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萍伸出大拇指,讚歎說:“深奧,太深奧了!應該讓王成聽聽你這話——學校人常說你清冷,說你有求必應不會推辭,說你像傳統小婦人一般婉約,哈哈,他們都瞎了眼!如此一個型男,你居然不被他的姿色所迷惑,站在旁邊冷靜的解剖對方……我對你的欽佩真是滔滔不絕,恰如一江春水向東流。”


    梅莞爾輕輕搡了一下張萍,嗔怪地說:“我跟你說正經的,你怎麽還取笑我啦。”


    張萍真誠地伸出手:“過去我對你不了解,如今發覺你挺有意思的。行,今後咱們是朋友了……我跟你說,今兒迴去後,別否認你是他女友,這對你有好處——王成那哥們是‘名尚’老總,這可是一位連校長都能指揮動的人物。我剛才接的那電話,就是校長告訴人號碼的,所以,你隻要承認自己是他女友,今後你在學校……嘿嘿,你懂得!”


    梅莞爾輕輕一笑:“我呀,我說什麽,人現在什麽都沒說,我有什麽可說的……你呢?我剛才看你跟男友鬧意見了?”


    “唉,男人”張萍長歎一聲:“這家夥總是長不大,動不動不顧場合發脾氣。”


    梅莞爾輕輕推了推張萍:“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麽?別迴避啦。”


    “什麽?”張萍隱隱猜到了什麽,但她不敢深想,或者她怕自己想深了,所以故意裝糊塗。


    “你怎麽想?我發覺你看他的眼神有點怪,昨晚你在他媽麵前,可是努力表現的。”


    張萍哈哈笑了起來,她想用笑聲遮掩過去,進而迴避這個話題,但梅莞爾目光專注,盯著她不放。張萍笑了又笑,發覺梅莞爾並不打算放棄,她尷尬的咳嗽一聲,迴答:“我跟你說過,聲稱他是男友會有很多好處,這是我的第一想法,但我其實沒有跟你爭的意思,我有男友的。”


    梅莞爾移轉了目光,輕輕地說:“我在學校不合群的,但這也給了我觀察大家的機會。過去我過得渾渾噩噩,許多想法太天真,直到最近才開始思考……我明白你的處境,在學校做個體育老師是最尷尬的,現在的應試教育,那門課程需要補課,最先壓縮的就是體育,所以你盡力表現,希望得到認可。


    其實我現在麵對王成,並沒有太強烈的獨占感情啦。當然,私底下我確實常常忍不住有想親他一口的衝動。但我……我對自己的寵物熊也是又親又抱的,所以這不說明什麽。不錯啦,我現在麵對他常常有點犯迷糊,常常想……但我認為:我們還不到相愛的程度。


    哦,你有這個需求,我還有產生占有並獨享的**,現在人家怎麽看我們還不知道,也許,也許你我自作多情了……”


    張萍急了:“你含含糊糊說了半天,總是繞來繞去兜圈子,幹脆我把話挑明白了:我聽說模糊是種美,他現在態度模糊,你我也不用著急挑明,就這麽模糊著。萬一校長問起來,就說他正在你我之中選擇。哈哈,這樣一來,你我都可以借他的虎皮嚇唬別人,至於以後嘛,大不了就說咱都被他拋棄了,我都成為怨婦,是吧?”


    梅莞爾心中抽痛了一下,她剛才在兜圈子,就是不想把話挑明,沒想到張萍居然承認對王成的好感——她有男友的呀!這不是吃著碗裏瞧著鍋裏?


    轉念之間,梅莞爾又給自己找到了理由:我們都是在利用王成的身份,擺脫目前的尷尬。所以,無所謂爭搶,無所謂失去。像眼前這尊大神,也可能不是自己能把握的,張萍也一樣——人家迴家隻是來休假的,這座二線城市不可能留住他,他終究要走的,沒準是去“北上廣深”這樣的大城市,更沒準要選擇國外定居,所以,暫時盡可以享受他的照顧與溫柔,但卻不能讓自己失陷。


    不過,他的紳士般照顧,還真是體貼啊。沒有那個女孩子,在這樣的溫柔陷阱麵前還能把持住自己,比如眼下那些圍在王成身邊討好的女人們。


    這時間,王成已經向梅莞爾與張萍方向眺望了幾次,梅莞爾看到王成目光裏透露出責備,不由自主地走向王成身邊,輕聲解釋:“小萍剛才跟我聊學校的事……你歇好了嗎?”


    張萍跟過來,遞上一份飲料,招唿說:“咱們等會下山,一起在山背麵聚餐,那裏有家飯館,我們早定好了餐……”


    這個時候,一位同性的男子走了過來,向王成打招唿:“嘿,聽說你是翻譯?”


