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楊九吃著早飯,一邊聽著赤陽的匯報,沒過多久,果不其然,安茹雪的人來了。自己每次亂來,那個女人就火急火燎地想把哥捉迴去開展思想教育洗腦大會探聽口風。


    然而哥這麽任性怎麽會乖乖配合呢?


    所以楊九把安茹雪的人打發了,說是下午自己進宮探望她老人家。然後怎麽明示暗示都被無視了的公公就灰溜溜地走了。


    而楊九,他吃完飯自然是要去找傅祁陽的了,隻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點小插曲。


    走在偌大的佑王府內,看著被裝飾得紅紅火火的宅院,楊九才猛然意識到過完大年了,今兒個已是大年初二!不能怪他活得恍恍惚惚,實在是今次的除夕相比於安茹雪的壽宴實在失色太多了!


    楊某人有些憂桑。實際算來,這是自己在這個世界過的第二個年了,而對於月弦來說,這卻是兩人相識的第六年,是可以相伴共度年夜的第五次,然而自己卻一次也沒有陪在他的身邊,這讓人蛋疼菊緊的負罪感!


    話歸正傳,就在楊九悲春傷秋的時候,他七分之六的男寵團出現了。


    花顏和柳連湘眉來眼去地較勁,最後還是花顏棋高一招,沒有急著跟柳連湘比誰走的快,而是站在一個合適的位置甜甜地向楊九請了一個安:“王爺金安,祝王爺新年新采,增福添瑞。”


    這花顏起了頭,其他人便不好再動作了,柳連湘也隻能咬牙含恨,停在原地,笑得花枝招展地跟眾人一同齊刷刷地給楊九請安,念祝詞。


    楊九看著這穿得萬紫千紅的六人,更是覺得喜慶了!這名存實亡的破王府倒也真沒虧待這群米蟲,什麽行頭都能捯飭兩身出來。


    本來以前的安陵佑是每天都要跟他的四十來個男寵膩歪在一塊兒的,雖然吃飯玩樂的地點是隨機刷新,但見麵哪有像現在跟楊九這麽困難啊!昨日楊九吆喝累了,他們自然不敢來打擾,於是便今早找來。


    按理說該是在一同早膳的時間送上這晚點的新年問候的,現在卻要委屈這些嬌滴滴的男寵們組團跑天佑閣外麵去蹲點。今也是沒料到楊九要出門,卻是在路上給撞了個正著。


    不過


    “雲無岫呢?”楊九問。


    這一次柳連湘搶到了先機,“雲公子感了風寒,正歇著,恐把病氣過給王爺便未能與我等同行,還望”


    楊九沒心思聽柳連湘在這刷印象分,截斷了他的話,又問:“什麽時候的事?”


    “昨,昨日吧。”柳連湘說的有些底氣不足。


    楊九忍不住皺了皺眉。


    “前日晚上從宮中迴來後便是如此了。”突然有人出聲,給出了一個相當詳細的答案。


    楊九看向來人,沒想到會是那個林妹妹,伶舟鳳簫。


    看到楊九看過來的目光,伶舟鳳簫繼續主動交代到:“昨日我和南傑一直等到雲公子歸來,擔心他未在宮中吃好便給他準備了些吃食,陪到夜間才發現公子染了風寒。”


    楊九挑眉,別有深意地看著坦蕩蕩的伶舟鳳簫,危險地反問:“哦?原來本王的男寵們關係這般好呐,竟能夠私相授受?還有,你這是在控訴本王苛待了無岫?”


    眾人一凜!


    這麽多年王府無主,楊九出現後又不聞不問,他們竟將這些規矩都模糊了!男寵不比妻妾,本就是與家主行餘桃之歡,為男男苟合,則男寵間也自當克己複禮保持距離才免得瓜田李下。


    但至於說出擔心雲無岫宮裏沒吃好,這麽明顯的找死,花顏等人還是要給伶舟鳳簫點一排蠟燭了然後心裏冷笑著再等一個競爭對手出局。


    反倒是這個嬌弱的美大叔這個形容雷我自己一臉血表現得很是不卑不亢,隻用他那天生淒淒然的表情看著楊九,幽幽道:“鳳簫不敢。”


    楊九依舊盯著,無聲地施壓。伶舟鳳簫沒反應,那同犯易南傑先看不下去了,對著楊九躬身請罪:“探望雲公子和準備吃食都是在下的主意,鳳簫不過是被我連累了而已,王爺要罰便罰我一人罷!”


