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傻了眼,她無法理解女兒的態度,自己不過是穿了她的水晶鞋,這點小事也值得拿到公共場合來說嗎?


    不過既然是小事,高雅也沒打算否認,她痛快地承認了:“是,媽媽一直都想穿穿你的水晶鞋,因為擔心你不肯,所以媽媽就趁你動完手術還在昏睡的時候,穿著它出去走了走。難道因為這點事情,你就要強行說是媽媽殺了向實嗎?漾漾,媽媽沒有經過你的允許,私自穿著你的鞋子是媽媽不對,可是媽媽在向實遇害的當天晚上,隻是穿著這雙鞋出去散散步而已,絕對沒有去過向實的家裏!你不能因為這樣,就說向實是媽媽殺的呀!”


    “當我第二天發現我的鞋子被穿過之後,我就馬上檢查我的水晶鞋,發現鞋子邊上沾染到了一點血跡,這血跡是怎麽迴事?是不是向層主的血?”


    高漾漾的神情沮喪,此時此刻,就連她對自己的母親也毫無信任可言。


    畢竟自己是高雅的女兒,母親是什麽人,高漾漾心知肚明,為了霍山河能夠成為副監督,她真的有可能會做出殺害向實這種事。


    高漾漾之所以願意出麵來指控高雅,這並不是因為她心中有多強的正義感,而是她厭煩母親這種貪得無厭的行為,明明就算霍山河沒能成為副監督,他們一家依然是過著人上人的生活,高漾漾也依然能夠自由愉快地過著隨心所欲的生活。


    可是高雅畫蛇添足的行為破壞了這一切,自己的生活節奏被母親弄得一團亂,她恨她媽媽給自己惹來了這麽多事,便索性出麵對母親進行指控,讓她以後長長記性。


    “血跡?怎麽會有血跡?可能是當時媽媽來例假,不小心沾上去的吧,這種事不也很正常嗎?”


    高雅雖然還在試圖裝傻,不過她此時的心情已經有些惶恐無措了,她千算萬算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留下這種證據,她現在十分後悔,如果當初自己沒有一時頭腦發熱,穿著高漾漾的水晶鞋去行兇,也許現在也不會演變成這副局麵。


    隻是後悔也晚了,她現在隻希望能夠蒙混過去,但她很清楚,自己的話語已經沒有多少人相信了,眼下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媽媽,你真的要堅持這麽說嗎?我鞋子上的血跡並沒有擦幹淨,還有一點殘留,如果拿去化驗的話……”


    高漾漾低頭看著自己的水晶鞋,雖然她的這雙鞋對外總稱之為“水晶鞋”,不過事實上水晶的部分也隻有鞋跟而已,為了穿著的舒適性考慮,鞋麵都是用一些亮麵絲線縫合的,絲線之間充滿空隙,一旦沾染到了血液,這些空隙便會瞬間被血液填充,僅靠濕巾擦拭鞋麵根本擦不幹淨,因此仍有向實的血液殘留。


    這就是決定性的證據,一旦讓人對水晶鞋上的血跡進行化驗,高雅在這鐵一般的證據麵前將無從辯駁。


    而對於這個決定性的證據,向陽也是從童童那裏購買情報才知曉的,因此剛才才會在高雅咬死不認的關頭,向陽誘導高漾漾說出了真相。


    眼見自己已經走投無路,反正都是要死,倒不如臨死前把向陽帶走,一切都要怪他,如果不是他的出現,自己又怎麽會走到現在這種地步。


    高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掏出了自己身上用以防身的手槍,並將槍口對準了向陽。


    砰砰砰!


    高雅的手槍並沒有射出子彈,開槍的是戴傑,作為高級警衛,他的反應速度自然不慢,一見到高雅掏槍的動作,他就知道了高雅的意圖。


    為了表示自己與高雅決裂的決心,戴傑果斷對高雅進行射擊,連射三槍命中高雅身上的要害,阻止她開槍的行為。


    高雅終究是沒能扣下扳機,一個失神便栽倒下去,全身反射性地抽搐幾下,便一動不動了。


    “媽!”


    雖然高漾漾不滿她媽媽做的那些事,但高雅畢竟還是她的母親,她本來天真地以為母親是避難所的副監督,就算是殺了人,頂多也就受到一些譴責,不會有多麽嚴重的處罰。


    可是當她見到了母親被人射殺,頓時整個人慌了神,連忙上前查看高雅的傷情。


    她失去了父親,難道現在連自己母親也要失去嗎?


