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出現,還是親自前來,不用說也是有事,還是大事。


    將人帶入自己的書房,門外有和禾帶人把守,今生也在院中注視著一切。


    「臣參見皇上。」


    「免了,起來,找你是有事。」


    樊伯牙也不囉嗦,起來就道:「皇上盡管直言,有何盡管吩咐。」


    但秦玥璽離開後,樊伯牙久久不語,的確有事,還是天大的事,這個對手,兩次都差點得手,要不是皇後身邊有高人,實難想像後果會是怎樣。


    「和禾!」不管多棘手,既然皇上親自來找,又是事關她的事,他就必須拚盡全力。


    「雅琴,你說,剛才去找大哥的人誰?」大哥雖然身為刑部侍郎,卻是新官,這皇城中,還沒有這般熟稔的人吧。


    也從未見大哥在家中接待過什麽人。


    雅琴哪裏知道,老實搖頭,「小姐,你管誰找少爺呢,過幾天,這元生考的成績就出來了,到時候,官衙來報喜,老爺怎麽應付,您還是先想想吧。」女扮男裝去應考。


    小姐是瘋了,那些人也是,樊璿璣,這名字看著就是個女子啊,怎麽那麽不開竅,雅琴對自家小姐還是有信心的,就是因為有信心,所以才擔心啊。


    老爺知道了,不敢想像啊。


    「該怎麽應付,就怎麽應付,讓木犀進來。」


    說的簡單,該怎麽應付怎麽應付,哪有那麽簡單啊,算了,小姐自己都不急,她急也沒用啊。


    木犀是千機閣頂替暖春的人,現在,由樊侯爺交給了璿璣,也有讓璿璣接管的意思了,或許確實是找不到更合適的人,或者是相信自家兒子的眼光。


    而且,他自家的歲數,也等不起再培養一個合適的人了。


    「木犀,看看大公子去做什麽了。」


    木犀和雅琴都弄了下,但是千機閣有千機閣的規矩,「是,小姐。」


    秦玥璽迴到宮中,楊喜也從張家迴來了。


    「皇上,這個張家小姐交代,給她藥的就是一個煙花女子,價格要的頗高,至於那女子的樣貌,據她描述,老奴讓畫室花了個相,您看看。」楊喜恭敬的送上畫像。


    「她肯說?」


    楊喜低頭一笑,「皇上這是折煞奴才了。」這審人用的招式,多的很,不怕她不說,就是這些招式,還是不要汙了主子的耳朵。


    隻要那個人有口氣在,想活著,那就有的是辦法,起初是不說的,後來還不是一五一十說了。


    看過畫像,秦玥璽略抬眉頭,畫中女子,眉目之間頗具英氣,麵容較好,略顯的妖嬈,但是兵沒什麽特色。


    這茫茫人海,要找這麽個人,還真的是有些困難,況且,並不一定就是真麵目。


    「皇上,張大人說,那小姐那他一直讓人盯著,並無異常。」八成是知道響動了,早就棄之不用了。


    「花草方麵可有進展。」


    楊喜立刻迴話,剛收到的消息,正要說來著,「皇上,這喜歡花草之人,這皇城中不在少數,但要論行家,卻不多,還是好統計的,奴才已將這些人都一一羅列出來,讓密探去盯著查探了,排查之後,不久就有消息了。」


    「都是些什麽人?」大概有個方向,總比海底撈針要好些。


    「皇上,這能有閑情雅致侍弄花草的,非富即貴,都不是平頭百姓,這畫相上是女子,但是,真正這侍弄花草好的,多為男園丁,所以奴才,就男女都查了,包括各府在這方麵有此愛好的公子小姐。」隻要是在這方麵比較突出的,都一一查詢了。


    點了點頭,確實是誰都有可能,說不好就藏身在某個角落,秦玥璽放下畫像,「那南宮少主說的,攝魂大法,查的如何?」多方去查,最後將線索歸攏看看,總會有些蹤跡。


    「這門功夫老奴也是知道一些,早就失傳多年了,江湖中也很久沒從見到過,又是一門極為邪門的功夫,奴才讓人打探過,江湖中,近些年,都未曾有人使用過,最早也是一百多年前,摩天教的教主曾經練成過,但是摩天教早已被滅了。」


    這種邪門教派,在江湖中,都是名動一時,卻不會長久。


    「那就去查查,與摩天教有關的事。」不可能憑空就出現的。


    「是,奴才知道了。」


    「走,去看看黎叔如何了。」現在要緊的是黎叔的毒趕緊解開,否則阿錦無法安心。


    紅霧試了很多藥,一是一夜過去,仍沒什麽進展,而黎叔的毒有些難以控製了,南宮炔也顯出了焦慮之色。


    兩人一邊想辦法控製毒性發作,一邊一起研治解藥,通過不懈努力,總算有了點進展。


    青錦無法安心休息,幹脆就到一旁看著,看著黎叔的神色越來越差,擔心之餘,心中已隱隱有了一個計策。


    既然防不勝防,不如就讓對方撲個空,她被控在這宸宮,動彈不得,太難受,而且,怕再連累身邊的人。


    「師叔,現在有個法子可以先試試,但是起效不快,若是黎叔今天晚上還不能醒過來…就麻煩了。」毒性就是控製住了,那些已經染毒的地方,也會漸如骨髓。


    「不管什麽法子,先試,一定要救黎叔。」她不能再拿身邊的人冒險,也不能任由對方這麽拿捏著欺負了。


    「阿璽,走!」


    看黎叔的情況,秦玥璽知道,阿錦勢必是忍不住了,但是,他也絕不會答應她以身犯險。


    「阿璽,你先安靜聽我把話說完,你再發表意見。」青錦先發製人。


    秦玥璽看著青錦,雙目盡是無奈,否則青錦坐下,動作輕柔,「好,我聽,你別激動,黎叔會沒事,相信他,也相信紅霧他們,阿錦,我一直在。」


    沒錯,她剛才的確是緊張了,青錦垂下眼眸,順著他的動作坐下,平復心緒,事情她意見前後想的很明白了,而且也是一個穩妥的法子,不會讓自己身澀險境,但是,卻能讓她騰出手來。


