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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能剩下多少兵,就看你手下這些人的成色了,不合格的都得清掉。迴奉天的話,我給你遞個話,在省府謀一個警察局長之類的實缺,應該不是難事。”


    張作霖手下土匪出身的人太多了,十萬騎兵中土匪出身的至少有三萬人,尤其是其中的軍官,很多都是過去的土匪頭子,戰鬥力就不用說了,不提正規化,騎兵這個兵種就已經是一種落後兵種了,都機械化了,誰還玩馬刀?


    因此要裁撤的話,剩下的士兵不會太多,張作霖這個集團軍司令,能剩下一個師的編製就求神拜佛了,所以當裁軍的軍官團來跟他宣布了政策之後,張作霖才會狗急跳牆玩出這一手土匪手段來。


    他鬧出這些事情後,在軍中影響很壞,吳佩孚力主從嚴處理,是楊潮壓了一頭,畢竟這些人從當年的日俄戰爭後,很多就為楊潮出力了,真要動刀子於心不忍。


    張作霖兩難啊,去奉天當警察局長是一條出路,但那隻是他個人的出路,他手下大量的兄弟怕是沒有這個待遇,就這麽拋下他們於心不忍,土匪講義氣那一麵讓他有些糾結起來,到底是為了個人前途配合政府,還是為了江湖義氣對抗政府。


    “沒有第三條出路嗎?”


    張作霖試探道。


    楊潮搖搖頭道:“蒙古眼見穩定下來,這裏滿清三百年間也沒有大亂,蒙古人早不是成吉思汗的勇士,而是老老實實過日子的牧民了。這裏不是用兵之地,而騎兵在其他地方找不到多少出路了,沒有草原就不會有騎兵,你應該明白。”


    張作霖點點頭:“可是裁撤的人也太多了,他們不會養馬種地,除了打仗沒有什麽其他能耐,總不能看著他們落魄餓死。”


    楊潮歎道:“時代變了。人總要變的。這樣吧,我做個主,裁到三萬人,但是全都調到新疆去吧。聽命於楊增新,哪裏現在還比較亂,維人兄弟、蒙古王公在加上十萬白俄潰兵,楊增新手裏沒兵應付起來也很吃力。你的騎兵出身雖然不好,但是應付起這些事情來倒也得心應手。起碼不會有心理負擔。至於留什麽人,裁什麽人,你自己看著辦吧。首要是得心應手,辦事得力,沒準需要你們幹一些髒事。說句不好聽的,也許你手下一些人就盼著幹這種事呢。”


    張作霖神色淒婉,但是重重給楊潮磕了幾個頭。


    “謝大總統栽培,大總統但有所命,雨亭肝腦塗地。”


    “起來吧。最好不要讓你肝腦塗地,那不是好事情。”


    張作霖明白楊潮說什麽。因為如果楊潮真要用他的時候,怕不是什麽好事,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的時候,恐怕才會用到他這種人。


    張作霖倉皇走後,楊潮不由歎息,一個時代結束了,屬於草莽的民國氣息漸行漸遠,希望永不迴複。


    “大人。您瞅瞅!”


    張作霖剛走,張念跑進來。穿了一身黑色皮毛。


    “這是貂皮吧?”


    楊潮摸了摸,感慨道。


    張念笑道:“可不是嘛,上等的貂裘,拿到上海去。至少一千兩銀子!”


    裘跟皮不一樣,所謂的裘,指的是胳肢窩下那一小片皮毛,最為細膩,最為保暖,色澤最好。


    楊潮歎道:“這群落魄貴族。倒把風尚給引導起來了。”


    沒錯,這就是最近流行的時尚,西伯利亞風尚。


    這股風從西伯利亞吹起,席卷到了庫倫,顯然張念身上這件,肯定是張作霖在庫倫買的,或者通過別的方式弄來的。


    這股風吹到庫倫不出奇,都衝到上海去了。


    衝到上海也不出奇,在巴黎都吵得熱火。


    說起來也奇怪,戰前巴黎還流行波西米亞風尚,可自從俄國革命,大批的俄國貴族流亡巴黎,將老舊腐朽的莫斯科、聖彼得堡宮廷文化給帶到了巴黎,早就沒有了貴族文化的法國人對俄國人這種落魄的文化,推崇備至,俄國人很快就成了巴黎社交場合的名流。


    文化的衝擊,讓俄羅斯文化借助巴黎這個時尚平台突然熱了起來,當然其中也許也有西方人對俄國貴族的同情在內,才吵起了這股風尚。


    隨著沙皇在西伯利亞的根基穩定,貴族再次獲得了權力和地位,很多俄國流亡貴族從全世界各地趕往西伯利亞,讓這個人口稀少的地方,貴族和平民出現了極為誇張的比例,加上圈子變小了,而且又受到了打擊,失去了希望等等,這些人玩命的醉生夢死中,爆發出來的文化能量繼續在西伯利亞醞釀,寒風都擋不住這股歪風邪氣。


