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嗚嗚~~嗚嗚~~”

    東東殺豬一樣的嚎著,兩隻眼睛腫得像燈泡一樣,不停地擦著鼻涕。

    “東東,”惜貝無可救藥地看著她,“你到底還要哭多久?”這家夥,不就是一個人工唿吸嗎?用得著哭成這樣麽?從中午醒來就開始,整整哭了七個小時了,勸了那麽久,一點效果也沒有,反而愈演愈烈,害她的耳朵都長繭子了。

    “嗚嗚~~惜……惜貝,你……你告訴我,那……不……不……是真……真的,嗚嗚~~嗚嗚~~”東東仍然傷痛欲絕地哭天抹淚著,她不相信,不就是掉進水裏了嗎?幹嘛連初吻都丟掉了,而且,還是給了那隻恐龍,嗚嗚!還有比這個更可悲的事嗎?有!那就是,居然還是當著金學長的麵被他吻去的!嗚嗚!不活啦!

    “東東,我看你就歇歇氣吧,啊?你知道當時你有多危險嗎?要不是人家鄭學長及時救了你,你還有命在這裏哭?”哦喲!真是的,提起來都還讓人害怕。

    “嗚嗚~~你不是說大……大叔已……經來救……救我了嗎?誰……要他來……來……來了?”嗚~~

    “哦!真是受不了你了,人家鄭學長花了那多錢讓我們住在五星級酒店裏,你就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再說了,大叔能有鄭學長快嗎?就他救你上去那會兒,你就差點沒命了,要是等到大叔救你上去,我看,我就得花上一筆冤枉錢了!”惜貝瞪著眼睛,都不想勸她。

    “嗚嗚~~什麽……冤枉錢啊?”東東稍稍停頓了下來,豎起耳朵聽著。

    “不是嗎?要是你死了,我還得給你買花圈,燒冥紙,你又沒有親人,說不定還要我買身葬你呢……”想想就淒涼。

    “去你的!嗬嗬!”東東一腳給惜貝踹了過去,破涕為笑了起來。“你就那麽想我死啊?沒良心的!我要是真死了看誰來和你玩?”

    惜貝一開始還有些不滿,可隨及一想,要是她真的死了……

    “嗚嗚……”她又害怕得哭了起來。

    看見惜貝哭了,東東立即慌了起來,她急忙說:“礙——柳惜貝!我又沒用多大力,不至於吧?”

    “嗚……”惜貝掩著臉蛋,泣不成聲地說:“東東,要是……你真的死了,我可怎麽辦呀?”

    看著楚楚可憐的惜貝,東東止住哭鬧,急忙爬了過去,將她的腦袋擱在自己小小的肩膀上,“別哭啊,你瞧,我這不是生猛猛地在這兒嗎?別哭,別哭!我太子東命硬著呢,死不了的!啊?”她亂七八糟地哄著為她著急而哭的惜貝,一波又一波地水花,在心裏暖洋洋地蕩漾著。“嗚嗚……”惜貝看來是真的嚇壞了,開始沒有找到機會宣泄,這一哭,就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嗚嗚……”

    ……

    “嘢~~??現在是什麽狀況啊??”鄭泰勳莫明其妙地扶著頭,和金兆希麵麵相覷著。

    聽到聲音,惜貝立即擦掉眼淚,坐起了身子,不好意思地紅著雙頰向金學長和鄭學長行了個禮。

    “礙——柳學妹!不是該她哭的嗎?為什麽你在哭??”看著東東腫得像核桃的眼睛,他失望地搖了搖頭,譏笑著:“沒看到太子東捶胸頓足的難過,還真是一大損失啊!”

    東東的臉早在他的聲音出現時,就已經黑了大半邊了,聽到他這麽一說,更加氣得牙根兒直癢癢,她的嘴角不斷地抽搐著,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話來。“我又沒有占人家的便宜,要哭也應該是某些猥瑣男的事吧?哦喲,臉皮還真是夠厚,難道說,你的心裏就沒有一點點的羞愧嗎?”

    “麽?占人便宜的??猥瑣男???”鄭泰勳的稍嫌幹淨的臉頓時綠了起來,怒火在瞬間輕易地被她點燃,“礙——死丫頭,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那我又為什麽要羞愧?”

