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這個三目魔僵對於久丹鬆嘉瑪來說,實在是太過於重要了,僅僅一頭的死亡,就將這個隱藏幕後的家夥給引了出來。


    然而正因為如此,使得我絕對不能停下。


    此時此刻,對於我來說,那三目魔僵的威脅性更甚於久丹鬆嘉瑪,這是無可置疑的。


    怪隻怪對方額頭之目中射出來的死亡射線太過於恐怖了。


    我若是一個不防備,給擊中一下,前麵所有的努力就都會消失一空,而我也將滿盤皆輸,直接去黃泉路上排隊了。


    所以,不能停。


    我翻身而起,感覺到一股恐怖的湮滅之力出現在背後,沒有任何猶豫,反手就是一刀。


    果然,這些三目魔僵雖然是僵屍,但是看起來智商卻並不低。


    在我跌落的一瞬間,就有家夥再一次朝我發來了死亡射線,試圖趁我不備的時候來一場突襲,隻可惜對方並不知道,我對於生死之事的敏感,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三尖兩刃刀再一次將死亡射線給拍中,然後砸向了另外一頭的三目魔僵。


    砰!


    那家夥給猛然攻擊一下,身子猛然一抖,朝著身後退去,幾步之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來。


    這個時候我也瞧見了剛才被我插中眼珠子的那三目魔僵此刻模樣,當對方額頭上麵的眼珠子給我搗碎之後,居然發生了一場恐怖的爆炸。


    巨大的能量湮滅和爆發之間,那三目魔僵的腦袋、包括上半個身子都化作了一空。


    原地還剩下半截身子,不過卻再無聲息,轟然倒塌在地。


    果然,最強之處,與最弱之處相通。


    弱點,在額頭眼睛處。


    想明白這件事情,我的小無相步立刻發動,下一秒,我出現在了那跌倒在地的家夥跟前,抬手就是一刀,插向了那家夥的額頭去。


    然而在這個時候,對方卻已經有了防備,居然將雙手交疊,堵在了額頭之上。


    我的三尖兩刃刀插在對方的手掌之上,就仿佛厚厚鋼板,不得其入。


    然而在那一刹那,逸仙刀卻再一次被我祭起。


    斬魔決。


    我用的這一招並不複雜,簡單的聲東擊西之術而已,不過就在眾人都被我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吸引之時,逸仙刀卻紮進了對麵不遠處的另一頭三目魔僵身上去,隨後陡然抽出。


    轟……


    又是一陣恐怖到了極致的爆炸,溶洞整體都為之顫動,就好像是地震了一般,而我們頭頂上的穹頂也有一部分支撐不住,居然直接跌落而下。


    大片尖銳的鍾石折斷,跌落下來,將剛才那一頭三目魔僵給淹沒了去,而下一秒,逸仙刀卻瞄上了另外一頭。


    鐺!


    一聲脆響,火花四濺,有了前車之鑒,這一迴我再也不能奇兵突出,逸仙刀驚起一陣火花,最終又迴返到了半空之上來。


    嗡、嗡、嗡……


    它在半空中不斷蜂鳴著,就仿佛催命符一樣。


    這個時候的我,終於占據了戰場的主動權,那兩頭剩餘的三目魔僵此刻全部都用手掌交疊在一起,然後捂住了額頭上的眼睛。


    這樣一來,對方的死亡射線使用不出,我的壓力頓時就是小了一點兒。


    畢竟那恐怖的死亡射線,對於我的威脅性太大了。


    這個時候,我方才有閑心去找尋剛才出聲的久丹鬆嘉瑪。


    很快,我的餘光捕捉到了她。


    那女人站在了一大片的土堆之上,渾身冒著一股燃燒不定的黑色烈焰來。


    在瞧見對方的一瞬間,我的目光就移不開了。


    這當然不是因為對方的美麗。


    的確,此刻的久丹鬆嘉瑪大眼睛、大長腿、網紅臉,氣質妖嬈,就好像是網上那養眼小圖片化作真人一般,對於許多人來說挺具有吸引力的,但我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感受到了對方帶給我的威脅。


    這種威脅,遠比三目魔僵要來得恐怖。


    兩人隔空,遙遙相望。


    而與此同時,那兩頭三目魔僵就好像是見到了親人一般,趕緊跑到了那大土堆的旁邊站著,一左一右,就好像哼哈二將、左右護法。


    我所在的這巨大溶洞,此刻除了我與久丹鬆嘉瑪之外,也就隻有這兩個不知來曆的死物了。


    這是皇城對決麽?


    我忍不住有點兒想笑,不過即便是孤身處於險地,卻也是沒有半點兒畏懼自信。


    事實上,該恐懼的,應該是對方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土堆之上、居高臨下望著我的久丹鬆嘉瑪望著周遭一切,臉色鐵青,怒氣衝衝地說道:“為什麽,你為什麽一定要針對我們?”