    其他四人心底一陣歡唿,這倆榆木腦袋上趕著被虐呢!


    “誰說本王要責罰你們了?”楊九忽而一改冷色,笑眯眯地道。


    誒?!;


    眾人驚詫萬分,都抬起頭看著楊九,不明白事態發展怎麽成了這樣。


    楊九對著請罪的二人微微一笑,道:“你們這種關心同伴,不畏強權的精神非常值得提倡,值得學習,本王十分感動。不僅不罰,還應該賞,就賞”


    這一個停頓又讓眾人浮想聯翩了,他們自覺楊九之前說的都是反話,這個獎賞絕對能要人半條命!


    “就賞你們今日陪本王出門吧”


    楊某人笑得人畜無害,眾人心緒萬千,這,這是要緩刑了?這樣未知的折磨還不如一刀來得痛快呢!


    然而他們不敢多言。


    隻有花顏,看著楊九、易南傑和伶舟鳳簫,目光複雜。


    “現在你們先帶本王去看看無岫吧。”


    反應過來的幾人,易南傑一臉不情願,伶舟鳳簫便款款走出,對楊九道:“王爺請。”


    這是楊九第一次到佑王府內除了天佑閣和主院以外的地方。雲無岫單獨住著的岫竹居,一如其名,這一路走來滿目皆是竹子,雖有些敗落,卻也是這冬日裏難得的一抹綠意生機。


    楊九不禁想到了幽冥山上專給月弦修建的竹屋小院,不過那裏種的都是藥材而不是竹子,而岫竹居的房屋則是高大氣派的閣樓。


    推開主臥的房門,一陣淡淡的苦澀藥味便隨著沉悶的暖氣流了出來,讓楊九不禁皺眉。


    往裏走,便能看到幾盆炭火,以及臥病在床的雲無岫。房內光線昏暗。


    “你們,去把窗戶打開。”楊九對花顏等人的侍從命令到。然後徑直走到床邊,輕輕地坐下,與聽到動靜已經醒來的雲無岫對視。


    “你來了。”雲無岫淡淡地一笑,透著點虛弱。


    “恩,我來了。”


    眾人有些囧,這沒有營養的對話


    花顏目光閃爍。雲無岫向來地位特殊,沒有尊稱王爺或是行禮都罷了,但兩人這熟稔隨意的態度,怎麽都透著點貓膩呢是他的錯覺麽?


    而楊九更讓眾人詫異的是,在他打完招唿後就突然低下頭,看那樣子似乎是要親吻雲無岫!


    但是,楊九隻是與雲無岫額頭相抵,然後迅速地抬起頭來,輕聲道:“有些發燒了,不過還不是特別嚴重。”


    “王爺還是不要靠近無岫的好,免得過了病氣。”


    “本王身強體壯可不懼區區風寒。”楊九笑得莫名開心。


    雲無岫難得沒有那麽淡定了,竟主動別開了視線,被高燒染得粉撲撲的臉,為他平添幾分塵世美,羞澀可餐。


    剛才的靠近,雲無岫並非他表現得那般無動於衷,他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而在那次雪夜,二人第一次交鋒時,雲無岫毫無破綻。


    所以,有什麽東西悄然變化了,不是麽?


    “沒想到你這麽怕冷,有地龍不算還得架三個火盆,知不知道這樣還關著窗戶很容易加重病情的啊?”


    “冷。”竟似委屈。


    楊九自然地捏了捏雲無岫微微發紅的鼻頭,“真是難得,你還有這麽任性的一麵。”神情言語都是如此寵溺。


    “無岫也是人的。”被捏住鼻子聲音有些嗡氣。


    “原來你知道啊”楊九故作惡態地蹂躪著雲無岫的鼻子。“雖然本王不知道你為何不要侍從伺候,但是生病了不可以任性,府裏有沒有比較鍾意的下人?”


