高,施展法術,再怎麽也會有些許痕跡留存,除非是修為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


    但李陽明顯不是屬於後者。


    “些許小手段,不值一提!”


    對於“正立無影”的神通,李陽並沒有多說,隻是笑了笑,隨口搪塞了過去。


    “呱...”


    見李陽從銅鼎中出來,金蟾一聲低鳴,一口把銅鼎連帶著李陽的洗澡水吞入腹中。


    “總把頭和羅帥可收拾好了,若是一切就緒,那我們就出發吧!”


    望了望天色,見太陽已經完全升起,李陽對著陳玉樓等人說道。


    “妥!就等你李兄弟這句話了。”


    羅老歪拍了拍手,一臉振奮的表情,陳玉樓也對這身後的拐子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去吧兄弟們都叫起來,咱們準備出發!”


    “是,總把頭!”


    對著陳玉樓抱了抱拳,一直站在其身後的拐子轉身就出了小院。


    等眾人到齊之後,一行幾十人就浩浩蕩蕩的出了昆城,朝著荒野中快速前進。


    常勝山的這群弟兄們雖然都是普通人,但個個都身手敏捷,身強力壯,跋山涉水、翻山越嶺對他們來說,早已成了家常便飯。


    一行人速度極快,很快就出了昆城的視野範圍。


    “羅帥!總把頭,你們迴來了!”


    等眾人行至一處山林之後,早已在此等候的湘軍眾兄弟頓時從山林中衝了出來,和李陽等人匯合在一起,一路朝著地圖上標誌的那個迴族村寨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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