    “礙~~”東東忍不住從喉嚨裏低咆著:“誰要你救命了?我有叫你來救我嗎?你救命就救命吧,幹嘛還要……對我那樣?”一想起自己的嘴巴被這隻可惡的恐龍親近過,她簡直想去死了算了。

    “怎樣?我對你怎樣了??啊?”看著東東那一副好像被侮辱了的樣子,鄭泰勳氣急敗壞地大叫著:“哦喲!真是氣死我了,早知道你這麽沒人性,還不如讓你淹死在湖裏算了!”

    東東頓時火冒三丈,眼圈微微發紅, “初吻!知道嗎?那是我的初吻!就這樣……被你奪去了……”她激動得淚花兒不停地從眼眶裏直打轉。

    “麽???”鄭泰勳震顫了一下下,驚愕地看了看和他一樣意外地兆希,“哈哈!哈哈……”突然,他大笑了起來……

    “你還笑?!有那麽好笑嗎?你知道那對我來說,是代表什麽嗎?”東東抹去眼淚,腮幫鼓得高高的,急得頭發都要翹起來了。

    “哦?哈哈!那是代表什麽?吃虧了嗎?初吻??哈哈哈哈……”他徹底失控了,狂亂地捧著腹部哈哈大笑著,“太子東,你真是丟臉死了,礙!我說,你該有十八歲了吧?啊?居然連初吻都還沒有送出去?哈哈!哈哈……”

    “你——”找死!看來不給他一點教訓,他就總是不知道什麽叫做尊重人。東東氣得臉上一沉,憤怒地眯著眼睛,向他走去。

    看見東東滿身殺氣慢慢騰騰地走過來……鄭泰勳突然笑不出來了,他恐怖地向後退去,惶惑得背脊直發麻。

    “喂——你……要幹嘛?”他蠕動著顫抖不已地唇瓣,不安地眼神向金兆希求救。

    金兆希則微笑著,雙手輕鬆的環抱,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哦~~你那是在害怕嗎?”東東的殺氣真的很重,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

    “礙——你站在哪兒,有話就在哪兒說,別……過來!”鄭泰勳的心裏發慌,後退地雙腿觸礁似地跌坐在沙發上,而東東的殺氣越來越重,她無動於衷地欺身上前,爬上沙發,將瞪成了乒乓球似的眼睛在他眼前停頓了下來,全場鴉雀無聲。

    偷偷地打量著兩人曖昧地姿勢,鄭泰勳屏住唿吸,思想被恐怖占領著,一種可怕地想法從心裏浮現出來。“你……該不會是想要……吻迴去吧?”他蠕動著花瓣似的朱唇,小小聲地顫抖。

    “麽??”東東一怔,立即飛快地轉動著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姿。

    “呃~~咳咳……”嗆死她了,臉也在瞬間變成了一粒西紅柿,她急忙驚慌失措地推開鄭泰勳,火燒屁股似的從他的身邊跳了下來。

    “哈哈……”

    ……

    集體笑翻。

    東東不停地咳嗽著,窘迫得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瞪著狂笑不已的鄭泰勳,偷偷地在心裏把這隻該死的恐龍幻想著用原子彈轟了不下十次,恨不能再上前去咬他幾口以泄私憤。

    金兆希忍俊不禁地笑著上前,輕輕拍著咳嗽不停的東東,“學妹們餓了吧?不如我們到下麵大廳裏吃飯去!”

    不提還不覺得,一提東東還真的有些餓了,可能是剛開始哭得太激烈了,耗損了不少真氣,她點了點頭,嗯嗯!還是龍體要緊,其它的,暫時先擱一邊吧。尤其是那隻四腳獸,誰要理他,誰就是白癡!

    凱悅大酒店大廳最大的特點就是其古色古香的室內裝潢,再加以畫像、雕塑以及各種造型的裝飾品的點綴,營造了一個風格和諧的浪漫高雅氛圍,這一切都出自世界著名的建築設計家約翰?莫博大師之手。值得一提的是大廳的玻璃屋頂,高達 10米,是由一整塊玻璃直接鋪上去的,這樣,太陽光可直接透過玻璃直射入內,因此大廳會隨著季節和天氣的變化呈現出風格迥異的景觀,頗具特色。

    “學妹,一到假期你們就來玩吧?我可以來接你們的。”金兆希微笑著為東東和惜貝夾菜。

    “謝謝學長,我們……”麵對著一桌子地好菜,東東一點胃口也沒有了,她無精打采地低下了頭去,她也想啊,可是,自己還要維持生計,哪有時間天天玩啊?

