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城市依舊燈火輝煌,酒吧街外,有人走得歪歪倒倒,有人和朋友勾肩搭背地邊走邊唱著歌。

    寧夢伸手扣了自己大衣的扣子,手上捏著手機,晃了晃腦袋。

    她實在無法理解自己怎麽會如此狼狽,怎麽會被人壓成這樣?那個叫薛芩的女人,她當然知道,畢竟在她們這個圈子裏出了名的難約。

    “嘁,不知道這個女人有什麽好得意的......”

    一想到今天被薛芩當場壓了一頭,寧夢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讓她感覺到更不舒服的是傅子洋竟然護著那個女人。

    他說什麽?

    喜歡?

    寧夢在黑暗中踢到路邊的塑料瓶,似是見到仇人一般用力一踩,“嘎吱”一聲巨響引得前麵的路人迴了頭。

    “看什麽看!”她現在是看誰都不順眼,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路人。

    女人化著精致妝容的臉龐十分扭曲,路人十分鄙棄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跟身邊的朋友小聲議論著。

    “你看看,看起來人模人樣的結果呢...”

    “結果是個潑婦!”

    “就是!妝化得那麽好還不是白搭!”

    前麵的人一直議論著,寧夢的臉隻會越來越扭曲,她看著自己腳下的塑料瓶,如臨大敵。

    這一切,都是那個叫薛芩的女人帶來的。

    寧夢突然直起身笑了,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柔聲開口:“許茹姐~”

    電話那頭的女聲悠閑帶著幾分媚氣:“找我什麽事?又有什麽事讓我幫忙了?”

    寧夢咬了咬牙,語氣十分委屈:“許茹姐,是這樣的...上次麻煩你幫我接的傅子洋的妝造,哎呀你也知道,我這不是為了去幫你打探傅子洋的情況嘛~”

    許茹聽完輕哼了一聲。

    話是這麽說,但是寧夢揣著什麽心思她再清楚不過了,不過她也沒有打算揭穿寧夢的小心思,畢竟自己...

    還要好好利用這個小姑娘呢。

    傅子洋這樣的男人,可不會看得上寧夢這樣的人,帶著目的主動接近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這一套沒用。

    打蛇打七寸,要拿下一個男人也是同樣的道理,在出手之前,她首先要獲得傅子洋所有的“情報”才行。

    當然,這必須要去接近傅子洋的事情肯定不會由她親自來做,她出現

    在傅子洋麵前的時候,必須已經是最好的狀態。

    “許茹姐.......”寧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我都不敢告訴你,怕給你丟人了。”

    “怎麽了?”

    “我沒給傅子洋做到妝造。”

    “沒做到?”

    “突然殺出來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搶了這個工作,我今天去了一趟電視台,但是...”寧夢突然頓住。

    許茹聽到她的抽泣聲,在心裏默默地冷笑了一聲,聲音確實十足溫和:“怎麽了?受什麽委屈了?”

    “嗚...我本來是想找她問問原因的,畢竟這突然殺出來我肯定也會委屈,不能坐視不理吧,但是又不想麻煩許茹姐。”

    “沒想到...”

    寧夢的眼裏閃過一絲狠色,繼續說道:“沒想到傅子洋竟然護著她...還說什麽...喜歡她?”

    話音落下,電話間突然陷入沉默,寧夢沒有繼續說下去,另一頭也陷入了寂靜,長達十秒。

    她知道自己戳到了許茹的痛楚。

    她和許茹之間,不過就是相互利用,她想要獲得一個去傅子洋身邊的機會,而許茹覺得她蠢,可以當一顆棋子。

    這個世界上哪兒還有那麽蠢的女人存在?

    各取所需,所以她也覺得自己不虧,雙方都是同樣的目的,不過是最後看誰的手段更高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現在還需要許茹的能力,所以隻能低聲下氣地求著她。

    沉默了很久之後,許茹那邊才緩緩開口:“你放心,我會幫你解決的~畢竟我們是好朋友啊。”

    “謝謝許茹姐~”

    寧夢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路燈,笑著說出:“她的名字叫,薛芩。”

    ***

    薛芩今天一直覺得後背有點涼意,剛開始以為是著涼了,迴家立馬在衣櫃裏翻出一件毛衣穿上,順手給自己泡了一杯熱奶茶。

    抱著電腦窩在沙發上,開著的電視上在放著娛樂節目,她抬眸看了一眼。

    眼熟。

    女星胸前的名牌寫著:“許茹。”

