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芩給傅子洋化妝的時候,在心裏默默地感歎了一遍皮膚真是太好了,這大概是她近期摸過的皮膚最好的臉,差點開口就要問他在哪裏做的皮膚管理。

    甚至差點產生了想多摸一摸的私心。

    欸,這樣不行,感覺她仿佛是個女流氓。

    傅子洋的臉可塑性很強,可以駕馭很多類型的妝容,這樣的人也難怪主編會說他可以,不過這肯定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因為除了妝容表現以外,更重要的還有人的氣質。

    薛芩對傅子洋的印象在慢慢地改變,不過在此時還是無法改變自己心裏根深蒂固的印象。

    第一個妝容完成以後,薛芩十分滿意地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作品”,輕嘁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到男人帶著笑意的嗓音響起。

    “薛芩小姐說我剛才摸你的手是在耍流氓,你摸了我的臉那麽久,那麽也算嗎?”

    唇邊的弧度擴大,挑眉看著她,仿佛剛才真的是被薛芩“非禮”了一樣。

    薛芩:“......”

    她哪兒有摸很久!

    人不可貌相,且千萬不要相信什麽直覺的第一印象。

    比如薛芩,跟傅子洋說過兩句話以後就開始後悔了,她原本以為傅子洋應該是個正經嚴謹不苟言笑的人,沒想到其實隨時都在偷奸耍滑。

    她其實早就該想到的,在傅子洋拿出手機給她看那段話的時候就該意識到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什麽泛泛之輩的。

    薛芩最後把化妝刷放好以後,抬眸看了一眼鏡子,站在他身後,眼神直直地看著鏡子裏的畫麵。

    而傅子洋也抬了頭,霎時間兩人的目光在明亮清晰的化妝鏡中相觸,染上燈光的星星點點格外明亮。

    兩人的眼神就這樣膠著了數秒之後,薛芩看到傅子洋微微蹙了眉。

    隻是一個非常細微的表情變化,卻被薛芩看在了眼裏,她開始覺得是不是這個妝容哪裏讓傅子洋不滿意了?

    定神又看了看鏡子裏麵的男人,隨意地坐著,向後靠著椅背有幾分慵懶氣。

    他一直看著鏡中,薛芩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看誰,仿佛眼神又是和她對峙著。

    良久,薛芩都想要開口問他是不是什麽意見要提的時候,傅子洋問了她一句極為老土且突然的話。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男人的話擲地有聲,分

    明是提問卻將話講得如此肯定。

    薛芩愣了半晌,手搭在椅背上,感覺到自己手背正貼著他的背,她抽手去理了理傅子洋的發尖,莞爾一笑:“什麽?”

    “我們剛剛在走廊上見過算不算?”

    傅子洋的目光鎖在鏡中的薛芩身上,斂眸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但是這個開場是不是太老土了?2018了還有人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薛芩攪了攪自己的頭發,“而且,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她眨了眨眼,顯然是對傅子洋突如其來的詢問感到不解。

    傅子洋這才收迴目光,輕笑,他可不是第一次見她。

    他原本以為第一次是在便利店門口,聽她打電話說自己性冷淡,但是他隱隱約約覺得有點不對,直覺告訴他,不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見麵,他們以前肯定在哪個地方見過。

    其實上一次在便利店門口他就覺得薛芩有點麵熟了,當時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哪裏來的這個想法,但是現在竟然還是這樣認為。

    傅子洋抿著唇,沒有繼續說下去。

    畢竟這個世界這麽大,形形色色的人每天都在身邊不斷地來往,自己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和薛芩曾經是見過的,而他為什麽會去記住一個女人?

    一個跟他沒有太大關係,僅僅隻是幫雜誌做造型的女人。

    再繼續糾纏說下去,可能自己就會被冠以一個老土不會搭訕的登徒子名號了,於是這個話題沒有繼續下去,主編就推了門進來化妝室,她是打算來看看進度的。

    主編看到薛芩已經站在一旁,而傅子洋坐在位置上,造型已經全部做好,她走過去,讚許道:“很不錯呀~”

    傅子洋扯了一下領帶,薛芩搶先一步說道:“主要是他的顏可塑性很強,化起來的時候比較順手。”

    “嗯?”傅子洋勾了勾嘴角,“我可以當做你在誇獎我嗎?”

