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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赫連都延驚詫也隻在那一瞬間,撲殺來的攻擊依舊沒有停頓。


    可見,一個滿意的床伴和他現在怕被暴露的事情比起來,完全沒有重量。哪怕這塊肉因為沒吃到嘴他還頗為心癢掛念過一段時間。


    楊九速度也不慢,但他並不正麵對上赫連,且戰且退的同時還不忘嘴炮攻擊:“臥槽,不就是撞上你野戰麽,就要殺人滅口了!偷情的還這麽拽!”


    他倒是沒忘剛才叫出來的是個女人的聲音。


    但赫連都延對楊九的插科打諢表示十分嗤之以鼻。偷情偷到這裏來,你覺得是我傻還是你傻啊?


    “郝岩你素不素傻!你踏馬跟我打鬥的時候知道能吸引來多少三更殿的人麽!住手啊傻比!”楊九一個退身躲過當頭劈下的一劍,對赫連都延的不分時間場合表示出極大的怨念,而且簡直就像會讀心術一樣,一連罵了赫連兩個傻。


    楊九還打算偷偷潛入三更殿呢,這都有人打上家門口了,人家要是加強戒備了豈不是給自己添麻煩?


    這個絕壁不能忍啊!


    然而楊九好心的提醒完全沒有打動赫連,反而讓他的攻勢更加兇猛了,似乎打算速戰速決!而楊九一味的躲讓也給了他這樣的信心。


    楊九被赫連搞的有些惱火了,一向含笑的桃花眼危險地一眯,右腳重重一踏,地上的碎石被震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方才赫連所在的巨石後突然飛出一片黑雲,直撲向楊九的後背!


    楊九沒忘現場還有另一個敵人虎視眈眈,一直留心著那邊的動靜。此時見對方出手,反應也是不慢,折身躲過赫連都延的一劍,旁移的同時一個旋轉,便正麵對上撲來的黑雲。腳上的發力點也轉了個180度。


    碎石激射而去,紮進黑雲,卻並沒有阻斷黑雲的逼近,隻打出一個小孔,而這個小孔很快便被填補上了。


    而碎石踢出後,楊九也看清了黑雲的真麵目,竟然是數十隻蜈蚣!那一塊碎石,卻是隻砸飛了其中一隻而已!


    但楊九到底不是一般人,哪怕降低了水平,那反應也是迅速的!


    隻一瞬間,他身邊的碎石便被磁場控製著淩空而起,然後在楊九和小白共同配合操控下,每一擊都瞄準了一隻。


    唰唰唰——碎石激射,集火攻擊!每一彈的殺傷力也是驚人的,大部分的蜈蚣被擊中後都直接炸成了粉碎!那個畫麵,也是很具有震撼力的!


    赫連都延這才知道楊九的身手居然如此好!同樣的處境,要換他來,不是做不到,但要做到像楊九這麽迅速準確卻不容易!


    赫連心中震駭的同時,也沒放過他的夥伴為他製造的機會,持劍連連突刺,專心應對蜈蚣的楊九,終還是沒能全部躲過這身後的黑手。


    在感覺到刺中楊九之後,赫連心下一喜,內力灌入,又加深了這一擊。捅入皮肉的實在感,讓赫連確信這一劍一定能給楊九造成重傷!戰局已然明了!


    轉瞬間,黑雲便化作一地的蜈蚣屍體……楊九對自己的戰果還是很滿意的,這一次付出了他很大的努力,和上一次對付北冥幽狂時全靠小白和遠超常人的逆天身體素質是完全不同的。


    但是,看著胸口不容忽視的染紅的劍尖,楊九表示,這樣看著自己被打了個對穿的感覺還是蠻新奇的呢……


    新奇泥煤啊!(ノ=Д=)ノ┻━┻!剛才差點忘了自己已經不是人類以為自己特麽要見馬克思了的感覺簡直嗨到飛起了好麽!馬勒戈壁的!


    楊九怒了。


    但這個時候他的注意力卻在另一邊。因為巨石後的女人居然趁著這邊戰得正酣,借著地勢的掩護,撤退了!


    但楊九卻沒覺得太意外,因為他也聽到了密林深處傳來了數道破空聲,三更殿的人,終於是趕來了!


