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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龍第三國之中,倘若說還有誰能夠讓我尊敬,也就隻有這大理後裔段氏父女了,瞧見那段侯爺向我行著大禮,我慌忙擺手,說侯爺何必如此客氣。大家不都是為了活命麽?


    段侯爺恭敬說道:“可那賊人到底還是給你斬殺了的,就這一點,足以讓我玉龍第三國的眾人感激不盡。”


    我與他客氣兩句,而這時周圍的人則聚攏了來,那段寶婷瞧著我,說你還真的是扮豬吃老虎啊,這般厲害,竟然還跟我裝得那般低調,差一點兒我都給你騙了呢。


    有人認不得我,低聲問這人是誰啊?


    段寶婷跟他們解釋,紛紛詫異,說原來如同一麻風病人,現在這般。卻好像天神下凡一般,實在了不得。


    眾人圍著我們誇獎一陣,這才停歇,迴過頭來,瞧見地上身分離的國主,許多人的心中忍不住就生出了繼續悲涼來,有人甚至直接跪倒在地。悲慟大哭了起來。


    顯然,這國主雖然在我看起來不咋地,但是在玉龍第三國眾人的心目中,卻是個不錯的頭兒。


    眾人悲慟,而那邊的通道處又湧出了來人。卻是得到了通知之後,從盡頭迴來的段府眾人。


    我還瞧見了那頭被我們降服了的白虎,它的身上是李靜靜兩女,毫無損。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大災過後,一片狼藉,仔細迴望整個玉龍第三國,現萬物枯萎,整個聚集地已經被風雪掩蓋,到處都是一片死氣沉沉,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去,又有多少人需要救治。


    段侯爺過來與我打過招唿之後,便與自己女兒組織人手,前去救人。


    身邊人來人往,而我則沒有閑心管得太多,而是盤腿坐下。行了一遍氣息,感覺到之前的龍脈洗刷,將我的身子強化不少,不過我到底還是修為有限,並不能容納那種強度的氣息。


    如同杯子,不管接再多的水,都會溢出去。


    所以大部分的龍脈之氣消散在了空中,而另外一部分,則在我與逸仙刀之間,搭成了一道橋梁。


    在此之前,我雖然行氣之時,能夠感受到逸仙刀的存在,不過終究還是外物,譬如闌尾,沒有辦法有任何聯係。


    然而此刻卻是不同,我能夠感覺得到。隻要我恢複了足夠的氣息,便能夠再一次操起這把刀。


    世間事,當真是奇妙到了極點。


    宋家人不希望我與那火焰狻猊有任何聯係,而它偏偏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變成了不得不交房租的可憐租客;而黃金王家就是不肯教我那逸仙刀的操縱之法,結果卻最終還是讓我誤打誤撞通曉了。


    龍脈之氣。


    原來使用這逸仙刀的辦法,就是使用龍脈之氣與其產生勾連,最終讓它變得如同我的手臂一般。


    我與老鬼兩人相互攙扶著,來到了那祭堂附近的一個角落,瞧見那洞頂之上垂落下來的屍體,然後開始努力地迴氣,讓自己盡快迴複狀態,免得又有什麽新的變故在。


    我與老鬼都需要時間恢複,因為無論是老鬼對鬼胎少年,還是我對馬瘋子,都是遭受過重創的。


    既然是重創,一時半會也是沒有辦法好轉的。


    對於這個,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而李靜靜兩女歸心似箭,我也是理解,不過外麵出去之後,也是連綿的雪山,憑著她們兩人,根本走不出去,隻有拜托她們耐心等待。


    一番靜坐,不知不覺就過了許久,迷迷糊糊之間,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睜開眼睛來,卻瞧見是那段寶婷。


    她沒有了胯下白虎,不過個兒還是挺高的,提著一些食物來到了我們的麵前來,說你們餓了吧,這裏有一些吃的,你們將就著吃一點兒。


    我四處打量了一番,瞧見出口這片的草地上布滿了帳篷,燈火闌珊,到處都是火把,不由得疑惑,說這是怎麽了?


    段寶婷歎氣,說馬瘋子這邊一亂,卻是將整個玉龍第三國的生機抽盡,我父親問了國中老人,得到的答案,是這個地方將會慢慢荒蕪,草不長樹不生,牛羊都會滅絕,變成一處不毛之地,即便是重建家園,也是沒有什麽用處。


    我說那你們是怎麽決定的?


    段寶婷猶豫了一下,說族人吵了一下午,現在還是沒有什麽頭緒,不過我聽我父親說,既然如此,那就暫時封存起玉龍第三國來,我們這些人,都搬到外麵去住。


    啊?


    我下意識地眼皮一跳,說你們確定要出去?


    段寶婷說對啊,怎麽了?


