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節空中快車
瓦西裏沒空多想，因為火焰熄滅之後，日本人還是衝了上來。
剛才被大火阻隔在這一邊的一群日本兵在恢複冷靜後，不等大火熄滅就已經衝了過來，已經有一個人衝進了築壘，瓦西裏都不想反抗了，這時候他聽到槍聲，接著幾個日本兵直接倒了下去。
瓦西裏幸運的等來了援兵。
瓦西裏成了俄國人的英雄。
在203高地所有陣地幾乎都被日軍攻陷的時候，就隻有瓦西裏一個人，堅持到了最後，他一個人守住了主陣地的環形工事，而他的陣地前躺滿了一地的日軍屍體，僅僅是距離陣地十米內，就有近百人。
當俄軍旅順地麵部隊司令康特拉琴科親自請他吃飯，詢問他是怎麽守住陣地的時候，瓦西裏說是上帝幫的他。
日本人士氣低落到了極點，第二天沒有發動任何攻擊。
兒玉源太郎提交了一份報告，建議滿洲軍總司令大山岩，還有陸軍部暫時放棄進攻旅順，先抽調旅順兵力北上，與俄軍展開地麵決戰，等消滅俄國集結在奉天的陸軍主力後在來攻打旅順。
但是大山岩拒絕了，要求兒玉源太郎必須重新發起進攻，同時也給陸軍部發去了電報，解釋了旅順發生的事情，要求國內盡快運送一批重炮。
這時候，日本內閣和天皇開始考慮跟俄國人談判的問題。
之前，在日軍一步步勝利的時候，美國人就開始斡旋，法國人也逼著俄國人答應接觸。
早在10月的時候，日軍一次次勝利，在沙河又將俄國發動的攻勢挫敗後。
俄國人繼續組建軍隊，打算組建滿洲第二集團軍，將戰爭進行到底。
但是沒人看好他們，他們一次都沒有打勝，海軍被困在港口裏，突圍了兩次都沒有成功，海軍司令還被打死了，所有人都以為俄國人的戰敗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因此俄國在巴黎市場上的債券狂跌，法國人擔心俄國人垮了，沒地方要債去，於是首先表示希望停止戰爭。
英國人看到日本人財源枯竭，也希望見好就收。
日本人也希望以勝利為資本，跟俄國人達成協議，他們表示可以允許俄國人留著旅順、大連作為殖民地，但是不允許這兩個地方設防，同時撤出遼東其他地方的軍隊。
不過那時候美國人和德國人都希望他們繼續打下去，希望他們多留一些血。
沙皇也不是很甘心，他不是輸不起，而是不能輸給日本人，那太丟人了，長久跟德法兩國競爭世界第一陸軍的俄國，竟然被東方一個黃種人國家打敗了，而且陸戰一場未勝。
再加上俄國的第二艦隊已經在開來東方的路上，沙皇還沒看到完全失敗的必然性，所以也不是很熱心妥協。
雖然陸軍依然沒有進展，海軍突破不了日軍封鎖，但是旅順的陸軍卻越打越頑強，獲得了外界一致的認可，要不是旅順被徹底封死，沙皇都希望康特拉琴科立刻去替換庫羅帕特金這個蠢貨了。
日本把自己的意見傳達給了英國政府，英國政府則向美國表達意見，希望美國這個第三方可以出麵斡旋。
隻是此時美國人很不積極。
因為美國人並不想這麽早結束戰爭，因為他們認定日本人還是占有優勢，至今未曾一敗，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談判，日本人勢必能得到一大塊利益。
美國人希望日本人把血流幹後，然後慘勝，跟俄國人達成一個平等的條約。那樣日本就不至於太過膨脹。
雖然希望日本贏得最後的勝利這個態度沒有變，但是美國人可不想看到日本人取代了俄國人獨霸東北。
美國人不斡旋，而俄國人則明確的表示，他們不會在日本投降前，尋求其他方式來結束戰爭。
俄國要滅亡日本的態度讓日本感到恐慌，但同時也激發了他們的狠勁，上下一心要繼續戰鬥。
日本人發狠之後，立刻宣布，再動員三十萬軍隊調往東北作戰。
同時日本的十幾艘商船，一直停泊在煙台港口。
“這可是個意外收獲。”
楊潮沒想到日本人一心作戰後，立刻不惜血本的采購物資，煙台鋼鐵廠的所有鋼材不要錢一樣往他們的船上裝，而且都是花高價購買。
這讓楊潮不由有些後悔當時拒絕德國人幫他建一座鋼鐵廠的建議了。
