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又來到了嶄新的一天,隻是這一天的天氣格外惡劣。


    更加刺骨的嚴寒席卷蠻荒島,叫人難以承受。


    烏雲漫天,將日光完全遮蔽,一切偃旗息鼓,隻有凜冽的風聲不絕於耳。


    雖然已經到了早上近八點的時間,但是屋外的環境昏暗得仿佛即將入夜。


    除非迫不得已,否則沒有人會想在這種天氣出門。


    此時的五名隊員都集中在客廳之中,等待著厲寒下一步的指示。


    而厲寒隻是在客廳之中來迴踱步,一會望了望窗外,一會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對講機,臉上的表情煩惱中夾雜著無奈。


    易明煌看到厲寒隨時都是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唯恐厲寒會打算在這個天氣要求眾人出門行動,便勸說道:“厲隊長,經過昨天一天的顛簸,嬰少爺一定是太累了,這才睡得這麽晚,我們再給他一點時間吧!”


    “我已經等了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的時間我與鐵甲船聯係了無數次,可是一次迴應都沒有,我還要再給他多少時間?”


    厲寒在長時間的等待中積攢了不少怒氣,正愁無從發泄,見易明煌來勸說自己,他便借題發揮,來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


    向陽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也不敢說,因為他懷疑鐵甲船那裏可能出事了,就像先遣隊出事的快艇,躲在鐵甲船未必就安全。


    當然,這也隻是一個懷疑,他不敢確定,說不定真是嬰隨偷懶睡得太晚,這才導致厲寒一直都無法與鐵甲船進行通訊,就看厲寒要如何決斷了。


    厲寒又在客廳中踱步了半個小時,通訊仍舊無法恢複。


    而這個時候,已經不隻是向陽,其他成員心中也都不約而同地籠罩著一層不祥的預感。


    鐵甲船那邊可能真的出事了!


    隻是這個猜測並沒有人直接說出口,因為這將會導致事情走向了一個讓人絕望的結果。


    如果連鐵甲船那邊的大部隊都無法幸免,那這隻隻有六個人的小隊又能苟活多長時間呢?


    嘩啦啦啦——


    狂風卷著暴雨侵襲著這座蠻荒島,風雨瘋狂地通過沒有玻璃防護的窗戶湧入屋中,讓屋內所有人更加貼切地感受到這片自然的力量。


    向陽用一塊木板擋住了毫無防護的窗戶,但這麽做也擋住了原本便不充裕的光線,讓房屋內的眾人倍感壓抑。


    “別忙活了,我們離開這裏!”厲寒下定了決心,向隊員們發布新的指令。


    一聽到厲寒說要離開別墅,隊員們紛紛七嘴八舌地想要勸說厲寒,畢竟誰都不願在這樣大風大雨的天氣中行動。


    厲寒知道隊員們的顧慮,他並沒有強硬地發布命令,而是罕見耐心地向眾人進行解釋:“我的意思,是離開別墅,迴到鐵甲船上去,既然通過無線電無法進行交流,我們隻能當麵向嬰少爺進行口述。而在這種天氣出門,也是希望借助風雨的掩護,最大程度上降低被怪物發現的機會!”


    經過厲寒的這一通解釋,眾人這才沒有了意見,畢竟與怪物相比,這些風雨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厲寒打開了房門,迎著凜冽的狂風,帶頭走出了別墅,其他人迅速跟上,眾人的身影轉眼間便被淹沒在了白茫茫的雨幕之中。


    因為風雨的關係,六個人的返程之路足足用了比來時多了一倍的時間。


    等到眾人重返海岸之後,風雨也識趣地減少了一些,不會再給他們乘坐小艇迴到鐵甲船上造成阻礙。


    然而小艇還在,鐵甲船卻傾覆了個底朝天,鐵甲船內的一些物品也被海浪拍打到岸邊。


    果然出事了!


    厲寒暗道不妙,連忙招唿眾人準備乘坐小艇前去查看。


    不過符花連忙阻止了厲寒:“鐵甲船現在傾覆著呢,我們能看什麽呀?先等我把鐵甲船翻過來,我們再出發!”


