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盛勢,令除了鬼劍之外的其他人都不禁感到微微吃驚。當然,不至害怕,也沒想到要出手去助那鬼劍,倒是要看一場jing彩的打鬥。


    那肅冥宮二宮主花妙菱,更是美眸生輝,盯著空中高舉敲天棍的駱夜看,顯得有些欣賞。駱夜的那種勃勃英姿,確實是挺有男兒魅力的。


    而這一棍,它的氣勢實在是太逼人了!


    有些害怕的是鬼劍,他沒想到這一棍的威力有那麽大。那種能量,竟微微地罩住了自己。他厲吼一聲,又祭出一把血淋淋的長劍,這把劍似乎見風就漲,一下子更是漲到了一丈多長、三尺來寬,就要迎敵!


    而這時,駱夜高舉在空的敲天棍忽然一黯,那發出的璀璨白光一下子收縮,氣勢都萎縮。而駱夜,身形一扭,整個人已是倒飛而去。


    看那架勢,擺明了就是要逃跑。


    事實也果然如此。


    擋住並摧毀鬼劍那五支充滿煞氣的厲劍,已經將敲天棍內蘊的真氣消耗到了九成。最後一成,已不足以對鬼劍造成任何傷害。不過,嚇嚇人還是行的。


    乘著那些人心神一懾之際,駱夜抽身而退,他手中的敲天棍已經暗淡無光、真氣耗盡。他是發出驟電劍,靠著它們殘餘的真氣,禦劍而行。


    他看見妙彤還在下邊纏鬥,而到處湧動的是兇悍無比的巨獠煞,那些俠士,隻剩下十幾個人了,並且不斷有人喪生在巨獠煞的利爪之下。妙彤的情形也岌岌可危。


    若不看她那玄妙無比的仙塵劍法,便猶如一隻小羊羔陷入了無數巨獸的血盆大口之中,再厲害又能堅持多長時間?


    駱夜邊急退邊大喝:“妙彤,不要再纏鬥啦!你救不了他們的,反而毀了自己!快走!”


    那剩下的十幾個俠士也紛紛發出大喝聲:


    “妙彤仙子,我們非常感謝婉約樓的大力相助。不過,請不要再管我們!”


    “我們必死無疑,隻能死戰!”


    “你快走,去告知我等師門,我們是被當朝太子烈天矢和肅冥宮所害!必須聯合所有劍派,剿滅肅冥宮,防止大禍釀成!”


    “一定要有報信之人,不然天下岌岌可危,生靈塗炭,必死傷無數!”


    “快走!”


    “快走!”


    喊到後來,那些俠士已是聲嘶力竭,七竅都迸出鮮血,淒厲得也如同厲鬼一般。


    當下,又有數人被巨獠煞撕裂。


    妙彤仙子一咬銀牙,身形一掠而起,大聲道:“我必為你們報仇!”


    說著,身形在空中急轉,跟向駱夜。


    “一個都不能放走!給我追!給我殺!”


    台上的烈天矢大嚷,肥肥的手指一指那兩道正掠向那邊洞穴的身影。


    當即,下邊那又一重平台上,已有百餘道身影掠起,挾帶著淩厲的能量,朝著駱夜和妙彤追去。那些人,就是剛才用元神注入巨獠煞,對它們進行訓練的邪道高手。


    而花妙菱和七大鬼,也在薑淩天的示意之下,飛掠而去。他們的身影很快就超過了那百多名高手,離駱夜和妙彤越來越近。


    歐陽老道不滿地盯著薑淩天:“薑宮主,那小子還有那丫頭都很厲害,你功夫那麽高,怎麽不追去?萬一被他們離開了這裏,泄露了太子的機密,你擔當得起?”


    這老道,果然是無時無刻不挑薑淩天的刺。


    烈天矢也厲聲道:“絕對不能讓那兩個人逃脫,本王煉製地煞亡靈戰陣的事,一旦泄露,怕父皇都饒不了我!薑宮主,你也好不到哪去。”


    薑淩天看向那逃逸的兩道人影,其實卻隻是盯著妙彤,有些出神。


    “你到底聽到沒有!”歐陽老道喝問。


    薑淩天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那兩個人,都已經是強弩之末。我的那些手下,必然能帶迴他們的屍體,請太子殿下放心!”


    而此時,在駱夜和妙彤離那洞穴隻有三五丈遠時,都隱隱可以看到洞中蕤煙那著急的臉sè了——後邊的追兵,已經近在咫尺。


    幾道淩厲的劍氣,直朝兩人背後襲去!


    駱夜低聲道:“妙彤,你一定要聽我說!我來斷後,你帶著蕤煙趕緊迴去!記住,肅冥宮很厲害,並且有太子的勢力,僅僅憑我們在這裏的人手,絕對不是對手!你帶著她們出去,知會五嶽劍派!蕤煙和阿晗,麻煩你多照顧了!”


    說著,語氣非常堅定,並隱隱透出死誌。


    妙彤頓時拒絕:“不!要走,我們一起走!”


    “一起走就是都走不了!妙彤,大局為重!”駱夜大聲說,猛然一扭身,十二把驟電劍悉數飛出,光芒大盛,在虛空中縱橫交錯,頓時絞碎了飛過來的幾道劍氣。


    轉首一瞪妙彤:“快走!不要耽擱!”