    薛芩雖然對這些明星不敏感,但是也不代表是個臉盲或者記性很差,畢竟這個人是買過她的衣服的。

    前些日子買走了工作室那套“森林”,還沒見她穿過,也不知道那件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會

    是什麽效果。

    其實每一次把衣服賣出去的時候都會有點期待,自己的設計穿到別人的身上是什麽樣子,她垂眸看著電腦上的圖紙,端起奶茶喝了一口。

    熱奶茶確實很暖身,她分明加了衣服也喝了熱飲,身體也溫暖了許多,但是依舊覺得有些心慌並且後背的涼意還是在。

    到底是怎麽迴事?難不成有人在她的背後說她壞話?

    說起壞話竟然滿腦子隻有一個人。

    傅子洋。

    他是今天唯一說過她一句不是的,雖然其實好像也不算,傅子洋說她吻技有待提升。

    薛芩想著,輕輕咬了咬下嘴唇,半眯著眼。她隻是沒認真,他知道什麽?就說自己吻技不行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陌生來電,她拿著手機愣了半晌。

    人與人之間到底是不是有心靈感應的?這個問題好像稍微有些超現實了,但是有時候又不得不承認有些東西用科學的東西解釋不通。

    比如說曹操曹操到,比如每次在背後說人壞話都會被本人聽見,比如想見的一個人的時候對方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再比如,現在這個電話......

    她總覺得是傅子洋打來的,雖然她和傅子洋根本沒有交換過手機號,雖然來電顯示是未知的陌生號碼。

    薛芩接起電話,輕輕地“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沒出聲,按照正常情況,這個時候她應該掛掉電話,因為這個時候下一句聽到的內容不是“不好意思打錯了”就是“你好,鑒於您最近的信用良好,給您推薦貸款服務。”

    但是她沒有掛,伸手拿遙控器把電視聲音調到靜音以後,盤腿坐在沙發上,愜意地靠著靠枕,啟唇喚出一個名字:

    “傅子洋。”

    ......

    男人輕聲嗤笑的嗓音傳來,低沉有力,她似乎都能想到他嘴角上揚著的樣子。

    “你怎麽知道?”

    “我和你有心靈感應。”

    “哦?”他頓了頓,“那你說我現在在想什麽?”

    薛芩笑了笑,伸手捋著頭發,調笑道:“想我。”

    “嗯。”

    “確實有心靈感應。”

    調戲結束,薛芩這才輕咳了一聲,問:“這麽晚了,什麽事?”

    “想你了。”

    “.......”

    “今天那個欺負你的妝造,叫寧夢的,我幫你解決好了。”聽到薛芩沉默了兩秒,傅子洋才收起玩世不恭的語氣正言道。

    “我沒被欺負。”薛芩說,“不過...你解決她什麽了?”

    “沒什麽,隻是不想再見到這個人而已。”

    簡單的一兩句話,薛芩大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並不知道傅子洋隻是一個藝人哪兒來的權利做這樣的事,但她也沒有打算問。

    和傅子洋的關係,大概沒有親密到要分享這些的東西。

    他們倆,現在連朋友都算不上,說是合作關係好像也不是,莫名其妙的關係。對於下午的事情她也是覺得各取所需,就算她跟傅子洋上床了大概也算不上親密的朋友。

    那算什麽?成年人的曖昧。

    僅此而已。

    薛芩當然也不知道傅子洋為何要做這些,隻是因為她是不可能的,畢竟傅子洋沒有任何的理由要為她做這些事。

    “那我隻能感謝你了。”薛芩笑了聲,“下次請你喝咖啡。”

    “好。”傅子洋的嗓音上揚著。

    薛芩拉過旁邊的小毯子,閉著眼:“你是不是在背後說我壞話了?”

    “嗯?”

    “我思來想去也覺得隻有你會說我壞話了。”

    “我?為什麽?”

    “你說我吻技差。”

    傅子洋沉默了兩秒,嗓音帶笑:“確實挺差的。”

    “你試過嗎?就說差?”

    “難道沒有嗎?”對方反問著。

    “那不算。”薛芩頓了頓,“我隻算是...觸碰了一下。”

    電話那頭,男人的笑聲越來越明顯。

    良久,他才說:“嗯,下次你要證明一下嗎?”

    證明一下你的吻技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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