    雲無岫也配合,“就為我送藥那個小童吧。”


    “好,這幾先照顧著你,待你好了,他的去留你再做決定。今日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迴來再看你,若是不聽話本王可是有懲罰的”


    雲無岫乖乖應下了,隻是那小模樣怎麽看都很勉強可憐。楊九笑意忱忱,沒想到生病後的雲無岫會如此生動可愛。


    楊九起身,為雲無岫掖好被子,轉身看著一臉懵比狀的眾人,愣了一下然後驕傲挺胸!被哥的撩漢手段驚豔到了吧啊哈哈哈!


    這老夫老妻狀嘖,把朕的高級狗糧拿來!小白給出了官方吐槽。


    老夫老妻楊九無語。看上去像那樣的嗎?


    花顏看著掛在楊九嘴角那似有似無的笑意,心裏一陣煩悶。這是什麽感覺呢,生平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啊真是,糟糕透了!


    帶著眾人離開,楊九在路上逮著一個下人讓他叫來了嶽伯。然後在前行的路上逢到了氣喘籲籲趕來的老管家。


    “王爺有何吩咐?”


    楊九拍了拍老頭的肩,將雲無岫的事說了一下。


    感受著從肩膀處流進體內的暖流,嶽伯很快就不喘了,更是覺得神清氣爽!他待楊九收迴手後立即受寵若驚而又恭敬感激地一拜,“多謝王爺,這些小事老奴下去立刻辦妥。”


    “不急,本王還有一事要你去做。你去收一些鴨或鵝的細絨毛,鳥也行,大概收十來斤就可以了。收好後,用沸水燙過,拿酒泡上幾個時辰,再用水燙幾次,嗯還要拿香去去異味,最後晾曬完了再找人縫製成被子,一床被子裏裝上兩斤至三斤即可,能做幾床是幾床,做好了再告訴本王。盡量快些吧。”


    嶽伯忍下滿腹疑問,努力記下楊九說的話,連連應承,然後在楊九的示意下退了下去立刻著手辦理。


    接著楊九遣散了花顏四人,帶著伶舟鳳簫和曲南傑並兩個侍從出了王府。不過,楊九又給守門人下了個命令,去宮裏傳個信。


    因為耽誤了些時間,楊九接下來便走得有些趕。到了街上,楊九卻是讓有些惴惴的易南傑他們自己先去逛逛,午時後在瑞德酒樓會和,讓他們不用等他先吃好。


    然後別了莫名其妙的二人,一個人離開了。伶舟鳳簫他們自然不敢尾隨,便相視一眼,去往了另一個方向。


    根據傅祁陽告知的地址,楊九找到了城西的一處宅子。


    而傅祁陽竟就在門口,翹首以待。遠遠看到楊九走來,小家夥笑得非常燦爛。楊九看到傅祁陽對著門內招唿了一聲,隨之唿啦啦出來了七八個人,看著應該是狀元郎家為數不多的幾個下人了,而為首的則是吳嬤嬤。


    吳府搞出這陣仗,鄰裏街坊都忍不住看了過來,眼見著吳嬤嬤他們要擁過來遠迎一番,楊九趕緊揮手示意,讓他們退迴去。一直等楊九進了宅子,關上門,傅祁陽才代領眾人唿啦啦地跪了一地,迎接佑王的蒞臨。


    “都起來吧。”


    “謝王爺!”兩粗使婆子和四個家丁起來後都忍不住偷偷打量這位活在傳說中的男人,依舊有種恍然如夢的不真實感。


    “吳嬤嬤。”楊九一聲喚。


    吳嬤嬤收到楊九眼裏的訊息,忙道:“誒,老身這就帶王爺去正廳。”轉而便散了眾人,為楊九帶路。


    一路行來,楊九也看清了這處宅子。宅子不大亦不富麗,但也規整幹淨,配著些花竹還有一墨池,很是有文人格調。


    一進正廳,吳嬤嬤便恭敬地對傅祈陽道:“少爺,嬤嬤要單獨和王爺談些事,還希望少爺先在外麵稍待片刻。”


