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瑜與那男子離開後沒多久,夜一也領著一群人來將燕浮沉接走。此一行並未有猶疑,燕浮沉直接吩咐迴大燕。


    他如此匆忙趕迴去,連當麵向君臨皇上辭行都不曾,隻著人送去一封書信。


    一路上也不見有人追蹤,不像是因著君臨有意為難,是以燕浮沉此舉,讓夜一直以為是大燕出了什麽大事。


    倒是燕浮沉突然吩咐讓他不必再查葉瑜,讓他很是有幾分意外。要知道在下屬眼中,燕浮沉這個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甚少有下過的命令再收迴的情形。


    不過作為下屬,他隻管服從命令便是,有些事不是他能問的。


    *


    夏葉這段時日會住在京博侯府的事,自她隨著君黛一道上馬車開始,許多人便已知曉。隻是介於顧月卿的身份曝光,無人敢多言,也無從多言。


    即便如此,君黛熱情歸熱情,還是顧著夏葉的名聲,昨日讓周子禦上馬車一道迴府,也是尋一個沒有人行道過的巷子。在夏葉住進府後,她便安排她住在周茯苓的苓園,這樣縱是傳出去,於夏葉的名聲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有周茯苓這個掩護在,無人看出君黛的打算,隻以為她這番不過是給周茯苓找個玩伴,或者說是靠山,畢竟萬毒穀左使,拿出去也是非比尋常的人物。


    便是將來好事撮合不成,也不會累夏葉和周子禦兩人的名聲。


    不僅如此,夏葉入住京博侯府,且住在周茯苓院子的消息也被君黛安排人無意重中說出去,也能免了外麵的人胡亂猜測。


    不得不說,君黛可謂是費了一番心思。


    這日用過早膳,夏葉要出門辦事,特地留下兩個女弟子暗中保護周茯苓。


    隻是沒想到她剛一出門,便在大門口撞到上朝迴來的周子禦。


    彼時周子禦已翻身下馬,而夏葉並未上馬車,就恰巧撞了個正著,兩人同時停下步子,同時出聲。


    「牧姑娘要出去?」


    「周丞相。」


    一是詢問,一是頷首打招唿。


    周丞相……這個陌生的稱唿讓周子禦心累。


    天知道今日頭一迴上朝,他聽到那些大臣的啟奏有多累人。那些大臣好些都不敢直接麵對景淵,一有大問題便將他扯進去,諸如什麽不知丞相有何高見?丞相怎麽看?丞相覺得我等這般做法可對雲雲……


    他都快被逼瘋了。


    第一天就如此,往後這日子還如何過啊!


    這坑人的景淵,他可是早膳都未吃便去上朝的。為此下朝的時候他還特地去找景淵理論過,說他有多辛苦多不適合,直接把他撤了吧,還不惜將他沒吃早膳的事拿出來博同情。


    最後的確是得同情了,卻是嘲弄的同情,到現在想起景淵那句「你這樣沒有妻子照料的人倒也難怪」,他就心肝肺都疼。


    娶個妻了不起啊?有個會送早膳的妻子了不起啊?想當年他紅顏無數,景淵還是身邊連個雌性都沒有的殘暴攝政王,他嘲笑過他麽?


    這沒人性的,真不知這麽多年他是如何忍受過來的,現在想想都有點佩服自己。


    不就是娶妻,他堂堂第一公子還能娶不到不成?


    不過這話他沒敢懟迴去,不是因為怕了景淵,而是因為他知道,若他懟迴去,景淵定會略帶譏誚的道:「哪家姑娘?不若朕給你一道賜婚旨意?」


    定是那種仿若沒有賜婚旨意他就娶不到妻一般的眼神語氣,想想他就心口疼。


    這丞相真不是人幹的,單是一上午,他就連一貫看不過眼的千流雲都開始崇拜起來。


    千流雲能把丞相做到如今這樣,可謂是十分能耐了。


    「嗯。」


    「那牧姑娘早去早迴。」


    兩人又是同時出聲。


    一樣的是夏葉冰冷,周子禦熱情。不過在周子禦說出「早去早迴」幾個字時,戴著麵紗的夏葉露出的雙眸帶有幾分錯愕,隻是轉瞬便恢復如常,便是周子禦站在她麵前都未看到。


    周子禦掃一眼跟在夏葉身後的四個粉衣女子,不由開口道:「牧姑娘此番出門,可要我派些人隨行保護?」


    他記得昨日隨她一道進府的分明有六人,這番隻帶出四人,其中兩人定是留在府中,至於留在府中作何,不用多說他也大抵能猜到。


    她既是能在周家的地界上為保護他妹妹特將手下人留下,他又有何不能詢問一番她可要人手?


