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姑娘得了一顆碩大的鑽石,心滿意足,就等著陸左求婚的時候,將這玩意弄成戒指去,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然後就可以過上沒羞沒臊的日子了。..


    一想到這個,她的眼睛就眯了起來,笑得很得意。


    而青丘雁則親自送我們下山,一直抵達至三目巫族的聚集地,而與我們一同前往的,還有曾經的哮天一族族長哮天果。


    至於哮天豆。則與鼠四、牛頂天三人留在了青丘。


    下山的路途十分順利,因為是自己人的緣故,青丘雁特別跟我介紹了青丘的守門人,以及進山的通道和一些注意事項,講述得特別的仔細,生怕我單獨來的時候,找不到山門。


    當然,這些多少還是得避開小妖的,不過小妖此刻歸心似箭,也沒有心思管我們這邊的事情。


    隨後就是漫長的坑道之旅。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之前出來的那個路口早就已經被舍棄了,青丘峰這邊的礦脈入口處,居然還有一個不算小的營地,差不多一百多號人,在這兒也有補給站之類的東西,隨後青丘雁帶著我與補給營地的負責人見了麵,並且讓我出示了令牌。


    那麵青丘令牌在這兒的作用很大,當我亮出來的時候。那人的雙眼都直了,一下子就變得十分恭敬了起來。


    隨後就是漫長的礦脈行進路程,因為之前魔巢封印被解開的緣故,所以我們的這一次行程十分小心,不過補給營地這壓力也派遣了五名還算是不錯的高手作為護送,所以倒也沒有太多需要擔心的地方。


    一路有驚無險。我們出了雪山,從不周山下來,來到了三目巫族的聚集之地。


    我們與青丘雁在這裏的時候告別,隨後她去了聚居地裏青丘一族的一個產業,而我和小妖則在告別之後,直接去拜見了綠葉。


    見到綠葉之後。我將之前收集的螳螂刀魔殘骸全部都掏了出來。


    瞧見這些東西,綠葉有些驚訝,問我這是哪兒來的。


    我簡單講述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聽說這些東西,在蟲原還算是比較值錢的,對吧?”


    綠葉愣了一下,然後點頭,說對,應該是,不過具體的情況,我需要找專業的人員過來評估怎麽,你是想讓我幫你賣呢,還是讓我把這些買下來?


    我搖頭,說都不是,我把這些東西拿出來,希望三目巫族幫我當作懸賞的獎勵。


    說罷,我簡單講解起了關於蛇仙兒與她那兒子的事情來。


    我說希望三目巫族幫忙擴散出去,讓所有人都幫忙找尋,但凡能夠提供消息的人,都可以獲得相應的獎勵。


    是的,盡管從青丘老母的講述中,我得知了蛇仙兒母子在這一次暗算客數肉的行動中都受了重創,但他們絕對會有卷土重來的一天,而小觀音到底是什麽情況。在她沒有現身之前,希望都還是聚集在了這兩人的身上。


    我希望能夠找到蛇仙兒和她的兒子,然後從那裏進行突破。


    對於我的請求,綠葉表示了支持。


    她當場就將三目巫族商業部分的負責人叫了過來,幫著評估了一下這一堆材料的價值,隨後又請我寫了一個授權書。而她這邊則給出示了一個收條。


    一切弄得都挺正規的。


    談完了這些事情之後,我便與綠葉告辭了。


    我們在三目巫族休息了一夜,次日中午再一次出發。


    離開的時候,綠葉過來給我送行,單獨叫住了我,跟我說道:“之前沒有讓人陪同你去找尋青丘,這件事情,抱歉”


    我沒有想到她居然還記得這一茬,笑了笑,說沒事兒的,我自己也都能夠處理。


    綠葉似乎耿耿於懷,想要說些什麽,最終還是把話語都咽了下去。


    我能夠感覺得到,繼承了父親的族長一職後,綠葉明顯沒有了以前的開朗與活潑,她變得謹慎了,也多了許多的顧忌。


    太多的責任,壓得她漸漸地不像是原來的她自己。


    對於這一點,我也無可奈何。


    每個人都需要成長,而成長就必須經曆傷痛,失去一些我們不願意、卻無可奈何的東西。


    這事兒讓我在離開了三目巫族之後,心情就一直顯得很低落。


    小妖歸心似箭,一直都在埋頭趕路,兩人倒也沒有多說什麽。到了傍晚時分,我們來到了滄浪水的岸邊。


    小妖張羅著渡河,而我卻告訴她,希望今天晚上能夠夜宿江邊。


    小妖有些詫異,說問我為什麽?


