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柳影沒想到荊無異不但不對自己的營救表示感激,反而還因為這點事指責護衛隊,身為隊長,她自然要為隊員說話。


    “我們連夜趕過來救了你們工程隊的人,你就是這麽感謝我們的?荊無異,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我給你一個機會向我們道歉,否則下次再有你們工程隊的任務,我們護衛隊一概不接!”


    舒柳影硬氣的迴應讓荊無異碰了釘子,他原本囂張的氣焰頓時消散不見。


    “這……有話好說嘛,我們同僚一場,大家沒必要鬧得像仇人一樣,對吧!這樣,隻要你們再幫我一個小忙,我不僅道歉,還請你們好好吃上一頓大餐,舒隊長你看怎麽樣?”


    荊無異的臉說變就變,這讓原本正要罵人的舒柳影也不好意思將髒話說出口。


    舒柳影也沒打算和荊無異這樣的人一般見識,以一種抗拒的態度說道:“我們的任務就是助你們脫離險境,現在你們安全了,我們護衛隊任務完成,沒有義務再幫你任何忙!”


    “不,你們並沒有完成任務!”荊無異臉上的表情變得一本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


    舒柳影眉頭微蹙:“你在說什麽呢?棘皮怪人不是被我們趕跑了嗎?”


    “可我們的敵人不隻是棘皮怪人啊,還有深淵光體!因為深淵光體的存在,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覺,就怕那深淵光體突然來襲,把我們全部撕成碎片!”荊無異不停地比手畫腳,動作極其誇張。


    向陽對此將信將疑,上前詢問荊無異:“如果真有什麽危險生物存在,你怎麽現在才來求救?”


    “我……我現在求救太晚了嗎?那深淵光體長得什麽樣我都不知道,我怎麽求救?我就是想向總部請求救援,總部也不肯信啊!”


    荊無異含糊其辭,這令在場的護衛隊更加疑惑。


    舒柳影對荊無異的講述感到煩躁,她抬高音量問道:“荊隊長,你不覺得你的說法有矛盾嗎?你既然沒見過那所謂的深淵光體,又怎麽知道它的存在呢?”


    “它就是存在啊!”


    荊無異嫌解釋費勁,轉頭看到夏定國在自己身邊,於是對夏定國道:“定國,你帶他們去未明湖,然後跟他們解釋吧!”


    “好好!”夏定國嘴上滿口答應,但他心裏真正的目的都是為了早點關心弟弟的情況,因為他在護衛隊中看到了弟弟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十分憂心。


    夏定國來到舒柳影跟前:“我帶你們去未明湖吧,就在這附近不遠處!”


    舒柳影雖不認為自己有再給荊無異跑腿的義務,但是如果真像荊無異所說,深淵光體的存在將成為工程隊的威脅,那麽提前清除這一風險也是有必要的,便默認答應了前往未明湖。


    由於裝甲車的車頂上固定著物資箱,車廂內若是再塞下夏定國,必將擁擠不堪,於是舒柳影讓陳經義和曾冰瑩先帶著蘇赫前往古樹哨塔內休養療傷,空出位置留給夏定國。


    夏定國先是為巴達指明了未明湖的方位,然後趕緊迴到車廂關心起了弟弟夏安邦的情況。


    “安邦,你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究竟發生了什麽?”


    夏安邦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在廢棄隧道內的經曆告訴夏定國,為了避免哥哥擔心自己,他笑著說道:“沒事的,哥,我的身體一切正常,而且還變異出了斷肢再生的能力,我這條左臂就是通過斷肢再生的能力重新長出來的!”


    “可是……可是你變異了不就成為了高溫人,避難所不就迴不去了嗎?”夏定國搖著頭,為弟弟未來的命運而悲傷。


    “其實安邦也未必就迴不去!”向陽雙手抱在胸前,他根據自身情況說出了一種可能:“說一個最簡單的方法,隻要我們在迴到八爪城堡的時候躲過安檢飛行器的掃描,這樣他不就能夠順利迴去了嘛!”


    舒柳影微微搖了搖頭,向夏安邦臉上的肉瘤望去:“沒有那麽簡單的,夏安邦臉部的變異現象這麽明顯,就算能夠跟護衛隊混進八爪城堡躲過一時的檢查,難道其他人在看到他的臉之後就不會起疑嗎?”


    向陽不慌不忙地說道:“那如果我們給他做一個整形手術呢?然後,再把夏安邦臉上術後的創傷說成是戰鬥時受到的傷不就能夠瞞天過海了。”


    舒柳影認為向陽是在異想天開,當即否定了他的說法:“他臉上的肉瘤這麽大,就算是醫療隊的人過來為他動刀,也不能保證完全切除,這裏有誰敢為他動手術?”


    話音剛落,舒柳影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她向車廂後方的縫合號看了一眼,然後問向陽:“你該不會是想要讓縫合號為安邦動刀吧?”