    楊九倒是有心想把赫連都延扔在這兒跟三更殿的人對上,可他用大腳趾想也知道赫連絕壁會把他給賣了的!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他隻能忍痛換個方案。


    赫連自然也注意到了異動,他自認重傷的楊九已經是待宰羔羊,伸手便要抓取,卻驚詫地看著楊九主動從他手裏長劍上跳開,速度一點不慢地躲過了他的抓取,迅速和他拉開一段距離!


    楊九捂著胸口的傷,心疼地看著汩汩流淌的鮮血,雖然明知道死不了,但思維還停留在生物階段的他實在沒辦法對這一幕無動於衷啊!


    “別死磕,也別想跑路,跟我演一出戲,對你我都好!”楊九突然提議。


    在這個進退兩難之際,赫連終於不再像之前一樣無視楊九的話了。雖然明白楊九不清楚他的目的,而他亦不知曉楊九的意圖,但顯然彼此做的都不是能見人的勾當,不想被三更殿有所察覺是兩人現階段共同的目標,所以他確實是對楊九的提議抱以了一定的期待。


    而這猶豫的幾息功夫,三更殿的人已經趕到。


    楊九也不給赫連都延決定的時間了,當即便對著赫連怒喝:“今日定叫你有去無迴!”


    同時,朝著赫連撲殺而去,赫連還在迴神,但身體已經下意識地和楊九過了幾招。等他明白過來楊九的意圖之後,楊九卻已再一次後退與他拉開了距離。


    “三更殿的諸位,小爺我跟這賊人打鬥,不小心入了貴派的地界,望各位行個方便莫要出手,等我和這賊人決出個高下,定然登門致歉!”這一次,楊九卻是對著三更殿的人說話了。


    而楊九通過餘光捕捉,也已經判斷出了趕來的十人的身份。一個鬼侯,一個鬼將,八個鬼卒。


    在看到鬼侯的時候,楊九小小地垂涎了一下,但也隻是想想而已啦~


    卻說已經徹底把握了楊九意圖的赫連,此時顯然是選擇了配合。在三更殿的人做出反應之前,先喊到:“哼!不自量力!全盛的你尚不是我的對手,此時受了重傷還敢大放厥詞!找死!”


    楊九一臉殺意,心裏卻道:哎喲臥槽,介尼瑪蹬鼻子上臉的,讓他一下還拽上天了!


    鬼將鬼卒自然以鬼侯馬首是瞻,而那位鬼侯的視線在楊九赫連之間來迴轉換,最後落在了楊九血流不止的傷口上,若有所思。


    “二位請離開,否則我等必將排除異數。”這話說的很不客氣了,但人家是殺手不是交際花,生硬一點大家都理解理解一下就好啦~


    楊九和赫連都延兩人入戲地黑了臉色,俱是冷冷一哼,卻沒再繼續做交涉。


    “算你好狗命!”楊九色厲內荏地罵了一聲,然後捂著傷口朝著一個方向逃竄而去。


    “想逃!”赫連都延怎麽可能讓楊九逃掉,當下將計就計地追了上去。


    亂石灘靠近三更殿卻並不在界內,故而楊九他們並不能算作入侵,最多也就是留意一下。十人小隊見其離開後,四下搜索幾圈後並未發現什麽異樣,便準備迴去向上稟報然後繼續巡守。


    然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站在高處指揮眾人搜索的鬼侯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有一片區域,不論是第幾次排查,都沒有一個人經過那裏!一個兩個人或許看不出來,可是九個人影亂飛一氣,完全被空置出來的一塊區域就很明顯了!


    而且那片區域還偏偏有著剛才那一場打鬥的證明,整片亂石灘最鮮豔的一抹色彩。


    楊九的血。


    鬼侯眼裏有著疑惑,從大石上飛身而下,正落在那一攤血跡跟前。而這時,鬼侯君才算明白其中緣由。


    心悸,莫名得心慌悶痛。似乎有一種類似於本能一樣的東西在告訴他不要靠近這裏。這種微妙的感覺如果不是他早有留意,恐怕根本不會察覺!


    這血,有古怪!


