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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紅塵,一聽這名字簡直就能腦補一出八點檔狗血複仇江湖愛情電視連續劇,大概無非就是我愛你你不愛我所以我就弄死你的悲桑故事。


    中斷紅塵者,要受挖心之痛,但奇妙的是,斷紅塵並非慢性毒藥,不會讓人痛不欲生個幾年再嗝屁,而是半個時辰之後,若無解藥則必死無疑。


    要說從楊九被發現中毒到太醫抵達佑王府,早過了半個時辰,為毛楊九還沒死呢?那是因為這貨福大命大,身懷奇藥佛心蓮子,緩解住了毒性,這才保住一命。


    而這佛心蓮子,卻是神醫月弦的作品了。一藥能抵消天下大部分毒藥的五成毒性!不可謂不神奇!可想而知,此藥是何等的千金難求!


    曾幾何時,斷紅塵也有過傳奇,但這麽多年過去了,解藥神馬的肯定也有了。而斷紅塵除了藥性比較猛,解藥比較難湊材料外,也變得比較親民了。所謂親民,意思就是隻要你想,誰都可能弄到。


    以上,便是經過太醫的講解,安茹雪了解到的情況。


    安茹雪看了一眼床上閉著眼不斷呻吟的楊九,俊美的青年此刻麵色蒼白,神情痛苦,想必便是在受那挖心之痛了看著這樣的楊九,安茹雪似乎感同身受,很是煎熬,而心中的殺意也是更甚!


    斷紅塵解藥難尋,但對於皇室來說,還不是什麽問題。得了太醫的保證後,安茹雪將太醫先打發迴了宮,而她自己則留在了天佑閣,也留下了裏三層外三層的護衛。


    安茹雪坐在楊九的床邊,心裏想著這次的中毒事件。那佛心蓮子她不難想到出處,畢竟她知道楊九和月弦交好,她想不明白的是,誰會如此急不可耐要除掉佑兒?無疑,佑兒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會是安陵燁,但安茹雪很難相信安陵燁會選擇一個如此不幹脆的方法。若已經動了殺念,立竿見影的方法那麽多,為何會選擇無法立即致死的斷紅塵?


    再有,自己安排給佑兒的護衛竟全無所覺,這動手之人不是絕世高手就是內鬼。如果是前者,應該就是一刀了結的事了,所以安茹雪更相信是後者。


    那麽,是誰?


    “啟稟太後,王爺的侍衛求見,帶著藥。”這時,太後身邊的嬤嬤進屋來報。


    安茹雪目光微動,“讓他進來。”


    “是。”


    不多時,那嬤嬤便帶著一個高大英挺神色漠然的男子進來了,男子手中端著一碗藥,一路飄過的白氣帶著苦澀的氣味,漸漸在房中縈繞。


    安茹雪審視地將來人打量了一番,問道:“你便是赤陽?”


    “是。”簡單利落,不卑不亢。


    安茹雪隻當赤陽本是江湖中人,缺了些禮數也正常,但這份氣度也不是誰都能有的,當下對自己兒子又滿意了幾分。


    “佑兒說他很是信任你。”安茹雪不忘為自己兒子再拉攏一下人心,“但你怎麽說也是一名男子,照顧起佑兒怕是難以周全,如此,哀家這有些好用的丫頭便暫替了這服侍的差事吧。”這話無假,但安茹雪也存了些其他心思。安陵佑日後是要為帝的,這子嗣問題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鬆口了!


    卻不料,這一介平民會忤逆她的旨意:“主人絕不允許他人近身。”連對太後的一個尊稱都沒有,簡直就像是全然沒把她放在眼裏一般!


    安茹雪不悅地皺了皺眉,所以說她真的很討厭武夫!這沒受過調教的江湖莽夫就更不上道了!


    不過還不等安茹雪繼續施壓,赤陽便又繼續講到:“主人昏迷前告知屬下,兇手是誰主人心中有數,望太後莫要插手,剩下的他能處理好。此外,太後匆忙出宮,多留心切身安危,還是盡早迴宮安全。”沒有感情波動的聲音就像是在機械地閱讀書卷。


    太後一雙杏眼眯出危險的銳光,不怒自威地質問:“你在逼哀家離開?”