    “努力吧!考到首爾大學來,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一玩兒了!”金兆希真心地鼓勵著她們。

    “學長……”東東難為情極了,考進首爾大學?這輩子就算了吧,做夢都不一定能去呢。

    “兆希,你是在癡人說夢吧?嗯?以她那負二次方的資質,能行嗎?”鄭泰勳大嚼著諷刺她。

    “嗬嗬,泰勳,不要那樣說學妹,隻要她肯努力,我相信她一定能行的,是吧?學妹?”金兆希的微笑總能給人一種無限地動力。

    東東翻著白眼,不去理他。她轉頭向著金兆希,感激地說:“謝謝學長的鼓勵,我會努力學習的,不過,就算我再怎麽拚命,可能也考不上首爾大學了。”她沮喪不已。

    “是啊,是啊,再長的跑道,也不能讓豬起飛,不是嗎?哈哈!哈哈!”鄭泰勳大笑,看來她還有點自知之明嘛。

    “我才不是豬咧!”東東生氣了。

    “想證明自己不是豬,那就考到首爾來啊!白癡!”

    “你……?”東東的手突然被惜貝扯住了,她怨恨地瞪了鄭泰勳一眼,算了!不和他計較!浪費時間在他身上,還不如多和學長說說話的好。

    “學長有時間一定要再去我們小鎮呢,我會經常想起學長的。”東東難過地望著金兆希,一想到就要離開他,可能再也不以見麵了,她的心就好像患了重病似的,好疼好疼。

    “……”惜貝久久地看著金學長,說不出一句話來。

    “傻丫頭,不是有電話可以聯係嗎?”金兆希笑道。

    “呃……”東東一陣尷尬後,臉就更紅了,“對不起……學長,我們沒有移動電話……”

    還移動電話呢?就家裏那台破計算機,還是兩年前從收破爛的手中殺了半天的價,給人家洗了足足三個小時的口水澡,才以兩千元買來的,最後還花了她一個多月的工資才勉強將它修好,到現在還時不時地鬧鬧情緒。

    金兆希摸著她倆的頭,微笑著說:“所以,學妹要好好地努力哦!嗯?我們五個月後首爾見!”

    “嘿嘿!”東東傻笑著,心裏像貓抓似的,不知道怎麽迴答。

    “呶,拿著!”鄭泰勳拿了一張紙片,不由分說的塞進東東的手裏。

    “什麽啊?我不要!”東東看也不看,就扔迴給他。

    “礙,太子東,你可別後悔哦?這可是兆希的網絡號碼,不要嗎?”鄭泰勳不耐煩地拿起紙條,一臉吃力不討好地樣子。

    “哦??學長的??拿來!”東東立即粗魯地搶迴紙條,看著他錯愕的樣子,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

    “就沒見過像你這樣沒有禮貌的女人。”他聳了聳肩,又朝著一旁無奈的金兆希一笑,“記得有空多聯係哦!”

    ……

    告別了學長他們,東東和惜貝來到了惜寶姐姐的家。

    柳惜寶一見東東就臉色泛青,惜貝和姐姐問了聲好,硬著頭皮東拉西扯地聊了一會天後,就拉了東東就躲進客房裏去了。

    第二天早她們上走的時候,柳惜寶的臉色都還難看得要死了。

    一出姐姐的大門,她倆唿了好大一口氣,相互大笑著。東東發誓,打死她,她也不敢再去惜寶家了。

    ……

    書桌邊,惜貝正在努力地溫習功課。她看了一眼呆坐在計算機旁邊的東東,又埋下頭去,說:“東東,你還不努力一點?再有三個月就要畢業了,你不想考首爾大學了嗎?”