    而這時,他也看到了地上蜈蚣的殘肢斷節。


    咦?有問題的到底是血液還是蜈蚣?這兩樣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常見之物,這可能性還真是五五分。


    不過,就在他忍著難受搜集兩者的樣本的時候,在靠近血液時自己的身體產生了極大的排斥反應,甚至驚恐地發現有了蠱毒發作的前兆,他便確定了禍源。


    思維並不活泛的他沒有想太多,隻知道將收集的血液提交上去,順帶地,也捎上了一些蜈蚣屍體。


    而後,才帶著眾人離去。


    …………


    赫連都延一路追著楊九出了城,進了山。一開始他還覺得楊九重傷在身定然後繼乏力,可越到後麵他越是心驚!因為楊九始終保持著同樣的速度前行,甚至到後麵兩人的距離逐漸開始拉大,倒不是楊九加快了速度,而是他發現居然是他的體力先下降了!


    照這個趨勢下去,自己遲早會跟丟的!不行!必須做點什麽攔下楊天胤的腳步!直接動手吧!


    赫連當下便是一劍揮出,斬斷了周身的樹枝,隨著那一道淩厲的劍氣直逼前方的楊九而去。這一擊被楊九閃過,但接下來又是數道劍氣跟上,直逼得楊九不得不放慢速度。趁此,赫連都延總算是追上了楊九,正麵對峙。


    “楊天胤,你的本事遠在我想象之上啊,當初在洛城,你偽裝得實在是高。”


    “你知不知道動手前還要講幾句廢話,這種角色多半是要被反撲領便當的啊?”楊九諄諄教誨道。


    赫連都延一噎。都這個時候了,這小子還能胡思亂想這些?他是真的有恃無恐還是不知死活?還有,領便當是什麽意思?


    “你的嘴皮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厲害,現在我卻要領教一下你的功夫本事了!”赫連叫陣一句,便提劍開啟了對戰。


    楊九躲閃著抽空調侃:“欺負我一個重傷,你也好意思說領教?”


    但赫連都延不是白慕楓那種看重道義的五好青年,楊九這話對他是一點影響也沒有。


    “對了,好歹讓我做個明白鬼唄,你當初主動找我搭訕,是個毛意思?”楊九自然不會說早一步便發現赫連從清雪館跟蹤他這種暴露實力的話。


    赫連邪邪一笑,看著楊九的眼裏突然多了點遺憾的情緒:“可惜,如果換個時機遇上,我倒更願意領教你的床上功夫。”


    楊九一愣:……他說啥來著?·_·


    楊九:臥槽臥槽臥槽!勞資長得就像個基佬麽?!!!


    人群裏你隨便看我一眼,就產生了不該有的旖念……旖念你妹啊!(╯‵□′)╯︵┻━┻,勞資想自爆雙耳啊啊啊!


    “勞資謝謝你哈,慧眼識英才啊,看出哥器大活好。”楊九黑著臉歪曲事實,赫連都延一看就不會是下麵那個嘛……


    “不過,勞資也是有品位的,不是誰都能上的。”


    這下,臉黑的換成赫連都延了。帶著怨念,赫連出手越發刁鑽狠厲。


    “楊天胤!激怒我對你沒有好處!”


    “怎麽會呢,我覺得開心就好了啊~我就喜歡看你恨不得殺了我卻做不到最後隻能氣急敗壞的臉~~”


    赫連都延怒極後反而冷靜了下來,或者說,是被楊九這句話點醒了。


    一直以來,似乎看著是自己占據了絕對的上風,楊天胤全無反抗之力,但是,真的是這樣麽?自己攻擊這麽久了,明明重傷在身的楊天胤為何還能堅持,而且似乎一點沒有狀態下滑的趨勢?


    赫連都延心驚了!猛地收了招,第一次主動停戰拉開了距離。


    鷹隼一樣的雙眼,牢牢鎖定著對麵似乎從頭到尾一派輕鬆的楊九。心裏百轉千迴,將所有的信息過了一遍之後,似乎所有疑點都指向了這段時間那位風頭正勁的神秘高手!


    可是,若楊九就是那個能夠打敗北冥幽狂的高手的話,現在這算什麽?演戲?演戲也不用賠上性命吧?而最大的疑點是,北冥幽狂怎麽會在楊天胤編出那一堆自導自演的故事後沒有一點表態?這和楊天胤與北冥幽狂曾是那種關係的說法構成悖論呢……難道說楊天胤和北冥幽狂之間又是一出迷惑眾人的障眼法?可這樣就沒必要把楊天胤推上風口浪尖吧?


