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可不就是那個老酸儒!


    花妙菱頓時是啼笑皆非,這個老家夥隻是不知道死活啊,竟敢跟佛孽徒搶女人了?就算他真是一個奇人,手底下有幾分本事,又怎麽跟已經到達了太虛之境的雲飛鬥?那可是連白瑾凡、駱夜、蒼狼聯手都對付不了的超強悍所在!


    就在花妙菱和夢春、夢秋都以為那老酸儒都死定了的時候,卻發現雲飛神情有異。那可真是見了鬼的神情!眼神中甚至透出一絲恐懼!


    頓時,花妙菱現出驚喜之色。難道那個老酸腐也是一名超級強者?他剛才說一百多年前自己怎麽樣怎麽樣,看來確有其事!活了一百多年卻隻有五十歲上下的模樣,起碼也是太虛之境的修為啊,至少是和雲飛不相上下的。


    接著,花妙菱和夢春、夢秋就看到,雲飛竟然不敢朝聲音發過來的那個地方看一眼,扭頭就飛掠而去,竟然是沒命奔逃,如同小孩見了鬼魅一般。


    能讓雲飛都這麽畏懼的,定是比他還要強悍的存在!


    難道已經是太玄之境修為的人?


    難道是他?


    花妙菱已經是隱約猜到那老酸儒是誰,不禁更是驚喜交加。沒想到,竟然遇到了他!不過看這情況,更像是他老早就守在這裏,等著救她們,或者等著抓雲飛。


    這時,那老酸儒也從叢林裏竄出,直撲向雲飛。他的速度極快,翩若驚鴻,一下子掠到遠處。空中還傳來他聲音:“喂,別走!我們還沒商量好,你把哪個美女送給我呢!”


    花妙菱大喊:“老前輩,先放開我們!”


    遠處一縷聲音飄過來:“哎呀呀!你沒穿衣服,我不好意思!”


    這說得,剛才色眯眯的老酸儒又變成正人君子一般。


    不管如何,方才還陷入險境中的花妙菱、夢春和夢秋,如今顯然是有驚無險。糟糕的是,她們還被那條紫綾緊緊縛住,其中貫穿著雲飛的能量,連花妙菱都無法解開。


    三人麵麵相覷,又不斷扭動身體,卻無法掙開,倒弄得香汗淋漓。


    忽然,不遠處又傳來一個粗獷而訝異的聲音:“咦?你們在幹什麽?怎麽都被綁住了?哇哇!大美女,你竟然不穿衣服?真是太好看了,我沒見過不穿衣服都這麽好看的女人呢!”這話說得,都把花妙菱鬧成一個大紅臉了。


    說得那麽無拘無束的,正是蒼狼!


    駱夜也來了!


    他們擔心雲飛會追到花妙菱她們,對其不利,趕緊趕來救護。不過,看到這樣的情形,雖然三人被綁住,但似乎不像落入魔爪的樣子,倒也鬆了一口氣。問起究竟,花妙菱將方才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又道:“那個老酸儒,九成九就是劍道第一人,無界大師!”


    無界大師是駱夜師父陸辰逸的至交好友,駱夜也見過他幾次麵。聽了花妙菱的形容,自然知道那就是無界大師,他點點頭:“不錯,正是他!”


    夢春不禁問道:“無界大師不是嵩山派出身麽,而且也被叫做大師啊,怎麽是一副書生打扮?看上去好像還是屢次不第。”


    駱夜含笑:“無界大師確實是應試過好幾次,但都沒有考取功名,這是他的遺憾。是以,一直以來都是書生打扮,聊以慰藉。”


    夢秋哼了一聲:“真是什麽樣的師父,什麽樣的徒弟!他是個老色鬼,他的徒弟是個大色鬼!”


    駱夜啞然失笑,而花妙菱則有些驚懼地看看周圍:“夢秋別亂說,被他聽到不好。”


    駱夜聳聳肩頭:“無界大師隻是口花花罷了,喜歡占點口頭上的便宜。有一次,我和他去鎮上買米,他連買米的大媽都要調戲,結果被她用扁擔給轟出來,害我錢都掉了。”


    短短一番話,勾勒出一個玩世不恭的老頭形象,讓人忍俊不禁。花妙菱不禁笑得花枝亂顫,看得蒼狼那是心如鹿撞,又聽她說道:“好了,快來鬆開我們。”


    剛才說話,駱夜和蒼狼一直不敢看花妙菱。駱夜是真沒看,蒼狼還偷偷地瞄了幾眼,現在聽到花妙菱說要去給她們鬆綁,兩個男人都退讓起來,一個說:“蒼狼,你去吧!我不大會解那個東西,別打成死結,更糟糕!”另一個說:“不行!我擔心我會忍不住看那不穿衣服的大美女,惹她生氣就不好了!”


    兩人爭執不下。


    花妙菱嬌嗔著喊:“快點!你們愛看就看,我不介意還不行麽?快來鬆綁!”


    駱夜苦巴著臉:“我怕我看了忍不住!”


