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瑞-唐?”


    聽到我的名字,那土狼莫爾愣了一下,認真打量著我們,說華人?


    我這才想起自己頂著一張白人麵孔,叫這麽一個名字還真的有一些奇怪,於是說道:“算不上,不過我的祖父是華人,所以繼承了這麽一個姓氏。”


    土狼莫爾說你們找威利三世幹嘛呢?


    我說他之前在華府,曾經打傷過我師父,我這一次過來,是找他報仇的,不過我看他似乎有些麻煩……


    土狼莫爾冷哼一聲,說他麻煩大了,不但惹到了黑水、保護傘和聯邦調查局,最重要的是惹了我們綠鸚鵡,這一次,他們威利骷髏會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我說哦,是麽,你的意思,是我的這個仇死報不了了?


    土狼莫爾說現在想殺威利三世的人那麽多,你算老幾?


    我說fuck,沒想到報一個仇都要排隊,還有沒有天理了?


    莫爾說你要報仇,為什麽不早幾天?


    呃……


    好吧,我垂頭喪氣地說道:“那行吧,這事兒你們先幹著,等你們搞不定的時候,我們到時候再出手——威利三世那家夥狡猾得很,我不信你們一定能夠找到。”


    土狼莫爾冷哼一聲,說小子你恐怕是不曉得我綠鸚鵡的手段,告訴你,不出三天,這家夥肯定就會落在我們的手裏。


    他信心滿滿,而我和黃胖子則一副不願相信的樣子,揚長而去。


    我們離開,轉過前麵一個巷道,迅速轉頭,找了一個地方藏起來,沒過一會兒,那迴過神來的土狼莫爾從我們不遠處快速跑去,顯然是迴過神來,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些什麽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過去,到底晚了。


    瞧見土狼莫爾的背影,黃胖子忍不住笑了,說這傻鳥兒,還什麽十二怒漢呢,腦子愣是沒有轉過彎兒來。


    我說你別小瞧他,我能夠感覺到他體內的力量,跟我們的修行體係不一樣,更多的是強化身體,讓自己擁有超人一等的力量,而這些力量走到極致的時候,未必會比我們的手段差上許多——我在威利三世那裏已經走錯了一步,失了手,不想在這兒也犯錯。


    黃胖子說既然這樣,你為何不殺了他,還跟他編故事?


    我說剛才我們過去的時候有多小心,也也不是不知道,這個家夥能夠跟過來,絕對是有些手段的,想要殺他,這並不困難,隻不過他後麵的綠鸚鵡,還有那所謂的石匠兄弟會,我們暫時招惹不起,與其結交仇敵,還不如胡謅一個東西出來,讓他們疑神疑鬼去。


    黃胖子說現在怎麽辦?


    我說我們之所以在機場被攔,估計就是威利三世這個蠢賊放的消息,他不想我們這麽輕鬆地離開,所以就想攔住我們,而這也暴露了他的蹤跡來;想要找到他,得把希望寄托在剛才那些人的身上——我剛才在那個家夥身上種下了一股氣息,應該能夠有一些幫助。


    黃胖子一愣,說你什麽時候種下了氣息?我怎麽不知道?


    我笑了,說你都知道了,他豈不是也發覺了?


    黃胖子說可以啊你,現在的手段出神入化,有種仗劍行天下的大拿之風範了。


    我說這是跟你老爹學的。


    黃胖子說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跟著這個家夥,找到綠鸚鵡的老巢,然後順藤摸瓜,趕在他們找到威利三世之前,將那家夥給滅了口,對吧?


    我點頭,說對,威利三世不可能一下子將底牌放出,所以我是之前那個神秘人的消息,他一定會保密,因為這裏麵關係到我們之前的合作,如果暴露了,他跟剛才那一大堆人,就是不死不休的場麵,而單純隻是今天的事情,等時間淡忘了,他還會有東山再起的時間。


    黃胖子有點兒激動,說那怎麽搞?


    我說我們兩個得分工協作,你們慈元閣在這邊肯定還有網絡,之前的事情,你得處理好首尾,這是第一;另外那卡裏剩的餘額,既然不還了,就想辦法轉出去,到時候用來支付給慈元閣,算是還我欠方誌龍的;第三點,我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還是得走,你得想辦法再找尋一個退路,必須是安全的,萬無一失。


    黃胖子說你是準備獨自一個人行動?


