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聲離開已經半個小時了,閑坐在家裏的向陽漸漸有了一種乏味的心悸,無所事事了之後感覺渾身不自在。


    他起身想要找一些事情來做,首先去的地方自然就是二樓的娛樂室。


    娛樂室內主要能玩的隻有台球桌,雖然向陽對台球不是很感興趣,不過為了消磨時間,他也將就著玩一玩。


    不料這一玩就是一天,除了吃飯上廁所以外,他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打台球上,玩得津津有味。


    等到向陽再一次將台球全部打入球袋之後,他這才發現街道上的燈光已經調節成了深夜模式。


    向陽伸了一個懶腰後,將台球杆放在牆邊,去衛生間收拾了一下之後,心滿意足地躺到了自己位於二樓房間的床上。


    而向芸除了早上過來搗亂一下之外,今天已經不再出現,想來向芸是因為進不了自己的家中,這才不得不放棄惡作劇了吧。


    不管怎麽說,今晚終於能睡一個好覺了,沒人打擾的感覺就是自在呀!


    嘚!


    一個台球撞擊的清脆響聲讓向陽瞬間睜開了雙眼。


    怎麽迴事?我怎麽聽到了台球的聲音?


    不過向陽並沒有什麽行動,馬上又安逸地閉上了眼睛。


    一定是我今天玩台球玩多了,耳朵產生了幻覺吧,沒什麽大不了的,繼續睡覺!


    嘚!


    又是一聲台球的撞擊聲!


    向陽再度睜開了雙眼,而這一次,他能確定自己不是幻聽。


    娛樂室與向陽所在的房間同為二樓,因此台球被擊打後滾動的聲音尤為清晰。


    有人正在娛樂室裏!


    向陽睡不著了,他馬上爬了起來,迅速離開臥室,衝向娛樂室查看究竟。


    然而娛樂室內不見任何人的身影,台球桌上幹幹淨淨,自己之前打落的台球都在球袋之中,而球杆也好好地放在牆邊,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見鬼了?人呢?”


    向陽在娛樂室內四處搜索了一遍,卻並未發現任何人的身影。


    難道剛才真的是自己幻聽?


    可是那台球撞擊的聲音明明那麽清晰,要說是幻聽,實在讓向陽有些難以接受。


    但不管怎麽說,找不到有人存在的痕跡,那就隻能用幻聽來解釋了,要不然事情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向陽在離開娛樂室之前,最後往空曠的台球桌上望了一眼,還在思考著等到自己迴到房間後,台球聲會不會重新響起這件事。


    等等,空曠的台球桌?


    不對呀,台球桌上的白球呢?


    白球就是母球,是向陽停杆之後唯一留在桌上的球,怎麽現在不見了?


    向陽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自己剛才絕對不是幻聽,有人潛入了自己的家中,還跑到娛樂室裏打起了台球。


    可究竟是誰這麽無聊?


    該不會是向芸吧?


    向陽無法繼續保持冷靜,他迅速下樓檢查門窗,查看是否有被破壞過的痕跡。


    不過跟昨天的情況一樣,門窗完好無損,並沒有被人暴力入侵過,門鎖上也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痕跡。


    “向芸,你給我滾出來!”


    如果向芸真的又潛入到自己的家中,那向陽非得問個究竟,看看她到底是怎麽來的,然後再想辦法應對,否則自己將在這裏永無寧日。


    整個家裏靜悄悄的,似乎除了向陽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在。


    “難道她走了?”


    向陽不放心,開始對自己的新家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花費二十分鍾時間,向陽將房子裏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搜索過了一遍,確認了沒有人躲藏在房子裏後,這才疲憊地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向陽身體不累,但心很累,最近一直受到了各種驚嚇,然而自己還拿始作俑者無可奈何這是最氣的。


    好在自己沒有找到向芸,否則自己非得使用點暴力手段教她明白什麽事情是不該做的,讓她以後不敢再犯!


    迴到房間後,向陽又特地將自己的房門鎖了起來,並在門把手上掛一個杯子,要是向芸真的有什麽辦法潛入到自己的房子裏,那麽,隻要向芸敢來到自己的房間,隻要門把手一動,杯子就會從門把手上滑落,造成響動讓向陽驚醒,如此就能及時發現她了。


    這下基本上算是萬無一失了。


    向陽重新坐到了床上,並故意等了一會,想聽聽房子裏有沒有什麽動靜。


    五分鍾過去,一切平靜。


    向陽總算籲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往枕頭上躺了下去。


    咚!


    “嗷!”