    薛芩點了點頭,揚眉:“當然。”

    雖然傅子洋這個人吧,風格看起來並不是她的菜,但是不得不承認各方麵都非常優秀,也非常配合他們的工作。

    “那現在可以開始準備拍攝第一套了吧?”主編問到。

    傅子洋點了頭,算是默許。

    拍攝的時候,第一套人前的衣冠楚楚這一部分他表現地幾近完美,

    所以在這個時候,薛芩依舊堅持認為傅子洋是禁欲係。

    還是會有很多人喜歡這種類型的,像是狗血霸道總裁文裏麵的冷麵冰山男,薛芩想了想,突然又覺得傅子洋是不是話太多了一點?

    她剛才跟他聊得自然就沒有發現,現在才意識到好像有點不對勁,他們單獨呆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裏,傅子洋好像跟她聊了很多。

    沒記錯的話,傅子洋的人設是高冷寡言的冰山男嗎?

    ......

    寡言個屁!

    薛芩是從拍另外一套的時候開始對自己一開始的想法後悔的。

    在稍微對妝容進行修改以後,連薛芩自己都愣了一下,這個妝是出自她的手沒錯。

    但是...傅子洋竟然真的能有這種氣質?幾分流氓氣,唇角微彎帶著戲謔。

    這是她沒有想到的一部分,他好像表現地過於好了,甚至還沒有換服裝,就已經把氣質調整成了另外一個狀態。

    因為是演員嗎?所以才可以把每個風格都展現地淋漓盡致?

    她是這麽告訴自己的,薛芩在這個時候暫時還不打算承認自己看走眼了。

    這並不是全部,讓她開始整個人的血液沸騰翻滾開始噴張的是.......

    傅子洋去換了一套衣服出來,露出精壯的腰身,腹肌若隱若現,頭發剛噴過水濕漉漉的,發間滴著水,一隻手隨意地放在床邊,另一隻手撐著線條分明的下顎,舔著唇,眼神誘人。

    化身夜晚荒野的狼。

    而他身上穿著的正是自己嘔心瀝血設計的那一套“理想情人”,薛芩從未想過有誰可以完美表現出這一套。

    麵部線條太柔和會有些奶氣,而麵部線條太硬朗又會很僵硬,怎麽看都覺得會是搭配錯了衣服的感覺。

    畢竟是理想情人,理想是占了很大的一個部分,偏向於幻想和常人無法做到的理想設計,她當然沒有抱有太大希望在現實生活中有人能表現出來。

    她之所以願意把這樣的作品拿出來給傅子洋嚐試,當然是因為主編的眼光,不然這麽寶貝的作品她不會交出來的。

    事實證明,她的信任是正確的。

    主編說的果然沒錯啊,他真的...他竟然真的能有這樣的氣質。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內心的震撼無法形容,想要用眼睛把這一切都定格下來,深深地刻進自己的腦子

    裏,畢竟以後可能就看不見這樣的畫麵了。

    拍攝進行到一半,突然發生了一件薛芩這些年來覺得最尷尬的事情,鼻間突然的一股暖意,她快速抬手捂了捂,轉身飛快地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就往衛生間跑。

    冬天的空氣實在是太幹燥了,不然她怎麽會流鼻血!!!

    踩著高跟鞋的女人突然轉身跑開,鞋跟在地上“噠噠噠”地響,很難讓人不去看她。

    主編本來站在她身旁,一起看著這場拍攝,剛剛對傅子洋的表現力讚不絕口,正想要轉頭來跟薛芩討論的時候,發現她用衛生紙捂住了鼻子突然跑開了。

    傅子洋掀了掀眼皮,目光飄向薛芩跑的方向。

    他感覺她並不是那種風風火火的性格,也不知道現在突然跑那麽快是有什麽急事。

    女衛生間。

    薛芩抬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麵色如初,並沒有太大的異樣,隻有她自己知道幾分鍾前到底有多窘迫,看著嘀嗒掉落下來的紅色液體。

    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會不會以為她沉迷美色才流鼻血的?雖然傅子洋突然的樣子讓她有些失神,但是也不至於會這樣吧?

    不過,她想收迴一句話。

    說傅子洋看起來禁欲性冷淡的那句話。

    她隻是捕捉到了一個表象就下了結論,現在...她覺得自己需要重新探討一下傅子洋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重新收拾好,準備邁步迴去的時候,她看著鏡子,腦海中突然閃過剛才在化妝師和傅子洋對視的畫麵,接踵而至的就是令人浮想聯翩的拍攝場景。

    她舔了舔嘴角,垂頭輕笑了一聲。

    這叫什麽?

    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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