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書把我帶到另一個會客室,命人把咖啡送過來後又走了。

    我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俯瞰大街,街上的人頭像小螞蟻一樣陸陸續續從街頭走到街尾,從街尾走到街頭,間中在街的中央停下,進入食品店搬起治肚子的食物,繼續自己的路,去自己該到的地方。

    藍藍的天,片片白色可愛的雲朵,展開翅膀的鳥兒,是天空的圖畫。

    這麽自由自在的在天空這畫紙上構出美麗的動感圖案,究竟有多美好?若我是其中一份子,會不會過得更輕鬆和自在呢?

    心裏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與驚慌,沒有一絲緊張或不安,隻是如不曾經風雨侵襲的湖麵一樣。平靜得,彷佛看破了紅塵,危險的未來降臨仍處之泰然。

    對了,待會第一句要說什麽?要叫哥哥,還是說“我迴來了”?

    搖搖頭訕笑,我怎麽笨得想要預先準備第一句話,人不是到最重要的關頭都會說話的嗎?

    坐在沙發上,呷一口咖啡,凝望關閉的門,靜靜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過了十分鍾,雷爾紳還是沒有來。我按捺不住等待,直接擰鎖開門,沒想到雷爾紳挨著牆壁,似有想進不進的疑問。

    “來了為什麽不進來?怕見到我嗎?”看著他愕然的表情,我毫不思考就衝到他的麵前抓起他的衣領質問,“怎麽不說話?是怕見到我嗎?是不是記起五年前你給我的承諾──永遠不迴來,永遠的不跟我再見?”

    沒想到,我跟他說的第一句,竟是如此激動。。。。。。

    雷爾紳打開我的手,語氣冷冷的,“請你放尊重點,就算我跟你認識,那也是以前的事。現在你是以記者的身份來見我的,不要用那種質問的語氣跟我說話!”

    麵對這樣的他,心難免有點酸溜溜的。不過,為了我的第一次采訪,我還是要選擇低頭。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無禮!”我來個鞠躬,道歉。

    “哼!有什麽話快點說,本總裁還要工作的!”雷爾紳越過我,直接走入會客室坐下,一眼也不看我。

    曾經熟悉的我們到今天竟成了陌生人,連對方站在眼前都不願仔細多看一眼。

    冷言冷語的他,還是我喜歡的他嗎?

    “我想問一下為什麽總裁你臨時反悔不接受我們的訪問?”

    我不想追究下去我們曾經的關係到哪兒去了,正如他說,現在我是記者,不是他的朋友。現在更不是以前,我們不可能以熟悉的態度互相問候和聊天。

    “李秘書不是說了嗎?我今天不接受任何采訪!”雷爾紳抬起頭與我直視,眼神中的冷漠直逼我心坎,實在冷得讓人發抖。

    “為什麽?是因為我嗎?”

    “不要把自己抬得那麽高,我才不會因為你這種小人物而停止做事!”雷爾紳嘲諷我一下,站起來繞過我,揮一揮手,“走!不要讓我見到你!”

    他走出會客室,毫不留情地離開。

    為什麽要這樣?就算不想見到我,就算恨我,也不該用這種態度,用這種語氣對我啊!

    “雷爾紳,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你憑什麽叫我走就走,叫我永遠消失在你眼前?”我衝出門口,對著他的背影喊。

    他站住腳,迴過頭來,鄭重地道,“不要讓我叫人把你攆出去,自己自動自覺──滾!”

    “滾?哈!你以為我今天是用什麽樣的心情來采訪的?你以為我是來叫你離我遠遠的嗎?雷爾紳,你未免也太可笑了吧?說到底我們還是有血緣關係的,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為什麽要把我當作陌生人似呢?”我衝到他身後,一個拳頭往他的臉打去,怒吼,“為什麽當初要離開?你以為你離開了就可以讓我迴席家嗎?我告訴你,你一點都不了解我,而且還了解錯了!”

    “啪──”

    “我愛不起,躲也不可以嗎?”

    雷爾紳咆哮一聲,厚大的手掌與我的臉頰緊緊接觸。。。。。。

    第二個巴掌。。。。。。

    我看著受傷的他,無言。

    對啊,愛不起,難道不能躲嗎?

    “這次換我先離開,以後,不,是永遠,永遠的不見了!”

    撇開了頭,直接往樓梯的方向跑去。

    荒謬的鬧劇,總是不完美的結束。或許這是好的,至少我們都說好,永遠的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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