    赤陽手裏還端著藥,不方便做出其他動作,故而他隻是微微躬身,口氣還是一度的漠然:“主人在關心太後的安危。”言下之意,這是楊九的意思,而且出於赤子之心。


    安茹雪何嚐不知這是楊九的意思,但她就是不快,因為她感覺到了楊九的排斥和不信任。這樣的隱瞞和變數是她無法接受的!


    “若哀家一定要插手呢?”這個插手,包含了幾個方麵的意思。


    “赤陽隻謹遵主人的命令。”麵對當今太後的威脅,赤陽隻淡然地陳述一個事實。


    但這一句話卻透露了兩個意思:其一,他會為了楊九的命令反抗安茹雪。對方隻有一人,安茹雪顯然自認己方勝算更大,但是從楊九與安陵媛衝突一事上她也看出了這些身邊人於楊九的重要性,她不想因為這些事讓母子間產生嫌隙其二,安茹雪若不配合,是不信任也是壓製,同樣會與楊九背道生隙。


    思及此,縱然安茹雪心中有再多不滿,也不能輕舉妄動。她心生煩悶的同時,突然意識到一絲異樣:自己確實容易對佑兒妥協,但那大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說是妥協不如說是放任,自己依舊把控著主動權可當下的情況,為何讓她隱隱覺得自己處於了被動的局麵?慎思恐極之後,再深想,卻又覺得這不過是佑兒成長後很自然的變化,隻要他們還是母子,目標一致,陣營相同,自己應該感到欣慰才是,這樣的佑兒坐上那個位置,即便有一天自己不在了,也能坐穩吧?


    按下心中矛盾不安的感覺,安茹雪冷冷地看了赤陽一眼,不再提及這個話題。


    “把藥給哀家。”


    赤陽倒是沒有遲疑將托盤遞上前去,由安茹雪接過了藥碗和湯匙。但是拿著手裏的藥安茹雪才犯了難,楊九此刻處於昏迷,呻吟也不過是無意識的反應,這幅狀態自己要如何喂藥?


    不論如何,安茹雪還是先示意赤陽過來將楊九的上半身扶起來。接著試著將盛著藥汁的湯匙硬塞進楊九的嘴裏,動作還是很溫柔的,隻是有些生疏了。然而結果是可想而知的,黑乎乎的藥汁灑了楊九一胸口!


    “咳咳”突然,楊九咳嗽起來,這應該完全是生理反應,但安茹雪心疼之餘卻也忍不住黑了臉因為楊九咳得那叫一個不偏不倚,把藥汁噴了安茹雪一臉!當然衣服頭發也都沒能幸免


    藥水刺鼻的氣味,還有臉頰上液體滑落的觸感安茹雪多少年沒有這麽狼狽過了?!


    “太後!”老嬤嬤驚唿,趕緊捏著手絹湊了上去,接過太後手裏的藥碗交給了候在一邊的赤陽,然後悉心地為安茹雪擦拭。


    起身離開了床邊,安茹雪看著自己衣服上的汙漬,心情再也好不起來,滿臉的陰雲幾乎不加掩飾!又坐了一會看赤陽為楊九擦拭嘴角,無所事事後便想起自己的安全,她可比楊九更在乎自己的命!


    這般,安茹雪再叮囑赤陽幾句,便離開了。而且就像是忘記了她最開始說過的話一般,也沒有留下什麽宮女,隻留了一個小隊的禦林軍與王府上的護衛一起將天佑閣圍成鐵桶。


    待安茹雪離開後一會兒,床上的人便猛地睜開了眼睛!精神抖擻,哪有半分虛弱痛苦的模樣!


    楊九扯著胸口髒兮兮的衣服,皺眉抱怨:“次奧,真不是親生的啊!”然後掀開被子,赤腳走下床,站在冰涼的大理石板上,一點不懼寒冷。三兩下將身上的髒衣服脫下扔到地上,然後順手抄起赤陽手裏那還剩了一半的藥湯,走到角落一盆栽處,將藥水傾倒進泥土之中。


    待楊九再迴身時,赤陽已經從衣櫥中為他準備好了一身幹淨衣裳。楊九放下藥碗,微笑著接過,極其自然地低頭輕咬了一口赤陽的嘴唇,然後才邊穿衣便調笑著說到:“小赤赤這演技真是走心要不是安茹雪修為不低,今天怕不是要我詐屍還救不了你”


