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習的風已經漸漸停下,藍裳見燕兒還沒有迴來,便從走進裏屋準備拿出隨身帶著的書籍。打開包袱看到空蕩蕩的包袱才想起昨天已經將書都贈與西林子了。

    隻得歎了一口氣,往屋外走去。

    依舊是華麗的雕欄玉砌,廊腰縵迴,亭台水榭,隻是少了剛入穀時候的鮮豔奪目,更多的是一種難言的滄桑。

    手指輕輕劃過雕花的柱子,略略的有些硌手,看來是有一些歲月了。

    一時竟然好奇起來。

    在中原的時候有聽說過關於西陲邊境有一個叫做清馨穀的世外桃源。聽聞,主人是一個叫做洛子初的男人,但凡見過他的人都說是一絕代風華的男子。

    隻是,脾氣秉性有些古怪,搞不好會在治療到一半的時候將病人趕出醫穀。也有人說過,其實他就是在三年前那個一夜成名的賽華佗,更有人傳言,他其實並非什麽神醫,隻是一江湖騙子,在西陲之地靠古怪的行為妄圖名震江湖。

    甚至還有聽聞,說洛子初其實是一個江湖浪子,曾經欺騙了不少少女的芳心,至於讓她們為他舍身。

    不過,昨晚見到的男子倒是傳聞中的風華絕代,隻是那樣一個年輕的男子不過二十幾歲,怎麽這裏會有這麽斑駁的痕跡?且,昨日相見的時候也不曾在他燦如皓月的眸子中看出有一抹陰厲或是浪蕩的餘光。

    “這位小姐在思量些什麽?這麽入神?”驀然的聲音,突兀的傳來,著實嚇了藍裳一跳。

    迴過頭,竟是在客棧遇上的那個男子——洛子初。

    輕輕一笑,“這位公子為何會在這裏?”

    “姑娘說笑了。這也是在下想問的?”微微作輯,眼角處有一絲狡黠。

    “在這裏閑逛,不想竟然能在這裏遇上公子?”並不捅破,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是啊,我不是更姑娘說過嗎?我們很有緣,自是再會見麵的。”

    “看來公子果然是料事如神啊,連我會來這裏都算好了。”眼神掠過,眼底驚起一陣漣漪。

    嗬嗬一笑,“姑娘過獎,那姑娘來這裏所謂何事啊?”

    “既然這裏名為醫穀,來這裏的人自然是有病之人。”往前走了一步,看見前麵竟然有一座亭台,周圍是滿池盛開的荷花。“公子如是有意,不如一起去那裏賞一下荷花可好?”

    “美人之邀,怎麽好拒絕?”手臂一揮,跟著藍裳走上了亭台。

    赫然,石桌上兩杯清茶和一壺清水。

    打笑,“看來這裏的主人是很好客,隨處都擺著茶水,倒是想得周到。”

    坐下,端起茶杯,“也不知道,這裏的主人到底是何許人?”

    “對啊,我也竟然好奇起來,想一睹主人的廬山真麵目,隻是可惜主人竟然上山去了。”別過頭,並不在意洛子初眼中的笑意。

    “是啊。”不再說話,兩人便沉默著獨自飲茶。

    許久,突然記起李白的那首《古風》,脫口吟道,“碧荷生幽泉,朝日豔且鮮。秋花冒綠水,密葉羅青煙。”

    “秀色粉絕世,馨香誰為傳?坐看飛霜滿,凋此紅芳年。”側過頭,對上藍裳的眸子,“在下的可是下半句?”

    “不想公子竟是這般好文采啊!”不知是戲謔還是誇讚,順勢看了一眼洛子初,竟然沒有了昨晚離開前的那一抹深邃。此刻竟然猶如曝曬在驕陽下的湖水,平靜如初。

    “姑娘過獎了,在下隻是聽姑娘吟詩,一時竟然想起些許,還恐怕背錯了讓姑娘見笑了。”放下茶碗,“聽了姑娘方才吟的詩,如今放眼望去,這一池的荷花竟是別樣有滋味。”

    “小姐,小姐。”從廚房迴來一直就沒有見到藍裳的影子,還怕是出了什麽事情,找了好久才發現亭中那抹熟悉的鵝黃色,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怎麽找來了?”側過臉,笑嗬嗬的看著一臉焦急的燕兒,“還以為你和柳兒去廚房就把我給忘記了。”

    “小姐,你怎麽可以到處亂跑,難道以為到了清馨穀就可以放心了嗎?”又是惱又是急,跺著腳看著一臉平靜的藍裳,“你怎麽就不知道乖乖的呆在屋裏啊?”

    “閑來無事,隻得到處走走。”解釋的看著燕兒,眼中依舊溫柔。“小丫頭真的是一會兒不見就著急成這個樣子?”

    “真是的。”再一次跺腳,每每見到藍裳怎麽都不著急發火的樣子,她都頓時沒了火氣。側過頭,不再和藍裳爭論,一眨眼,看到了那張俊逸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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