    於是由巴黎發端,在西伯利亞開始發展,接著擴張到全世界。因此這股風尚也被叫做西伯利亞風。


    楊潮不知道這股風能夠吹多久,因為這很顯然是一股歪風,當然哪怕是歪風,也必須是有一定的基礎才能夠吹的起,比如俄國革命,貴族大量流亡,才可能造成多種文化的交融,可是這種文化交融後出現的新文化,能不能被認可,被認可多長時間,那就得看機緣了。


    文化是一種軟實力,往往是隨著硬實力的擴張而起,比如法西斯文化,大家一下子就能想到納粹,後世各種年輕人還崇尚納粹,包括被納粹消滅了上千萬人的俄羅斯人,他們的光頭黨動輒在頭上紋一個納粹卐字標誌。


    再說美國文化,二戰之前,美國人瘋狂的享樂主義,大量的歌舞廳、夜總會、遊艇等,都被認為是腐朽的,墮落的,趨向滅亡的,可是當美國人拯救了歐洲之後,卻反而變成了自由的象征,美國文化開始受到全世界的推崇,吃一口炸雞,喝一口可樂,就是自由的生活方式了。


    可以想象,如果納粹贏了,顧忌佩戴卐字標誌,吃黑麵包,喝德國啤酒才是風尚。


    就算納粹失敗了,他們的文化依然流毒全世界,得到無數民族主義的推崇,可誰知道,法西斯的開創者其實是墨索裏尼,是意大利人,可全世界想到嚴謹、強權、擴張這些詞匯的時候,誰會聯想到意大利?


    連阿道夫起家的時候,都把墨索裏尼當偶像,可後世沒幾個人會認可墨索裏尼,還不是因為納粹硬實力更強,打遍天下無敵手嗎,同樣的道理蘇俄即便解體了,在全世界依然有無數崇拜者,我大****太祖的頭像,不也在全世界流傳?


    但現在西伯利亞這股風氣,根本就沒有硬實力支撐,這就讓楊潮有點弄不懂了。


    類似的文化現象,還有波西米亞文化,也是不跟強權掛鉤的,如果說是因為俄國貴族的淒慘遭遇得到了同情,吉普賽人的流浪生涯充滿了傳奇,那麽猶太人呢,他們的苦難不比俄國貴族少,他們的傳奇不比吉普賽人少,猶太人怎麽就沒有什麽文化被推崇過?


    這是一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因為楊潮還想推廣中國文化呢,可他真的想不明白,搞這種時尚文化,還得是人家時尚圈的人嗅覺敏銳。


    “走,去西伯利亞,我們也去感受一些這股寒流,時尚一把!”


    火車開動,迎著西伯利亞的北風,快到冬天了,這個年楊潮不打算在國內過了。


    由於西伯利亞石油和礦產的開發,蒙古這條鐵路倒是跟著沾了光,修建了完備的複線,而且複線跟西伯利亞鐵路標準一致,采用了俄國人的寬軌,軌道寬了,車廂也能跟著加寬,楊潮這列專列可寬敞的很。


    走起來也很平穩,後世很多專家都認為寬軌比標準規有優勢,可誰讓英國人勢大呢,他們的鐵路就是標準,最初是兩匹馬的屁股寬度,實力強大就能讓他們家兩匹馬的屁股,決定世界鐵軌的寬度。


    而中國不選擇英國標準行嗎?全世界所有的鐵路基本都按照這個標準,自己關起門來發展一套寬軌技術,等於是在跟全世界競爭,楊潮沒有這個野心,也沒有這個偉大的性質,他打算順勢而為,將來高速鐵路技術誰知道哪國先研發出來,是日本還是德國?反正標準軌道的國家研發出來的幾率要大得多。


    而且中國大多數鐵路都是按照標準軌道修建的,因此也就隻有要跟俄國鐵路接軌的地方,才會保留寬軌,比如東北鐵路,在比如蒙古這條複線。


    除了寬軌之外,還生產了大量的重型鏟雪車,足以保證冬天鐵路的暢通,隻要不是百年不遇的大雪,秋明油田的石油就不會出現運不出來的情況。


    火車很快就進入了西伯利亞地界兒,出了買賣城繼續往北走三個小時,就看到了遼闊的貝加爾湖,沿著貝加爾湖往西,最後開到伊爾庫茨克,這裏是現在俄羅斯帝國的首都。


    一場大雪不期而遇,當楊潮走下伊爾庫茨克的火車站的時候,大雪中的車站有些陌生,走了大半年,這裏完全大變樣了。


    巨額石油和礦產收入的刺激下,俄羅斯政府可是有大把的資金用來裝點門麵,伊爾庫茨克車站進行了返修和擴建,整個車站裝修的跟個藝術館似的,車站大廳鋪設著大理石,到處都有畫家的油畫,巴洛克式的穹頂上,也繪上了華麗的筆畫。


    這哪裏能看出來是一群落魄貴族的統治區?


    楊潮不由搖了搖頭,抬腿踏上了接他的汽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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