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安吉的預料,這兩位穿越前輩居然是魂穿。


    而且接下來的描述居然是一片東方市的居家環境,三千年前在伊塔維的東方居然存在著一個強盛的東方王朝!


    當女子的迴憶再次開始繼續,環境已經換成了一個東方女子的閨房。


    洛京的天街上,往日熙攘的人群已經消失不見,隨處可見的是從西京調來的武河軍士卒十步一崗的站立著。


    菜市口的血灑滿了數十丈的街道,三天來近千人在此丟棄了自己的頭顱。


    昭顯二十八年,夏末,七月十二日。京營左軍都督劉謙佐漏夜調動左營兵馬無詔入京,五城兵馬司西城指揮使施鄴帶兵圍了兵部、承天府通判戴邦國打開西門放左營入京,左軍中衛五千兵馬直趨太初宮。


    府前衛百戶趙功殺城門官欲開宮門,被羽林衛千戶董勝所殺。左軍中衛被府前衛、羽林衛、金吾衛擊破。


    次日,昭顯帝詔令西京留守秦鎮帶兵入京,同時圈禁三子臨淄王李煥。七月二十日,昭顯帝奶兄弟秦鎮帶兵抵達洛京。昭顯帝於是下詔大開殺戒。


    陳禦醒過來的時候,正聽見前麵一陣慌亂,有丫鬟婆子在喊:“五小姐尋短見了!”


    她房中的孟嬤嬤對房外的動靜隻是遠遠看了一眼,又轉過頭來替躺在拔步床上的陳禦擦拭額頭。


    她一臉心疼的給陳禦擦拭著,還一邊數落著戰戰兢兢立在一邊的小丫頭蘭豆:“姐兒往日都不曾用過冰,你這次得了那冰湯,如何不先與我說一聲就直接給姐兒用了?這冰水飲的猛了些,又經那大日頭一曬,又如何不會中暑?”


    蘭豆哭喪著臉說:“今日大房的大奶奶好不容易讓大廚房給各房都放了冰湯,我也是好不容易才給姑娘搶到一碗的。”


    “說你了,你還有理了!姐兒才十三歲,這夏冰冬湯啊,但凡是往日沒用過的,胃裏都克化的慢,都需要循序漸進的來。”孟嬤嬤恨不過,放下了濕手帕,轉身狠狠的打了蘭豆幾下。


    蘭豆自知理虧,不敢躲閃,隻咬著牙忍著,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她們姑娘,正好看見了陳禦睜開了眼睛。


    “呀,姑娘醒了!”蘭豆一聲喜叫將孟嬤嬤的眼光轉迴了陳禦身上來,她急忙將陳禦頭下再墊了一個靠枕,輕聲的問:“姐兒可是好受了些?”


    陳禦沒有做聲,她與尤南哲剛剛也不知飛到了哪裏,如今一睜眼卻成了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看她們的做派,似乎是古時候某大戶人家的下人。


    陳禦沒有出聲,隻是搖搖頭,她這具身體的胃部確實有一陣陣的反胃和堵塞感,讓她的四肢都用不上力氣,而且渾身冰涼一片,這確是中暑的樣子。


    孟嬤嬤見姑娘難受的搖頭,心裏更恨蘭豆了,她對蘭豆說:“你杵在這裏做什麽,去看看艾草的綠豆湯端來了沒有?”


    蘭豆答應了一聲,仔細看了一眼姑娘的臉色,似乎還是不太好的樣子。她就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正巧這個時候,竹簾子被掀開,一個略大一些我的丫頭端著一個白瓷梅花碗進來了。兩人差點沒碰到一起,好在那進門的丫頭有防備,哭笑著用手擋住了蘭豆的身子。


    “你就知道野,仔細碰翻了這碗綠豆湯。”


    “我便是要去尋你的,怎的去了這麽久?”蘭豆變得小心翼翼的將綠豆湯接過來,轉身送到了孟嬤嬤的手裏。


    艾草沒有迴到蘭豆的話,她看見陳禦正看著她,高興的說:“姑娘可醒了!可還是難受?”