    「阿璽,對方目標,屢次放在我身上,一是知道,我若有事,你就會不穩,你不穩,這剛定下的江山就會不穩,這正在舉行的恩科也會生亂;二是,此人目的還有將我困在宸宮的目的,如此一來,你既要操心朝務,還要擔心我這邊的事,如此就會精神疲勞,這麽做,就是篤定,咱們對這個孩子的重視。」


    認定他們不會拿這個孩子冒險,阿璽一旦不能全心全意處理朝政,這人就能在暗中搗鬼,這小事說不定就能變成大事。


    這人,是算盡人心,機會每走一步,都是一箭三雕,就是失手,也絕對不會對暗中的自己有半分影響,反而一旦成功,就是一錘定音。


    「所以,你到底想如何做?」嘆了口氣,她說的,他何嚐不知,可是,那人確實是算對了,算準了他的在乎和不敢賭。


    「所以,我打算金蟬脫殼。」


    這一招他也想過,如此,她能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遠離危險,但是,有誰能將她扮的像?一天兩天沒事,時間久了,會露餡的。


    四弟是與他相處多久,又本是親兄弟,多少有些相似,性格脾氣,都能拿捏到位,可是阿錦這樣的上哪裏去找。


    「你忘記了,你已發了命令下去,這宸宮,任何人都不能進了,除非我召見,這次又有了王妃之事,不召見任何人也正常了,這反而是對方給了個機會,當然,此人既如此狡詐,就沒那麽容易騙過去,可要是真亦假假亦真呢?」


    他又真的長了一雙火眼金睛,能一眼看穿嗎?


    真亦假,假亦真?秦玥璽迷糊了一下,隨即眸光一亮,明白了青錦的意思,「你想讓誰來?」那就要先演幾齣戲。


    「了解我的,又知道我脾氣性格的,善於幻化的,除了暖春,還能有誰?我和她,身份可隨時轉換,如此,我既能騰出手來,而那人也很難分辨的出。」


    如此,就可迷惑對方,時間久了,也就確信無疑,這皇宮,她就不行,沒有密道什麽的,這個阿璽應該最清楚。


    「暗道?」


    「沒錯。」果然聰明,這樣,她就能在暗中,去做一些事,雖然孩子在身,但是用腦子,不用體力,影響不大。


    黎叔在外麵的那些暗莊,也能用起來,查起來也就方便多了,他也不用時時擔心她。


    她和暖春會隨時轉換身份,迷惑對方,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她也可以方便,隨時出入宮中。


    「還是有些冒險,阿錦,讓我再想想。」這潛伏的是一條巨蛇,蟄伏在暗處,雖然有可能會竄出來咬上一口,他總覺得,不放心。


    「如此我反而安全些,不是嗎?」隻是暖春那丫頭可就要謹慎了。


    青錦盡力的說服秦玥璽,秦玥璽心中也有些動搖,不用直接麵對危險,確實是讓他安心很多,眼下朝政太多,他分身乏術。


    「而且,這樣我能隨時跟在你身邊。」如此他可無後顧之憂。


    「跟在我身邊?」秦玥璽迷糊了。


    「楊喜身邊有個小扣子,是不是經常也在一遍伺候茶水?」個頭和她才不多,也不會太引人注目,人在宮中,宸宮有什麽事,可隨時過來。


    小扣子?她想化身小扣子,「先讓我看過,才能答應。」隻要人在自己身邊,多少放心些。


    青錦覺得,這人如此熟悉朝堂,絕不是個泛泛之輩,更不會是個江湖中人,與朝廷一定有些牽絆,她的多謝空間去下手。


    說服看來差不多是過了,青錦相信暖春的技術,不怕不過關。


    「等黎叔毒解了再說,那個月景明的事,如何?可是料事如神?」聽說了一些,再看今天天氣,到是說上了。


    中午那會還艷陽高照,如今這會,還真颳起小風了,「還有兩人,言之過早,重要的不是咱們信不信,而是要那些朝臣們眼見為實。」


    「恩,還有幾天,一考的成績出來,這二考人就少多了,沒考生的考生,就該迴去,榮王府那邊,既然要演,一齣戲可能不夠。」的有後續。


    「走吧,去看看黎叔,你啊,別操心這些,我與四弟都商量好了,明日朝議,再演上一出,反正沒什麽損失,至於信不信,咱們也讓對方去猜猜。」


    樊府


    「跟丟了?」璿璣看了一眼木犀,木犀的跟蹤本領,在整個千機閣都是出眾的,「暴露沒有?」


    「迴小姐,沒有。」他們的宗旨就是,既跟蹤失標,就要立刻消失,絕不能輕舉妄動。


    「那就別管了,退下吧。」


    放下書本,低頭細想,到底是誰來見大哥?而和禾如此警惕,事不小。


    會被跟丟,自然是對方已經發現了,和禾本想將對方抓著,對方卻是異常警惕,再未出現,隻能老實告訴樊伯牙。


    能這麽快知道和禾的動靜,這個人,應該是很熟悉的,樊伯牙不動聲色,讓和禾繼續忙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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