    隻見符花吐出了一顆活水珠,而後將活水珠放在海水之中,熟練地運用起海水的力量,這一片海域的海浪頓時平息,同時海水開始規則的律動,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而後符花驟然催動念力,利用海水的浮力以及海浪翻湧的方向,在海浪的一聲咆哮聲中,鐵甲船的一側竟被硬生生抬了起來,原地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又重新浮現在海麵上。


    海水從鐵甲船上傾瀉而出,船身看上去並沒有出現破損的痕跡,也不知道它是怎麽被掀翻的。


    厲寒與眾人乘坐上了小艇,開始前往鐵甲船進行查探,不過鐵甲船上沒有人接應,小艇上的眾人還需要想辦法從小艇登上那約有四層樓高的鐵甲船。


    好在隊伍中有一位名叫單盟的隊員,他的特殊能力為吸盤手,隻要心念一動,他的雙手就能像磁鐵一樣輕鬆吸住目標物體。


    單盟從小艇上一躍而起,雙手輕而易舉地吸住了鐵甲船邊,然後熟練地開始了攀爬。


    來到船上,單盟找到了一條軟梯,放了下來,供眾人攀爬使用。


    不過爬上軟梯之後,厲寒讓其他人先留在原地待命,他與向陽先去確認鐵甲船內的情況再做安排。


    甲板上到處都是水,沒什麽好看的,兩人徑直前往駕駛室的方向,想要先看看這裏的情況。


    然而,駕駛室內除了一片狼藉之外,並沒有發現太多異常,沒有任何人存在,甚至連屍體也不見一具。


    厲寒又與向陽分頭去鐵甲船上的房間進行查看,但仍然不見任何的活人與屍體,原本船上的人就像是突然的人間蒸發,一個人都找不到。


    “你能看懂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嗎?”厲寒試圖從向陽口中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向陽淡定迴複:“很明顯啊,這艘鐵甲船是被蠻荒島上的某位居民掀翻的!鐵甲船在傾覆之後,船上的眾人自然會慌,第一個念頭肯定都是遊出鐵甲船。而那位肇事者正在外麵守著,通過某種方式,將遊出鐵甲船的眾人一網打盡!”


    厲寒眉頭緊蹙:“一網打盡……那你覺得嬰少爺他們究竟是死還是活?”


    “如果葬紅塵之前的留言是真的,那麽我傾向於嬰隨他們可能還活著,至少有一部分還活著,他們可能會被送到燃斷之地中!”


    向陽的這番判斷讓厲寒看到了一絲希望,他在向陽的麵前徘徊踱步了五分鍾,然後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對向陽道:“向陽,我們去燃斷之地營救他們!”


    對於厲寒的這番決定,向陽也早有預料,他既然對嬰隨這麽忠心耿耿,又怎麽可能對嬰隨見死不救。


    不過向陽也提出了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厲隊長,你應該知道前往燃斷之地有多麽危險吧?我們隻有六個人,一旦在燃斷之地遇襲,我們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如果葬紅塵說得是真的,那麽嬰少爺就可能還活著,這是唯一營救他的機會,我們隻能賭一把了!”


    厲寒抓住了這渺茫的最後一絲希望,走出了船艙,來到甲板上與其他人匯合。


    然而,當其他人知道厲寒又想去送死的時候,眾人一致表示了反對。


    更多的人認為,趁現在還沒有敵人注意到這裏,隻要馬上駕駛鐵甲船,調轉船頭,返迴金鱗島就安全了,沒必要繼續在這裏冒險,這區區六個人絕對不可能是葬紅塵他們的對手!


    “我明白各位的擔心,可是逃跑有用嗎?如果這些怪人打到金鱗島上了呢,我們還能逃到哪裏?作為高溫人,我們所有的努力不正是在向太陽神展示我們的勇氣和智慧嗎?你們難道要將自己懦弱恐慌的一麵展示給太陽神?這些常識的問題我就不再贅述了,所有人下艇,準備重新登島!”


    見厲寒已經下定了決心,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長期在千島地區與其他家族明爭暗鬥的經曆也已經讓他們擁有了強烈的領地意識,對於死亡雖然會恐懼,但是沒有人會選擇因此違背厲寒的命令,他們無法坐視自己的家園遭到入侵。


    風雨還在繼續,眾人冒雨趕路,再次迴到了那條熟悉的道路上。


    來到了岔道口,這次,他們選擇從東北方向的道路前進,準備前往燃斷之地。


    好在確實有路標可以為眾人指引方向,找到燃斷之地應該就隻是時間問題。


    順著小路來到一片山坡之上,眼前的場景頓時一片開闊,那是一片曠野,曠野上有些許如同遺跡般的建築殘骸,帶著一種破碎的藝術美。


    而在曠野上還能看到兩條清晰的大型車轍,由於痕跡太深,雨水都沒能及時將這兩條車轍衝刷幹淨。


    這車轍的痕跡並不是任何現代車子的輪胎印,而是像早期的馬車印。


    不過這馬車印也很符合蠻荒島上的情況,由於雙重變異的發生,這座島上原有的文明出現倒退,一切也逐漸迴歸到了原始。


    “這車轍不對勁,我們跟著走!”


    厲寒帶著眾人,沿著車轍的痕跡快步前行,並在繞過遺跡區域的時候,見到了留下了車轍的“車子”。


    當眾人見到“車子”的第一眼起,所有人臉上都浮現出了驚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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