    我點頭,說對。


    沉默了一會兒,黃胖子說我跟在你身邊,的確也是一個累贅;不過我想跟你說一點,遇事別太衝動,不行咱們就撤,彈性一些。


    我說知道了,你放心,我心裏有數。


    兩人短暫商量了一下,又敲定了聯絡方式之後,黃胖子先行撤離,而我則在原地待了半個多小時。


    我將所有的事情在心裏過了一遍之後,開始深吸了一口氣,感應起了那土狼莫爾的位置來。


    這事兒說複雜很複雜,說簡單,其實也簡單。


    龍脈之氣是一種很特殊的存在,它與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力量體係,其實並不相同,而在炁場的世界裏,更是十分醒目,對於龍脈守護家族的人來說,一點點,都能夠像是黑夜裏麵的螢火蟲一般,閃閃發光。


    東西方的修行體係是截然不同的,西方人講究的是血脈、是信念、是體係,而東方人講究的是根骨,是緣分。


    前者實際,後者更加虛無縹緲一些。


    正因為如此,使得土狼莫爾對於我在他身上種下的龍脈之氣,一點兒覺察都沒有。


    他在倉庫那邊蹲守了小半夜,在夜裏十點多的時候,他離開了這裏。


    他是乘車離開的。


    一個頂尖的修行者,與一台高速行駛的汽車,到底誰的速度快?


    這個問題,如果讓我來迴答,那麽我想說的是爆發力前者厲害,而持久力後者厲害。


    畢竟汽車隻要有油,就能夠持續地跑下去,但人不行。


    好在我並不需要緊緊跟隨著他,所以叫了一輛的士,大概地遠遠跟隨著。


    綠鸚鵡的臨時總部,是在距貝拉吉奧大酒店不遠的一棟大樓裏,包圍森嚴,這個時候的我已經又換了一個麵目,依舊是白人模樣,在大樓附近晃悠了一會兒,我最終還是沒有進入其中。


    我不確定綠鸚鵡裏麵到底有多少好手。


    這般晃蕩,一直到了夜裏十二點多的時候,我突然間感覺到通過這個法子找到威利三世,或許有些困難。


    我對於這兒人生地不熟,根本無法融入其中。


    我一直抱著看客的心態在做事,如果僅僅隻是偷東西,然後坐著飛機離開,這個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但如果想要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一個人,特別是地頭蛇威利三世,幾乎是不可能的。


    或許我應該另外想辦法,直接逃離此處就行了。


    就算對方查到了黃胖子,查到了方怡,最後順藤摸瓜查到了慈元閣,也沒有辦法對我造成任何威脅。


    我這般想著,最終卻還是沒有妥協。


    如果走到了今天,我麵對問題還是一昧的逃避,那我覺得自己就真的很有問題。


    這不是強者的心態。


    思索了許久,我覺得現如今能夠幫得到我的,隻有兩個人。


    一個人是極其希望我們離開的徐淡定,而另外一個,則是遠在萬裏之外的威爾岡格羅。


    其他人都不行。


    不過徐淡定畢竟受限於身份,盯著他的人太多太多,牽一發即動全身,未必能夠幫我太多;至於威爾,剛才也說了,他在萬裏之外,即便是在北美有一些關係,也未必能夠顧得過來。


    就在我頭疼的時候,旁邊的黑暗中突然間傳來一股氣息。


    我瞬間轉頭,朝著那邊望了過去。


    兩人目光相對。


    這是一個穿著燕尾服,拄著紳士棍的男子,臉色蒼白,眼神深邃。


    我們曾經有過一麵之緣,在白天的拍賣會上。


    他就是用一億六千七百萬巨資拍下教皇祝福千磁球的那個家夥。


    我覺得這個家夥很像吸血鬼,但又覺得很奇怪——一般來說,血族是原則是避世,通常都是藏於幕後之中,絕對不會走上前台來的。


    所以大多數的血族,都很低調。


    就連被稱之為“血族大帝”的威爾岡格羅,在歐洲立棍之後,也悄然隱去,別人除了聽到傳奇之外,什麽也沒有見過。


    這個家夥,卻有一種“我就是血族,你特麽的來咬我啊”的樣子,怎麽看著都奇怪。


    這裏麵有兩種可能,其一,他隻不過是一個狂熱的血族cosy扮演者。


    另外一個,他極有可能是一個走出前台的血族。


    而既然能夠走出前台來,那就說明他已經獲得了主流社會的認可,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這個家夥的實力,絕對很強。


    甚至有可能是我們認識之中最強的血族。


    因為沒有人如他一般高調。


    兩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開口說道:“你好,我叫做尼古拉斯-梵卓。”


    我說你好,麥瑞唐。


    他微微一笑,說我注意你很久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可以談一談麽?


    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鼻子,說談什麽?


    尼古拉斯說可以談的事情很多,比如——威利三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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