    瞧見她一臉防備地看著我,我忍不住笑了,說你可別多想,隻是我有一個前輩,在這江水之中,我在想,或許今天能夠與他見上一麵


    啊?


    聽到我的話語,小妖更是詫異,說你的前輩,住在水裏?


    我點頭,說是。


    小妖說他,是水妖呢?


    我撓了撓頭,說以前是什麽我不知道,但現如今。我想他的名字,應該叫做河伯。


    小妖歎了一口氣,說那這可就是真的厲害了,跟蕭大哥的師父一個級別啊不過我之前的時候聽那青丘雁說起過,這滄浪水穿越蟲原,曲曲折折,不知道幾百裏遠,河麵又是如此寬闊,你確定你能夠見到他?莫非你們之間有什麽聯絡的方式不成?


    我搖頭,說沒有,當初他化身成為了河伯的時候,精神狀態有點兒不太好。


    呃?


    小妖說什麽叫做精神狀態不太好呢?


    我說他當時瘋了,腦子有點兒不利索,想不起來事兒


    小妖白了我一眼,說你跟我講笑話呢?


    聽到了我的講述,小妖並不太願意在這裏等上一宿,我沒辦法,好說歹說。告訴他如果今天夜裏沒有等到,我便送她離開,下一次我自己來便是了。


    大概是看在了大鑽石的份上,小妖終於點頭答應了,找了一片草地,雙手枕著頭。說那我睡了,你沒事兒別打擾我。


    小妖估計是真的困了,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而我則撿來了柴火,弄了一堆篝火。


    天色漸漸黑去,月亮升了起來。朦朦朧朧,就好像蒙了一層玻璃布,並不真切,而我則坐在篝火的旁邊,望著黑暗中粼粼的江水,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事實上。我自己也知道,想要再一次與瘋道人見麵,真的是很難。


    或許我們這輩子都沒有可能再見麵了。


    正如小妖所說,這滄浪水幾百公裏,河麵又是那般的寬闊,就算瘋道人處於神誌清醒的時候,也未必能夠發現得了我。


    更何況在斬殺了舊的河伯之後,他已經將那幫爪牙都給遣散了去。


    現如今的夜裏,再過滄浪水,一點兒事都沒有了。


    也證明了那些水生物種早已不再。


    或許我應該放棄這種幼稚的想法,等到將小妖送離開之後,再迴到這兒來。然後想辦法聯係到一些水生種族,與它們溝通,再進一步地與瘋道人聯係。


    當然,如果他依舊沒有清醒,又或者化身為了河伯,忘記了以前的事情。那麽我的努力都是白費的。


    隻是


    此刻的那遠古巨魔依舊還在我的體內,我每一次的內視都能夠聽得見它的嚎叫聲,這事兒對我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它就像是我體內的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將我給支配掌控了去。


    而如果當我不再是我的時候,我所有的努力、以及我的一切,又有什麽意義呢


    想到這件事情。我就無比的心煩。


    這件事兒,一定要有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才行。


    夜漸漸深了,小妖早已熟睡,周遭的蟲子低聲鳴叫著,遠處的林中時不時傳來聲聲野獸的嘶吼,一切都顯得是那般的靜謐。


    我等了太久,希望早已湮滅,歎了一口氣,盤腿而坐,開始行運周天,養好精神,準備著明天的趕路。


    而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我感覺到身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似乎有一種不同的氣息,但卻有十分恍惚。


    我睜開了眼睛來,然後瞧見了一個人,站在了我的麵前不遠處。


    瘋道人。


    奇跡在這一刻,居然就發生了,如此寬闊、彎曲延綿的滄浪水。他居然鎖定到了我的氣息,並且出現在了我的跟前來。


    他依舊是穿著那一身破爛的道袍,身上卻憑空多出了許多的水草。


    我趕忙爬了起來,看向了他的眼睛,發現沒有之前的渾濁。


    他已經不再是瘋道人了。


    在明白了這一點的時候,我的心情突然間有些緊張。不知道該如何與他打招唿。


    他還記得我麽?又或者說,他會認我麽?


    就在我這般猶豫、糾結的時候,他的雙目之中浮現出了幾分滄桑,然後緩聲說道:“你應該是在找我,對麽?”


    聽到對方沉穩的話語,我便知道對方已經不再是瘋道人了。心中莫名地一陣失望,不過還是點頭說道:“你、您好,不知道您還記得我麽?”


    瘋道人點頭,說當然記得,你是我師兄南海劍妖的徒弟,也是我南海一脈之人,對吧?


    聽到這話兒,我莫名難過,又鬆了一口氣,拱手說道:“王明拜見劍鬼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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