    說話間,那肅冥宮二宮主花妙菱合著幾個大鬼已經撲了過來。


    “想走?都給我留下!”花妙菱喝聲道,一隻柔白的玉手一揮。


    登時,一道紫芒就朝駱夜掠去,就是利劍飛馳,卻是她身上暗藏的一條紫袖。尖銳無比,直奔駱夜胸口。


    妙彤一咬牙,已經是掠向洞穴之中。


    駱夜身形一扭,那道紫芒正從他胸膛邊竄過,並且穿透了他的衣服,緊貼著皮肉擦了過去。他趕緊側退,低頭一看,不禁駭然。胸口上的衣服被洞穿撕裂不說,胸口上的皮膚竟然被抹掉薄薄一層,露出一大塊白,頓時便有血滴滲出。


    那本來柔軟得很的袖子,真是比鐵還硬,比鋼還強。


    而它竄過去的之後,袖尖竟掉轉了頭,猶如有靈xing的毒蛇一般,又朝駱夜竄來。


    駱夜一咬牙,雙手連揮,空中十二把驟電劍就近朝紫袖中間刺去,要把它攔腰截斷。若是把它截斷,袖尖的力量自然就會消失。


    刹那間,十二把飛劍竟然在紫袖之中擦出耀眼的火花,將其洞穿,弄出了好幾個大洞。紫袖勁力一泄,本來宛若淩厲劍尖般的袖尖,在快要刺中駱夜的身體時,軟綿綿地癱了下去,就跟一截軟綢沒有什麽區別。


    花妙菱怒哼一聲,將她那截被刺出了許多個洞的紫袖收迴。


    “劍對劍,交給我來對付他!”鬼劍又一躍而出。


    而那些驟電劍,光芒已然減退。


    駱夜心中一歎,已經是有感應。驟電劍內真氣的儲存量,不足三成。


    而鬼劍已經躍到虛空之中,手中的血sè巨劍朝下一揮,登時就有千萬道血紅sè的犀利劍影如同驟雨那般,朝駱夜當頭罩下!


    密密麻麻,蜂擁而至,若被擊中,怕就是千瘡百孔。


    駱夜冷哼,雙手一陣揮動,十二把驟電劍就在他頭頂上盤旋起來,瞬間就布成了一道厚厚的氣罩,猶如一把大傘。鬼劍發出的那些犀利劍影,撲到氣罩上便紛紛化為一灘汙血,四濺而開。但是,那些劍影實在太多了,不斷地砸向氣罩,逼得它一點點地往下縮,旋轉的速度也越來越慢。有幾滴汙血,甚至穿透氣罩,掉在了駱夜身上。


    被汙血滴上的衣服頓時破開了口子,那一滴血液都如同一截劍尖,將駱夜的皮肉割開,鮮血頓時湧了出來。疼痛難忍,駱夜悶哼,卻隻能咬牙支撐。


    十二把驟電劍所發出的光芒越來越黯淡。


    而那些血紅sè的可怕劍影,依舊傾瀉而下。


    不久,駱夜便幾近無法抵擋。


    驟電劍化出的氣罩不斷出現薄弱環節,那是真氣衰竭的跡象。幾道劍影乘隙竄下,幸好駱夜吃了那幾滴汙血的苦頭,有了jing惕之心,加上身體還算靈活,扭動著避過去。


    一邊的鬼獸卻是看得不耐煩了,他吼道:“老二,你也太慢了!我來搭把手!”


    吼著,雙手就在胸前猛然一拍。啪的一聲,一道灰光從中爆shè而出。等他將雙手張開,隻見一隻已經化為yin獸的驚裂尜便從中冒了出來,直往駱夜竄去。


    尜也是一種兇獸,而驚裂尜則是上古兇獸。它形如棗核,中間漲大而兩邊細小,直到末端則宛若矛尖一般。那中間部分,便是尜的頭部,兩邊算是它的手臂。它無腿能飛,攻擊敵人時扭頭便可將兩邊尖利的手臂甩向對方,能伸得很長,瞬間把對方身體貫穿。


    而驚裂尜是尜獸中最兇猛的,它的嘴巴奇大無比,幾乎橫貫了它的腦袋和雙臂。一張開來,便露出排成許多排的密密麻麻的細碎獠牙。


    它很喜歡吃人的腦袋,一口咬下去,再張開嘴時,一顆腦袋都化成了爛泥。


    驚裂尜朝駱夜撲去,一張血盆大口已經張得奇大無比,把它的整個身子都給遮蓋住了。仿佛那不是一隻獸物,就是一張要啃噬人的腦袋大嘴巴。


    看著那張淩空飛來的血盆大口,駱夜不免心驚。


    若是沒有抵抗鬼劍的那漫天劍雨,要對付驚裂尜自然不在話下。可是,如今抵擋鬼劍都已經力不從心,呈節節敗退之勢,又怎麽還擋得住驚裂尜的攻擊?


    何況,此時隻是鬼劍和鬼獸出手而已。


    還有隻不過是被刺裂了一條袖子的花妙菱,還有其他大鬼,還有正在周圍虎視眈眈的百多名邪道高手,更有遠處高深莫測的薑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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