    “赤陽無能。”赤陽低頭請罪。


    “你若真是八麵玲瓏,倒不是我的赤陽了。”楊九眉眼含笑,全無半分責備和不滿。調侃兩句後,才又說到正事,“你待會兒告訴嶽伯,現在起,拒絕一切來訪。”嶽伯便是佑王府的管家了。


    “是。”


    赤陽走後,楊九又爬上了重新換上被褥的床,望著床頂,喃喃:“演一次驚弓之鳥,甩掉一群蒼蠅,多好的買賣”


    沒錯,楊九中毒,不過是一場自導自演。


    而待安茹雪迴宮後半個時辰,太醫便再一次來到了佑王府,帶著已經配好的解藥。當即楊九便“蘇醒”了過來,上演了一出被毒害的王爺該有的暴戾和憤怒。


    另一邊,安茹雪卻是沒有母子情深地再不厭其煩地過去探望一次,而是全力調查起了兇手。雖然有楊九放話在前,但這一番程序還是必須走一遭的,不論是真出於在乎還是表演給外人看。


    所有拜訪的人都被攔在了外麵,但下午還是有一個客人不得不放行進府,隻因為來人是楊九頂著的身份的外公安懷,安陵王朝的宰相,權傾朝野的外戚。


    於情於理,楊九都無法將其拒之門外,而且楊九也沒打算拒絕。


    或許安懷之前是為了避嫌,竟一直沉著氣沒主動來找楊九,而楊九更不可能自找麻煩。眼下,竟是這兩個表麵上有著血緣關係的利益命運共同體的首次會晤!


    安懷是一隻笑麵虎。


    這是楊九見到安懷的第一印象,也是最終評價。


    很難想象,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看上去精明強幹又不失和藹的美中年是那個想象中手眼遮天、鷹鼻鷂眼的權術之人!話說57歲不該是一個糟老頭子了嗎?這麽帥是不是有點犯規了?你們家都逆生長嗎?!基因要不要這麽強大?!


    不過楊九也就此確認之前宮裏的那場夜宴,這位丞相大人原來並未參加!他當時還疑惑呢,覺得那麽適合的機會,自己這位外公居然沒來找自己通通氣,聯絡聯絡感情!


    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楊九隻虛弱地喚了一聲“外公”就不再多言了,他可摸不準兩人之前的相處模式。


    安懷心疼而慈愛地看著楊九,道:“佑兒受苦了。”但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麽,眼裏閃過狠意,“放心,不管是誰,外公一定會將他揪出來替佑兒報仇!”


    “多謝外公。咳,但佑兒想親手,咳,咳,親手折磨”


    安懷趕緊阻止情緒激動的楊九,拍著楊九的被子,連連應道:“好好好,到時候定將兇手交與佑兒親自處理!”


    “謝,謝外公。”


    安懷笑著接下謝意,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問到:“動手的人,佑兒可有什麽頭緒?”


    “有一些,但是幕後的人,就不知道了”


    安懷目光一閃,接著追問:“是誰?抓到了嗎?”


    “是府上的人,咳,拷問過,服毒自盡了。”


    安懷麵有遺憾,“可惜,線索斷了。是佑兒的男寵還是府裏的下人?從人事記錄裏能查出”


    “咳咳!是,抓來的一個賤咳咳!”


    看著咳嗽得越發頻繁、厲害的楊九,安懷皺了皺眉,不得不放棄談話,替楊九掖好被子,承諾了會繼續調查,讓楊九有需要就可以去找外公,又叮囑了楊九好生休養,便離開了。


    “我擦你大爺的!不愧是兩父女,比粘蠅紙還煩人!啊呸,勞資可不是蒼蠅!”楊九坐在床上不禁罵罵咧咧。雖然裝個中毒很容易,但這後續麻煩卻開始讓他有些後悔起來了!


    不過,不是說生病的人都是有福利的麽,這不,福利很快就來了!


    佑王中毒次日,昭皇下早朝而親至府中,彰皇室手足情深。


    楊九聽著那一聲“皇上駕到”,恨不得淚流滿麵來表達自己守得雲開見明月的喜悅之情!哎喲喂,可算盼來了!比起跟老巫婆和糟老頭打太極,這妥妥的是跟勞資的準媳婦兒發展先做後愛的劇情更有愛好麽?!