    蒼狼的臉更苦:“我更忍不住,我都足足三年沒碰過女人了,要是我給你鬆綁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你,一準就像幹柴碰到了烈火,會把自己燒壞的!就算沒碰到你,碰到了那兩個美女,那也會讓我很難受。”


    花妙菱啼笑皆非,一跺腳:“你們夠了沒有?快來解開我們!”


    蒼狼還在磨蹭,忽然被駱夜使勁兒一推。那龐大的身軀就踉蹌著朝花妙菱撲去,無巧不巧,一頭栽在她那酥胸上,登時碰到光滑一片。花妙菱失聲尖叫,叫得又是分外妖嬈,她嬌嗔道:“你連我這個地方都碰了,還不鬆綁?”


    這花妙菱本來就是妖道豔女,平時沒有什麽禮法拘束,倒是讓夢春和夢秋看得嬌羞不甚。而蒼狼心中想想,那個地方都碰了,解開繩子也沒什麽了,三下五除二就破去了紫綾之中所蘊含的雲飛的能量。身體一鬆,花妙菱香肩微微一聳,紫綾一晃,又化作她身上的衣服。


    而蒼狼,已經是看呆了眼,涎著臉說:“啊?這麽快就穿上了?”


    花妙菱伸出玉掌,在他臉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還沒看夠麽?”


    蒼狼捂著臉,真有一種色授魂與的感覺,嗬嗬笑道:“你那麽漂亮,自然是怎麽也看不夠的!話說,不知姑娘婚配與否?”這也文縐縐起來了。


    花妙菱白了他一眼,也不跟他多說,轉臉看向駱夜,神色已是變得肅然:“駱大俠,我們師傅雖然在雲飛手下大敗,甚至可能保不住性命,但我總覺得他不是那麽容易死去的人。他畢竟已經是太清之境的強者,又擁有魔神能量。就算是死了,我們也得要迴他的屍首!可是,我們勢單力薄,你是否能夠幫我們的忙,將師傅的屍首要迴來?”


    駱夜也認真起來:“其實我也覺得,白瑾凡沒有那麽死。他若就這樣就死了,豈不是很不好玩?不過,烈青雲那邊高手如雲,不好對付。這樣吧,我和蒼狼尋蹤過去,看看情形如何。那烈青雲恐怕不會隨意丟棄白瑾凡的屍首,我們能偷就偷迴來。”


    夢春和夢秋齊聲道:“我們也去!”


    駱夜看看她們,呃了一聲,臉露為難之色:“你們去,萬一有個閃失,白瑾凡醒來後卻沒有你們服侍了,我可擔待不起啊!”


    這話說得好,既讓夢春和夢秋看到了希望,又覺得自己不能輕身犯險。她們頓時沉默下來。駱夜又看向花妙菱,歎道:“花宮主,你意下如何?是帶她們先去俯首山避避風頭,還是跟著我們一起行動?”


    花妙菱輕聲道:“在師父前去挑戰雲飛之前,就跟我說過,要我將夢春和夢秋送迴白家,讓她們以後過上安穩的日子,不用再跟著他顛沛流離。不過,這一路上,我也在想,夢春和夢秋該有自己的想法和決定。她們若是要與師傅共進退,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隻求能夠和他在一起,那又何必一定要迴白家?就算迴去,以後一旦想到最後還是沒有和師傅在一起,沒有與自己心愛的人同生共死,那不是更痛苦?所以……”


    她看向夢春和夢秋,淡然問道:“夢春,夢秋,若是你們願意迴白家,我花妙菱雖然不濟,但不管怎麽說,也要送你們迴去。若是你們要去找師傅,我也帶你們迴去!總之,人生在世,若不能由了心中的情義,活上幾百年又有什麽意思?”


    花妙菱雖然嬌媚豔麗,但這番話卻說得擲地有聲,不亞於男兒漢。


    她的這番話,也讓駱夜心中一動,莫名地想起阿晗。阿晗對他的,難道也是這種又不能由了自己情義,縱然活上幾百年也沒意思的心思麽?可是,阿晗畢竟不是夢春和夢秋。後者已經跟了白瑾凡二十年以上,那種情義甚至可以用血濃於水來形容。而阿晗與他,說起來不過是萍水相逢,也不過才一年左右的時間。其中更多的,怕還是衝動。


    阿晗對紫楓,又豈是沒有情義的?而他也不是白瑾凡,出自名門望族,隨時可以將榮華富貴、安逸富樂賦予夢春、夢秋。所以,還是有很大不同。


    駱夜心中歎了一口氣,悵然若有所思,又想阿晗現在在俯首山不知如何了。他自然不知道,阿晗正在來這裏的路上,而紫楓,已經被那來自東海的七名妖道強者抓住,正帶往七龍金船!情形,是越來越兇險!


    這時,夢春和夢秋相視一眼,異口同聲說道:“就算要迴白家,就算師傅已死,也要把他的屍首帶迴去!”語氣之堅決,固若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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