    縱是以萬毒穀的勢力並不差這幾個侍衛,但他的心意在這裏,她受與不受且另說。


    「多謝周丞相好意,不必。」


    周子禦還想說什麽,夏葉直接錯身而過,輕輕一躍便上了馬車,有兩名女子跟著她入馬車內,另外兩名則坐在車夫的位置。


    馬車是由君黛著人準備,不過之前夏葉便提過不必準備車夫。


    介於萬毒穀的神秘,君黛也未強求。


    就是長這般大被同一個女子再次忽視得如此徹底,周子禦覺得十分新奇。


    站在原地看著馬車遠去,失笑過後才晃著桃花扇走進府,倒像是心情極好的模樣。


    看得目睹過方才他被人如此冷待的守門侍衛們麵麵相覷。


    他們大公子莫不是瘋了?他是什麽身份?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不僅沒生氣,竟還笑得如此開心?


    *


    顧月卿和君凰下朝後又迴到攝政王府,隻是兩人一迴來,便看到攝政王府外停著一輛馬車,還有個丫鬟打扮的人在和侍衛周旋。


    看樣子來的時間還不短。


    秋靈看著那輛馬車,再看看那與侍衛周旋的丫鬟,瞬間便猜出來人身份。


    之前在天啟皇宮,她便見過林淺雲的貼身宮女,她貫常記憶力不錯,一眼便將人認了出來。


    不由冷哼,倒是會堵人,知道下朝後主子會與皇上一道迴來。這般撞見,四下又有不少人行道過,若就此拒見,傳出去對主子和皇上的名聲也不好。若不是這樣撞見,侍衛隨便用些理由就能將人堵迴去。


    翟耀正好奇是何人竟敢在攝政王府門前糾纏,便聽身側的秋靈道:「主子,是天啟那位淺雲公主,此番她的婢女正與侍衛糾纏。」


    「隻她一人前來?」


    「暫不清楚,不過就瞧見一個駕車的侍衛和一名宮女,應是隻有她一人。」


    馬車中,顧月卿與君凰兩人坐在軟榻上,她被他攬著靠在他身上。她手中拿著一本書,而他則挽起她一縷發在把玩。


    聽到秋靈的迴稟,顧月卿將書合上,「那趙家大小姐倒是能耐,被挑了腳筋還不安分。」


    以顧月卿的眼力,自是一眼便看出林淺雲為何會過來。


    一看到馬車過來,那宮女立即眼睛一亮,忙跑到林淺雲的馬車前,「公主,君臨皇上和傾城公主迴來了!」


    林淺雲被堵在攝政王府門前將近半個時辰,若非無人敢看攝政王府的熱鬧,此番怕是早已有不少人圍觀。即便無人敢圍觀,她也等得很是不耐煩。若是在天啟,斷不會有人敢如此將她堵在門外,她也不會如此忍氣吞聲的坐在馬車裏不下來。


    若換作旁的府邸,她早便直接下去教訓這看門的侍衛了,但這是君臨攝政王府,許多人眼中最恐怖之地,從這裏不知抬出過多少屍體。


    且攝政王府的侍衛,也多是些殺氣騰騰,在戰場上廝殺過來的,單是看著就讓人毛骨悚然,林淺雲哪敢去招惹?


    又不甘心就這麽離開,所以便在此僵持著,讓婢女去與侍衛交談,哪承想無論婢女說什麽,那侍衛直接連個眼神都不給。婢女上前一步,便直接拔劍,嚇得那婢女再不敢上前,便是糾纏也離得極遠。


    本想借著行人的閑言碎語逼得這些侍衛為攝政王府的名聲,不得不放她進去,哪承想這些百姓根本連靠近攝政王府都不敢。


    不僅如此,她隱隱約約還聽到那些人說什麽,不知是哪個不知死活的,竟連攝政王府都敢闖之類的話。


    若不是尚有些理智,她早便大罵迴去。


    這番聽到她等的人已迴來,哪還能坐得住?直接掀開車簾下馬車。


    「天啟林淺雲見過君臨皇上、傾城公主。傾城公主和親幾個月,淺雲對傾城公主甚是想念,今日特登門一見。」


    ------題外話------


    *


    覺得還是不要立g了,老是會有是耽擱,大家最近都晚點來刷吧,(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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