    傅祈陽想來應該是知道兩人談話內容的,故而他對吳嬤嬤的要求並不驚訝,隻是斂去了之前見到楊九的笑意,看著楊九,神色複雜欲言又止,最後什麽都沒說,隻乖巧地點了點頭,出了正廳,為二人帶好門。


    待聽到腳步聲遠去後,楊九已經非常上道地坐到了主位之上,好整以暇地想看這個吳嬤嬤有什麽戲碼要上演。


    真不出楊九的意料,吳嬤嬤對著楊九就要做出一副跪拜的姿勢!


    喲嗬,這真是折煞哥這一枚小鮮肉嗬


    楊九一雙眸子似笑非笑,依舊穩如泰山般坐著,隻輕輕一抬手,那已經跪到一半的吳嬤嬤就這麽保持著一個高難度的動作停在了半空,跪不下去了!


    吳嬤嬤起初很是驚訝,抬眼看著楊九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後知後覺地感慨這是多麽高深的內力啊!她這些年一直陪著傅祈陽顛沛流離,自然對江湖上的事比一般人家多了解幾分,因而才有此評價。而她又對楊九在帝都的消息無比關注,故而也清楚佑王修為頗高的說法,但此番親自感受自然又是不同的,驚訝之餘又不禁有些喜悅和欣慰。而她這樣的情緒流露,卻讓楊九忍不住微微皺眉。


    “你不用對我行此大禮,早年也有過一番因緣際會,我得了童童的幫助,如今便不用太過生分,而且前段時日童童可也算成了我的學生呢。”楊九如此寒暄,操控著重力讓吳嬤嬤徹底站了起來。然後示意,“坐吧。”


    吳嬤嬤略微迴味了一下那種身體不受控製的神奇感覺,又瞧著楊九雖然看著隨意但不容置疑的態度,便謝了恩賜落了座。


    “我讓童童約了你,想必嬤嬤應該也知道我的目的吧?”


    吳嬤嬤點頭。“老身知道,而且就算王爺不來找老身,老婆子我也是會想方設法聯係上王爺的。”


    楊九對吳嬤嬤的坦白很滿意,笑了笑,又道:“當年我便覺著嬤嬤對我的態度很不一般,加之一個月前與童童再遇時他那令人琢磨的態度,我大抵也能猜出個一二,所以嬤嬤你不用太過避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剩下的我自有決斷。”


    吳嬤嬤深深地望了楊九一眼,抹去了眼中的猶豫,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再抬眼,她那渾濁的雙眼中已然透出幾分堅定,複又染上些許釋然和追憶,用她那滄桑卻依舊有勁的聲音悠悠道來:“勞煩王爺聽老身說一個故事了我們吳家本來隻是帝都邊陲小鎮上的一個富商之家,過著平凡卻也富足安樂的日子。老爺夫人隻有小姐一個女兒,當真是捧成了掌上明珠一般得疼愛。我家小姐也是極好的,沒有染上什麽矜驕之氣,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賢良淑德,孝順知禮,除了沒受過苦有些不諳世事外當真是”


    “打住!”楊九頭疼地打斷老人家的迴憶,無奈道,“麻煩講重點謝謝。”


    吳嬤嬤幽怨地瞟了楊九一眼,隨即低下頭繼續:“那是在九年前的一個冬天,小姐突然失蹤了,吳家上下焦急地尋找了一個月也毫無頭緒,老爺夫人都急白了頭,就在大家都快要抱了最壞打算的時候,小姐又毫發無損地出現了!可驚喜之後隨之又得到噩耗,小姐說,她那日出遊被人擄走,竟是,竟是被人強要了身子,而且已經確認有了身孕”吳嬤嬤說到這裏很是悲痛,快速地看了楊九一眼,那神情說不上是責備亦或是其他,但似乎並沒有什麽怨恨,這倒讓楊九有些詫異了。