    赫連都延徹底陰謀論了……_(:3」∠)_


    “看來你總算是發現了嘛……”楊九裝模作樣地捂著胸口的傷,笑得特有高手那種超然的範兒。“我既然能在北冥幽狂的手下逃脫,除了輕功,其他功夫怎麽可能太差。你比起北冥幽狂,差遠了。”


    赫連都延瞳孔一縮。但是他很糟心地發現,楊九說的話,他一句也反駁不了……


    “沒有那個女人,你傷不了我。現在,哪怕我負傷,你依舊對我構不成威脅。大家明人不說暗話,你我出現在那裏肯定都各有目的,我本無意插足你們的事,卻一直被你苦苦相逼。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我現在隻有一個對大家都方便的提案,便是互不相幹,裝沒看見。我肯定我能做到,但信不信隨你——如何?”


    赫連都延沉默了,楊九便安靜地等著。


    一盞茶時間過去了,楊九的臉上除了不耐煩的神色以外,半點沒有蒼白虛弱浮現,赫連都延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現在看來,楊天胤隻守不攻,分明就是不想惹麻煩而已吧?


    難道,隻能這樣?居然要在這關乎自己一生的大事上賭楊天胤信不信守承諾?!


    赫連都延在心裏苦笑了兩聲。隱去了眼底的不甘和陰鷙,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轉身離去。離開的途中,他反複在心裏問自己一個問題:楊天胤到底是誰?


    年紀輕輕,看上去絕對不超過二十,卻身手非凡,而且似乎也在圖謀什麽大事(大霧!)……和上一次見麵的模樣似乎也有變化?記不太清了呢……上一次為什麽沒有想著好好調查一番呢?可那時候的自己,除了想把他拐上床哪裏能料到對方會是這麽一個硬茬!


    哎……看走眼了!


    這樣一個人,為什麽以前完全沒有相關的情報?


    看來,這次迴去後要好好調查一番了,包括安陵的整個情報,都需要大量更新一遍了呢……


    楊九見赫連離開也是鬆了一口氣。


    [主銀,荒郊野外殺人滅口明明再適合不過了……]


    [哪有這麽簡單,這人一看就不是簡單角色,他後麵的勢力一旦找上來可就是一堆的麻煩,別忘了,還有那個女人算半個見證人呢。而且……]楊九突然停下,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而且?]小白被吊起了興趣,急忙問道。


    [而且,這個自稱郝岩的男人,顯然是要攪起一些風雲的角色,我雖然不太喜歡麻煩,但若是因為我貪圖一時的爽利導致以後沒戲可看了,那就劃不來了嘛……]


    [……]偶爾會有自家主銀就像是操控一切的**oss的趕腳,這絕壁是我的錯覺吧!


    [先別說這些了,時間也不早了,趕緊把這個洞修複了吧,看著都怪滲人的~]楊九指了指胸前還滲著血的劍傷,一臉的嫌棄。


    [主銀不擔心再遇到郝岩麽?一旦被他發現這個傷已經好了,那可就真的暴露無遺了啊!]


    [哎呀,不會噠~]楊九似乎莫名自信。


    [主銀……你該不會是怕那兩隻看見了擔心你吧?]


    “是啊是啊,輕塵那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屁孩,看見這個不得嚇暈過去啊!再要不就是被他的眼淚煩死了……欸,我說,你跟我玩什麽猜心啊!趕緊的,流的這許多血,不知道要喝多少水才補得迴來……”楊九不禁催促道。


    [好嘞!]大傲嬌神馬的,主銀不要太可愛啦!(*/v\*)捂臉!


    楊九迴到客棧,還沒有進到房間,乙醜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若非確定是楊九的氣息,一向相信直覺的殺手本能可能會讓他忍不住出手!


    等楊九穿著一身血衣從窗戶跳進來的時候,乙醜的眼神不禁一變!


    “錚——”琴弦斷。輕塵驚恐地站了起來,看著楊九,淚光氤氳。


    “公子,你受傷了?!”