    “惜貝!你是不是喜歡金學長了?怎麽,你真的那麽想去首爾嗎?”東東陡然睜大眼睛,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她。這丫頭最近反常得很啊,守著店子也不忘要拿上功課去做。

    “才沒有呢,我怎麽能喜歡像金學長那麽優秀的男孩子?我隻是喜歡和學長們在一起的感覺罷了。”她自卑地低下頭,臉紅紅的。

    “哈哈!你不喜歡優秀的金學長,難道你會喜歡鄭泰勳那隻差勁的恐龍不成?”東東要笑死了,而在她的心裏,卻不知道為什麽竟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去你的!你才喜歡鄭學長咧,老是和他有鬥不完的嘴!”惜貝嬌羞地笑罵著。

    “得了吧,我一看見他就想直接暈過去算了!真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醜陋而且還驕傲自滿的家夥,討厭他還來不及呢!”她惡心地抹了抹自己的嘴巴,喜歡?哼!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說實在的,當再次見他的時候,他的身影猶如霸氣的王者一樣,堅定、自信、強勢,渾身充滿著冷漠與孤寂,讓人感覺到莫名其妙地熟悉,有時候也忍不住想要去安慰他。要不是他那麽喜歡欺負她,讓她討厭,其實他還算是一個令人崇拜的學長。唉!真不知道,哪有人不用學習就能拿第二的,要不是聽金學長親口說出來,打死她,她也不會相信。

    “其實,他也不算醜啊,隻是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是有些狼狽罷了。不過,我聽金學長說,他們學校的女生還超迷鄭學長呢,但他卻不怎麽理人,也很少和別的同學說過話呢。可是,我看不像啊,他和你就有說不完的氣話,為什麽呢?”唉,不明白!

    “……”

    暈!

    恐龍?還會有女生迷?

    而他還不理人?為什麽??就他那個狂妄自大的視人為無物地樣子,人家願意和他講話,就夠他偷笑了,還不理人??笑話!

    “哦……我知道了!”惜貝突然從課本裏抬起頭來,麵帶驚奇地向東東大叫著。

    東東白了一眼惜貝, “什麽呀?你不正常啊?”

    “不是,嗬嗬,我看,不正常的是鄭學長,他不和別人說話,就單單愛和你逗樂,這裏麵一定有古怪!是不是……嗬嗬!”惜貝笑得曖昧極了。

    “礙!死丫頭,你不用學習啦?迴來一個禮拜了,說得最多的就是金學長鄭學長了,你花癡啊?”東東的心裏一陣莫名地悸動著,她惱羞成怒地衝著惜貝亂吼,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竟會有一種不安的煩躁。

    “嗬嗬!”惜貝埋下頭去偷偷地嬌笑著,繼續攻克下一道難題。金學長是一個讓人初見驚心,再見傾心,終生難忘的人,仿佛是生來就讓人沉淪,讓人花癡的。就算她花癡,也不是丟臉的事啊,嗬嗬!

    ……

    東東無精打采地看著手中的相片輕歎,金學長溫暖如春的笑容總能輕易地溶進她的心裏,他是一個陽光般的男孩子,從外表到內心,都是那麽的幹淨而清澈。他專注地眼神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像清晨的陽光,坦蕩而真摯。仿佛是在專心地看著鏡頭,又仿佛是透過鏡頭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而在取鏡的另一個角落, 鄭泰勳斜斜的靠在一旁的櫻花樹下,將雙手隨意地插在褲袋子裏,無邊的春色與他孤寂的身影形成了強烈地對比,一種淡淡地憂鬱,還有那淡漠與倨傲,似乎正展示著他不為人知的另一麵。然而,那卻是東東無法看得到的一種傷痛,因為在她的眼裏,唯有光芒萬丈的金學長……

    雖然,對他的排斥已經沒有當初那麽強烈,可是一想到他的無理與霸道,她就會氣上好一會兒。嗬嗬,不過,每次想起他被自己氣得哇哇大叫的時候,她又會忍不住想笑。

    唉,一個星期過去了,還真的挺想見到他們的,尤其是金學長,都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麽樣,一定很幸福吧?他是那麽的優秀,肯定有許多的學姐學妹會悄悄地愛戀著他,就像自己一樣,不由自主地被他所吸引住了。

    她翻出寫著學長網絡號碼的紙條來,小心翼翼地將它展開。唉!真想聯係學長,可是,這會讓學長困擾嗎?反複折迭著手中的小紙條,猶豫不決著。哦!東東重重地癱倒在床,討厭!自己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一個婆婆媽媽地的人了?

    她撫著疼痛不已的頭,腦海裏天人交戰著。

    突然,她像是屍變一樣從床上彈起,飛快地走到計算機旁,不停地給自己打著氣:“加油!太子東,敢做就要敢當嘛,怎麽可以做自己一向鄙視的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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