    “老爺大怒之下自然是要問到那對方的身份來曆的,可不論怎麽逼問小姐,小姐都說不知道。後來老爺把這件事封了下來,下人裏除了老身和小姐的貼身婢子也再無第三人知曉。那個孩子,老爺起初是不想留的,可小姐說什麽也要護住她的骨肉,甚至,甚至說她也心許那名男子,日後定然要找到那人結為夫妻,一家三口和和美美這其間自然又是爭吵不斷,可到底是心疼小姐,老爺最後還是做了妥協,由著小姐去了。”


    到了這裏顯然還不是故事的結局,因為吳嬤嬤麵上陡然產生了驚懼之情,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眼見著小姐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老爺也想著偷偷找個差一等的好人家能接受小姐。本來以為日子也就這樣過去了,然而,就在小姐懷胎八月的時候,天降橫禍!”老嬤嬤聲音顫抖,包含了莫大的恐懼!“那日老身本是陪著夫人去廟裏為小姐生產祈福,哪知,哪知迴來時卻見吳家上下三十幾口人竟全部,全部一場大火什麽都沒了,沒了夫人當場便也急火攻心,去了老身雖悲痛難當,但好歹挺了過來,想著家裏該還有些藏好的銀兩,至少也得把這一大家子葬了。可當老身找到老爺的屍身時,卻發現老爺背上有傷,這才知道不是單單的走水,是得罪了仇家!後便越想越不對,再大的火也不該一個也沒跑出來啊!老身唯恐犯人不死心再尋來,便隻將老爺夫人匆匆葬了,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小姐的屍體,本以為是埋得太深,可又不敢逗留,便帶了些銀兩準備離開,卻在出了城之後,被一男子點了穴道帶走,卻是去見到了安然無恙的小姐”


    “再後來,那男子說他一直在暗地裏守護小姐,可當老身問及為何不救老爺夫人,又問及他的主人是誰時,他卻閉口不言,隻給了我們一筆銀子後就消失了。不過後來當小姐和老身買了些護衛,護衛心思歹毒想害了我二人攜款私逃時又見那男子出現,我二人才方知他一直在暗地裏守護著。當小姐從悲痛中漸漸平複後,也正當臨盆,便生下了祈陽少爺待小姐調養好了身子,便想著去尋夫郎,自此我等便踏上了旅途。途中依舊遭遇了幾次截殺,卻都被暗中保護小姐的那人化去了,一些小打小鬧則有買下的護衛解決,銀子花光了那男子便會送來,小姐和老身也會做些女紅補貼,幾年下來雖未尋到姑爺,卻也安生和順。直到,直到遇到王爺那一年”


    剩下的楊九便也知道了。吳嬤嬤他們為了求醫把情況都告知了月弦,而月弦則轉述給了楊九,甚至於那吳語嫣一身奇怪的病症在整個千雪門都無從下手的時候,月弦還寄希望於楊九,楊九便是因此得見了那位女子的最後一麵。


    據說,是吳語嫣他們一行人在逛街的時候突然開始發病的,先是兩個在人群裏幫女眷和少爺開路的侍衛,他們在眨眼間迅速衰老,然後倒地身亡。當時人群混亂不堪,吳語嫣隻來得及護住傅祈陽胡亂逃竄,最後還是那位暗衛出手才救出了吳家母子,可還是晚了一步,吳語嫣已經開始出現病症。但不若那兩個護衛一般瞬息之間失了性命,吳語嫣的症狀發展可以說是相當緩慢,她先是慢慢地變得極其美麗,仿佛將她一生中最美的時刻綻放出來了一般!本來作為女子見此,吳語嫣還是欣喜的,可那暗衛卻是頭一次驚懼起來,讓她們迅速趕往千雪門!而果然,在美麗之後,就是一天天的衰老


    確實夠詭異的,但小白當初也說了,不過是輻射的原因,而且是楊九的資料庫裏可以解析的一款,若是自己再遇到得早一些,說不定還有救的。所以隻能說,運氣真不好。


    那麽到了這裏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很清楚了,而這其中楊九又扮演了什麽角色用大腳趾想一下也明白了吧哦,不對,不是楊九,是安陵佑。


    既然兩方都已是心知肚明,楊九便也不用打太極、你問我答一句句來磨蹭了。“吳嬤嬤,我已經明白了,看你的態度,你家姑爺貌似就是佑王了,不過,你家小姐不是說了什麽都不知道的麽,你又是如何認定是我的呢?以你們的身份,此前該是沒見過佑王的吧?”