    孟嬤嬤倒是一邊用湯匙將綠豆湯喂給陳禦吃,一邊說:“你們姑娘還難受著呢,哪裏就能說的出話來?”


    艾草正就著剛剛孟嬤嬤用剩的那半盤水,將自己的帕子浸濕了擦了擦臉。她也一笑說:“嬤嬤莫怪,我是看見姑娘醒了,心裏高興。可不就問了個糊塗話。”


    三人看著陳禦用了半碗綠豆湯,臉色漸漸的好了些,眉頭不再緊鎖了,這才齊齊鬆了口氣。


    陳禦用了綠豆湯確實心裏就好受了許多,一口氣就從胃裏順了上來,四肢也慢慢的開始有些力氣了。


    她知道眼前這個嬤嬤估計是自己的奶嬤嬤,按說應是前身一等一親信的人;剛才去端綠豆湯的丫頭叫艾草,大約十三四歲的樣子,看上去倒是像個懂事的;而最小的那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蘭豆,應是她房裏最憨直的一個。


    她能穿到這具身體上,還是多虧了蘭豆的“勇猛”,替前身搶到了一碗冰湯的而導致她中暑昏迷,最終被陳禦替換了去。


    作為病人,陳禦很自然的閉上了眼睛休息。她在想,尤南哲會跑到哪裏去了?可別沒找到附身的人,最後給大太陽化掉了。還有家裏的父母、姐弟,哎,尤南哲說他們剛進園子就被大卡給撞沒了,還有那怪物!陳禦想到那東西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幸虧那東西被黃泉河裏的手給拉進黃泉裏化掉了。


    “怎麽去了這麽久?”孟嬤嬤見自家姑娘氣色穩定了,這才有些好奇的問艾草。


    “我去太太房裏的時候,太太去三房那邊了。太太房裏的陳嬤嬤還以為是我們姑娘嘴饞了,想著四爺的綠豆湯才編的謊。可把我急的,跟那陳嬤嬤一陣好磨。好在七姑娘來找太太,又趕著也要去三房,就讓芍藥把她房裏的一碗綠豆湯讓給了我。”


    蘭豆恨聲道:“陳嬤嬤那老貨最是可惡,還管著主子的吃食不成?”


    孟嬤嬤倒是沒說什麽,隻是好奇的問艾草:“三房那邊到底是怎麽了?”


    艾草看了在閉目養神的陳禦一眼,輕聲說:“我沒去打聽,就是芍藥在端湯給我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嘴。好像是光祿寺郭監事家來人了,說是、說是和五姑娘的親事不成了。”


    孟嬤嬤頓時吃了一驚:“我們老爺可是光祿寺的署丞,這件婚事我依稀記得就是我們老爺給說和的。難道郭家和我們家老爺不對付了?”


    蘭豆悶悶的說:“老爺是從七品,郭老爺是從八品,怎麽就敢和我們家不對付了?再說大老爺還是正五品呢!”


    孟嬤嬤想了想,自言自語道:“莫不是大房的事給牽扯的?”


    艾草也低聲說:“今日大奶奶確實大方,我聽說將大房的廚房不光做了冰湯,還做了好些點心送到了我們二房跟三房。”


    孟嬤嬤有些憂心的看了陳禦一眼,然後想了想轉頭就出了門。


    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陳禦覺得自己已經差不多從中暑狀態恢複了的時候,孟嬤嬤一頭汗的迴到了房裏。


    蘭豆急忙遞了個濕帕子給孟嬤嬤。孟嬤嬤坐在條凳上擦了擦汗,臉色有些粉白的她低聲說:“這次確實是禍事了!”


    孟嬤嬤低聲說,“你們兩個這幾天都給我謹言慎行些,郭監事家怕是與大奶奶家裏的事牽扯上了,這才與三房退的親。我剛才從前街趙婆子家打聽到的,承天府戴通判家幾十口子都上了法場,女眷都進了教坊司。剩下的兩個通判都下了獄,就有大奶奶的親爹錢通判。”


    艾草和蘭豆頓時臉色都是一臉煞白。


    陳禦聽到這個消息,此時也猛的睜開了眼睛。


    陳禦前輩的迴憶看到這裏,安吉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空間裏有個東西在隱隱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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