    “我沒受傷,你受傷了!”楊九大步走到輕塵跟前,抬起輕塵的右手,毫不猶豫地一口含住輕塵纖細的食指,點點血腥在口中化去。


    本來該是讓人心動的事情,但輕塵這會兒所有的注意都在楊九受沒受傷這件事上,竟是無心在乎這一個小小的溫馨和旖旎。


    乙醜在一旁看著,本來想上前檢查楊九受傷與否的,但剛一靠近楊九,他便發現那種心悸越發強烈,蠱毒竟然有了發作的跡象!驚駭之下居然是下意識地反而後退了一步!


    片刻後,楊九鬆開嘴,看著已經止了血的手指,寬心地一笑。


    “公子你……”


    楊九這才看到輕塵眼裏滿滿的擔憂,伸出大手順了順輕塵的長發,道:“放心吧,這都是別人的血。”他並沒有解釋太多,轉而一臉自然地對兩人吩咐到,“乙醜你去下麵叫一桶熱水來。小塵兒給我備一身幹淨衣服吧。”


    兩人也確實沒有在楊九的臉上看出勉強的神色,這才壓下擔心照著吩咐辦事去了。


    等楊九洗掉血跡之後,乙醜那種奇怪的感覺便從楊九的身上消失了,轉移到了被脫下來的血衣上。乙醜思量了一下,終於還是對楊九問道:“主人,血,是誰的?”


    楊九一愣,沒想到乙醜居然會主動詢問。然而他誤以為乙醜是在懷疑他之前的解釋,心中猜測難不成他們三更殿的殺手間還有什麽奇怪的感應,讓乙醜發現這不是三更殿的人的血了?不能確定的楊九便隻能繼續往遠了扯:“遇到一個以前的仇家,打了一架。”


    乙醜抿了抿唇。心中還有疑惑,也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楊九自己對這血產生的那種奇怪的感覺,但看著楊九一副不想繼續的疲累神色,便住了嘴,安靜地退到了一邊。


    …………


    三更殿,中殿,閻羅殿。


    殺獄焰看著桌案上放著的兩份東西,左邊的是一些黑色的蜈蚣殘骸;而右邊,是兩片葉子,微微凹陷的樹葉上,盛著少量的已然凝固的血液。


    此時,偌大的寢宮裏隻有兩個人,其中一人是殺獄焰,另一人卻並非常伴在三更殿主身邊的甲子,而是一個連名號都沒有的鬼卒,正恭敬地跪在地上。


    殺獄焰沒有多看左邊的蜈蚣殘肢,之前已經檢查過一次了,就隻是普通的毒蟲而已,若非要說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的話,那隻能在前麵加一個“飼養得不錯”了。


    他此刻直接伸手托起右邊的一片樹葉,微微皺眉——果然,如此靠近的話,就連他也有些不舒爽,雖然沒有達到像那個鬼候說的那樣覺得心悸,甚至刺激到蠱蟲的程度,但也絕不好受。


    忍著煩悶和排斥,殺獄焰托著樹葉靠近跪在下麵的鬼卒。


    “抬起頭來。”


    男子應聲抬頭,注視著平日裏高高在上的殿主,眼裏卻沒有多少波瀾,隻有他們三更殿的殺手特有的木然和死寂。


    殺獄焰讓樹葉一點點靠近男子,看著男子越來越痛苦的臉色和身體越來越難以控製的顫抖,臉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心裏卻不由地產生了一些隻有他自己知道的深深的冷意。


    最後,樹葉停在了已經滿頭大汗青筋暴露的男子的嘴邊,隨之而來的是殺獄焰不近人情的催命符:“吃下。”


    男子麵如死灰。


    然而服從命令已經成為了他們根深蒂固的天性。


    半柱香後。


    殺獄焰冷冷地看著死狀可怖的屍體,看著屍體上密密麻麻的黑蟲,轉身走到桌案前,手指一彈,一支精巧的飛刀出現在了他的指縫間。然後一道寒芒閃過,剩下的一片葉子被一分為二,其中較小的一半被殺獄焰拿走,轉過背就將其扔到了屍體身上。


    霎時,以樹葉為中心,所有的黑蟲潮水一般地退開了。


    殺獄焰目光一沉。


    “九天陽力……或者說,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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