青島兵工廠此前積壓的四千挺機槍，兩千門大炮也被他們一口氣買走，又讓楊潮賺了一筆額外的利潤。
一挺機槍楊潮給兵工廠八百兩銀子，但是要了日本人三千兩，這不算貴，大沽造船廠仿造一挺重機槍管朝廷還要兩千九百大洋呢，就那還是成本價。
四千挺機槍讓楊潮抽了八百多萬兩溢價。大炮每門平均下來一萬兩銀子，而楊潮最多也就給兵工廠四千五百兩，兩千門大炮又是一百萊萬兩銀子。兩項加起來又是一千萬兩銀子。
日本人買軍火，俄國人自然也要買。
其實到現在很多國家都已經看重了這個市場，但很可惜的是，他們沒辦法跟楊潮競爭。
第一，他們一時拿不出太多的存貨，很多國家和平時期兵工廠並不大規模生產，產量十分有限，而楊潮的兵工廠早在戰爭前就開始全速運轉了。
第二，他們不可能在三天之內把武器送到日本人手裏，這一點就是平常也擁有龐大軍火生產能力的英國和德國都無法做到。
所以雖然眼饞，也隻能讓楊潮獨占著這個市場。
好在日俄戰爭幕後的黑手們，最看重的並不是這個生意，無論是英國還是法國，他們的借款收益就足夠發一筆橫財了。
“俄國人的生意不好做啊。”
雖然俄國人也下了訂單，將兵工廠最近生產出來的所有步槍一網打盡，但是楊潮卻覺得生意難做。
因為俄國人提出要楊潮送貨上門。
不是俄國人故意刁難，而是俄國人沒有選擇，現在日本人都瘋了，開始封鎖黃海渤海，上一批賣給俄國人的軍火，是法國人用輪船給他們送去的，現在日本人完全瘋了，別說攔法國人的船了，就是打沉他們都敢。
這其中有什麽貓膩，楊潮到不清楚，不過猜測可能英國人給了日本新的保證，讓他們相信無論他們怎麽做，法國都不敢參戰。
“告訴俄國人，送貨沒有問題。但是我要現款。別拿盧布忽悠老子。”
俄國人不但提出要送貨，而且還要求用盧布支付，從華俄道勝銀行給楊潮開個戶。
有自己介入，誰知道這場戰爭會打成什麽樣子，楊潮才不敢方形要盧布呢，萬一戰後它貶值了呢。
所以：“必須要現銀。你看看人家日本人多灑脫，二話不說英鎊直接就到了匯豐銀行我的賬戶裏。這才是有錢人，沒錢，你打什麽仗。”
楊潮一邊抱怨著，一邊坐在張念旁邊，看他通過電報給俄國領事發電報。
“大人，俄國人說貨到付款。”
“又是討價還價，愛買不買。告訴他們，付款後發貨。我可不相信毛子。”
俄國人的信用可不怎麽之前，如果說英國人的信用是金子，美國人的信用是銀子，俄國人的信用可是垃圾級的，盧布貶值也許不會，但是賴賬這種事他們是做得出來的。
“大人，俄國人問接受不接受法郎，他們說確實沒有現銀。”
法郎啊。
楊潮想了想，法國人應該沒問題，他們能撐到二戰時候呢，再說了法國人現在可沒卷入戰爭，法郎在市場上也是可以兌換的。
“法郎就法郎，錢到發貨！”
上海作為遠東金融中心，那效率是沒的說的，晚上謝冠輝就發來電報說，華俄道勝銀行往楊潮的銀行賬戶中，匯入了兩千七百萬法郎。
法郎含金量可不高，一兩銀子就能換三個多法郎。不像人家英國鬼子，一英鎊七兩多白銀，美元也值一兩半白銀呢。
既然人家匯款了，楊潮也不想看到俄國人被日本人虐，立刻發貨，將最近生產出來的十萬隻步槍立刻裝到飛艇上，朝著東北駛去，這次的目標是奉天，也就是後世的沈陽。
俄國本國工業並不發達，軍工生產能力無法維持戰時消耗，別說這時了，就是十幾年後的世界大戰，俄軍士兵也做不到一人一支槍。
但是他們選擇向楊潮采購，也是有原因的，因為楊潮是俄國人最好的選擇，他們就算能自己生產，甚至都希望從楊潮這裏買，原因是距離，俄國常備陸軍超過一百萬，這些可都是上了火車就能走的，但是東北地區始終沒有超過四十萬兵力，原因就是太遠了，根本來不及運輸。
楊潮的兵工廠顯然距離東北是最近的，其次是日本人的兵工廠，顯然他們不會天真到去日本購買武器，在之後最近的就要算美國了，依然要跨越太平洋。
所以向楊潮采購軍火，他們可以騰出更多的車皮來運輸士兵，到了直接拿起楊潮的武器就能作戰。
唯一的問題是運輸，日本人封鎖了海上交通，俄國人很好奇楊潮怎麽把貨送到東北去？