    來來,媳婦兒快到碗裏來


    “佑兒,皇兄來看你了。身體如何了?”安陵燁坐在床邊,臉上掛著關切的微笑,柔聲問到。


    “啊渾身乏力!哦忽冷忽熱!唔頭重腳輕!咿呀兩眼昏花!”


    安陵燁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你這麽多毛病怎麽不死了得了!“嗬嗬,佑兒是不是餓了?”


    楊九深情地看著安陵燁:“你真懂我”


    “”


    恨不得糊楊九一臉大米飯的安陵燁耐心地讓伺候在身邊的萬公公去告訴王府的下人準備些清粥。


    因需保證楊九清靜,房間並無其他人。這下萬公公走了,除了門外護衛的夜鷹,房間裏竟一時隻剩下楊九、安陵燁二人。


    被楊九直勾勾的目光盯著,安陵燁明知對方不敢動手,卻莫名有種危險的感覺


    “咳。”安陵燁幹咳一聲試圖打破這種古怪的氣氛,笑了笑,似隨口問道:“聽說,皇弟很喜歡羲兒?前幾日你們在宮中相處很是愉快?”


    楊九莞爾,“是啊,羲兒很可愛。”眼見著安陵燁又無話可說的樣子,他便繼續說道,“和皇兄很像。”


    安陵燁一愣,然後才附和:“羲兒確實是模樣最像朕的一個孩子。”


    不想楊九卻輕輕搖了搖頭,“我是說可愛這一點,皇兄和羲兒很像。”


    “嗬嗬,佑兒真會說笑。”安陵燁笑容越發幹硬。


    “呐,皇兄,別佑兒佑兒地叫了,母後也這樣叫我,搞得跟叫小孩一樣。”


    安陵燁微怔。“那皇弟想要朕如何稱唿你呢?”


    “叫我天胤吧,或者單字一個九。”


    “天胤?”安陵燁知道這是楊九在外用的假名,這“九”字似乎是因為排名單字太過親密,用天胤比較能接受,可是用假名稱唿這很奇怪啊,他到底是何意?突然,腦中一道靈光閃過


    天,胤。胤取義“後代”,或曰,子。天胤,天子!


    安陵燁心中陡然升起冷意和嘲諷!


    這是一出由另一個時空的楊九的親爹媽引發的跨越時空的慘劇!還有比楊九更冤枉的嗎?還有誰?!就說還!有!誰!他不過是想換個稱唿而已,為毛變成宣戰了?!


    敏銳地捕捉到安陵燁眼中一閃而過的陰寒,楊九一臉大寫的懵逼!告訴我花生了什咩?!


    麵對陰謀論晚癌的安陵燁,這追妻路簡直虐心喲!


    按下心中的情緒,安陵燁笑了笑,迴應:“那以後朕就喚皇弟九吧。”他退而求其次了。


    楊九卻心花怒放!這是搖到大獎了啊!好親密有木有!而且“楊九”這個名字可比“楊天胤”伴隨他的時間長太久了,所以“九”於他而言意義更為不同啊!


    兩人的心境,一個天一個地。


    雞同鴨講!


    “皇兄,叫我。”楊九開始索要福利。


    “佑咳,九。”叫出來果然還是怪怪的啊


    “我還要”得寸進尺的某人甚至悄無聲息地突然抓住了安陵燁的手!


    安陵燁幾乎是反射性地要甩開楊九的手,克製下後,才看向楊九,這一看,不禁一愣。俊美的青年因為略顯蒼白的臉色而呈現出一種脆弱的美,卻又因那燦若星辰的雙眸而別樣明媚!


    有那麽一瞬間,安陵燁幾乎要以為眼前這個男人隻是一個無害的孩子可是遲疑的錯覺隻是那恍惚的一瞬,清醒後,他知道,這個叫做安陵佑的男人是要拉自己下馬的生死敵人。


    他不得不讚歎一句,此等演技就是連自己都差點信以為真,何況不知世的羲兒呢


    “九。”他喚,如斯溫柔。


    楊九笑應:“誒”


    多想也叫你的名字啊,我的燁兒。楊九心說。


    他贈砒霜,廝飲蜜漿。


    待萬公公領著一小太監端著清粥迴來後,楊九自然又是死皮賴臉地央著安陵燁親手喂給他。雖然安陵燁對夜宴那一次的舔手殺有點陰影,但是喂粥有湯匙嘛,就放心多了。然,楊九飲恨!