    吳嬤嬤聽著楊九的話有些奇怪,佑王不就是你麽,叫自己的稱號聽著可著實怪異不過她倒也不至於因為這點細節便生疑,隻迴答到:“方才老奴說了,我家小姐琴棋書畫皆可,而小姐雖不知姑爺的名姓身份,卻記得姑爺的相貌,隻是當初擔心老爺出麵幹涉才閉口不言。而後來尋找姑爺時,小姐便繪了一幅丹青,而老奴,便是因此在見到王爺時認出了您”


    楊九撇嘴,就古代那跟簡筆畫似的水墨肖像,抽象得我家小白都能不認識我,您老這也能認出來我也是佩服得不要不要的!不過,這自稱從“老身”到“老奴”可真是暗示得有夠明顯的啊


    “既然你如今也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便知佑王隻好龍陽,卻是不知當初如何會強了一名女子?”


    吳嬤嬤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大抵是覺得楊九這副冷淡疏離、仿佛事不關己的態度讓她有些不喜的,但怎麽說也是主子間的事,對方又是那般高貴的人,便不可能太逾越,便隻是迴答到:“小姐後來告訴了老奴,姑爺其實也是在被下了媚藥的情況下,才會”吳嬤嬤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而且還是連續一個月如此,每日都會有大夫為小姐號脈,直到一月後小姐被診出了喜脈才停止了那,那般”


    楊九奇了!我勒個大槽!“別告訴我一天都在”都在嘿咻嘿咻哦!就是吃了偉哥要不耐這麽玩的啊!


    吳嬤嬤老臉一赧,“自然不是了,一天一次的,但是聽小姐說,除了她之外,似乎還有兩名女子也被抓了去。隻是平時她們被分開關在屋內,所以並沒有什麽往來。”


    楊九有點同情安陵佑了,雖說有炮可打,但這麽作為一隻職業配種的種馬也是很腎虧的!況且安陵佑還是個純彎的,完全靠打藥撒種所以到底是誰這麽喪n心病p狂n?!


    楊九心下有些思量,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吳嬤嬤並未發現楊九在思考,便繼續道:“其實,小姐知道姑爺恐怕是出自皇室,所以尋找姑爺時最初是想去帝都的,隻是被那男子告知我們要找的人已不在帝都了,才四海尋去。”


    “哦?”楊九一下被這句話吸引了注意,“她是如何得知皇室身份的?”


    “小姐說,姑爺神誌恍惚,會說出一些囈語,小姐從那些隻言片語中猜測出的。”


    “哦。有個高枝可攀,倒也瞧著竭誠。”楊九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聽不出情緒。


    但此話本就風涼,自是不會被當做好話的,故而吳嬤嬤便急著辯解:“不是的!小姐是真的戀慕王爺啊!小姐不是攀龍附鳳之人,她本來性子極為單純,被男子破了身,自然容易失心。而且小姐也說了,王爺的容貌瞧著也是極好的,隻是可惜不能見著平常模樣,否則該是一位翩翩公子的”


    好吧,原來是隻顏狗,而且眼神還不太好使。當初的安陵佑顏值再高也該是一副身體仿佛被掏空的樣子吧,哪裏看出會是翩翩公子了?!已經知道真相的吳嬤嬤,你現在這樣睜眼說瞎話恭維我真的呆膠布?!