瓦西裏沒空多想，因為火焰熄滅之後，日本人還是衝了上來。
剛才被大火阻隔在這一邊的一群日本兵在恢複冷靜後，不等大火熄滅就已經衝了過來，已經有一個人衝進了築壘，瓦西裏都不想反抗了，這時候他聽到槍聲，接著幾個日本兵直接倒了下去。
瓦西裏幸運的等來了援兵。
瓦西裏成了俄國人的英雄。
在203高地所有陣地幾乎都被日軍攻陷的時候，就隻有瓦西裏一個人，堅持到了最後，他一個人守住了主陣地的環形工事，而他的陣地前躺滿了一地的日軍屍體，僅僅是距離陣地十米內，就有近百人。
當俄軍旅順地麵部隊司令康特拉琴科親自請他吃飯，詢問他是怎麽守住陣地的時候，瓦西裏說是上帝幫的他。
日本人士氣低落到了極點，第二天沒有發動任何攻擊。
兒玉源太郎提交了一份報告，建議滿洲軍總司令大山岩，還有陸軍部暫時放棄進攻旅順，先抽調旅順兵力北上，與俄軍展開地麵決戰，等消滅俄國集結在奉天的陸軍主力後在來攻打旅順。
但是大山岩拒絕了，要求兒玉源太郎必須重新發起進攻，同時也給陸軍部發去了電報，解釋了旅順發生的事情，要求國內盡快運送一批重炮。
這時候，日本內閣和天皇開始考慮跟俄國人談判的問題。
之前，在日軍一步步勝利的時候，美國人就開始斡旋，法國人也逼著俄國人答應接觸。
早在10月的時候，日軍一次次勝利，在沙河又將俄國發動的攻勢挫敗後。
俄國人繼續組建軍隊，打算組建滿洲第二集團軍，將戰爭進行到底。
但是沒人看好他們，他們一次都沒有打勝，海軍被困在港口裏，突圍了兩次都沒有成功，海軍司令還被打死了，所有人都以為俄國人的戰敗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因此俄國在巴黎市場上的債券狂跌，法國人擔心俄國人垮了，沒地方要債去，於是首先表示希望停止戰爭。
英國人看到日本人財源枯竭，也希望見好就收。
日本人也希望以勝利為資本，跟俄國人達成協議，他們表示可以允許俄國人留著旅順、大連作為殖民地，但是不允許這兩個地方設防，同時撤出遼東其他地方的軍隊。
不過那時候美國人和德國人都希望他們繼續打下去，希望他們多留一些血。
沙皇也不是很甘心，他不是輸不起，而是不能輸給日本人，那太丟人了，長久跟德法兩國競爭世界第一陸軍的俄國，竟然被東方一個黃種人國家打敗了，而且陸戰一場未勝。
再加上俄國的第二艦隊已經在開來東方的路上，沙皇還沒看到完全失敗的必然性，所以也不是很熱心妥協。
雖然陸軍依然沒有進展，海軍突破不了日軍封鎖，但是旅順的陸軍卻越打越頑強，獲得了外界一致的認可，要不是旅順被徹底封死，沙皇都希望康特拉琴科立刻去替換庫羅帕特金這個蠢貨了。
日本把自己的意見傳達給了英國政府，英國政府則向美國表達意見，希望美國這個第三方可以出麵斡旋。
隻是此時美國人很不積極。
因為美國人並不想這麽早結束戰爭，因為他們認定日本人還是占有優勢，至今未曾一敗，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談判，日本人勢必能得到一大塊利益。
美國人希望日本人把血流幹後，然後慘勝，跟俄國人達成一個平等的條約。那樣日本就不至於太過膨脹。
雖然希望日本贏得最後的勝利這個態度沒有變，但是美國人可不想看到日本人取代了俄國人獨霸東北。
美國人不斡旋，而俄國人則明確的表示，他們不會在日本投降前，尋求其他方式來結束戰爭。
俄國要滅亡日本的態度讓日本感到恐慌，但同時也激發了他們的狠勁，上下一心要繼續戰鬥。
日本人發狠之後，立刻宣布，再動員三十萬軍隊調往東北作戰。
同時日本的十幾艘商船，一直停泊在煙台港口。
“這可是個意外收獲。”
楊潮沒想到日本人一心作戰後，立刻不惜血本的采購物資，煙台鋼鐵廠的所有鋼材不要錢一樣往他們的船上裝，而且都是花高價購買。
這讓楊潮不由有些後悔當時拒絕德國人幫他建一座鋼鐵廠的建議了。
青島兵工廠此前積壓的四千挺機槍，兩千門大炮也被他們一口氣買走，又讓楊潮賺了一筆額外的利潤。