    安陵燁離開後,佑王府便再未迎入過其他任何人。楊九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看”小黃書,挺屍了一天。


    第二天,天佑閣已經隻許赤陽和輕塵進出。


    所有人都以為王爺經此一遭戒心大漲。有下人想到楊九那天露過的一手,不由覺得王爺這般警戒實在是與當日的彪悍出入過大,著實有些失望。可對於有些人來說,這樣的楊九才符合安陵佑的設定!


    但實際上,他們議論紛紛的佑王殿下,早就不在層層保護之中的天佑閣了


    楊九去哪裏了呢?


    詩韻閣。


    “公子也是來參加詩會的?”


    楊九將邀請函遞給了小門童。


    “公子請進。”


    楊九被請進了詩韻閣的門,卻連一個引路的侍人都沒有,四下看了看,隻見一些忙碌的詩韻閣工作人員,有人準備酒水果點,有人整理紙張筆墨。楊九這才想到今日的詩韻閣應該是被那群書生包下來了吧!詩韻閣雖因風雅而頗得士人書生的青睞,但這本來還是個茶樓營生,若沒有包場,怕真是龍蛇混雜的場麵了!沒有侍人引路,概隻是因為並非首例。


    楊九也是昨天躺在床上無聊了才想起這麽個事,一看地點還有些不屑,他本以為這些追風逐月賣弄風雅的書呆子們大寒天裏搞詩會是多有獻身藝術的精神呢,結果連個城都沒有出!說來也是,他不能指望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荒郊野外、冰天雪地裏搞寫生,那就真的是拿生命在作了!


    哦,說來倒是挺照顧小爺現在的形象


    “天胤!”楊九甫一踏入之前來過一次的庭院,便聽到了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聲音。


    楊九轉頭朝側邊看去,唿喚他的人正是邀他前來的奚臨風。


    奚臨風見楊九看過來,便婉言別過身邊交談的幾人,大步走到了楊九的跟前。而這走近一看他才驚訝不已,關心地問道:“天胤可是身體不適?怎的臉色如此蒼白?”


    沒錯,楊九現在還是那副病秧子狀。他本來沒指望楊天胤這個身份能在帝都一直走雙線,自然不能在這邊掉鏈子。否則日後查起來,本該在王府調養身體的病號卻麵色紅潤、生龍活虎地在外麵浪,這就太可疑了誒!


    楊九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擺手道:“前些日子著了風寒,病得重了些。如今已是無礙,隻是氣色看上去差些而已。”


    奚臨風皺著眉似乎還打算說些什麽,突然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不待他看是誰,便聽到好友熟悉的聲音歡快地叫嚷著:“我還當你跑哪兒去了呢一眨眼就不見了!咦,天胤兄也來了?”


    楊九對來人友好一笑,“項賢弟。”


    “天胤兄你”項曄也看出了楊九的身體問題,正要開口關心,卻被另一邊的騷亂突然打斷。


    “狀元郎到了!”


    “吳侍讀到了!”


    這兩種叫喚中提到的人物卻是同一個,都是那個八歲得狀元、現任翰林院侍讀的吳尋小神童!


    楊九沒想到這小神童出場這麽早,一般這樣的風雲人物不都該壓軸麽?像帝耀多有豬腳意識啊,一逢盛事最後到,造型還都特騷包!


    自娛自樂地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楊九也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看著另一邊入口處的人群緩緩讓出一條道,將那個連頭都看不到的小狀元夾道迎出來。


    楊九饒有興致地等待一窺真容,想到安陵羲一口一個“臭小子”稱唿的人就要出現,還略有些小期待。


    待那個俊逸儒秀的小男孩完全走出來時,楊九卻突然擠了擠眉毛,一種熟悉的感覺漸漸升起。隨著男孩與周圍的人互相招唿見禮,兩人的距離也一點點拉近然後在某一刻,目光不期然地碰上。


    刹那間,楊九終於找到了這份熟悉感來自哪裏!


    “先生?!”


    “童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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