    不過高雅已經無法再對高漾漾有任何的迴應,她徹底死了。


    高雅一死,她的親信們紛紛繳械投降,戴傑也很自覺地扔下了手裏的武器,等待善後。


    警衛們一擁而上,將包括戴傑在內的所有高雅親信全部抓獲,並押解出去,等待處置。


    “就這樣死,算便宜她了!”


    向陽仍有些不滿,他本指望讓高雅也經曆自己所受的酷刑,看來是沒戲了。


    原本一直沉默的宋雪瑤見向陽心中仍有怨念,便安慰道:“高雅臨死前,經曆著眾叛親離的痛苦,連一個為她發聲的都沒有,也算是惡有惡報了吧!”


    被宋雪瑤這一番安慰,向陽內心舒服了不少,確實,自己在臨死前,至少還有姚聲為自己鼓舞叫屈,而高雅死前還麵臨著親女兒的指控,這兩者一對比,向陽也平衡了許多。


    想到姚聲,向陽這才將注意力轉到他的身上。


    此時的姚聲以及他的父母都已經被警衛解救,他們身上的束縛已經被解開,隻是因為跪得太久,姚聲和他的父母膝蓋劇痛,無法站立,隻能坐在地上長籲短歎。


    “喂,姚聲,你沒事吧?”向陽關切地上前慰問。


    “沒什麽大事,也就是膝蓋廢了而已!”姚聲雖然疼得齜牙咧嘴,不過一見到向陽,他又有了開玩笑的心情。


    “抱歉,被我連累了!”向陽伸手將姚聲攙扶起來,順便為姚聲消除了膝蓋處的疼痛。


    姚聲彎腰揉了揉自己的膝蓋,發現痛感已經完全消除,不得不感慨:“哎呀,終於活過來啦!”


    向陽也用相同的手法,幫助姚子騫和費雯消除了疼痛,讓他們重新站了起來。


    見到向陽的舉止,仍在一旁圍觀的群眾們又開始了新的議論。


    “向陽不是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了,可他現在……是高溫人吧?”


    “廢話,正常人怎麽可能扛過蒸汽瓦斯之刑!”


    “不管向陽以前是什麽人,隻要他現在是高溫人,就不能讓他繼續留在避難所了,我們要將他趕出去!”


    “可向陽成為高溫人,也是迫不得已的吧,這個事情是不是應該從長計議比較好?”


    “你怎麽還為高溫人說話?你想讓向陽害了我們避難所所有人嗎?一碼歸一碼,向陽不是向實遇害案的兇手,我們應該還他清白,但他高溫人這種事是毫無疑問的,避難所裏絕對不能留下任何高溫人,這是原則問題!”


    向陽見到圍觀群眾之中有些騷動,知道自己終究又要麵臨澄清高溫人身份這一問題了。


    於是,他來到了高雅之前所處的講台上,用話筒對周圍所有人說道:“請各位放心,我向陽不是高溫人,還是正兒八經的普通人,與大家並沒有什麽兩樣,不用擔心我會汙染大家的基因!”


    向陽的這番話讓圍觀群眾的討論聲降低了不少,不過仍有人提出異議:“你說你不是高溫人你就不是嗎?你能死而複生,又能從連渡區救出姚聲的父母,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事,你還敢說你不是高溫人?”


    這裏是一個顯而易見的矛盾點,如果向陽編造的迴答不夠好,是很難令人信服的,自己留在避難所的機會也會變得渺茫。


    可是他又不可能說出真相,畢竟真相比謊言更加離奇。


    好在針對群眾的提問,向陽已經想到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迴答:“你們不就是覺得有特殊能力的,就是高溫人嗎?不過我這裏想要告訴大家一件事,有特殊能力的,也不一定是高溫人,還有一類普通人也擁有特殊能力。這些普通人來自黃昏組織!”


    “什麽,黃昏組織?”


    向陽的這番話重新引起了台下的熱議,就連一旁霍山河的表情也開始微微變色,驚訝又疑惑地看著向陽。


    “你們還記得崔木磊嗎?就是那個引起整個避難所大封鎖的所謂‘高溫人’,其實他並不是高溫人,而是我們組織的一員。黃昏組織的人可以輕鬆通過安檢,所以不管你們用設備怎麽查,都不可能在避難所中找到高溫人的,因為這裏從一開始就沒有高溫人混入其中!”


    向陽坦率地說出這些真實信息,其目的也是加強自己話語的可信度,叫這些群眾相信自己的說法。


    來自群眾的質疑聲小了很多,不過此時霍山河卻提出了新的質疑:“向陽,我理解你想要留在避難所的心情,不過你把黃昏組織搬出來就沒意思了,我們避難所裏的人沒有機會與黃昏組織打交道,怎麽知道黃昏組織的人是不是也擁有特殊能力。誰能證明你的說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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