    向陽不置可否:“我怎麽想沒用,關鍵是看安邦自己怎麽想,如果安邦願意接受縫合號為自己開刀,那事情就簡單得多了。”


    “那你想得也太簡單了,我們還不知道縫合號究竟有沒有這個能力為夏安邦整容呢!”


    對於縫合號的能力,舒柳影沒有親眼見過,始終不太放心。


    但車廂內其他被棘皮怪人打傷的護衛隊成員紛紛盛讚縫合號治療人類的能力,他們認為縫合號能夠完美地為夏安邦進行手術。


    縫合號也走上前去,毛遂自薦道:“放逐者縫合號在此,任何手術都可以交給我來完成!”


    夏安邦心動了,他起身走向縫合號,眼中滿懷憧憬:“你……真的能幫我割掉臉上的肉瘤嗎?”


    縫合號四條手臂的手部經過快速機械變化,全部變成了針尖的模樣:“隻要你願意,縫合號承諾,手術將在十分鍾內結束,並且手術全程無痛苦!”


    夏安邦看著那六根朝向自己的針尖,咽了一口唾沫,將信將疑道:“真的不會有痛苦嗎?”


    “手術過程無痛苦,但術後在動刀位置會出現持續性的神經痛,如果你怕疼,縫合號可以暫時將你動刀位置的感知麻痹,以緩解疼痛影響!”


    見縫合號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夏安邦便也不再猶豫,點頭答應了讓縫合號為自己動刀。


    縫合號讓夏安邦坐迴自己的座位上,它來到夏安邦麵前立即做起了手術。


    隻見縫合號首先用針尖刺入夏安邦肉瘤外的表皮神經之間釋放神經濾波片過濾痛覺信號,然後在肉瘤上劃開一道口,並以極快的手法從肉瘤邊緣處推進表皮的修複。


    肉瘤的空間受到壓縮不斷鼓起膨脹,渾濁的組織液先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此時的縫合號就像精雕車床,六條胳膊如閃電般動作,對夏安邦受損肌膚進行校正修複,在此過程中成功將肉瘤從切口處擠出去。


    當肉瘤不在後,夏安邦臉上表皮的修複更加快速。


    從手術開始剛過七分鍾,縫合號便已經成功完成手術,夏安邦此時的臉與變異之前幾乎並無二致。


    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夏安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臉真的已經恢複如初了嗎?


    夏安邦在驚喜之餘,想要拿手撫摸一下自己的臉頰,但是看到鏡子裏自己依然是墨綠色的手指時,他發現事情還未結束。


    “縫合號,你能不能幫我的手也恢複原樣?”夏安邦向縫合號發出請求。


    縫合號快速掃描了夏安邦手指的情況,然後給出結論:“你的手指變異程度已經深入骨髓,縫合號無法對你進行相應的修複手術。”


    “那我的手指可怎麽辦?”夏安邦滿臉憂愁地看著自己墨綠色的手指,隻覺得一切功虧一簣。


    “別擔心!”舒柳影從一個儲備箱中拿出了一雙黑色手套,遞給夏安邦:“這雙手套送給你,需要的時候穿上它就不會引起懷疑了!”


    “謝謝隊長!”夏安邦如獲至寶地收下了黑色手套。


    就在這時,裝甲車停了下來。


    車廂內的廣播傳來了巴達的聲音:“隊長隊長,未明湖已到!”


    眾人下車查看,裝甲車停在了一處堤岸邊上,堤岸的另一側就是寬廣的未明湖了。


    未明湖的位置位於一片低窪地帶,附近溪流在此匯聚,形成了這座湖。


    湖水在微風的吹拂下泛起點點漣漪,湖麵上方彌漫著氤氳的水汽,為整個未明湖蒙上了一層朦朧且神秘的麵紗。


    河畔的場景一片狼藉,破碎的公共座椅、折斷的樹枝、碎裂的雜物隨處可見,更給未明湖添加一份危險的氣息。


    從附近的古樹哨塔可以縱觀整座湖,看來荊無異一定是在哨塔內發現了什麽,這才如此恐慌。


    夏定國對舒柳影說道:“隊長說的深淵光體可能就在這片湖底!”


    “詳細說說吧,到底怎麽迴事?”舒柳影擺弄著手裏的激光刃,神情嚴肅地望著湖麵。


    夏定國娓娓道來:“從我們工程隊開始修築古樹哨塔的時候,我們就注意到,每天晚上這片未明湖上都會出現異光,光芒並不算特別亮,但是在夜間十分清晰。如果隻是有光倒也不會讓隊長這麽緊張,主要是這個光會有節奏地變明變暗,與唿吸的節奏相似,並且有時還會有異響從未明湖的方向傳來。隊長由此堅信,未明湖內存在著一種不明生物,他給這種生物取名叫深淵光體,並告誡工程隊的所有人任何時候都不得靠近未明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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