    楊九擺手製止了吳嬤嬤為一個死人刷好感的行為,道:“好了,這些都過去了。隻要你所言屬實,那童童便是皇家的血脈。”


    在楊九的這一個停頓處,吳嬤嬤想的是她更希望聽到楊九說是他的兒子。其實她並非多麽在乎是否與皇家有關係,她年事已高也沾不了幾年光,童童性子軟去了那種地方反而不好,相比之下,她隻是想讓童童有個爹,有個依靠


    而楊九則頓了一下繼續說到:“但吳嬤嬤你應該也看的通透,童童並不適合摻和進來,至少是現在。”


    吳嬤嬤斂了斂眸,“老奴知道。”


    “這些話,你告訴童童了多少?”


    “當年少爺還老奴感念天恩讓王爺和少爺得以相遇,又恐少爺不記事忘了王爺,便自作主張告訴了少爺您是他的父親,隻是當年大病一場忘記了過往這才不記得他了”吳嬤嬤突然從座位上跪倒在地,“老奴欺瞞了主子,請王爺責罰。”


    楊九不以為意,“罷了,那些醃臢齷蹉的事本就不該告訴他一個小孩。”


    這下楊九倒也明白童童這麽多年對一個相處不過幾日的人為何記憶深刻,偏又在重逢時那般情狀複雜不敢言語了,吳尋,吳尋,尋找多年的至親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認,唯恐唐突嘖嘖,有夠憋屈的


    可惜,你親爹還是死了。


    本來覺得童童一乖巧可愛的正太還挺逗人愛的,但如今自己被拿來頂了別人的包,做了小家夥眼裏的替身,反而被膈應到了呢真是麻煩。楊九有些煩躁地想。


    “你起來吧,別動不動就下跪,一把年紀的。”


    吳嬤嬤幹巴巴地笑了笑,“多謝王爺體諒。”不知是謝楊九體諒她年邁,還是體諒她欺上。


    “讓童童進來吧。”楊九淡淡地命令到。


    吳嬤嬤眼睛一亮,驚喜地對著楊九拜謝一番,然後有些慌亂地扯了扯厚重的裙裾,站起身來,朝著外門小跑而去。不多時,吳嬤嬤便隨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再次出現。而她,在走進門內之後便不再動作了,隻慈愛而期待地看著傅祈陽慢吞吞地朝著楊九靠近。


    在距離楊九丈許距離時,小家夥便停下不動了。他看著麵無表情的楊九,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和滿腔的激動都被楊九捉摸不透的態度嚇得不敢泄露分毫,隻是那雙膽怯卻又亮晶晶的眸子昭示了他內心的洶湧和壓抑。


    他站在原地,捏著小拳頭,漸漸低下頭,越發不敢妄動。


    楊九本來被膈應到的心情等看著小家夥這一副受氣包的模樣便有些無語了,搞得爺跟個後爹似的!麻蛋可不就是後爹麽!次奧!


    心底幽幽一歎。


    “抬起頭來。”


    傅祈陽被楊九突然出聲嚇得小身子一縮,然後才小心翼翼地緩緩抬頭。


    “過來。”


    傅祈陽小拳頭捏得更緊了,反複確認楊九的神色。


    楊九忽而一笑,“之前死倔著不肯說真話卻非逼著認下我作先生的時候,怎不見你這般忸怩怯懦?”


    傅祈陽羞赧不已,“先生”


    “還叫我先生嗎?”


    傅祈陽愣了兩秒,然後不可置信地看著楊九,隨即兩隻杏眼越發明亮!“我,我,先”都語無倫次了!


    楊九看著好笑,又問:“童童想叫我什麽?”


    小家夥眼眶漸紅,他小鼻子一吸一吸地似乎想要平複激動的心情,可似乎效果截然相反。終於,在眼前那個高大俊朗的男子的溫柔注視下,所有情緒決堤而出,將一切化作那偷偷念了多少年的一個字


    “爹!”


    說實話,楊九被雷得不是一點點嚴重。


    看看我更新的時間!字數!簡直鞠躬盡瘁!所以,我抽風日子的不愉快就這麽隨風去吧去吧我要睡得天昏地暗!明天繼續碼!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人造總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詭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詭柒並收藏人造總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