    整個聊天過程中,任寧馨兒怎麽打探,得到的情報隻有:王成是一名小語種外語翻譯,在一家外企工作。這些情報還是張萍透露的,聊天高手王成每次都成功轉移話題,將別人的問詢擋了迴去。而張萍也不願告訴別人詳情,牽扯個人**,她隻是含糊地介紹了王成的大致情況。


    這就夠了,徒步者都是在網上召集的,大家彼此相互稱唿的都是網名,能夠知道真名,已經踏入了交往的初級階段。所以眾人也不強求。隨後,消息傳得很快,張萍說完話數分鍾後,整個隊伍無論男女都知道張萍說的每一個字。


    對麵來的男人態度很不善,這是個雄性激素旺盛,想通過踐踏王成,在女性麵前抖動一身羽毛的男人,他帶著明知故問的找茬態度,直衝衝瞪著王成,梅莞爾緊張的牽起王成的袖子,張萍感覺到對方的敵意,想上前攔阻,但王成的輕輕拽住了張萍,目光越過那男人,望向了山下,一臉好奇的問:“你說的大概就是所謂‘農家樂’吧?今天有什麽好吃的?”


    那男人大怒,衝到王成跟前厲聲問:“嘿,問你話呢?你有什麽了不起的?”跟你說話,裝沒聽見?”


    王成仿佛才發現對方,他深深瞪了對方一眼,這一眼像一根鋼刺刺入那男子的神經,讓那男子渾身驟然抽搐起來,緊接著,王成收迴目光,平淡的說:“先生,‘我’是不是了不起那是‘我’個人的事兒,這關‘你’屁事?但你擋住我的視線了,請讓一讓好嗎?”


    那男子被王成瞪了一眼,這一眼仿佛一根火燙的鋼針紮入他的神經,接下來王成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柄重錘,連續不斷地敲打那男子的神經細胞,他的神經仿佛被銼刀一根根磋磨,那是一種酸到極點、麻到極點、也疼痛到極點的感覺。


    緊接著,那男子眼前出現幻視,仿佛看到一隻獅子的血盆大嘴猛地伸到他眼前,他似乎能嗅到獅嘴裏噴出的濃重腥氣,感覺到獅牙的鋒利,那一刻,他身臨其境,感受到絕頂的恐懼,這恐懼讓他忍不住大叫一聲,渾身冷汗淋漓,他麵色蒼白的轉身就走……許久,他才從恐懼中迴味過來,但他的心髒依舊不爭氣的狂跳不止。


    這是怎麽了,自己比對方壯實,怎麽麵對他的時候,居然感到莫名恐懼?那男子極不服氣,但每當他心中閃動重新上前,奪迴麵子的念頭,他的腳開始神經質的、不由自主的瑟瑟抖動,一陣陣恐懼的浪潮排山倒海,讓他抬不起一根手指……


    這時候,那男子聽到耳邊竊竊私語:“大臉貓居然被人無視了,就這,大臉貓居然一聲不吭,真是……”


    這些話其實是在煽風點火,或者純粹為了看“大臉貓”的笑話。但那男子隻感到一陣陣羞憤,他……他無論怎麽憤怒,卻再也鼓不起勇氣麵對王成——他確實怕了。


    遠處,張萍皺著眉頭悄聲提醒:“那個人網名叫‘大臉貓”最喜歡纏著隊伍裏女孩子,不管人願意不願意,非要對方給電話號碼,不給就奪過女孩手機撥打自己電話,還特喜歡到上下班的地方堵人,要求人跟他約會。大家都很討厭,但這個人夠無賴,沒人敢惹他。你小心點,這人最喜歡糾纏不休……”


    梅莞爾從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中驚醒,她嚇了一跳:“呀,你怎麽不早說?這太恐怖了……天哪,你猜我剛才看到什麽?我突然有點幻視,好像看到了一條巨大黃金蟒,嘶嘶叫著……咦——還有一頭張大嘴的獅子,就在剛才,你們吵架的時候,嚇死人了!”


    王成奇怪的盯了梅莞爾一眼,轉而問張萍:“這樣的人,怎麽不踢出隊伍?”


    張萍苦笑了一下:“我剛才說過,這個人最擅長糾纏,他能夠持續不斷給你打十幾個電話,誰都怕了他,我們能怎麽辦?報警?〖警〗察不管這種事,跟他爭吵不值得;打他,〖警〗察抓的反而是你,所以……”


    稍作停頓,張萍繼續說:“幸好你今天把梅老師看得很緊,否則……嘿嘿,剛才如果你退縮了,那他肯定瞄準梅老師,開始糾纏不休。”


    王成聳聳肩:“我倒不知這人如此惡劣。剛才,我隻是覺得這人跟人說話,連個稱唿都沒有,誰知道他想跟誰說話?所以幹脆置之不理。早知道這人如此惡劣,我該引他動手,而後狠狠教訓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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