    我搖了搖頭,說沒什麽,隻不過在什麽山,唱什麽歌,你們躲進小樓成一統,自立為國,也無人說你們什麽,但倘若出到外麵去,可能就需要遵守別人的規矩,這個你可忍得?


    段寶婷笑了笑,說你不要覺得我們是“不知有漢,無論魏晉”裏的桃園中人,外麵什麽樣子,其實我們是知曉的。


    我說這個我隻要,要不然海貝圖等人也不會出去強擄女子。


    聽到我話語裏麵有刺,段寶婷的眉頭皺了一下,不滿地說道:“海貝圖苟智他們與你有恩怨,你找他們去便是了,又何必來我這裏生麽牢騷?”


    她這般一說,我也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笑了笑,說也對,我隻是提醒一下你,如果你們有辦法的話,那是最好不過。


    段寶婷瞪了我一眼,放下東西之後,轉身就走。


    老鬼在旁邊瞧見了,笑,說人姑娘挺不錯的,特地過來給我們送吃的,你多少也給點兒好臉不是,何必這般呢?


    我聳了聳肩膀,招唿大家過來吃東西。


    籃子裏麵有饅頭,還有一些烤羊肉,味道其實不錯,不過小米兒慣於吃帶毒的蟲類,老鬼剛剛飽飲一頓血餐,至於李靜靜兩位姑娘,受到了驚嚇,食欲也有一些不振,稍微吃了一些,淺嚐則止,隻有我一人胡吃海嚼,將食盒裏麵的所有東西都給塞進了肚子裏去。


    如此又過了一個夜晚,次日清晨的時候,我已經將身體裏麵的淤毒都給排盡,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


    老鬼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我們便找到了在玉龍第三國主持大局的段侯爺,向他告辭。


    他之前阻止我們離開,是因為尊重廷議,而此刻那最終拍板的人都已經身分離,而馬瘋子又是我給親自宰殺的,段侯爺自然沒有約束我們的道理,便讓段寶婷送我們離開這裏。


    而他們則會在不久以後的一段時間裏,66續續地遷出玉龍第三國。


    當然,至於他們離開了這裏,到底會怎樣生活,就不關我的事了。


    之前的時候馬瘋子用秘法堵住了出口,不過此刻被玉龍第三國裏麵的老學究給恢複了,我們很輕鬆地就離開了那秘境,迴到了玉龍雪山附近的山穀之中。


    入目處是一片皚皚的白雪,山風如刀子,颼颼刮過,段寶婷與我們揮手告別。


    臨行前的時候,段寶婷低聲對我說道:“有件事情,父親不讓我跟你講,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知道的好。”


    我點頭,說請講。


    她咬著嘴唇,最好還是開了口:“海貝圖沒有死。”


    我一愣,迴憶了一番,有些難以置信,說不會吧,我們之前逃入那通道裏麵的時候,分明是瞧見海貝圖已經被那鬼胎少年給撲倒了的啊?


    作為白虎隊的隊長,段寶婷昨日就已經打聽清楚了,對我說道:“他的確是有被那鬼胎撲住,不過卻並沒有死。”


    我說為什麽?


    段寶婷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也許那鬼胎真的把他當做哥哥了,所以就沒有殺他,我也是後來的時候段保保說起的,他告訴我,說海貝圖跟他大伯在一起,屢次想要對你們不利,結果最終還是被攔住了,然後被國師給送出了這個地方,至於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這事兒應該是挺隱秘的,段寶婷肯跟我們講,已經是十分難得了,我也沒有為難她,對她揮揮手,說道:“那我們走了,你多保重,以後若是在外麵安了家,我過來找你玩兒。”


    段寶婷與我揮手,說好,這一次不算,下迴一定熱情招待你們。


    辭別段寶婷,我們往山下走,一直來到了我們之前藏身的冰縫附近,剛想找過去,結果老鬼突然停下了身子,手一揮,讓我們都停下,並且藏好。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冰縫下的熊窩,讓李靜靜兩女扭過頭去,然後開始施展起了“鏡花水月”


    隨著咒訣念出,前方的空氣變得一陣浮動,模模糊糊的,隨後畫麵清晰了幾分。


    我瞧見那畫麵上,有七八個穿得嚴嚴實實的男人,有人持劍,警戒洞口,而有人仿佛是領一般,正在對角落裏的一個黑影在說話。


    畫麵轉動,那黑影便浮現到了我們的眼前來。


    此人卻正是之前段寶婷告訴我的家夥。


    沒有死的海貝圖,正在與一群來意不善的家夥說些什麽,不時朝著外麵指了過去,情緒非常狂躁的樣子。


    老鬼凝望了好一會兒,張口對我說道:“黃家的殺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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