一挺機槍楊潮給兵工廠八百兩銀子，但是要了日本人三千兩，這不算貴，大沽造船廠仿造一挺重機槍管朝廷還要兩千九百大洋呢，就那還是成本價。
四千挺機槍讓楊潮抽了八百多萬兩溢價。大炮每門平均下來一萬兩銀子，而楊潮最多也就給兵工廠四千五百兩，兩千門大炮又是一百萊萬兩銀子。兩項加起來又是一千萬兩銀子。
日本人買軍火，俄國人自然也要買。
其實到現在很多國家都已經看重了這個市場，但很可惜的是，他們沒辦法跟楊潮競爭。
第一，他們一時拿不出太多的存貨，很多國家和平時期兵工廠並不大規模生產，產量十分有限，而楊潮的兵工廠早在戰爭前就開始全速運轉了。
第二，他們不可能在三天之內把武器送到日本人手裏，這一點就是平常也擁有龐大軍火生產能力的英國和德國都無法做到。
所以雖然眼饞，也隻能讓楊潮獨占著這個市場。
好在日俄戰爭幕後的黑手們，最看重的並不是這個生意，無論是英國還是法國，他們的借款收益就足夠發一筆橫財了。
“俄國人的生意不好做啊。”
雖然俄國人也下了訂單，將兵工廠最近生產出來的所有步槍一網打盡，但是楊潮卻覺得生意難做。
因為俄國人提出要楊潮送貨上門。
不是俄國人故意刁難，而是俄國人沒有選擇，現在日本人都瘋了，開始封鎖黃海渤海，上一批賣給俄國人的軍火，是法國人用輪船給他們送去的，現在日本人完全瘋了，別說攔法國人的船了，就是打沉他們都敢。
這其中有什麽貓膩，楊潮到不清楚，不過猜測可能英國人給了日本新的保證，讓他們相信無論他們怎麽做，法國都不敢參戰。
“告訴俄國人，送貨沒有問題。但是我要現款。別拿盧布忽悠老子。”
俄國人不但提出要送貨，而且還要求用盧布支付，從華俄道勝銀行給楊潮開個戶。
有自己介入，誰知道這場戰爭會打成什麽樣子，楊潮才不敢方形要盧布呢，萬一戰後它貶值了呢。
所以：“必須要現銀。你看看人家日本人多灑脫，二話不說英鎊直接就到了匯豐銀行我的賬戶裏。這才是有錢人，沒錢，你打什麽仗。”
楊潮一邊抱怨著，一邊坐在張念旁邊，看他通過電報給俄國領事發電報。
“大人，俄國人說貨到付款。”
“又是討價還價，愛買不買。告訴他們，付款後發貨。我可不相信毛子。”
俄國人的信用可不怎麽之前，如果說英國人的信用是金子，美國人的信用是銀子，俄國人的信用可是垃圾級的，盧布貶值也許不會，但是賴賬這種事他們是做得出來的。
“大人，俄國人問接受不接受法郎，他們說確實沒有現銀。”
法郎啊。
楊潮想了想，法國人應該沒問題，他們能撐到二戰時候呢，再說了法國人現在可沒卷入戰爭，法郎在市場上也是可以兌換的。
“法郎就法郎，錢到發貨！”
上海作為遠東金融中心，那效率是沒的說的，晚上謝冠輝就發來電報說，華俄道勝銀行往楊潮的銀行賬戶中，匯入了兩千七百萬法郎。
法郎含金量可不高，一兩銀子就能換三個多法郎。不像人家英國鬼子，一英鎊七兩多白銀，美元也值一兩半白銀呢。
既然人家匯款了，楊潮也不想看到俄國人被日本人虐，立刻發貨，將最近生產出來的十萬隻步槍立刻裝到飛艇上，朝著東北駛去，這次的目標是奉天，也就是後世的沈陽。
俄國本國工業並不發達，軍工生產能力無法維持戰時消耗，別說這時了，就是十幾年後的世界大戰，俄軍士兵也做不到一人一支槍。
但是他們選擇向楊潮采購，也是有原因的，因為楊潮是俄國人最好的選擇，他們就算能自己生產，甚至都希望從楊潮這裏買，原因是距離，俄國常備陸軍超過一百萬，這些可都是上了火車就能走的，但是東北地區始終沒有超過四十萬兵力，原因就是太遠了，根本來不及運輸。
楊潮的兵工廠顯然距離東北是最近的，其次是日本人的兵工廠，顯然他們不會天真到去日本購買武器，在之後最近的就要算美國了，依然要跨越太平洋。
所以向楊潮采購軍火，他們可以騰出更多的車皮來運輸士兵，到了直接拿起楊潮的武器就能作戰。
唯一的問題是運輸，日本人封鎖了海上交通，俄國人很好奇楊潮怎麽把貨送到東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