    呃……


    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間感覺到了一陣驕傲。


    一般來說,有實力才會談判,沒實力人早就弄死了你——看得出來,在對方的眼中,我已經歸屬於有實力的一方了好,既然要講道理,那我就跟你講一講道理。


    我抓著三尖兩刃刀,凝目打量著對方,然後說道:“久丹鬆嘉瑪,我不管你是哪路鬼神,但是卻也讓你知曉——你我的朋友黃養鬼,不但將其弄成自己的傀儡,甚至還間接害死了她,現如今連死去的她也不放過,又成了你的工具,我若無動於衷,是為不義;你從黃養鬼手中的鯤鵬石裏將我師父取出,生死未卜,我若不管,是為不忠……我若不殺你,心中難安,念頭必不通達!”


    啊……


    我的話語讓那女人一瞬間就變得惱怒無比,她怒吼一聲,竟然直接從那石堆之上一躍而下了來。


    她居然親自殺上來了?


    這個更願意躲在幕後的女人,此刻卻是給我弄得如此狂躁,這事兒對於我來說,的確是有一點兒稀奇,不過我卻也不敢對其有太多的輕視。


    我曾經與其交過手,也聽過她曾經的過往。


    懸空寺的慧能禪師厲不厲害?


    我可曾瞧見此人一出關,便如同定海神針一般的威勢,就連那鬼步飄渺的程程,最終都折在了他的手中去。


    那人雖然作為一個掌門並不合格,但是作為一個修行者,卻是相當的厲害。


    至少他給我留下了最為深刻的印象。


    結果一轉眼,他就給我麵前的這個女人給滅了,幹淨利落,最後連累整個懸空寺都毀了去,若不是之前的懸空寺分過了一次家,說不定這個屹立西北多年的佛宗,從此之後就斷了傳承。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越是如此,我越是興奮。


    此刻的我有點兒明白了天底下為什麽會有武癡這樣的生物。


    因為與強者交手,這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是一件有著莫大吸引力的事情。


    修行者能夠在這樣的過程中,快速提升自己。


    隻要不死,必有所悟。


    而對於我來說,王紅旗在我的內心之中播下了一顆種子,此時此刻的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渾渾噩噩的王明,或者什麽隔壁老王了。


    我的目標已經變了,那就是天下第一。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因為武者,或者說是修行者,用來決定名次的,從來都是用拳頭,你把對方打趴了,證明你就比別人厲害。


    這是一個很樸實的道理,是個人都能夠明白,可比文人打嘴炮、對噴,說一大堆“微言大義”的話兒要簡單得多。


    我也知道,在前往天下第一的路上,會有無數的艱難,也需要跨越無數的山頭。


    有的山頭,甚至是我以前一直需要為之仰望的。


    但我並不畏懼。


    龍脈供養天下氣運,又或者說是這十幾億的人,然而十分之一,卻獨歸於我。


    世間還有什麽籌碼,比這個更加厲害?


    而久丹鬆嘉瑪,不過是我前進路上的一個絆腳石而已。


    上!


    兩人在一刹那之間,便動手交鋒了起來。


    我的逸仙刀沒有動,留在了半空中監視那兩頭三目魔僵,隻要對方一挪開手,我就將對方給插爆。


    三尖兩刃刀向著前麵這女人劈砍而去,而對方在與我錯肩而過的一瞬間,終於拔出了一對鋒利的利劍來。


    這劍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這樣的造型,在江浙一帶,被稱之為越女劍,也被人喚作秀女劍,一般來說,是名門閨秀所用的,而她自誕生起,最大的用處就是維護女性的貞潔,在受到屈辱的時候,用來自盡的。


    但就是這樣的利劍,在久丹鬆嘉瑪的手中,卻有著不同尋常的用處。


    近身搏擊,貼身而戰,這玩意遠遠要比三尖兩刃刀要強上許多,而那女人的身子異常靈活,忽隱忽現,就如同鬼魅一樣,三兩下,便越過了我大開大闔的刀勢,擠入了我的跟前來。


    一到跟前,她手中的越女劍便插入我的要害之中。


    歹毒犀利,一劍斃命。


    對方是如此的專業果決,然而我的心中,卻有一種掌控全場的信心油然而生。


    以前的她,在我眼裏隻是一道幻影,但是現在卻不同。


    太慢了。


    轟……


    就在那越女劍即將捅入我的心窩子時,我的身上突然間冒出了滾滾烈焰,而我的左手也突然出手,一招十三層大散手的攬雀尾,卻是抓住了對方握劍的手腕。


    哎呀,好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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