    向陽的後腦勺撞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疼得他齜牙咧嘴,兩眼昏花。


    “什麽鬼?”


    向陽查看枕頭,發現枕頭下方竟然藏著一個圓球,定睛一瞧,那個圓球就是台球桌上遺失的白色球。


    如此一來,向陽就已經能夠完全確認,那個入侵者就是向芸!


    自己隻顧著尋找向芸,完全把這顆白色球忽略了,沒想到它竟然被向芸藏到了自己的枕頭下方,實在可惡。


    隻是向陽想不通,向芸究竟是策略大師,能完全掌握自己的心理活動,還是她在自己房間裏安插了監控,為什麽自己的行動好像都能被她完全掌握,自己不論怎麽努力都抓不住她,而她卻能輕而易舉地與自己進行著周旋,把自己耍得團團轉。


    經過了這一場插曲,向陽失眠了,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就怕向芸什麽時候還會再來搗亂,他需要保持警惕,一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懷疑是不是向芸又來到自己家了。


    等到了第二天,一夜未睡的向陽決定改變被動應對向芸整蠱的策略,他要主動出擊來直麵向芸,為了今後能夠安穩生活而做出準備。


    向陽在洗漱之後,連早飯也顧不得吃,就走出了家門,隨後乘坐升降梯,徑直來到了負三層。


    而向陽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與霍山河見麵,讓他來幫助自己找到向芸,向陽知道,霍山河與向芸是一夥的。


    來到了霍山河與高漾漾的新房門前,發現這裏還留著昨晚婚禮時慶祝的彩帶,看來霍山河與高漾漾的婚禮並沒有因為高雅的事情而有任何推遲,婚禮依然如期舉行,不過從房屋周圍的布置來看,這場婚禮的舉辦隻是中規中矩,並沒有所謂大戶人家鋪張奢靡的景象。


    想到這是霍山河與高漾漾新婚的第一天,自己要是就這樣跑來質問霍山河向芸的事,多少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猶豫再三,向陽還是沒有上前敲門。


    不過向陽沒有去找霍山河並不代表他暫時對向芸有所妥協,要想了解向芸的情況,自己還可以找一個人幫忙。


    在負一層,向陽費了一番周折後,終於在監督辦公室內與監督舒養惠見了麵。


    舒養惠在見到向陽後,也不急著問他的來意,而是先問道:“怎麽樣?這兩天在負五層的新房裏住的還習慣嗎?”


    “霍副監督留給我的新房各方麵條件都遠勝我以前的家,住得自然是很好的,隻是……”說到這裏,向陽臉上露出苦笑。


    “嗯?隻是什麽?”


    向陽如實迴答道:“隻是有一個名叫向芸的人一直在各種騷擾我,弄得我不得安寧,真是讓我很頭痛啊!”


    “向芸?”舒養惠顯得很驚奇。


    向陽生怕舒養惠和姚聲一樣,都受到了向芸名字的誤導,便匆忙解釋道:“監督請不要誤會,這個向芸不是我的妹妹,也不是我任何親屬,就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跑來的臭丫頭,想要讓我叫她妹妹,我不肯叫,她就開始各種整蠱我。對於我的家,她簡直來去自如,我完全掌控不了。隻能請監督您出麵,幫我查一下這個向芸的來曆,我好循著地址找到她家給她一頓教訓!”


    舒養惠緩緩點了點頭,並說出了一番令向陽大為震驚的話:“說起來,我也認識一個叫向芸的人。我叫她過來讓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說著,舒養惠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下了一通號碼之後,對電話的那一頭說道:“讓芸兒來我辦公室一趟,馬上!”


    “什麽?”向陽一時間還無法接受這一幕,這讓他甚至產生了舒養惠是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的錯覺,連忙問道:“監督,您說的這個向芸跟您是什麽關係?”


    舒養惠徐徐迴複道:“她是我的小女兒。”


    “啊?”向陽的頭腦越發感到錯亂:“您的小女兒不是舒柳影嗎?怎麽會是向芸呢?而且……向芸不是姓向的嗎?怎麽又成為了您的女兒?”


    舒養惠搖了搖頭,思索著要從哪裏與向陽解釋,想了一會才解釋道:“五年前,那是柳影第一次離開家裏成為護衛隊的第一年,我就已經打算再生一個孩子,代替柳影陪伴在我的左右,於是就有了芸兒。而芸兒的名字,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那是她自己改的。”


    “哈?”


    舒養惠的連續三個迴答,一個比一個離譜,雖然他的表述很通俗,卻向陽十分費解,隻能先沉默下來,仔細琢磨舒養惠的解釋,然後再做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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